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玫兒是隻愛我的
第五章 玫兒是隻愛我的
南黎川的身上有著淡淡的香氣,讓人初聞之時,隻感覺神清氣爽,再聞著,又感覺心曠神怡,忘卻了全部的煩惱,那一刻,李青玫有些失神,她重生歸來,第一次覺得這樣的安心。
這廝不顧及地上跪倒的一片,隻是憐惜的看著懷中的可人,“玫兒,你沒事吧。”
沒事才怪,你沒看到我親生父親要綁我麽?李青玫白了他一眼,順勢推開了他的懷抱,那種香氣雖然讓人貪享,李青玫卻惟獨失去了享受的權利,南黎川身份特殊,是一個最好的棋子,她站在最近處看著南黎川,正猶豫著要不要利用此人解圍,卻聽見南黎川關切的問道,“玫兒,聽說你為了見我從花轎中躍出,可曾傷到了哪裏?”
坊間傳聞,李青玫逃婚,有著許多不能說的齷蹉的秘密,到了南黎川這裏,她李青玫,倒成了敢於與包辦婚姻抗爭的癡心女子,這個版本若是傳出去,李青玫不知道要變成多少閨中女子的偶像。
隻是可惜,她的重生,不談情不言愛,隻為複仇而來。
李青玫還未決定,南黎川又走近了一步,愛憐的拉住李青玫的手,“都是我不好,沒有早些提親,讓你受苦了。”說著,這張鬼斧神工的臉上盡是一副委屈的樣子。
一旁跪著的榮少安雙手抽緊,上下牙齒摩擦的厲害,他不看這對狗男女,卻依然能想象到他們之間的濃情蜜意,真是惡心至極,若不是李青玫還有更大的作用,讓他必須忍耐,此時,他已經衝過去親自教訓這個要過門的妻子了。
瞥見榮少安耳邊的細汗,以及他不斷顫抖的雙手,李青玫淡淡的一笑,迎上了南黎川關懷的目光,用盡了溫柔說道,“你放心,我沒有受傷。”
好啊,你承認就好。
南黎川滿意的點點頭,又是一把擁住了李青玫,“玫兒,你沒有受傷真是太好了,你放心,以後我都會保護你,不會讓你受任何的傷害。”
這話,分明在說給李冉墨聽。
難得李冉墨麵無表情,徐氏倒有些恨恨然似有若無的瞪了李青玫幾眼,南黎王深受皇上喜愛,幾乎是三天兩頭的進宮伴駕,因此,他便成了滿朝文武爭相巴結的對象,李冉墨也不例外。
“李尚書,你的花廳實在是憋悶,本王隨便走走,尚書不會介意吧。”南黎川皎若星辰的眼睛眨了眨,似乎是在表示歉意,可是口氣中的霸道卻分明是在示威,這樣的語氣,當真是跟道歉無法聯係在一起。
李冉墨誠惶誠恐,他自然能感受到這個年輕王爺身上透出的無形的壓力,再拜說道,“王爺言重了,王爺大駕光臨,是下官的榮幸。”
“這便好了。”南黎川眼神忽然變得淩厲寒冷,烏黑的眸中像是有幾把利箭射出,正中著榮少安,李青玫前世曾經打探出,南黎家與榮家有著世仇,兩家表麵和氣,暗地裏卻在互相打擊,因此,今日之事,南黎川恐怕是衝著榮家而來。
隻不過,南黎川為何要賠上他自己?就為了解圍?李青玫從自己這一秒的遐思中回過神,再看向南黎川時,卻發現他已經麵容和煦,甚是寬和,對著跪著的眾人擺擺手,“都起來吧。”
“多謝王爺。”
眾人又是一躬,隨後才緩緩站起,唯獨榮少安起身之時,身子有些搖晃,李青玫諷刺的瞥了瞥,忽然計從心來。
南黎川很隨意,幾乎把尚書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也不顧李冉墨的麵子,徑直坐在主位之上,隨後端過桌案上的水果,拿過一根香蕉,慢慢的剝開了果皮,“玫兒,來。”南黎川一笑,便讓整個前廳和暖了許多,李青玫不知怎地,很是乖巧的走了過去。
“來,”南黎川伸手拉住李青玫,將剝好的香蕉遞給她,儼然是熱戀的小情侶嗎。
李青玫隻覺得有些好笑,這個王爺還真是玩味,演場戲都這般的認真,既然你這麽賣力,我又怎麽好推遲呢,李青玫羞澀的笑了笑,接過了香蕉,順從的咬了一口果肉。
榮少安隻覺得氣血上湧,李青玫名聲是不怎麽好,但是他從未親眼見過,如今看到未婚妻與人調情,怎麽不叫他五髒皆怒。他身影晃了晃,隻覺得胸口十分的煩悶,卻礙於臉麵不好示弱,他怨毒的看著李青玫手中的香蕉,臉上多了幾分扭曲的笑,“王爺來的正好,在下有一個東西,想必王爺會非常喜歡的。”
李冉墨再官場打滾幾十年,怎會看不出榮少安的目的,慌張的給徐氏遞眼色,徐氏樂得看李青玫吃癟,故作沒有看到。
徐氏雖是南黎家的遠親,可徐懿媃與南黎川並無交集,李冉墨將希望寄托在徐氏身上,無疑是病急亂投醫。
李青玫隻覺得好笑,也不在意,並且,她也想見識榮少安所說的東西。
南黎川漫不經心的再撥開一根香蕉,“素聞榮公子是皇城第一公子,想必要給本王看的,自然是好東西,也罷,本王很像見識見識。”
榮少安隨即從懷中掏出了一些信紙,向前幾步,恭敬的遞給了南黎川,李青玫離得近,第一時間看清了信紙上的幾行字,那······那是自己的筆記!
