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曖昧
太醫院。
“張大人,我家小主暈倒了!你快去看看吧!”靜妃的侍女水蘭道。
“你家小主是誰?”張庭方道。
“是,婉婷殿的靜妃娘娘”水蘭道。
“你前麵開路!”
張庭方拿上藥箱跟誰水蘭去了婉婷殿,張庭方趕緊為靜妃把脈,過了一會張庭方對水蘭說。
“靜妃小主沒什麽大礙隻是天氣太熱,中暑而已,待我看上一劑方子吃過之後便可痊愈!”
張庭方離開了,水蘭推著靜妃讓她起來。
“小主,別裝了,張大人走了!”
可是不管怎麽推靜妃始終不起來,水蘭嚇壞了連忙再次找來張庭方。
“我去抓藥,你把我又帶回來幹嘛!”
“張大人,我家小主隻是裝的,現在真的暈過去了!”
張庭方連忙往回走由於走得匆忙還摔了一跤,來到婉婷殿時卻看到靜妃正閑情逸致的喝著茶。
“小主你……”張庭方吃驚的道。
“我?你擅闖我的房門我沒問你是誰,你還問我!”
“你……”
張庭方又看了看水蘭,水蘭像是個沒事人一樣躲到了靜妃身後,張庭看出靜妃在純心耍弄自己,冷哼一聲準備要走。
“這是一個幾乎無人問津的地方,在一個偌大的皇宮裏,這隻是一個被遺忘的角落,沒有人會毫無來由地想起這個院子和這個院子裏的人,既然張大人來了為何又要走!”
張庭方長歎了一口氣。
“既然小主沒有病,那在下就不便久留!”
張庭方欲走卻被水蘭喝住。
“大膽,婉婷殿豈能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小主還沒問完話,你走什麽!”
“那請娘娘快說!”
張庭方站在門邊企圖隨時破門而出,而靜妃好像要成心耍弄張庭方一樣一句話也不說,張庭方顯得尷尬極了。
“小主,我……”
“你什麽你,你就算有天大的事也得給我站在這裏,本宮睡覺總好做惡夢,正好今日、你來了,你也給我當當門神!”
靜妃調皮的跳上、床蓋上被子裝作睡覺,張庭方無奈隻好打開門坐在門檻上,靜妃聽見門開的聲音噌的一下坐起來。
“我還以為你走了呢!”
“小主不發話,在下怎麽敢走!”
“還算你識相!”靜妃道。
“其實在下這麽做已經觸及了君臣之禮,還望小主以後不要在戲弄在下!”張庭方道。
“誰戲弄你了,本宮本來就中暑了嘛!”靜妃道。
“皇宮內每天生病的人有很多,我不能總在你這不走!”張庭方道。
“我就不讓你走,他們的命有本宮的命值錢麽!”靜妃走到張庭方麵前說。
張庭方站起身看著靜妃道。
“請小主放尊重點!”
“我就不放尊重”靜妃敲打著張庭方的肩膀一邊敲打一邊道“我就不尊重,我就不尊重!”
張庭方突然攥住靜妃的兩隻胳膊道。
“小主失了體統不怕皇上,我還怕呢!”
張庭方放開靜妃的胳膊頭也不回的走了,靜妃被張庭方那突然一抓有些驚訝,等她回過神來時張庭方已經走遠了。
“大膽奴才敢說本宮有失體統,大膽奴才給本宮站住,大膽奴才……”
靜妃突然捂著胸口,像是那裏被人用刀戳了一樣,她喊著水蘭,卻沒喊出來,結果一頭栽倒在地,遠處的張庭方聽見了聲音連忙跑過來扶起靜妃把她放到床上。
張庭方坐在了靜妃的床上,靜妃把胳膊伸過去,挽起了袖子,張庭方伸出右手,將三根手指搭在了靜妃的脈搏上。
屋子裏很靜,沒有人出聲,甚至都屏住了呼吸,生怕打擾了張庭方,張庭方很認真地把了脈。從他的表情上能看得出情況並不是很樂觀。他許久沒有說話。
水蘭忍不住了,開口問道:“張大人,小主的病到底怎麽樣呀?”
