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明月不歸沉
枯藤老樹昏鴉,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涯。
黃昏的斜陽拉的很長,映照著斜陽之下的人影,孤城英姿颯然,儒袍烈烈,一馬當先,逸雲清默默都跟在他的身後,一言不發,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是個啞巴。
隨著逸雲清的步伐,孤城果然找到了他所言的那片世外桃源,不過那裏雖是風景秀麗,環境宜人。
可若,想要當即居住,卻是有些想當然了,那裏蛇蟻獸怪,可是棲息了不少。
若是任由這樣,孤城覺得,可能他前腳剛走,後腳,這些村民就要全軍覆沒在這裏了。
他都想不通,當初,逸雲清這子,到底是怎麽從這裏活著走出去的,難不成真有命主角,遇難成祥一?
搖了搖頭,孤城不明白。
不過,當師傅的,暗地裏吐槽徒弟,無論怎麽,都是有些不類人,所以,孤城隻是稍稍思索,也便收回了思緒。
沒再多想。
鑒於此地的環境,孤城不得不多留一會兒,幫著將四周的生存環境清理一下。
順便,也安排一下村民們的居住問題,畢竟,他們是要在這裏常住的,不能隨便草草了事。
幫著收拾環境,驅趕野獸,收拾住所,起來簡單,真到施行起來,即使如今孤城功體非凡,也是花了幾個時辰。
才算是,勉強處理清楚。至於其他的,就隻能留給他們,自己處理了。
前路如何,還要看自己,別人,隻能做個指路人,卻畢竟不能替你行進。
做完這些,孤城便領著逸雲清離開了,不顧村民們的留戀。
不過,在離開前,孤城倒是留下了一樣東西。
傳習錄
這本書中,記載的,是他這千年來,走過,路過,見過,總結之後的精華所在。
而他這千年的行進,卻隻有一樣收獲,便是心劍之道,所以,這本書,其實還有另外的一個名字,心劍總綱。
將這本書傳下去,是他早就有的決定,不過一直還有些遲疑,隻是方才甲夫人黯然神傷的一幕,讓他觸動。
所以,就在那一刻,他決定,將這本書,留在這裏。
至於能不能參悟,能夠參悟多少,就要看他們的機緣造化了。
他也隻能幫他們到這裏了,以後的路還長,終究還是要靠他們自己走下去的。
明月不歸沉外,孤城收回思緒,摸了摸道旁枯黃的樹葉,一時間居然有些猶豫,也許這就是近鄉情怯吧!
當年,仙門五子,地人法仙,法儒君奉號稱仙門之光,兼職仙門少主,一切的光輝都向著他普照。
在仙門眾人中,君奉是最讓人愛恨難言的存在,至於跡玉逍遙,孤城一直覺得,那就是個攪屎棍。
留下的地冥,由於出身原因,導致他一直心思陰沉,暗自謀劃,不對人敞開心扉。
到最後,當年仙門之中,和仙穹關係最好的居然成了人覺,不當年兩人化身走苦境的經曆,單,這性格方麵。
人覺和來自大吃貨帝國的仙穹,就有種莫名的p感,而如今的孤城,雖然已不再是仙穹。
可畢竟有著他當初的記憶,不免就會受此影響,更何況,到底,兩人本質實為一人,這種感覺就更加強烈了。
所以,到了明月不歸沉前,孤城就不免會有些猶豫。
“師傅,怎麽停下了?”
眼見孤城半晌不動,逸雲清看了看色,暗淡的夕陽落下,邊已經泛起暗色,心中不免有些著急,不由出聲提醒。
“哦,沒事”
回過神來,孤城擺了擺手表示沒事,伸手撫過麵容,將有些僵硬的臉龐揉了揉,他才回首對著逸雲清招了招手。
“走了,帶你去見你師伯”
“好的”
見師傅回過神來,逸雲清也沒有再糾結剛才的事。
半邊湖水,蕩漾著一清漣漪,波光粼粼,映照著失落的心,撐著一席竹蒿,孤城悠然失神。
直到明月不歸沉內,響亮詩號響起。
“一覺遊仙好夢,任它竹冷鬆寒。軒轅事,古今談,風流河山。沉醉負白首,舒懷成大觀。醒,亦在人間夢,亦在人間。”
人覺非常君一襲黃杉,瀟灑慨然,盡顯高人風姿,卓門而出,看著遠處飄來的人影,眼底深藏疑惑。
似乎是為了迎合人覺,他之詩號方一落下,便又是虛空震蕩,詩號響徹,聖光照耀。
“格萬眾之物,致一己之知。誠生民之意,正性命之心。”
詩號朗朗,清光聖然,翩翩仙姿降臨,浩然之氣伴身而來,身後是聖賢虛影
恰似千帆過處,聖賢隨行
隨著浩然聖影降臨,漫的聖賢虛影逐漸散開,露出了其中人影。
一襲儒袍,輕衫蕩漾,烏黑長發披肩落下,像是剛被清水滌洗過一般,柔順,絲滑。
身後,是一把黑白相間的長劍,風雷作伴,刺目耀眼。一旁,逸雲清默默跟隨,一眼不發。
劍道這般,人覺深深凝視了一眼來人,將疑惑身藏,淡淡開口“不知何方高人,駕臨此地,人覺失禮之處,還望海涵”
著,人覺非常君將他的金傘放入後輩行囊之中,躬身施禮道。
看到人覺這般,孤城不僅沒有放鬆,反而瞬間神色警惕起來,行走江湖,多年相處,讓彼此的熟悉已經深入骨髓。
便人覺,他若真是失禮,欲要還禮之時,通常都會撐著他那把金傘,這是屬於他人覺的驕傲,縱使高三尺,地厚五丈
他人覺,卻也不會全然皆錯,故留傘全禮,以示非他全錯。
可是,此次,他行禮之時,居然是收傘而回的,孤城不覺得,這是人覺真誠認錯,隻會覺得恐怖非常。
因為,隻有死人,才會讓他放棄這狂放的驕傲
畢竟,他為苦仙,向來敬死,重生
孤城知道,這要是解釋不清楚,他估計是離不開這明月不歸沉了。
苦笑一聲,孤城揮了揮手,示意逸雲清先退開一下。
看到孤城這般動作,人覺皺了皺眉,似乎在躊躇,過了一會,他才舒展了眉頭。
事關師弟,還是問清楚一些吧!
心中向著,非常君麵色不變,隻是揮手讓習煙兒上前,示意他帶著逸雲清離去。
“怎麽,不請我進去坐坐?”
眼見著逸雲清兩人的身影消失,孤城輕呼口氣,踱步走到人覺身前,淡淡道,語氣輕鬆,毫無起伏,像是朋友間的疑惑。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