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夏殤(中)
夏劫策馬而去,沿河而來,一路花開,帶著美好的繁華的氣息撲麵而來,老百姓又開始一年的勞作,他們對秋天的收獲,充滿著信心,可是如果戰爭在這裏爆發,士兵在他們的土地上踐踏而過,那一切的一切都會象雪融一樣消失不見,他不願再想下去,他不需要戰爭,需要的隻是時間。
於是他踏進了王宮,他的眼神開始憤怒,壓製不住心中的怒火,尖銳的槍頭在地上劃出一條條深深的痕跡。
蜂擁而上的士兵將夏劫圍住,他把槍撐到地麵,高高立起,然後雙手加上雙、腿蹬地而起,踢向圍過來的士兵,一圍倒地之後,另一圈又跟了上來,夏劫重新站好槍猛力橫滑過去,鮮血噴灑而出,在他的眼前形成一道奇異的景象,他的心顫抖著,似乎在為這死亡的美麗而喝彩。
兵器的落地聲傳來,是啊,一個戰士的武器就是他的生命,因為當他們的武器脫手之後,人也很快跟著在我的槍下死。
夏劫懷疑他的眼睛開始布滿血色,看不到其他顏色,隻是紅色,鮮血般的紅色,這種紅色彌漫了他的周圍,映紅了天空。
他似乎回到了那個營帳裏傾聽戰士嘶殺聲的時代,現在這種聲音是如此的逼近了他,帶著風聲,帶著恐懼,帶著那些明知道死亡依然衝到他的槍下的士兵喊叫聲,他開始懷疑,懷疑這渾厚大氣的槍法,帶著奇怪的詛咒,它逼出了夏劫隱藏在內心的血腥,嘶殺的本能喚醒了在怯懦背後躲藏多年的凶殘和仇恨,現在這一切都爆發出來了。
鮮血在腳下帶著血腥的聲音流淌,他控製不了自己,他不知道這一切什麽時候能結束,還有多少的士兵等著他,他還有多少的力量供自己揮霍。
你們不怕死嗎!夏劫不禁大聲的問。
可是沒有人回答他,他手中的槍一直都沒有停過。
“住手,你們都退下,讓他見來”這是皇帝的聲音雄厚而有力,他早就在裏麵等著夏劫來。
夏劫看到他頭上的朝冠,擦的黑亮,春日暖暖的陽光照在上麵,不停地晃動,然後帝走了進去,夏劫提著槍一步步跟著,鮮血還在槍頭上滴落,夏劫不敢靠近他,因為他控製不了自己手中槍與那顆激憤的心。
屋內,婆婆坐在雕花椅上,她睜開眼睛看著他,帝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你想問什麽就說吧!”
“你不怕我殺了你?”
“如果我怕你殺了我,你就進不了這個屋子了”
“我父親是怎麽死的?”
夏劫努力地把槍壓低。
帝慢慢的的說。
“他是被逼死的”
聽到這句話,夏劫變的平靜了許多,因為這句話是從他的嘴裏說出來的,夏劫轉頭看看顏婆婆,顏婆婆點了點頭。
“是的,你父親是被逼死的,隻不過是被自己逼死的”
“他為什麽要這麽做”
”八年前你的父親和帝共同打下這片江山,兩方的將士開始爭論誰才應該成為皇帝,最後誰也不可讓步,那個時候,我在你們家住了很久,我也希望你父親成為皇帝。
顏婆婆開始講述著當年的故事,夏劫的記憶開始慢慢蘇醒。
“那後來為什麽不是我父親呢”
“因為你的父親自己做出了讓步說自己的種種不如帝”
夏劫靜靜的聽著,沒有插話,帝坐在一旁,他看著顏婆婆,似乎在聽著一個與他並無關係的故事。
顏婆婆繼續說道”你父親部下有一個叫韋天寶的的將軍,他有幾次帶兵闖進王宮,但是都沒有,這些事情讓你的父親夜不能寐,他說也許隻有他死了韋將軍才能罷休,我的眼睛也就是這個瞎的”
夏劫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為什麽要裝成瞎子”
“因為我知道,這一天會來的,隻有我裝成了瞎子,你父親才才沒有趕我走,我才能繼續留在夏家讓帝知道你在想些什麽,不至於猜忌你”
帝聽完了我們的對話,感歎道。
“夏劫,你本不應該再回來,留在那裏才是最好的”
夏劫疑惑的問道。
“其實你知道夏部落都是我父親以前的部下,從淩兒開始聯姻的那一刻,你的陰謀就被我啟動了是嗎!”
