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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決堤

  三年後。


  剛剛入夏就下起了大雨,一開始本以為陰陰的天空隻有細細地雨星飄零,不見閃電,也無一聲雷鳴,靜靜地飄落,生怕驚起夏的喧嘩,可是沒過多久了就由零散的小魚變成了瓢潑的大雨,大雨不歇,延綿不斷,整個都城都是陰雨綿綿的,靜宸說這場雨下的驚天動地,烏雲滾滾,雷劈電閃,三句話一出我心裏頓時感到不安。


  黃河沿岸各省各城紛紛上奏黃河決堤,四川西部,青海東部,甘肅北部、寧夏南部、蒙古東南部、陝西西南部、山西東北部、河南西北部、山東西部,全長5464公裏,流域麵積75萬平方公裏,來往商客橫死,決溢死傷無數,災民數以十萬計。


  朝堂上,夏天佑聽著楊帆上報災情。


  “川陝總督急報,川西一帶災情最為嚴重屍橫遍野,癔症肆虐,臨近州縣也有殃及,臣已經命令川陝總督開官倉賑災,並由當地駐紮兵馬調動大米一千萬石!”


  夏天佑聽了楊帆的話大加讚賞道。


  “川西一帶年年水患,又遇上黃河決堤百姓們也確實受苦了,可是朝廷已經在三年前已經撥款修堤築壩,怎麽仍然造成了這樣悲慘的禍患?”


  楊帆道:“啟稟皇上此言差矣,這並非天災實乃人禍”


  “人禍?”夏天佑大驚失色。


  楊帆繼續道:“崩堤之後臣責成川陝總督查出其中牽扯官員玩忽職守,大壩之所以這樣不堪一擊其真正的原因是各中官員結黨營私,營私舞弊從中挪用築壩銀兩,令天下人以為固若金湯的大壩形同虛設”


  楊帆的話音剛落不僅夏天佑吃驚,在場的所有人都大驚失色,因為這大水不僅衝毀了堤壩還衝出了一件貪汙弊案,夏天呀拍案而起道:“天作孽尤可活自作孽不可活,天要朕的國家滅亡朕無話可說,如果是蛀蟲讓國家滅亡朕決不饒恕,定要將凶手嚴懲不貸,來人呐傳夏珩前來問話”


  皇子夏珩負責黃河沿岸諸堤壩所以黃河決堤跟夏珩脫不了幹係,而此刻夏珩正在跟夏天佑的妃子安貴人做苟且之事早已把黃河決堤的事忘在了腦後,安貴人嫵媚的望著夏珩道。


  “太子登基做了皇帝之後千萬可別忘了我啊!”


  “那自然是了”夏珩說“我一定要給弄個貴妃當當”


  安貴人嬌嗔的道:“不嘛不嘛人家要當皇後!”


  安貴人的嬌嗔讓夏珩很受用,不一會夏珩就投降了:“皇後皇後,隻要我高興我封你為皇太後”


  說著,兩個人的笑聲傳遍整個屋子,不大一會,傳旨的太監敲開了夏珩的門,正在興頭上的夏珩不高興的道。


  “誰啊,別打擾本大爺的雅興”


  傳旨太監著急的道:“太子殿下,皇上著急傳你?”


  “傳我?三年都沒傳我了,今天傳我?而且還下著雨?不去不去”


  傳旨太監一聽夏珩不去一下就急了跪在門口求夏珩去,傳旨太監的叫聲一下讓夏珩沒了興致,安貴人給夏珩擦了擦汗道。


  “去吧去吧,或許皇上還有什麽好事呢!”


  “有什麽好事,瞪眼吹胡子的,他還以為我怕他呢,俗話說三年沒登門是親也不親,何況是父子呢!”


  “父子沒有隔夜仇,三年了也該解開了”安貴人勸道。


  “解不開,那件事我記他一輩子”夏珩說。


  “畢竟他是皇上,一高興說不定又對你好了呢,再說你不想封我做皇後了?”


  夏珩一聽她這麽說一下就把所有的煩惱煙消雲散:“為了你的皇後我拚了,不見也得件,來,給我更衣”


  夏珩傳好了衣服慌慌張張的跟隨著傳旨太監去了養心殿,夏珩跪在夏天佑麵前道。


  “兒臣給父皇請安!”


  夏天佑冷笑道:“你還知道來呀!”


  “兒臣心係天下安慰,心係父皇為父皇排憂解難是兒臣的職責,兒臣怎麽能不來呢”


  “起來吧”夏珩起身後夏天佑道:“你是太子,黃河決堤,你說該怎麽辦!”


