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他真的恨何貴田
“媽,你不去解釋一下,那寧慧可要被他爸打死了。”何生還在想蘇寧慧走時看他的眼神,楚楚可憐啊。
“我解釋什麽?她被打死,她活該,躲都躲不及呢,還自己送上門挨罵?”
阮岫煙將門鎖上,何生急的在一旁直蹦。
“媽,你把大門鎖上幹嘛?”
“不鎖上你偷著出去找她,再讓蘇盛國看到,你以為他不敢打你啊。”阮岫煙拿著鑰匙走了,何生跟在後麵追著她媽要鑰匙。
“媽,你把鑰匙給我,我去解釋一下,我和寧慧沒啥關係,我們隻是朋友……”
“何生,你給我進來!”堂屋一聲斷喝,嚇的阮岫煙和何生一哆嗦。
阮岫煙拉過何生小聲的說道:“別跟你爸說這事,記住沒?”
何生抿著嘴,一臉凝重的點點頭。
此時堂屋的何貴田一手端著小酒杯,一隻腳放在凳子上,就著一盤蘿卜幹子,已經喝了快兩個小時了。
何貴田中等的身材,皮膚黝黑,圓臉,眼睛不大也無神,說話粗聲粗氣,而喝酒是他的一大愛好。
天天都泡酒缸裏了,這一天不喝酒,他這嘴裏就覺得沒味。
喝多了就打人,阮岫煙被他打的已經麻木了。
不大一會,門開了,何貴田醉意熏熏的看著進來的娘倆,冷冷一笑。
這笑容很恐怖,陰森,何生嚇的躲在阮岫煙身後。
“何生啊,你過來。”何貴田端起酒杯一飲而盡,哐當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他這勁大,將桌子上的小碟子都震起來了。
何生一哆嗦,一看何貴田伸胳膊,動腿的,就知道他要打人了,說啥也不過去,躲在阮岫煙身後隻搖頭。
“他爸,你有啥事就直接說的吧……”
“你閉嘴,這輪到你說話了嗎?你是不是找打啊?”何貴田瞪著眼珠子,抄起腳上的鞋子晃晃,嚇的阮岫煙閉上眼睛立馬就不敢吱聲了。
隻是鞋沒有打過來,阮岫煙睜開眼睛,暗自慶幸,長舒了一口氣。
“還不快過來!”何貴田又大吼一聲,已經喝了半天了,正愁這火氣沒地方散呢。
何生臉色蒼白,渾身顫抖,走到何貴田麵前,隻是不敢靠太近。
“是不是……又去找前院那丫頭了?”何貴田這舌頭都有點大了,眼睛也通紅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沒有。”何生聲音跟蚊子似的,抬頭瞄了眼何貴田。
“混賬東西,你敢跟你老子撒謊了?”何貴田破口大罵起來,“小王八羔子,想瞞著我,你他媽的不好好念書,學會扯淡了?”
“爸,我沒有。”何生仗著膽子反駁了一句。
“我在外麵已經抬不起頭來了,一天被人笑話不知道多少回,你個小兔崽子也在外麵給我整花花事?”何貴田拿起酒瓶子也不倒了,直接用瓶子喝上了。
沉悶的空氣中充斥著一股酒氣。
“賤貨,生個兒子也不教他學好,就學怎麽勾引人家姑娘了……”
“貴田,何生還是孩子,你怎麽能當著孩子的麵,說這種話呢?”
“賤貨,不要臉,你還有臉說我?”
站在一旁的何生嘴唇都要咬破了,他咬牙切齒的說:“爸,我……勾引誰啊?”
“你勾引誰你知道?”何貴田冷哼一聲,繼續喝酒。
“貴田,何生就是喜歡那女孩子,沒有你想的那樣,他是你兒子,你怎麽能說出這麽難聽的話,你怎麽罵我都可以,不能……這樣說兒子。”
“我不罵他罵你……你不要臉!”何貴田醉眼朦朧的看著何生,“你們娘倆讓全村人都笑話我何貴田啊,救個女人還他媽的是一個賤貨。”
“哎呦。”沒一點防備何貴田還是將那隻鞋朝著阮岫煙飛去,不偏不倚的正好打在了她的胳膊上。
阮岫煙捂著被打的胳膊,疼的直咧嘴也不敢反駁。
何生看著這一幕,怒火中燒,看著喝的醉醺醺的何貴田,他真的恨何貴田。
什麽也不幹,一天在家當大爺,對他媽張嘴就罵,抬手就打,一點也不尊重。
把他媽當奴隸使喚,他不知道自己怎麽會有這樣的爸。
何貴田打完了阮岫煙,又開始罵何生了。
“跟人家蘇寧慧躲到稻草垛後麵,被人發現了,讓人指著鼻子罵,你他媽的忘了嗎?”
“我們什麽也沒幹,難道連見麵說話都不行了?”何生清瘦的身子晃了晃。
“你不知道丟人啊,到哪說話不行,非要躲到稻草垛後麵?”
“就那丫頭跟人家齊誌堅不清不楚的,聽說還找上門來了,你說哪個好人家姑娘會跟那二流子扯不清?”何貴田又倒上了一杯,又喝了起來。
一口接一口的,喝的臉頰泛紅,醉眼迷離,而後他就低下頭去,半天不說話了。
看樣子,何貴田是喝多坐著睡著了。
通常這個時候,何生就可以回屋了。
隻是何生看阮岫煙沒有動,他也沒有走。
“媽,回屋吧。”何生小聲的說道。
“你回去吧,你爸醒了看到我不再這,又該發火了。”
因為沒有何貴田發話,阮岫煙要是敢走,何貴田會把她打死。
阮岫煙麵無表情的揉著被打的胳膊,那空洞的眼神,和蒼白的一張臉上,滿是疲憊和絕望。
已經夜裏十點了,阮岫煙站在地上,也不敢坐著,就那麽看著何貴田。
何生倒是可以隨意走動,他離開了堂屋回到自己屋裏去,便呆坐在床上,三番五次的折騰了半天,也睡不著,心裏感覺煩躁不已。
該怎麽辦?
蘇寧慧是不是被他爸爸打了?
門還被阮岫煙鎖上了,他也出不去,也不知道前院啥樣了。
蘇家,西屋。
煤油燈下,閃爍著豆大的光芒。
蘇寧慧被蘇盛國打了幾巴掌後開始罰跪。
頭頂上還頂著一本書,為了防止掉下來,蘇寧慧兩手捂著書,戰戰兢兢的不敢亂動一下。
張翠芬站在堂屋門口看了眼,看著跪著的蘇寧慧,左右搖晃,這都跪了兩個小時了,再跪下去,身子也受不了啊。
“盛國,差不多就行了,別讓她跪了,爸都睡覺了,他也不管了。”張翠芬乞求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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