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皇暘耿日來襲
狩宇王殿之上,逆神暘神思微暗,眼瞼低垂,閉目不言。
空闊的王殿顯得幽寂無言,四周一切皆是落針可聞的景象。
時間流淌了刹那,閉目的逆神暘終於睜開了雙眼,眼底一道精光透出,王冠之後的光輝燦燦生輝,將他襯托的有些偉岸。
“暘司,皇暘紫薇還沒有回來嗎?”
寂靜的大殿上,隻有逆神暘的聲音回響,顯得異常清晰明了。
“啟稟暘神,還沒有。”
皇暘耿日彎腰垂首,搖了搖頭,回答道。
“依照血衣的性子,他這時候早該回來了啊!”
上首的逆神暘神色不動,語氣裏卻夾雜著關懷,神光燦燦,映照著他的麵容。
皇暘耿日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才道:“想來,他應該是被什麽事情耽擱了吧!”
“耽擱嗎?”逆神暘呢喃了一句,突然轉首對著皇暘耿日道:“煬司,你是不是有什麽事瞞著我?”
“沒有,沒有!屬下不敢。”
聽到逆神暘的疑問,皇暘耿日目光有些躲閃,不過僅是一刹,他就恢複了正常,連忙擺手答道。
逆神暘身為狩宇脈的創始人,在精靈一族的地位向來便高,在狩宇脈之中這一點體現的尤其明顯。
雖然知道暘神不會將他如何,可皇暘耿日還是免不得有些驚悸。
更何況
若皇暘血衣的事情,他真不知情,那倒也算是真的,可對於皇暘血衣的去向,他大致還是了解的。
身為狩宇暘司,在逆神暘沉睡之時,更是一度成為狩宇之皇的皇暘耿日,對於精靈一族的關心,以及了解,已經深入骨髓之中了。
如今,他雖然已經不在為皇,可是對於狩宇的記掛,卻也沒有點滴減少,比之往昔反而更多了幾分的細致。
皇暘血衣的性格他了解,殺伐決斷,性格決然,是精靈一族之內少有的主戰一派,對於人魔兩族,更是恨不得除之而後快。
沒有點滴轉圜的餘地!
這一次暘神發動血暗大計,以血暗結晶籠罩苦境,欲要絕殺人族,他更是身先士卒,帶領精靈士卒,滅殺人族。
當初暘神有令,隻許在血暗結界之內圍獵人族,不許外出。這也算是對於精靈一族一種變相的保護。
可是依照皇暘血衣的性格,他鐵定是已經離開了血暗結晶,不然也不會如此之久還沒有歸來。
“是嗎?”
逆神暘自王座之上站起,深深的看了一眼皇暘耿日,沒有深究,雙手背後,來回踱步轉了幾圈。
還是有些放心不下。
“暘司!”
“屬下在!”
皇暘耿日雙手報禮,彎腰道。
“不知為何,我今日有些心驚肉跳,預感不妙。”
“皇暘血衣未歸,你前去查看一番吧!”
幽夜樹林之內,冷風呼嘯,夜色戚戚,甲夫人將女兒交付給同村的婦人之後,欠著身踱步走到孤城麵前。
映目看去,孤城盤膝而坐,一柄長劍放在雙膝之上,雙手捏印,身周纏繞著黑白二色玄光,散著迷人璀璨的光芒。
走到身前,甲夫人一時有些躊躇,不知該如何。時間已經磨蹭了許久,再不離開,她猜測追兵就要追來了。
抬眼看著還在瞑目的孤城,她有些焦急。
追兵快來了,恩公還在休息,到底該不該叫醒他啊!
可是,恩公剛才救治傷員損耗重大,若是貿然叫醒,會不會出了什麽問題啊?
正當甲夫人躊躇難定之時,卻感身旁一陣清風吹過,正疑惑間,就聽到一聲疑問傳來。
“女人,你有什麽事情嗎?”
轉身看去,卻見恩公的頭上,似有一團銀光飛舞,隻有一隻雪白的大尾巴,渲染著身體。
讓它看上去異常漂亮。
“恩公!”
欠了欠身,甲夫人柔柔的道,對它的稱呼倒沒有反感。剛才救治傷員的時候,心悅沒少出力,而這一切,甲夫人他們都看在眼裏。
心裏都暗暗感激。
隻是無力報答。
“嗯,有什麽事嗎?”
本來心悅還有些煩躁,聽到她的稱呼以後,瞬間就變得開心起來,雙眼眨了眨,嘴角的長毛翹起,頗有些傲嬌的問道。
著,銀白色的腦袋還向上抬了抬,盡量做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可這幅畫麵,看在甲夫人眼裏,卻顯得異常可愛。
“鄉親們合計,我們在這裏已經耽誤了很長時間了,這麽長的時間,哪些魔鬼恐怕已經發現了這裏的差錯。”
“為防出現意外,我們是不是該離開了?所以,我特地過來想要看一看恩公的意思,可是”
著,甲夫人呐呐,有些不下去了,不是他不想,而是壓迫而來的氣勢使她無法言喻。
“狩宇神荒,辟燦爛無止之世。暘聖耀,照永恒不滅之光。”
聖芒耀勢,如同浩日降臨,孤高傲然,普照大地,灼罩人間,詩號冉冉,隨之而來的是手持長杖,身姿幺幺之人。
狩宇暘司——皇暘耿日!
浩日降世,蕩魔氛,掃沉屙,恢宏的氣勢壓迫而來,皇暘耿日雙目血紅。
“就是你們嗎?”
血色內源勃發,好似隨時都可能爆發極致的怒火,燃燒灼夜著遍野的地。
自從離開狩宇大殿,他便沿著精靈一族血脈的痕跡一路找尋,終於在這裏停止了下來。
可是,眼前目睹的一切,所顯示的結果,卻讓他有些怒急。遍野荒地,滿目淒涼的景色,浸染大地的,是精靈之血,是他視之如生命的精靈一族的血液。
“是你們殺了他?”
又是一句疑問,可是隨之而來的是極致勃發的氣勢,氣勢瀕臨達至巔峰。他已經不想思考了,他隻想殺光眼前的人,為他的族民報仇雪恨。
“死來!”
暴怒一喝,炸響虛空,血焰燃燒跡。
甲夫人臉色瞬間煞白,掙脫束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向著女兒的方向奔馳而去。
“楠楠!”
還是躲不過嗎?
內心呢喃,眼淚自眼角劃落出來,一日之內,這最後的結果,不知該喜還是該怒,一家結局,到達最後。
終極還是死於同年,藏於同地。
這一刻,他腦海裏隻有一個思緒在咆哮,和女兒死在一起,到了地獄她還是可以保護她的女兒。
熱淚滴落,還未到地上,就被虛空的浩日蒸發,滿目望去,皆是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