  夏珩像是對夏天佑的話沒有防備一樣,他顫顫巍巍的道:“兒臣以為應該馬上救災……對,馬上救災築壩”


  夏天佑坐到龍椅上道:“太子說的對應該馬上救災築壩,可是你覺得應該怎麽做才好呢!”


  夏珩又是一愣沒想到夏天佑會問自己這個於是想了想道:“父皇英明神武自有主張”


  夏天佑聽了夏珩的話冷笑道:“你父皇我是有主張可是怎麽也得問問太子殿下的主張是什麽啊!”


  夏珩聽了夏天佑的話冷汗直流:“兒臣沒什麽主張”


  夏天佑拍案而起額怒道:“早就知道你沒什麽主張,黃河決堤你知道不知道,川西,甘肅等地數十萬災民無家可歸你知道不知道”


  夏珩跪下道:“兒臣不知”


  “你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這個太子是怎麽當的,朕看你就不要當這個太子了”夏天佑說。


  夏珩剛要說話,皇子夏素跪下道:“此次黃河決堤固然有太子的錯,但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人”“謀”是過程“天”“成”是結果,人盡力了,但天公不作美,太子也無能為力,皇上常懷憂民之心皆可,責怪太子就大可不必”


  話音剛落,皇子夏正冷笑道:“二哥的話說得好聽你領兵打仗怎麽就一塌糊塗呢,三十萬兵馬對匈奴三萬兵馬結果潰不成軍,能回來的不到八萬,還得讓我們割地賠款,你不思總結經驗教訓卻在這裏為他人喊冤,真是不自量力”


  夏素道:“三弟此言差矣,今天我們再說太子的事不是在說我領兵打仗的事,如果要翻舊賬那我就要說說你貪汙戶部八十萬兩銀子的事了,正因為你貪汙了八十萬兩銀子我才發不出軍餉,軍隊才沒有趁手的兵器所以軍隊才會輸,我沒找你說道說道你倒在這教訓起我來了”


  “你……”


  夏正剛要反駁卻被夏天佑嗬斥道。


  “你們在吵些什麽,你們兄弟幾人不思報國卻在這裏數落誰的不是,朕還怎麽放心把國家交給你們”說著夏天佑便歎起氣來。


  這時夏端正好走了進來看到夏天佑歎氣於是道。


  “父皇為何歎氣!”


  夏天佑看到小兒子夏端來了於是振作精神道。


  “這不是嗎,朕在為黃河決堤的事發愁,對了你怎麽才來啊!”


  夏端道:“兒臣來遲是因為到戶部查點國庫存銀和災區臨近數省的存糧數去了”


  夏素冷笑道:“戶部的事也不是你夏端該管的,太子殿下才是戶部主事,你未免越俎代庖了吧!”


  夏端聽了夏素的話辯解道:“兒臣的確越俎代庖但是父皇對我們幾個兄弟說過讓我們多多留心國事,所以二哥的話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


  夏天佑為了避免皇子們爭吵於是從中調停道:“多餘的話別說了,你就說說你去戶部的事吧!”


  “父皇,經過兒臣的調查戶部虧空嚴重調不出存量與銀子”夏端到。


  一聽調不出銀子夏天佑再次拍案而起對夏珩道:“朕把戶部交給你了,你看看你把朕的戶部治理成什麽樣了,看來你的太子朕是非廢掉不可了!”


  夏端道:“皇上,現在眼下的當務之急是要籌款在下個雨季來臨之前搶修河堤,然後在沒有受災的省份調糧才能解決燃眉之急!”


  聽了夏端的話,夏天佑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歎道:“也隻能這樣了,朕希望你們兄弟今後不要再發生今天朝堂發生的事,讓朕看見,讓眾大臣看見沒什麽,要是讓天下百姓看見會被百姓恥笑,會說朝廷的大臣皇子都是庸才所以黃河才會決堤懲罰我們,到時有人借題發揮就會小變大,你們要學會高瞻遠矚,不能為了眼前芝麻大點的利益就鬥來鬥去,明白了嗎?”


  “兒臣明白”眾皇子道。


  “行了,退下吧,朕累了!”


  早朝結束眾皇子走出大殿,夏端和夏正走在一起,夏珩和夏素走在一起四個人誰都沒說話,前方是一個走出大殿的門,夏端和夏珩謙讓了起來。


  “太子先請!”夏端道。


  夏珩推辭道“不不不,大哥先請”


  “還是太子先請”夏端道。


  “大哥是兄長理應先請”夏珩道。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


  說著,夏端冷笑一聲跟著夏素走了,留下夏珩在原地心裏有些不爽,夏素在一旁道。


  “這口氣你就這麽咽了?”