張庭方道“小主得的是心悸病不能激動,剛才要不是我在這,後果不堪設想”
“死了也不用你張大人費心思”靜妃賭氣道。
“一會我會派人把藥送過來,請小主記得按時喝下,還有,千萬不要到外麵去,小主身子弱,外麵天寒風大,再著涼了就麻煩了。剛才戲弄在下時脈象真的跟中暑一模一樣,還請小主愛惜自己的身子不要在做出戲弄人的事了”
“哼”靜妃冷哼一聲沒有理會張庭方的好意勸告。
“還有,娘娘的病情不輕呀!估計要養上幾個月,在痊愈之前千萬別再跟誰賭氣了”張庭方補充道。
“好啦!都知道了,楊大人怎麽變得這麽羅嗦”靜妃說道。
“那,臣告退了。”
水蘭隨著張庭方出去了,兩個人來到院子了,張庭方對水蘭道。
“好好照顧小主”
“水蘭一定會的”
水蘭回到靜妃身邊,靜妃對水蘭道。
“那人走了”
“回小主,走了!”
靜妃尋思著道。
“那人還挺有意思的!”
不覺幾日過去了,靜妃忽然技癢想彈琴了,水蘭拿過琴與靜妃來到張庭方必經之路的亭子。
“遲日江山麗,春風花草香,泥融飛燕子,沙暖睡鴛鴦”
靜妃不覺低聲吟出一首詩來,然而剛剛吟完,似覺有言辭不妥,臉忽的一熱,水蘭待要取笑,看小主已是暈紅了臉頰,心下不忍,於是忙捂上嘴巴使勁的憋住笑意。
遠處,張庭方就在不遠處聽到琴聲,他的眼前仿佛現出這樣的畫麵:秋高氣爽,風靜沙平,雲程萬裏,琴音初起似鴻雁來賓,有雲霄縹緲之意,雁行和鳴,倏隱倏顯,若往若來。及至尾聲,群雁欲落未落之時,回環顧盼,空際盤旋,將落無聲,斜掠繞鳴,此呼彼應,琴聲漸隱,雁鳴漸息。
順著琴聲尋去,張庭方來到亭子下,那時琴聲正好落幕。
“獻醜了”
張庭方癡癡的看著靜妃數落道。
“你還會彈琴!”
靜妃笑道。
“哪裏話,做妃子的哪裏不會琴棋書畫,如若這都不會如何成為皇帝的女人”
張庭方也著答道。
“古時伯牙鼓琴,子期知其高山流水之意。我張某人知小主必通琴技,適才小姐既然做了回伯牙,張某人冒昧撫一曲小主的琴弦,也讓在下做一回伯牙如何?”
靜妃也是少年心性,聽他此說來,也覺有趣,便點首應允。於是張庭方安坐於琴前,心中思忖,我且以心中之憂訴以琴中,若他能解,方不負知音之意。
隻見他手指輕揚,平沙之音又起。
靜妃凝神細聽,但覺琴音空靈清逸,但雁落平沙,曠野孤鳴,似有隱隱的憂傷之意。
張庭方一曲撫罷,含笑望向靜妃。目光流轉中好似有期盼,又似有促狹看人出醜的調皮。
靜妃隻做不見,隻道。
“聽張大人琴音,清正平和,頗有大家之態。然曲中至始至終都有拂之不去的淡淡愁緒,如果本宮沒有聽錯,張大人心中有何不快?”
張庭方隻是冷笑什麽都不說,靜妃看到張庭方不說話於是道。
“張大人肯定有心事,本宮雖然不是男子不懂宮廷之事,但也能與張大人分憂!”
“誰都和我分憂不了!”說著,張庭方背著手悠閑的離開了。
“看你還能裝到什麽時候”靜妃小聲道。
靜妃似乎總能抓住人的命脈,知道誰想要什麽,誰不想要什麽,也是,後宮女子大多如此,如若不多想一步,肯定會步入後塵,所以靜妃第三次見到張庭方是在放紙鳶的時候,紙鳶斷了線飄到張庭方所在的太醫院,靜妃聽到梁萬頃正在冷嘲熱諷張庭方。
“好狗隻能有一個主子,你竟然有兩個,你說你是好狗呢,還是賴皮狗!”
