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子!你知不知道我大師兄為人寬厚仁慈,平時救弱扶窮,是個天大的好人。你就這麽殺了他,你忍心嗎!?”
戰鬥還未開始,那個較瘦的名為蘇古的低聲嘶吼著,眸子血紅,宛如厲鬼。
“可是……你們都想殺我。”陳浫悶悶地說道,同時身體裏真氣翻湧,反映到體外便是寒霧源自陳浫,然後向著周圍流淌。
雖然見識過,但是眾位武林中人看到這一幕,依舊驚訝萬分。
這內功到底修煉到了何種程度,才能變成這樣?
賀圖李集站在一邊,幫不上忙,他們已經力竭了,能不添亂就已經不錯了。
蘇古神色悲戚,眼中似有淚光閃過,“他……他根本沒想殺你的……”
“……”陳浫沒有說話。就算是誤殺了,他也不後悔,他隻是想活著罷了。
忽然,背後風聲響起,陳浫心頭一驚,急忙閃身避開。
下意識地扭頭看去,隻見明晃晃的劍刃從腰側劃過,而劍的主人正是那個叫賀無雙的人。
陳浫不敢與他招式對拚,所以打算直接以自己雄渾的內力壓垮他。
他腳下輕功步法展開,速度極快出乎了蘇古和賀無雙兩人的意料。
他一個閃身出現在賀無雙身後,掌心寒氣彌漫,正欲一掌拍下。卻見賀無雙仿佛後背長了眼鏡,回手便是一劍。
陳浫無奈收手,避開這一劍。
刀光劍影,賀無雙仗著神兵之利,一直在攻。陳浫身上沒有武器,隻有一雙肉掌,不敢硬撼,處於守勢。
兩人糾纏不休,一時間場內勁氣四溢,塵土飛揚,呼喝聲不絕。
一旁的蘇古有心上去幫忙,可是陳浫速度太快,他有些拿捏不準,害怕誤傷賀無雙,因此一直在那裏幹著急。
圍觀的五大派眾人,看兩人糾纏心裏有了計較。旁觀者清,他們都是老江湖了,眼力自然是有的。
“這人怎麽總是在躲,他不知道進攻嗎?”
“我倒是相信他就是那個陳浫了。”泰山劍派站在前麵的一個人說道,“你們好好看看這人,明明有深厚的內力,可硬是打不中人,那麽多好的機會,就這麽錯失了。要是我有這麽深厚的內力,早就一掌呼死賀無雙了!哈哈!”
“劉浩然,你不要太過分!”插不上手的蘇古怒視剛剛說話的劉昊然,“大家現在都是同一戰線,有什麽恩怨私下講,怎麽能在這裏冷嘲熱諷?!有本事你上!”
劉浩然臉被蘇古罵了,沒有再說話,隻是冷哼了一聲,然後麵露嘲諷之色。
忽然,賀無雙的一聲慘呼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陳浫內力深厚,舉手投足之間就能逸散出霸道的寒氣。賀無雙功力淺薄,雖然陳浫並沒有打中他,但他依然擋不住這種寒氣長時間的侵襲。
到了最後,身體竟然開始僵硬,被陳浫找到了破綻,一掌給拍在了心頭。
這次陳浫盡量留力了。
因此賀無雙隻是吐了口血,倒在地上昏迷了過去。
一旁的蘇古心急,急忙來到賀無雙身前查探,發現沒有咽氣,才鬆了口氣。然後他神色複雜地低聲說道:“多謝手下留情……”
說完,蘇古背著賀無雙走開了。看樣子已經無心在參與這次圍攻了。
“嘿,傻子!直接殺了他不好嗎?你已經殺了王凝之,再殺一個也無妨,不殺留著他們來殺你嗎?”
說話的依然是那個劉浩然,一副閑人不閑事大的樣子,引來了所有人的玩味的笑容。
恒山劍派和恒山劍派一直不合,眾人都知道,現在又幹起來了。
陳浫沒理他,他這麽做自然心裏有所計較。他鬆了口氣,然後運轉《妙手回春》,本來疲憊的身體立即煥發了活力。
同時,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陳浫感覺體內的真氣變得馴服了些。
不過陳浫沒時間在意這些。
“還有誰?!”
