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開殺戒
黑衣人立刻會意,將牆上掛的鐵鉤愛不釋手的摸了摸說:
“五殿下,你來選一選,喜歡哪個,我給你做個小手術。”
都說皇叔帶出來的影衛嗜血無情,這是要上刑具了吧,李承雲渾身戰栗,嘴上強撐著說:
“我是皇子,你們敢動一下試試!”
黑衣人叉著腰,將手指關節捏的哢哢響,帶了幾絲戲謔說:“那咱就來試試。”
“嗝!”冰涼的刀鋒剛觸到李承雲的臉頰,他就翻著白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而此時的懷國公府,正在舉辦一場筵席,懷國公生平最喜歡搜集珍奇異獸,正對自己的客人介紹最近新得的白羽孔雀。
他正說到高興就聽家丁來報說清遠王來了,不禁暗自詫異,朝堂上自己與他並無太多交集,怎麽把他給招來了?
懷國公微微皺眉,沉聲說:“那就叫他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紫衣身影殺氣騰騰地走進來,掌心的金蝙蝠應聲而出,將那隻白羽孔雀炸成了血花。
眾人皆是神色大變,驚叫著後退了幾步,就見嚴風厲聲喝道:
“貴府的許霓裳在哪?給我滾出來!”
雖然我比你差了兩個品級,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如此大喇喇闖進來,可有把老夫放在眼裏?懷國公帶了幾分不滿,蠻不在意地說:
“清遠王氣勢洶洶前來,所謂何事?小女不在府中,明日再來。”
“啪!”又一隻畫眉鳥被炸成了血花,嚴風的眸子裏染過一層血色,冷冷地說:
“我數到十,不出來,你的這些寶貝,就都為我的王妃陪葬!”
懷國公心頭火起,看著他冷冷地說:
“嚴風,雖然聖上倚重你,你如此行徑,也太過分了!”
“啪!”又一隻金絲雀被炸成了血花,嚴風淡淡地說:
“你先問問你的好女兒都做了什麽?”
懷國公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清遠王賜婚聖旨一下來,霓裳就哭鬧了好幾日,恨極了那位洛九塵。
後來見她早出晚歸,好像沒再哭哭啼啼,還以為就是女兒家耍小性子,這事就翻篇了。
看如今這情勢,隻怕她背著自己做了什麽醃臢事,懷國公心裏一動說:
“嚴大人息怒,我這就去叫!”
嚴風並不理會他的話語,晶瑩飽滿的紅唇了吐出:“十!九!”
他每說一個數字,就將一隻珍禽炸成血花,這可都是自己多年的心血呀。
懷國公心痛萬分,急的直跳腳說:“霓裳,你快點出來!”
前廳的事自然也傳到了許霓裳耳裏,她看著院落裏那個長身玉立的紫衣身影狀若癲狂,紅著眼眶。
院裏滿地都是殘肢斷臂,觸目驚心,叫人看了莫名有些腿軟。
許霓裳惴惴不安地地挪著細碎的步子,顫聲說:“霓裳,見,見過王爺!”
嚴風停下鮮血淋漓的手,寒冰一樣的眼神刺向她,動了動嘴唇:“說!人在哪裏?”
“我,我……”許霓裳遲疑著,就聽“砰!”又一隻黃鸝鳥炸成了血花。
嚴風的衣衫已被染成了紅色,如地獄裏爬出來的惡魔,手臂放在她的脖頸處,淡淡地說:
“不肯說,下一個就是你。”語調不大,卻帶著森森的寒意。
“我說,我說,京都郊外萬春樓!”許霓裳滿臉是淚,驚慌地喊道。
“走!”嚴風大步邁出府苑,翻身上馬往萬春樓而來。
萬春樓的包廂裏,洛九塵正在與滿麵胡須的中年男子做殊死搏鬥。
好在哥哥平日裏教過自己萬一被綁,如何解繩子,總算沒叫他得了什麽便宜。
洛九塵手裏握著簪子,騎在中年男子身上,正在亂刺。
男子的慘叫聲響徹雲霄,連連告饒說:
“女俠,饒了我!饒了我!”
“說!是哪個殺千刀派你來的?不說我就紮死你!”洛九塵咬著牙狠狠地說。
“錢森給我了一大筆錢,叫我毀你,毀你清白!”中年男子的嘴角流出血沫子,怯怯地說。
廂房的門被人踢開,紫衣身影大步走進來,冰山過臉劃過一道裂隙,喊到:“九塵!”
是他,是他來救自己了,洛九塵想到剛才的屈辱場景,不禁心裏一酸,流著淚說:
“王爺,你總算來了,我差點,差點就,嗚嗚。”
身後的侍衛大吃一驚不敢再看,微微側著身子,避開了眼神。
眼前的少女衣襟大開,露出裏麵的貼身小衣,膚如凝脂的脖頸處,處處可見青色的淤青。
她的青絲隨意的傾瀉下來,眼裏全是驚慌,如一隻瀕臨絕境的小貓。
這滿室的春光,大片的淤青,少女的淚眼如長了觸角的手,直往嚴風心裏鑽,痛的他渾身發抖。
他微一沉吟立刻扯下紗賬,將她裹了起來,抱著出了門。
懷裏的人輕聲啜泣著,纖長的眼睫毛上掛著晶瑩的淚珠,好幾秒才微微顫一下,像是一記重錘砸在嚴風的心上。
胸膛裏的怒氣和殺意連綿不絕的席卷而來,嚴風拚命捏著拳頭維持身體的平衡。
一進馬車車廂,他就將洛九塵放在一邊,開始閉目調息起來,耳畔響起無數的聲音。
那些飛濺的血肉,淒厲的哭聲,回蕩著似乎要把自己的腦袋震碎。
洛九塵縮成一團,偷偷打量著嚴風,看他臉色鐵青,閉著眼睛打坐,離自己有八丈遠。
她擦著眼角的淚暗想自己今日受此大辱,他定然覺得十分丟麵子吧,李承鈺這個狗東西,你不得好死!
她大著膽子說:“王爺你放心,我,我拚死反抗,沒有被他得逞,不算給你丟麵子。”
嚴風一動不動,額角滲出細密的汗珠,依然在閉目調息,聽到此語連眼皮都沒有抬一下。
不信算了,反正也隻是表麵夫妻而已,洛九塵垂著頭黯然地想。
一路沉默著回到將軍府,嚴風麵無表情,將洛九塵抱進冷香殿,腳都不帶停的,不發一言就走了。
洛九塵委屈之餘又開始發愁起來,他本就對自己厭惡至極,這下更是連看自己一眼都覺得恥辱吧。
哼,你討厭我,我還不稀罕你呢,兩年之期,熬過去早早結束,早早解脫!
出了將軍府,嚴風吃力的上了馬車說:“吩咐下去,把冰棺打開!我回去要泡!”
古侍衛見他眼裏的血色越來越重,心裏一沉,吹了幾聲尖利陰冷的呼哨。
兩人一路疾行回了王府,管家見他們臉色都沉的厲害,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古侍衛厲聲喝道:“快去拿金絲繩!拿最烈的秋三刀來,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