帝沒有回答,低下頭,象個孩子似的,眼神四處散落,找不到歸宿。
“不敢說嗎,這是因為你不敢,不敢讓別人知道你的自私,你的虛偽,為了自己的權利,地位可以把自己的女兒出賣,你知道隻有我能化解夏部落與你的矛盾,所以所以你就策劃了這場遊戲,對麽”
夏劫開始憤怒手裏的槍,在抖動,槍頭已經幹了,隻留下一塊暗紅,耳邊傳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他知道王宮裏士兵開始增援,他們擔心帝的安危,他沒有回頭,他知道門口已經堵滿了士兵,他們的刀槍希望讓他的鮮血來洗禮。
夏劫突然大笑起來,槍怒吼著向帝刺去,我看到鮮血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
顏婆婆擋在了帝的麵前。
那一槍似乎刺在夏劫的胸膛,他的手不停的發抖。
血沿著霸王槍滴落,顏婆婆笑了。
她說。
“如果你殺了他,你就永遠走不出去了,我老了,不管死在誰的手上我都無憾,我想我應該履行那一份忠誠,去看望你的父親”說完顏婆婆就走了。
夏劫哭了,放聲大哭,近乎歇斯底裏,他覺得這世界所有人都在欺騙著他,他成了這個世界被拋棄所遺落的孤子,他朝天空大喊,聲音傳了回來,似乎天涯的某個角落裏也有跟他一樣的人。
夏劫拿起槍走出皇後,內心平淡如水。
他內心所爆發出的霸氣,似乎震撼了在場的所有人,士兵自動讓出一條大道,他們把武器全部收了起來,帝站起來對他說,讓夏劫隨時可以找他,他也隨時恭候著夏劫。
幾個月後。
酒成了夏劫的必需品,胡子侵滿了他的唇下,他躲在角落裏,擦拭著那杆槍。
然後他提著酒葫蘆拿著槍,晃晃悠悠的走著,這時他看到了一個打坐的禪師,夏劫問禪師。
“大師,我不知道怎麽辦了”
禪師抽出鞭子來,一鞭一鞭往夏劫身上抽打:“受的住嗎?”
夏劫點點頭,若有所思的問:“您這是告訴我即使再難熬也會過去的嗎?”禪師說:“沒錯”
每個人有每個人不同的價值,人沒有相同的,隻看你怎麽開發自己自身的價值,佛祖選擇我們出現在世界上是有道理的。
夏劫聽完這句話後豁然開朗,也許爾虞我詐並不適合自己,也許他並不適合這個世界,但不管怎麽樣,一切都結束了,不是麽。
他終於明白隻要統治者能讓老百姓豐衣足食,過上好日子誰來做這個統治者又有什麽關係呢!。
“我觀施主相貌不凡,骨骼清奇,日後必君臨天下”夏劫聽完這話,隻是一笑,或許他說的對,或許他說的不對,總之是一笑而過。
夏劫回到夏部落淩兒走過來問道。
“事情辦的怎麽樣了”
夏劫想了想,回複道。
“一切都過去了”
夏劫巡視了整個軍營,夏劫問韋天寶。
道。
“韋叔叔,你打算把這些軍隊怎麽處置?”
韋天寶道。
“首領不打算要回屬於自己的地方嗎!”
