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一年租金五十,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但是這個時候找房子實在難找,又不能為了開收購點蓋房子,那也不太現實。
劉喜旺說是參照趙家山的合作社定的價格。
蘇微雨覺得這錢倒可以接受。
正準備簽字呢,蘇盛安來了。
蘇微雨心裏咯噔一下,剛才走的時候,蘇盛安可是發瘋一樣攔著不讓她來。
沒想到,蘇盛安竟然追到這來了。
“你這孩子,再搞什麽啊?”蘇盛安吵吵著就進來了。
“盛安,你這是?”韓天順以為蘇盛安是跟著他閨女來談合同的事情,可是看他的氣呼呼的樣子好像不對。
“村長,這丫頭……胡鬧,你咋就信她呢?”蘇盛安瞪了眼蘇微雨,走到桌子跟前去,然後看著蘇微雨麵前放著幾張紙,估計就是她說的合同,他就要伸手來搶,隻是被蘇微雨按住了。
“你撒手。”蘇盛安一看蘇微雨按著不給他,他就使勁的拽。
“爸,你不要管我,這是我的事……”
“你的事情,我是你老子,我不管誰管?”
“盛安,難道你不同意小雨開收購點?”蘇微雨還沒有成年,畢竟還是學生,這個家裏還是蘇盛安說了算,他要是不同意,這合同還真不能簽。
“村長,這事我不同意。”蘇盛安覺得這孩子一定是有什麽事情瞞著她,開收購點是要錢的,她到底有多少錢?這錢在誰手裏?
還有更嚴重的,開這個收購點,村裏同意還不行,鄉裏知不知道?鄉裏知道了,鎮裏很快也會知道的。
當年他被撤職,這膽子就沒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更何況蘇微雨還隻是一個學生,她能有多大本事?
“盛安,你家丫頭開收購點是好事,還可以帶動社員賺點錢花,咋就成胡鬧了呢?”
“她還是學生,她不懂這裏麵的……很多事情,我不能不管。”
蘇盛安雖然有頭腦,但是他膽子小,這個時候,他也被束縛住了手腳,還真不敢莽撞。
“爸,你還是回家吧,這個收購點我已經決定開了,就是村裏不租給我房子,我也要開。”蘇微雨手裏緊緊抓著合同不撒手。
而後她拿起桌上的筆找到了合同的最後一頁,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蘇盛安眼看著攔不住,緊攥著拳頭瞪著蘇微雨,在村部又不敢揍這丫頭,心裏的火無處發泄,隻能氣急敗壞的離開了村部。
蘇微雨就跟村部簽了一年的合同。
房子不在村部大院套裏,還在飼養室後麵,大約有十五個平方。
以前就放農具啥的,倒騰出來之後,蘇微雨看了一下,這裏堆放幾百斤草藥是不成問題的。
“小雨,合同都簽好了?”褚雲萍在院子裏晾曬衣服,看到蘇微雨回來了,便問道。
“簽好了,我爸……沒鬧你吧?”蘇微雨進了院子,走到木盆跟前,拿出一件衣服抖抖,晾在了繩子上。
“沒有,你爸回來就被你爺爺叫走了,現在還在東屋呢……”
“雲萍,你和小雨上東屋來。”蘇盛安朝著院子裏喊了一聲。
褚雲萍愣了一下,剛想問幹啥,可是蘇盛安又回屋了。
“媽,叫咱們去幹啥啊?”蘇微雨問。
“我也不知道。”褚雲萍晾完了最後一件衣服,將盆子放到門口,攏攏頭發說,“去一趟吧。”
蘇微雨將合同放到自己屋裏,而後跟著褚雲萍去了東屋。
看到蘇慶樹叼著他的煙袋鍋子和王秀蓮坐在床上。
而蘇盛國一家也都在,蘇微婷也在,蘇盛安站在門口。
這難道是要開什麽家庭大會?
可是都分家了,這會開的還有意義嗎?
蘇微雨不想進去,就站在褚雲萍身後,眼睛卻看著外麵,都分家了,沒啥好說的,真不知道蘇慶樹和王秀蓮這是又要整哪一出?
“寧慧,你跪下!”蘇慶樹麵不改色的叼著煙袋鍋子冷不丁來了一句,可把這一屋子的人都嚇到了。
“老頭子,你發瘋了吧?”王秀蓮在一旁可不高興了,“你讓寧慧……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跪?”王秀蓮不可置信的看著蘇慶樹。
“這也沒外人,不都是家人嗎?”蘇慶樹不以為然的說道。
“爺爺,為啥讓我跪?”蘇寧慧不服氣的看著蘇慶樹。
“爸,寧慧犯啥錯誤了,你可以直說……”張翠芬也覺得太過分了,跪就跪吧,還當著蘇盛安一家跪,那就更不行了。
“老大媳婦,你別說話。”蘇慶樹而後看著蘇寧慧又說,“跪下,聽見沒!”
張翠芬被訓斥了,頓時這臉氣的就漲成了豬肝色。
蘇寧慧撅著嘴,嘴唇都要被她咬破了,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下跪,這老頭子倒是要幹什麽?
可是,連蘇盛國都沒敢說啥,她又能反抗嗎?隻好極不情願的跪下了。
蘇慶樹敲著煙袋鍋子,指著站在他跟前的蘇寧慧。
“你頭幾天下不來地,我就等你好了再說,現在你也好了,那我就要問問你了,蘇寧慧你跟那個二流子到底有沒有瓜葛?”
蘇微雨在門外也聽到了,原來是為這事情,看來,蘇慶樹是要發狠整治這蘇寧慧了。
“爺爺,我……我跟他沒關係,你別聽他胡說……”蘇寧慧跪在地上嗚嗚哭。
張翠芬和蘇盛國倆人站在那,真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真是無地自容啊。
“沒有關係,他為啥來找你?還說你答應他什麽了,我就問你,你答應他啥了?”
蘇慶樹突然間就像變了一個人一樣,這老頭也不糊塗了,眼也不昏花了,大聲訓斥跪在地上的蘇寧慧。
“我……沒答應啥……”蘇寧慧哽咽的說道。
蘇慶樹朝著床邊磕磕煙袋鍋子,慢悠悠的說道:“老大啊,你問吧,直到她說為止。”
“爸,是不是不讓她跪了?”
“啥?你說啥?”
“我沒說啥,跪,應該跪。”蘇盛國看著老頭又眯縫起眼睛了,又好像恢複到以前那個狀態了,誰說啥,他就開始裝聾作啞了。
“說,到底咋回事?”蘇盛國拿起床上的雞毛撣子就抽在了蘇寧慧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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