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論俠行道 中
“一川星月氣如冰,仙骨謝讀陋室銘。翩然此身何所似,九風萍舟楚行。”
詩號落下,卻見遠處楚行踏步而來,緩緩之間,如同碧波蕩漾一般,踱步而來。
見到楚行獨自一人前來,寄曇凝目看去,心中已經明白,這次前往道門,楚行恐怕是出師不利,若不然,不會是他獨自一人前來才是。
“好友!”
心中思量,寄曇踏步上前,招呼楚行,畢竟楚行在外,無甚名聲,此地除他之外,恐怕就沒有人認識楚行了。
“好友啊!”
楚行回禮,麵色凝重的看向場中,這次論俠行道能聚集這麽多的人,其實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的。
前次分離,孤城讓他前往道門尋人,讓寄曇前往佛門。雖然隻是細節言語,孤城沒有多言。
不過觀察之下,楚行也大致可以猜測出孤城的目的,畢竟兩人結拜,雖有些戲劇,可畢竟相處了許久。
對於孤城的心思,他也有些猜測,他想要掌控論俠行道的走向,主持破除血暗晶塔。
目的是什麽,楚行不得而知,不過既然大哥有所求,他這個做兄弟的,總要鼎力而助才是。
這次前去道門,他可謂是諸事不順,太上府空寂無人,道武王穀也是悠悠空寂,道門故址他遍尋而過,幾乎未見一人。
本已經絕望,這次前來看到寄曇,他一顆懸起的心也有了些著落了,畢竟,寄曇終究是找到人了。他身旁的相貌斯文秀氣,文弱翩翩的俠客,入眼之處。
楚行已經認出,懸空樓閣之主—醉花顏。
“這位俠士是?”
眼見場中一時間陷入落寞枯寂,東門玄德作為賓主之人,望向楚行,麵帶疑惑的問道。
“九風萍舟—楚行!”
眼見東門玄德問起,寄曇招手回顧,給東門玄德介紹道。
寄曇正待細,聲放落,乍然,遠處聖氣升騰,磅礴如淵,忽見雷霆驚至,化正法劍落,燦耀聖輝之中,一道正氣凜肅,隨朗詩傳遍,威懾人心!
“正地所不正,判黑白所不判,犯人鬼所不犯,破日月所不破。儒法、無情,法儒、無私。”
昂然詩號響徹虛空,震懾而下,隨即便見一道英姿勃發,身背剛正法劍,手托至衡律典的人影,礴然而來!
如此震動,論俠行道之人不由回首,看向遠處,東門玄德本以收斂的神色,再次浮上麵容,一臉喜色。
沒想到
“沒想到,法儒尊駕居然會來。”
法儒,法儒,悠悠儒門,昊正五道第一道駐守法儒尊駕君奉,響徹苦境的法儒尊駕,今次龐然而來,氣勢壓迫。
隨著君奉落下,四周一片燦燦光輝升騰,聖光如同頗巨瀑,颯然升騰。
“拜見法儒尊駕!”
隨著君奉步履塵埃,掀起點點煙塵,一抹薄薄的灰塵剛一升起,就緩緩落下,似是就連風沙都敬畏於法儒之威,不敢有所冒犯。
法儒落下,眾生拜服!
眼見法儒君奉來此,楚行瞳孔一縮,心中警惕,不同於其餘眾人,皆心係血暗之災,見到法儒來此,隻是心中慶幸。
為了萬民解災心中歡喜,不可抑製。因為,他心中還有其他謀劃,有了霸絕苦境的法儒尊駕君奉加入,破除血暗結界幾乎已經成為了定數。
可是,他心中畢竟還有其他的算計,雖然心中也是激動,也不免想起孤城的安排。
若是隻是一個東門玄德,他相信,有自己,寄曇,醉花顏的加入,控製論俠行道,主持此次大會幾乎沒有變數了。
畢竟,東門玄德固然俠名遠傳,響徹江湖,可也不是沒有人可以和他抗衡。
況且,單以實力而論,東門玄德也沒有壓倒一切都絕對自信,以及自傲。
不然,他早已一人前往破除了,又何必召開此次大會?
不過,這一切,隨著法儒的到來,瞬間就演變而出,撲朔迷離起來,因為,法儒君奉,儒門的排麵人物。
是有足夠的資曆,實力,以及名聲,來壓服在場的一切眾人的,他來到此處。
不用多,想必東門玄德若是識趣之人,自己就會退出,讓法儒當選論俠行道之主。
畢竟,不管從那一方麵來講,他都是博不過君奉的,他如果真的是利欲熏心,強行把持這個地位,楚行估計,不用君奉出手。
單單是剛才支持他就任盟主之位的江湖之人,就會教他做人。
這些江湖人來到這裏,其中固然有真心實意,為了下生民著想,為蒼生奔波的意思在其中。
可是,其中不免還是會有些投機取巧,前來謀利之人。
畢竟,當前江湖混亂,論俠行道聚集了一大半江湖之人,不管是為名為利,或者是為了其他什麽,都沒有理由不來此處。
參與這場盛會。
且不這些別有用心之人,單是哪些真心之人,想必相比於東門玄德,也要更加支持君奉一些。
不需要多言,但凡君奉露出一絲想要當盟主的意思,不用他多加動作。
可能,不需多長時間,這些或真心,或假意的江湖人,就會聯合一起,然後把他推上盟主的寶座。
生命隻有一條,那怕他們來的時候就沒有想著活著回去,可是當曙光出現,又會有什麽人,選擇放棄呢?
而現在,君奉就好比那道曙光。
畢竟,法儒兩個字,其中的重量就何止千斤,不管是名聲,實力,地位,謀略,那都是超絕一流的人物。
要是論俠行道有了法儒君奉的帶領,想必他們推平血暗之災,隻是遲早之時。
到時候,傷亡,也許也遠沒有他們曾經思及的那般恐怖。
想著這些,楚行深深看了眼君奉,這時候就看他是怎麽想的了,君奉要是真有當盟主的心思,他也就不得不選擇
希望,希望不要吧!
他心中祈求,真的不希望兩人到時候真的對上,畢竟那樣,受苦的終究還是苦境的悠悠黎庶啊!
暗暗將思緒收斂。
楚行也隨著其餘眾人,緩緩彎腰拜落而下。
他的來曆,其實和儒門也是有些關係的,如今見了儒門的高層,行禮實數應該。
何況,法儒的名聲,以及作為,也當的此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