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天劍湖會,愁緒說經綸
劍湖,孤城睜眼,一身迤邐長袍披散而下,眉眼間綻放一道精光,透射而出,直襲一池湖水,蕩起波瀾。
“劍老人,功力居然精純至此,消化了足有一日,方才算是告一段落。”
疏散緊皺的眉頭,揮手將極道劍招來,接下來隻要熟悉了劍法,便可恢複劍老人n的實力。
至此,不管接下來有何變局,便都可以安心承受了。
“義弟?”
嘩啦,遠處一聲巨響,隻見隨著清風的是一道朗然俊逸,瀟灑不然的身影,伴隨而來的還有灑脫詩。
“且向山水尋光景,何必江湖爭令名?竹杖芒鞋輕勝馬,地蒼茫任吾行。”
眉頭緊皺,眼放精光,極道劍隨手旋轉,功力飽提,突兀劍老人英俊的臉上閃過一抹了然之色。
繼而將長劍收回,這是來自陣法的n嗎?
入了陣法,便隻能隨著陣法之中的人物,尋心而走,不可違背!
疏忽之間,任平生一時踏步而來,走到劍老人的麵前。
看著眼前氣息颯然,瀟灑脫俗的任平生,不知為何孤城卻感覺一陣由衷的不自然。
不管是從他多日相處的任平生來看,還是劍老人記憶的任平生看來,都有些微不同。
或許是時隔久遠,人總是會變吧!
孤城眼神微動,想到了什麽,嘴角不由綻出一抹微笑。
身體卻不受控製的踏步上前,激動不已的抱住了任平生。
“義弟,許久不見甚是想念啊!”
拍了拍任平生有些單薄的衣衫,劍老人神色激動的道。
自從往昔一別,已有許久未見,如今一見,神色不免有些激動。
孤城感受著逐漸被侵蝕的神智,索性也不在抵抗,隻是眼底綻出一抹柔和,撫了撫任平生,方才徹底合眼。
“義兄,好久不見啊!”
任平生的話語有些複雜,夾雜的卻是更加深沉的思念。
感受著逐漸被侵蝕的神智,紅塵雪依依不舍的握了握父親的手,眼角溢出一滴淚水。
“走,去歲你我痛飲一場,葬於此地的牡丹酒,今朝已然香醇。”
攀著任平生的胳膊,劍老人將他拉到院落挺遠之中,自地底取出十壇美酒。
“義兄,沒想到你還留著啊!”
任平生朗然一笑,眉眼間綻放一抹柔和,眼帶笑意的看向義兄,手中動作不停,接過了義兄遞來的美酒。
劍老人同樣掀開一壇,舉著整個酒壇,向前一拉,看向任平生,
“義弟,痛飲此酒!”
不知為何,今日的劍老人少了往昔的沉著鎮定,卻是一派豪放不羈。
“義兄既然想要謀求一醉,弟自然舍命相陪。”
任平生也不阻止,反而酒壇相對,嘭,碰撞之聲過後,便是咕嚕嚕的飲酒聲響起。
“義兄這次找弟前來,應是不止此事吧!”
痛飲之後的任平生居然一改往昔,清明透徹,問出了一路走來的疑惑。
以義兄的性格,決然不會因為飲酒事,特地叫他前來。
哼!
悶哼一聲,劍老人皺了皺眉頭,有些煩躁的將酒壇再次向前一推,道,
“別管其他,今日且先不醉不歸就好。”
任平生定定的看著,眉目一片坦然,義兄平日待我不薄,既然他不願,便就如此吧!
索性不在猶豫,酒壇一舉,繼續痛飲。
黃昏的落幕垂下,暗淡如同燭光之色,垂暮漫殘雲,火燒似的餘幕遮掩了殘光。
“弟,來喝酒!”
嘭!
酒壇碰撞之聲響徹。
“義兄,來,繼續。”
“今日不醉不歸!”
“今日不醉不歸!”
隨著兩人的吵鬧之聲,便又是一朝痛飲。
呼嚕嚕!
酒如愁腸,如烈火灼燒,劍老人此時已如赤火灼燒一般,滿目皆是火紅。
任平生早已沒了往日的瀟灑英姿,一襲長衫沾滿了酒水,落寞的如同淋濕的烏鴉。
“喝,繼續!”
伸了伸已經毫無力氣的臂膀,最終還是無力下垂,躺倒在桌椅之間。
客房裏,孤城睜開雙眼,顧不得細看,便有閉上,揉了揉有些發痛的額頭。
“我沉睡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麽?”
按了按依舊發痛的太陽穴,回憶腦海裏殘餘的記憶。
“嗯?原來如此,沒想到此事還牽扯到誇幻之父。”
前些時日,劍老人居於劍湖中,卻意外收到來信。言稱有寒澪玉的消息,信件來源正是誇幻之父。
劍老人沉思許久,最終還是傳信任平生,將任平生喚來此處。
本待仔細商議,隻是後來,話到嘴邊,卻不由的有些哽咽,看著痛飲濁酒的任平生。
心底暗暗下了決心,寒澪玉隻有一份,成就九霄霎寒的機會,便讓於他吧!
愁緒難言的決心,結果便是愁腸灌滿酒水,一壇壇酒水入喉,溢住眼角的溫和。
“劍老人,沒想到居然有如此這般的魄力。”
“這就是兄弟情深嗎?”
眉間皺起,隻是不知後來發生了什麽意外,我記得與任平生相會之時,對於劍老人之事,他可是忌諱非常啊!
還有鴻雪,你到底在追尋什麽呢?
鴻雪啊!
一聲悠長的歎息,孤城抬眼望向窗外,黃昏如夜殘陽如血。
隔壁廂房,任平生悠悠轉醒,茫然四顧。
“意識再次複蘇了嗎?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攀爬者站立起來,以丹楓劍駐地,搖搖晃晃的立住身形,紅塵雪滿眼茫然。
還有,父親這場醉酒到底隱瞞了什麽?當初隻是遠觀,看不清真切實際,如今思及,卻是頗多疑點。
還有,叔父當初居然可以坦然自若,不顧險阻,明知疑難重重,卻依舊不顧生死。
我對他是不是誤會太深了一些?
眉間蘊藉著滿目的愁思,一念排不盡的愁緒,抬目遠望,夜空之下,掛著一抹彎月。
銀月如勾,何來寄托許多思念,父親啊!我到底該怎麽辦呢?
還有他,腦海閃過似儒似道的孤城,那一抹淡然柔和的笑意,居然有如此能為,幫助我重曆已經消失的過往。
揉了揉發痛的額頭,眼底有著一抹茫然,最後那一抹深沉的痛苦,到底是對著誰呢?
為何,像是給我聽的?
隔壁屋裏,劍老人映月而立,滿腹愁思,嘴中呢喃。
“鴻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