陳浫聲音不大,卻讓有些嘈雜的人聲安靜下去。
“嘿,劉浩然,你怎麽不說話了?剛剛品頭論足,最歡的就是你吧?”
祖枸灌了口酒,打了個酒嗝,笑道。
“哼!祖枸,你少激我。劉某對我派諸位師弟的實力我心裏一清二楚,根本不是這位少俠的對手!”
劉浩然直接認慫,麵不改色,抖了抖背後背著的重劍,對陳浫拱了拱手,然後衝著僅存的蘇古笑道:“我不會拿自家兄弟性命開玩笑,再者這殺蟲大會什麽性質,大家都知道,所以我不參與了。”
說完,擠開人群,帶著同樣背重劍的幾人消失在夜色中。
“你……”蘇古雙眼直欲噴火,卻拿他毫無辦法。
劉浩然是泰山劍派第三代的首席大弟子,實力自然不用多說。
最後蘇古也垂頭喪氣地背著賀無雙還有王凝之走了。
五大派走了兩派了。
隻剩下新教的兩人、禾山寺除了誌遠外的六個和尚還有蘇家莊少莊主蘇哲和手底下的七個人。
陳浫暗鬆口氣。
賀圖李集也放下心來,但同時心裏疑惑。
王爺派來的援兵怎麽還不來?
“怎麽,你們不走嗎?”陳浫雙手寒氣逼人,看著剩下的不到二十人,視覺效果攝人心魄。
這時,一個和尚拿著棍子走了出來,陳浫下意識的繃緊身子。
“阿彌陀佛,施主可曾看到誌遠師叔?”這個和尚看上去並沒有出手的打算,遠遠的頌了聲佛號。
“誌遠?”陳浫眉頭皺起,然後打量四周。
說來也怪,自從那個誌遠吼了一聲後,就再也沒出現過。
陳浫還以為他躲在眾人後麵養傷,現在看來並沒有這樣。
“沒見過。”
“原來如此。”那和尚一臉意料之中的表情,對陳浫點了點頭,表示感謝,然後就帶著人走了。
現在就剩下兩派的人了。
蘇哲現在有些慌。
對方實力強悍,他打不過,想走,但又拉不下麵子。畢竟姓陳的是他家的仇敵,怎麽可以在仇敵麵前落荒而逃?
祖枸喝了口酒,看穿了蘇哲的小心思。
畢竟蘇哲隻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還是太嫩了。
“蘇少俠也回吧,少俠若是信得過老夫,這小子就交給老夫了,我們新教和姓陳的可是勢不兩立!”
蘇哲一聽,暗喜,抱拳道:“既然祖前輩這麽說,我蘇家莊給前輩這個麵子。咱們走!”
說完,小心翼翼地給被賀圖李集打死的九人收屍,走了。
現在就剩下祖枸一人了。
陳浫警惕地看著對麵那個一直灌酒的中年人。
這人敢一人直麵他,必然有所倚仗。
小心為上!
這麽想著,陳浫忽然感覺自己背後被輕拍了一下,但是回頭看去又什麽都沒有。
以為是他過緊張了,發生了錯覺,可是再次看向祖枸時,卻驚訝的發現祖枸身邊不知什麽時候站了一個綠冠男子。
“他是誰?!”陳浫大驚,“剛剛根本沒有這個人的。”
祖枸卻是笑得很是得意,拍了拍身旁的趙方式,然後對陳浫說:“小子,我旁邊這位乃是燕子精趙方式,輕功天下第一。嘿嘿,剛剛那一下,你也感覺到了,就是他拍的,怎麽樣?”
他拍的?!
陳浫臉一沉,摸了摸背後,發現本來還沒什麽,現在被手一碰,火辣辣地疼。
“這是什麽招數?”
“嘿嘿,什麽招數?”祖枸喝酒,含糊不清的笑了,然後指著在邊上休息的賀圖李集二人道:“你知道老夫外號是什麽嗎,是毒王啊臭小子!!”
“毒?!”陳浫腦袋嗡的一聲,下意識地看在一旁休息的賀圖李集,卻發現他們麵色發黑,雙眼緊閉,看樣子早就暈過去了。
“咱們走,三十七號毒,他們死定了!”趙方式領命,帶著祖枸,一瞬間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