夏劫告訴他自己內心想說的,可是他不聽,偏要一意孤行,夏劫並不是怯懦,而是真的想通了一些事情。這些事不是誰都能夠想通的,韋天寶管不了這麽多了,他集結了三千兵馬奔那邊去了,兩個時辰後,韋天寶所帶著的三千兵馬全部死難。
因為不喜歡戰爭所以拋棄了該放棄的一切,因為喜歡她,拋棄了不想背負的包袱,夏劫來到淩兒的麵前,和她緊緊擁抱。
夏劫突然覺得胸口有些疼痛,他確定是自己失心瘋犯了,他極力推開淩兒,怕傷害她,他瘋狂的砸東西,試圖緩解失心瘋所帶來的痛苦,……。
淩兒為減夏劫的病痛發作時的痛楚,把脖子伸過去讓他咬,結果……。
夕陽西下,淩兒靠在夏劫的肩上,吹著動聽的口哨,聽著海潮,來去的聲音,夏劫真希望這一切定格在此時,可是以後再也不會了。
夏劫為了紀念她,把她的骨灰用香囊栓在自己的脖子上。
夏劫四處流浪,來到一個陌生的地方,那個地方的人說他是惡魔,要把我趕出去,夏劫四處逃命才苟延殘喘的活了下來。
當他累的跑不動休息一下的時,一群人來到夏劫麵前,想要殺了他,夏劫苦苦哀求,可他們聽不進去,其中一個壯漢手拿鎬斧,照著他的腦袋就劈了下去。
頓時他的神智開始不由自主,他確定,自己的失心瘋犯了,他想離開,否則自己無法控製住自己,可是他們好象根本就無動於衷,死亡對他們來說,好象很陌生。
一道血光過後,他們全傻眼了,夏劫殺了他們一個人,這個人,好象與他們有莫大的關係,殺他似乎有滅頂之災。
所有人都倒在裏地上,隻有一個人,還在顫顫巍巍的拿著工具,做出準備我進攻的樣子。
“你難道不怕死嗎!”夏劫大聲的問。
而他說他不怕死,殺了他可以讓生活安寧,說著向夏劫的背拍去,夏劫感到了從未有過的疼痛。
難道你真的不怕死嗎!夏劫突然站了起來,粗大的手死捏他的脖子不放,他死了,他們都死了,死在了夏劫的手上。
夏劫殺了人,滿地生命都在他的手上枯萎了,當他的的失心瘋退去後暈了過去,等我在醒來時,他身處監獄,即將要被問斬,這時一個長的跟淩兒的女子來到夏劫的麵前,看著他道。
“你要死了嗎!”她說“或許我能改變你的未來哦!”
“你能行嗎!”
“沒問題,你放心吧”
夏劫仿佛抓過了救命稻草,她在夏劫的印象中總能自由來往於監獄,終於在再一次探監中她帶著夏劫衝出了監獄。
隨之而來的是圍攻,囚犯從死牢逃出來怎麽能得了呢,可是人越圍越多,把夏劫和傾城為在中間,這時她朝人群中大喊。
“我是候爺的愛女,誰敢阻攔!”
話至此夏劫大驚失色。
”你……”
傾城笑了一下,對夏劫說。
“怎麽樣,很意外吧!”
確實很意外。
由於夏劫還活著,朝臣紛紛上奏逼迫候爺要除掉夏劫,由於傾城的關係候爺才沒有這樣做,而殺掉夏劫的聲音還在繼續,。
候爺名坤左右為難,夏劫他的心思,他打算離開這裏,當他時候,他抱住夏劫,她不讓夏劫離開她。
聲討聲還在繼續,夏劫不得不做個了斷,於是他登上城樓,拿出劍對天下群民說“有無不服者啊”
頓時城下一片安靜,如死寂一般,他知道,他們被夏劫身上的霸氣所折服,但是夏劫不得不問個結果。
“有無不服我夏劫者啊!”
夏劫的聲音響徹天際,在雲中久久不能散去。
“不說話就是默認了?日後在有不服我夏劫的,有如此劍”
說著夏劫把手中的劍仍下城去,劍筆直的落下,深深插在了群民莫敢仰視的城樓下。
遠處的候爺名坤靜靜的看著夏劫,夏劫並不知道不久自己又陷入了一場政變當中。
秋的夜灑落陣陣涼意,夏劫卻絲毫沒去在意,因為夏劫丟了一樣重要的東西——香囊,於是夏劫城上城下的去找,縱然挖地三尺也不見了蹤影。
“你在找什麽!很重要嗎!”
夏劫尋思了半天,對於淩兒的死他感到愧疚,但事情真的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淩兒或許也不希望自己活的不好吧!。
“不,現在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