  “咽了?”夏珩道:“沒那麽簡單咱們從這梁子就結下了”


  一年前禦花園。


  一年一度的賞花節開始了,皇子和妃子們齊齊的聚在一起賞花對詩夏珩本不想去但還是被夏素推著去了,就在夏珩百無聊賴的時候聽見遠處有人在吟詩。


  “人樂清明三月天,也隨人賞萬花園,偷閑把酒簪花去,不似兒童笑語喧”


  夏珩被詩吸引看見一個妃子正在對著雛菊吟詩於是拍著手走過去。


  “好詩好詩!”


  妃子用異樣的眼光看著他:“你也懂詩?”


  “雖然在下不是滿腹經綸但也飽讀詩書,聽得你在吟詩不由得放肆起來還望你不要見怪!”夏珩賠禮道。


  妃子樂道:“我看你相貌像是個皇子,我隻道皇子們都是不學無術,文武不通的,想不到你還真有點學問!”


  “在下夏珩不知怎麽稱呼”夏珩道。


  “原來是太子殿下啊,失敬失敬,我是安貴人,與賞花隊伍掉了隊便不願在跟去隻的在這裏自哀自戀見笑了”


  夏珩笑道:“既然安貴人有詩一首那我也獻醜了:“綠樹陰濃夏日長,樓台倒影入池塘。水晶簾動微風起,滿架薔薇一院香”


  安貴人頓時有些羞澀:“不知這一院香的薔薇可是指我?”


  “這……”


  夏珩一時語塞,這時安貴人的同伴叫安貴人去她那,安貴人辭別了夏珩去找同伴,夏珩看著安貴人的背影心裏有些失落。


  他不知道安貴人住在哪個宮裏,他不知道安貴人的年齡,他不知道安貴人的喜好,甚至不知安貴人手上手帕上蝴蝶的含義,一切他都不知道,安貴人就這樣離去,他的心裏空空的因為一些人一旦離去就會後會無期,一些人一旦離去或許就是永遠的分離。


  夏珩突然感覺到內心世界開始洶湧澎湃,外部世界開始光怪陸離,自己要不要把她找回來?


  花壇的路開始分叉,兩條岔路讓夏珩難以選擇,可是最後夏珩還是選擇了左邊的路,剛要邁出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安貴人。


  風輕輕的拂過,花瓣飄零,片片落花靜靜飛舞,然後落於湖麵,攪亂一池湖水,然後隨著水流而遠去,最終宿於有緣之處。有詩曾雲:花自飄零水自流,落花逐流水,如舊夢一回,落花,攪亂了一池湖水,亦攪亂了夏珩和安貴人兩顆平靜的心。


  在一處少人去的地方,生活把兩個人逼到了一個沒有路可以走的死角,兩個人的身、體和精神上都經受著煎熬,應該好想好好的再愛一場,痛痛快快的愛一場,不要去顧及任何事情,任何人,任何禮數和道德,任憑自己發泄身、體上和精神上的不滿,任憑自己被人蹂躪自己的身、體與靈魂,任憑兩個寂寞的身、體的碰撞聲在空氣裏,讓自己不能自拔,也無法自拔。


  那一刻除了身、體不能自拔,夏珩的心也深深的陷在裏麵拔不出來了,那時的夏珩還想著通過什麽事扳回一城讓父親收回自己的成見,現在的夏珩什麽都不想一心隻知道和安貴人廝混在一起,這正中了夏端的下懷,此刻,安貴人正躺在夏端的懷裏,倆人有說有笑。


  “太子腦袋笨的好像豬,還真以為我離不開他呢!”安貴人笑道。


  “要不是你把他天天弄得五迷三道的今天在大殿上丟人的就是我!”夏端道。


  “你們是親兄弟,這樣真的好麽?”安貴人擔心道。


  “親兄弟?”夏端冷笑道:“我母後是皇後,憑什麽他當太子,他美滋滋的當太子的時候有照顧我這個大哥的感受麽,現在把我當親兄弟了”


  “好了好了,咱不生氣了”安貴人勸道。


  “你把夏珩給我弄好了,早晚讓我當了皇上我就封你為皇後”夏端道。


  “好好好,封皇後,你們男人都一個德行口頭上說給最好的,實際上什麽都不給”安貴人埋怨道。


  “你看看還生氣了,等我當上皇上那一天金銀珠寶隨便拿,綾羅綢緞隨便穿”夏端闊綽的說。


  “真的?”安貴人眉開眼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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