辰妃的生辰

  洛九塵有些吃驚的看向嚴振南,見他正盯著自己看,眼裏閃過幾絲不滿說:


  “管教下人不力,任性妄為,洛九塵,這次且免了,下次你也要罰!”


  “是!”洛九塵站起身,恭敬地說。


  嚴風畢恭畢敬地將嚴振南送出了府,回到大堂,見洛九塵還在,微微蹙眉說:“回去休息。”


  洛九塵心想他今日的表現比起之前已經好太多了,至少沒有當場給自己定性抓起來審問。


  可就是怎麽想都覺得委屈,還未開口就聽管家來報,刑部白大人求見。


  嚴風的冰山臉上閃過幾絲無奈說:“補償我會給的。”


  洛九塵站起身淡淡地說:“不用,王爺辦正事要緊。”


  聽雨閣裏燈火通明,想到背後被人捅刀子,洛九塵就一肚子火氣,沉著臉說:

  “把所有的丫鬟給我叫來,我要訓話!”


  她端坐在椅子上,清了清嗓子說:“所有的人給我聽好了,我手底下的人頭一件就是衷心,好好幹的少不了你的好處,吃裏扒外的,嚴懲不貸!


  今日之事就是警告,那個嚴家二嬸絕不允許她踏進內院半步,誰敢放她就來,就是今日的下場!”


  後排有個侍衛臉上帶了幾絲不屑,洛九塵冷冷地說:

  “最後排那個,你不服氣我是不是?今日就罰你繞著清遠王府跑10圈。”


  那侍衛一動不動,不甚在意地說:“小的是王爺的人,隻負責王爺的安全,也隻聽王爺的罰。”


  夠硬氣,洛九塵點點頭說:

  “說得很好,管家,一會兒你帶著他去找他的主子,我也不便安排他。”


  她的眼神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說:“跟他與同樣想法的一並去,我沒意見。”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帶了幾分同情看向這個侍衛,這孩子也太沒眼色了,眼裏隻有王爺,竟然沒有王妃?

  要知道為了迎接王妃回府,王爺吩咐眾人連夜灑掃庭院。


  今日三進三出將軍府,好不容易把人請回來,愛重之意溢於言表,誰敢這個時候惹她不快。


  洛九塵還不解氣說:“那個小丫鬟是誰介紹來的?去查,一並罰,要重罰!”


  聽雨閣訓話的事,古侍衛附耳給嚴風說了,他將茶杯重重的擱在案幾上說:


  “好大的膽子,他人呢!”


  白大人見嚴風淡漠的臉帶了幾分怒氣,身子不由地也跟著一抖,站起身說:


  “屬下已匯報完畢,就先行一步。”


  嚴風抬了抬手臂示意管家送他出去,看著門口的侍衛喝道:“給我滾進來!”


  洛九塵正在寫字,聽到門口有腳步聲,輕聲說:

  “樂水,玫瑰酪這麽快就好了?你先放案幾上。我寫完再吃。”


  “九塵。”低沉冷峻的聲音,身後強大的寒意,嚴風怎麽進來了?看來以後樂水靠不住,還是秋月妥當。


  今日心情不佳,實在沒心情跟他說什麽,洛九塵放下筆,躬身行完禮說:

  “夜深露重,王爺早些歇息。”


  嚴風蹙眉望著她說:“聽雨閣進賊的事,還有剛才的侍衛我都一並罰過了,以後抽調來的都是影衛。”


  影衛這個詞語讓洛九塵不禁眉頭一跳,青九的事還記憶猶新,她斬釘截鐵的拒絕道:

  “明日我會找哥哥要幾名親兵過來,看家護院夠了,多謝王爺掛心。”


  還在賭氣,嚴風喉頭滾了滾:“九塵,我都罰過他了。”


  你聽聽這語氣,潛台詞就是,我人都罰了,你又在鬧什麽。


  洛九塵哼了一聲說:“你罰他做什麽,他說的沒有錯。誰的人誰來安排,哥哥給我的人,我安排得動,用起來也順手些。”


  執拗,嚴風的冰山臉裂出一道縫隙說:“如今院裏派來的人你盡管放心,不用去找懷遠。”


  洛九塵冷著臉說:“王爺的護衛身份貴重,閃失不起我不敢用,哥哥的人不一樣,萬一有什麽,他也不會怪我的。”


  “你!”嚴風的冰山臉裂出一絲更大的縫隙,深呼吸了一口氣,捏著拳頭忍了又忍說:“走!”