“你……”張庭方被梁萬頃頂著啞口無言,梁萬頃繼續道。
“雖然你的醫術很高明,但你始終是新人,新人不要太搶眼,要學會明哲保身,不然你會死的很難看!”說著,梁萬頃撞了張庭方肩膀一下就算是擦肩而過了。
靜妃拿著紙鳶進、入太醫院,偷偷的拍了張庭方後背一下。
“小主,你嚇死我了!”
“怎麽了,被那個老頭說的沒話了?”靜妃調侃道。
“沒有,我隻是看在都是同朝為官的麵子上不跟他計較罷了!”張庭方強嘴道。
“真的麽!”
“那……那當然!”張庭方被靜妃逼問的有些臉紅了。
“我來到你們太醫院你都不請我喝杯茶麽!”靜妃道。
“茶啊,有……有有有!”
張庭方把靜妃讓我裏麵斟了一杯茶倒給靜妃,靜妃喝了一口道。
“張大人家是哪裏的啊?”
“在下江南人士!”張庭方回答道。
“有多久沒回家了!”靜妃關心道。
“回小主,自打在下進宮就沒回去過”
“是這樣啊!”靜妃道“江南地區人傑地靈,土肥水美,風煙俱淨,天山共色,是本宮畢生想去的地方”靜妃遐想道。
“那在下出宮探親時一定帶一些家鄉的特產給小主!”
“可是……”靜妃似乎話裏有話。
“可是什麽?”張庭方疑問道。
“張大人你說如果一個地方得了瘟疫該怎麽辦!”靜妃道。
“瘟疫?”張庭方說“我不明白小主的意思!”
“我是是說,江南……江南地區……也就是你的家鄉得了瘟疫該怎麽辦!”
張庭方笑了笑道。
“不會的,小主玩笑了,江南地區氣候適宜,近日有無大水,怎會有瘟疫橫行呢!”
靜妃沒說話始終看著張庭方,張庭方透過靜妃的眼神察覺到靜妃不像是在說謊於是緊張了起來。
“靜妃小主,這是怎麽一回事!”
“也有天災,也有人禍”靜妃道。
“人禍是怎麽一回事?”張庭方道。
百裏相如是戶部大臣,在帝國掃清了以慕容泰山和端妃為首的禍患之後在夏天佑的授權下製定了大量政策以加速帝國恢複生息,並加快稅收力促皇宮貪汙腐化之風消減,在百裏相如的推動下皇宮和整個帝都已經恢複了往昔。
另一方麵,由於百裏相如製定的政策滅了一股不善之風,使得剛剛平穩的帝國快速繁榮,百姓安居樂業,而他這樣做必然觸怒了一些貴族地主的利益,而百裏相如的觸角已經伸到了楊帆身上。
夏天佑後來的意圖是給一些人貪汙腐化的權利,而時百裏相如卻認為就應該反對這種風氣,反對過度給予方便,於是對夏天佑的話進行抵製從而導致夏天佑對百裏相如痛下殺手,百裏相如甚至反駁頂撞夏天佑,而夏天佑認為帝國已恢複生息就不需要這樣的人了。
“由於罷免了百裏相如,新上任的大臣又及其腐化,賑災的銀兩遲遲下不來,所以延誤了有效治理災情的最佳時機所以江南地區瘟疫橫行”
“這幫貪官”
張庭方一拳把桌子敲了一個洞,鮮血順著傷口流了下來,靜妃趕忙找來東西給張庭方包紮,包紮完畢,張庭方三步並作兩步向朝堂而去。
“你傷還沒好,你去哪!”
“我要找皇上評評理!”
靜妃看著張庭方走遠了的背影突然冷笑。
此時夏天佑已經下了朝在禦書房看書,未經常公公通報,張庭方闖進了進來。
“大膽奴才,也不看看這是什麽地方就敢闖進來”
張庭方跪在地上道。
“下官張庭方,是太醫院的禦醫,未經常公公通報,張庭方擅闖禦書房實在是死罪,可是張庭方也是事出有因!”
“事出有因?什麽原因,你對朕說說,看看這個原因是不是可以讓朕饒你不死”夏天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