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歲光洞
“歲光洞?”
可能是方才的一幕讓映鴻雪有些抵觸,眼神不似開始的咄咄逼人,柔和的問道。
盡力的表現出一副平靜無波的樣子,隻是微微飄舞,無風自動的長發,還是暴露了她心有波瀾的事實!
“嗯!”
孤城招了招手,癟了癟嘴,才對著映鴻雪解釋道。
“歲光洞,其實也可以稱作歲光廊道,也就是我們腳下所站的這片地方。”
“這是一條聯通虛幻與現實的路途,超脫與現實之上。一般是見不到的,要不是這次情況特殊,恐怕這一輩子,我都不會來到這裏的。”
孤城有些感慨,又有些不願麵對,畢竟當初魔穹的事情,實在是讓他心裏疲憊。
如果多來幾次,那是會死人的。
“虛幻與現實?”
“虛幻!”
“現實!”
映鴻雪反複呢喃了幾遍,總感覺那裏不對,突然,她瞳孔緊縮,黑色的瞳孔映照幽光,閃過一幅幅畫麵。
趕忙抬起低垂的頭顱,神色震撼的道“你的意思是,紅塵血可能通過這條通道,降臨現實世界。”
“繼而永久長存嗎?”
著,臉上還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撫了撫起伏的心緒,怪不得感覺內心空落落的,原來是因為這樣嗎?
“是的。”
孤城點了點頭,回答道,雖然他也不想承認,但事情如果按照最壞的結果發展,恐怕真的會是這樣。
除非,當初紅塵血眼見他們離開,沒有踏入這裏,那麽要不了多久,她就會隨著那片虛幻的世界,崩潰消散。
隻是這可能嗎?
抬眼看著眼前的映鴻雪,以她的性格,怎麽可能坐以待斃,無緣放棄。
必定是不見黃河心不死,不殺了任平生,恐怕做夢都得驚醒。
“這。。。。”
映鴻雪眼見孤城確認,眉頭頓時皺成“川”字。
劍湖,這裏依舊是風和日麗,陽光悠悠照耀,溫暖的陽光普照在大地上,青草微微搖擺,晶瑩翠綠,煞是好看。
湖水不時被吹過的清風掀起些許波瀾,波紋蕩漾,逐漸散開繼而消失無蹤。
還是一副仙家世外的卓越風景,淒美悠揚,突然,空氣劃過一道漆黑的裂紋,像是擇人而噬的怪獸一樣,敞開猙獰恐怖的巨口,咆哮著向這片秀美的風景撕咬過去。
隻是瞬間,方才蕩漾的湖水就陷開一道缺口,湖水開始變得渾濁起來,彌彌流水掀起波濤,洶湧澎湃。
這道裂痕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隨著它的撕扯,地之間開始彌漫相同的裂痕,布滿了整片地,像是猙獰的巨獸。
咆哮著開始吞噬地,這一刻地好像分離,世界被撕扯成一片片,像是支離破碎的破布一樣,隨意的寥落在地上。
沒人搭理,空的大日也忽然多了一個缺口,溫度開始下降,寒芒輪罩地,狂風呼嘯,世界末日來臨一般。
哀嚎聲四起,淒厲的慘叫牽動人心,卻又無能為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
北域之地,一道圓形弧線勾勒出一個黑洞,溢散著七彩的光芒。
這正是方才孤城開辟的歲光洞,隻是隨著紅塵血的踏入,這北域之地就已經無人了。
所以,它隻能孤零零的佇立在這裏,赤橙黃綠青藍紫七彩繽紛的色彩圍繞著它旋轉,將它映襯的美麗異常。
剛才還是一人高下的黑洞,這時候已經是尺寸方圓了,時間的流淌,好像散失著什麽,讓它越來越。
寒風呼嘯,一陣黝黑的淒風吹過,掀起一條黑色的裂紋,風雪蔓延隨風飄蕩。
倏忽,黑色的裂紋開裂,開始肆意的吞噬這極北的雪原,入眼看去,地間都是開裂的黑洞,風雪搖曳,徘徊之間盡是無奈,最後隻能無奈的被吞噬。
這些就像是一個信號一樣,一陣雷霆閃爍,倏忽整個覆蓋地,像是末日來臨一般。
狂風大做,雷霆咆哮,紫青色的雷光將地映射出道道裂痕,吞噬著波瀾。
眾生陷入哀嚎,劍湖裏的荷花摧折,淒美的落幕,瓣瓣花朵溢散開來,隨著淒冷飄散成灰。
歲光廊道,紅塵血依舊在試探著周圍的黑白玄色,不知是不是錯覺,如今的紅塵血一身紅衣嫁妝,比之方才少了幾分癲狂,卻多了些真實。
如果剛才的紅塵血是一幅畫的話,現在的她就像是從畫裏走出的人,雖然依舊虛幻,好歹卻已經腳踏實地了。
“額,為什麽有些心慌!”
紅塵血捂著心髒的位置,臉色陰晴不定,呐呐自語。
轉身回頭看去,是一片純粹的黑,漆黑的壓抑,讓人看了有種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絕望的壓抑。
“好像有什麽在離我而去!”
喃喃自語一句,她臉上閃過一抹疑惑,接著道“不對,應該是我在離開什麽一樣?”
“是什麽呢?”
皺眉思索,她的生命裏,其實沒有多少重要的東西,除了父親,大概就是叔父的仇怨,或者還要加上他,腦海裏閃過那道狂風不羈的身影,紅塵血少見的露出一抹笑意。
隻是她不知道的是,就在方才,那片養育她的地,繁華落盡,這時候正在經曆絕望,漆黑落幕,逐漸走向終結。
看著一片漆黑的廊道,她有些抵觸的轉過頭來,卻發現剛才還是黑白交錯的走廊,前麵已經是一片煞白。白的純粹,就如同身後黑的壓抑一樣。
環繞四顧,除了身周的一圈依舊是黑白二色以外,身前已是徹底的白,身後隻是徹底的黑。
她就站在這兩者中間,像是隔開了整個廊道一般,活像一個站在生死間抉擇的壯士。
“沒有退路了嗎?”
喃喃低語一句,紅塵血的長發無風自動,在這一片黑白交織的廊道裏飛舞,顯得淒美異常。
剛才的心悸感已經徹底消失了了,如今隻留下一種莫名的空虛感填滿了她的心房,她不知道剛才到底有什麽事情發生,她隻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如今,擺在她麵前的就隻有前進這一條路可供選擇。
不進,則死!
別無它選!
想著,她高傲的抬起頭顱,露出白皙的脖頸,眼神堅定的看向前方,那裏一片煞白,就像是被雪花填充過了一樣。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