  他甩著衣袖走的又快又急,掌心的金蝙蝠應聲而出,“砰砰”樹上的鳥兒都炸成了血花。


  眾人皆是臉色惶恐,戰戰兢兢不敢出聲一句。


  嘿,自己不過陳述事實,他生這麽大的氣是做什麽?

  洛九塵氣鼓鼓地說:“樂水,我的提議不好嗎?少了很多麻煩,又不用欠他人情,多好。


  他還衝我甩臉子?真是莫名其妙!還有,明日我就把你送回府裏去,換樂園過來。


  我說了不叫他進來,你呢?都被他收買了,叛徒!”


  樂水一臉委屈地說:“小姐,你要是換我回去,還不如現在賜奴婢一死。”


  每次就是這一句,洛九塵用纖纖玉指點著她的腦袋怒聲說:

  “等秋月回來,你跟她的位置換一換。什麽時候你長記性了,我再換你回來。”


  “小姐!”樂水眼眶含著淚說:“我說了不能進,王爺不肯走,我又不放心玫瑰酪,就耽誤了一下。”


  洛九塵心裏說不出的煩躁,重重的擱下筆語重心長地說:

  “樂水,我最信的人是你,要是連你都靠不住,這偌大的王府我該怎麽呆下去?”


  樂水心裏愧疚萬分,伏在她的膝上神色堅定地說:“小姐,不會有下一次了。”


  練武場上,嚴風利劍出鞘,練到滿頭大汗,筋疲力盡。


  他停下劍,單手負後,看著天邊的冷月出神。


  垂手立在一旁的古侍衛忍不住說:“主人,日久見人心。


  嚴風微微曲起的手指搓了搓說:““給嚴文秀知會一聲,他知道怎麽做。”


  “青蘿的情況如何?那邊的人手可有安排妥當?”


  古侍衛躬身說:“青蘿姑娘還是不思飲食,精神不佳。”


  是得想個法子,嚴風收住散亂的心神說:“更衣,去看看青蘿。”


  翌日一早,宮裏的請帖就來了,廣元殿設宴恭賀辰妃的生辰。


  她可是五皇子李承雲的母親,雖然因為白美人的事受了些冷落,但算起來依然是深受聖上寵愛的妃子。


  洛九塵拿著帖子一臉愁容,風起雲湧,還不知道一會兒有什麽等著自己。


  她一抬眼就見嚴風單手負後站在門口,望著自己,眸子裏滾動著難言的情緒說:“九塵,我允了。”


  洛九塵抬眸望著他,今日換了件月白色的衣袍,更襯得人如美玉,熠熠生輝,鳳眸盯著自己一眨不眨得看。


  哼,看本姑娘做什麽,我臉上又沒花,洛九塵收回視線,當他不存在,喚到:

  “樂水,趕緊準備入宮要穿的衣服,小崔,過來給我梳頭!”


  她坐在椅子上,瞅著樂水手裏那件繁複的水藍色蓬蓬裙,立刻想到上次入宮下雨天的尷尬事。


  自己的衣服裙擺太大看起來比嚴風還壯碩,把他擠在一邊,很像個小可憐。


  洛九塵忍不住打了個激靈,皺著眉頭說:“不要那種!最簡單,最不失禮儀的就好。”


  樂水一邊收拾,餘光瞥見門口的王爺抬腳就要跨進屋,立刻跑上前說:“且慢。”


  她伸起雙臂攔住嚴風一臉悲壯地說:“王爺再往前一步,奴婢隻能以死謝罪了。”


  嚴風犀利的目光射向樂水,冷冷地說:“讓開!”


  “王爺為難我的婢女做什麽?”洛九塵毫不畏懼的看向嚴風,帶了幾絲較勁的味道說。


  嚴風深呼吸了一口氣,腳步向後退了一步,欲言又止,最後還是甩著衣袖出了屋門。


  洛九塵好不容易收拾妥當,一抬腳出門就被人攔腰抱了起來。


  洛九塵大吃一驚,瞪著嚴風說:“王爺,大庭廣眾,這,這,不合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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