可是她李青玫,從未寫過信件!
南黎川翻著,很是認真的讀著每一封信,李冉墨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裏暗暗咒罵李青玫敗壞門風,果然是有什麽樣的母親,便有什麽樣的女兒,如今證據確鑿,也不知深戀李青玫的南黎川會做出什麽過激的反應。
徐氏嫻靜的站在一邊,無憂散是溫氏獨門秘方,她雖然不能解除,但若是從此讓李青玫身敗名裂,徹底淪為自己的棋子,她倒是不覺得虧本了,畢竟,跟李洛丹的藥引子比起來,那三個暗衛,實在是不值一提,這便是,李青玫篤定了徐氏不會殺了她的原因。
“玫兒,你看看,這是不是你寫的。”南黎川溫和的笑著,將所有的信件遞給了李青玫。
“很像是我的筆跡。”不知道南黎川葫蘆裏賣的什麽藥,李青玫麵色身為平靜,然而心中卻是波濤湧動。
南黎川點點頭,“這有給尚書府長工吳立的,也有給護衛張博的,還有給羅府羅三少爺的······”
“王爺,都是微臣教女無方,汙損了王爺的眼睛,還請王爺治罪。”李冉墨權衡利弊,他認定南黎川深愛著李青玫,如今知道李青玫水性楊花,必定是怪罪整個李家,倒不如提前將罪名撇清,一切,都讓李青玫自己承擔吧。
榮少安倒不說話,隻是站在一旁冷笑,我倒要看看,你綠雲罩頂了,還能視若無睹麽?
南黎川頓了頓,掃視著廳內的眾人,隨後擲地有聲的說道,“尚書大人,本王一直敬重你是學士,倒也看不出來,尚書是越老越是糊塗,難道看不出這信中的隱諱麽!”
隱諱?他李冉墨怎麽也算是一個才子,還真的沒看出來什麽隱諱。
南黎川甚是不滿,臉上也多了一些的肅穆,“尚書,這本是玫兒給本王的書信,隻不過······”
李冉墨見南黎川有此停頓,立刻驚恐的再度下拜。
“竟然有人用這個要挾玫兒,是當本王不存在麽?”南黎川猛拍桌子,手中的書信頓時散落了一地。
什麽!榮少安差點吐出血來,李洛丹妙筆生花,才能模仿出李青玫那拙劣的筆跡,寫了三天才將城中府中花花之人送給李青玫,如今,怎麽倒成了一個這樣的笑話。
李冉墨臉色立刻變成了鐵青色,然而心裏卻是有著幾分的慶幸,他此刻已經顧不得榮家那邊的發難了,有王爺做靠山,即便是皇上,也是要幾分禮讓,為今之計,便是要好好的討好這個女婿了。
看吧,我女兒水性楊花怎麽樣,還不是一樣釣來了金龜婿,李冉墨得意的看著徐氏,徐氏回敬欣慰的笑容,表示很為李青玫開心。
他想幹什麽?李青玫並不為所動,她甚至有些怨憤南黎川的到來了,若是他不來,她李青玫照樣可以想辦法脫身,如今他打亂了她全盤的計劃,還無故給她扣上了將來王妃的帽子,以後的複仇,豈不是又難了幾分。
“玫兒,你看,如今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不如明日我便來迎親可好,也好為你洗清了冤屈。”南黎川言辭鑿鑿,好像是尚書府的人都要汙蔑李青玫似的。
徐氏衣袂飄飄,輕移蓮步,對著南黎川福福身子說道,“王爺多慮了,青玫貴為尚書府小姐,自然無人敢非議,今日青玫受到了驚嚇,著實需要壓壓驚,再者,王爺大婚是舉國大喜事,想必皇上也不願王爺這般草率,不如請欽天監改尋一個好日子,王爺覺得如何?”
徐氏不開口,李青玫也正想拖延,榮少安眉梢皺著,他本來不讚成這門婚事,如今南黎川介入,他反而多了幾分占有欲,他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李青玫的。
“玫兒覺得如何?”南黎川此時變得極其的溫順,對李青玫似乎十分的依賴,這般的柔情蜜意,看在李冉墨的眼裏,更讓他多了幾分的喜悅。
李青玫淡淡的望著南黎川,心中五味雜陳,她隻想複仇,這一世,她不會這般輕易的將自己嫁人,然而,無數的不願匯在喉間,卻變成了一句溫柔的甜蜜,“但憑王爺意思。”一旁的李邕頓時感覺自己剛才是不是出現幻覺了,這五小姐先前明明一副盛氣淩人的樣子,這會,怎麽這般的乖巧了?
南黎川眼神中蜿蜒出了些許的落寞,你這般無所謂,是因為不在乎麽?
李青玫眼睛眯著,眼角的餘光卻毒辣的掃在了榮少安的臉上,此時的榮少安臉色蒼白,嘴唇微張,眼睛斜視,頗是心有不甘,卻依舊隱忍不言。
而一旁的榮少安默默召喚自己的護衛之時,卻發覺護衛沒有動靜,又是一身的冷汗,望著南黎川的眼神甚是痛惡,然而,礙於南黎川的身份,他隻能忍著。
忍吧,忍吧,李青玫忽然笑的如梔子花開,我就是要噎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