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心,才是最重要的
“你不覺得,我前後的變化太過巨大了麽?一個人,怎麽可能有如此翻天覆地的改變。你難道就從來沒有一瞬間感覺到奇怪?”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季玉溪慢條斯理的挪到了她的身邊坐下,語速不緩不急的道:“你叫什麽,姓什麽,頂著哪副皮囊,這都不重要。”
“那什麽才重要?”
“你的心。”
“我的心?”
不愧是出自宮中之人,季玉溪就連點頭,也是那麽的優雅。他的手掌雖然不大,小小的,但是手指卻十分的均勻,粗一份顯得臃腫,細一份顯得幹柴。不粗不細,指甲也修剪的十分整齊,這是一雙十分好看的手指。
她一向是喜歡手指漂亮的人。所以,當季玉溪的爪子伸到她身前的時候,她並沒有立刻伸手揍人,而是疑問的挑了挑眉頭。
“是我給你的壓力太大了麽?”季玉溪輕輕的問道。要她在三個月內,將鬥氣提升到玄紫鬥氣九段,是不是有點太強人所難了?可他就是看到了她的天賦,才會對她要求如此嚴格的。已經有人開始對她下手,展開了陰謀,她若是沒有一身強悍的鬥氣護體,恐怕她的處境就要變得更加岌岌可危了。
滿不在乎的拍開了季玉溪的鹹豬手,她回答的雲淡風輕:“沒有。你能給我什麽壓力。”
“那你的心,為什麽亂了?”他平靜的仰頭,與她對視。
似乎是那雙眸子太洞察世事了一些,總讓她有種被扒光了審視的錯覺。她不留痕跡的挪開目光,輕描淡寫的一筆帶過,“那你倒是說說看,我的心,怎麽亂了?”
“我不知道。”季玉溪輕輕的搖了搖頭。他做什麽動作,幅度都很小,卻很優雅。
“你不知道你就敢妄下結論?小兔崽子,你是不是欠揍,嗯?”微微上挑的尾音,顯示出她此刻的幾分不滿。
“我不想與你發生爭執,那是十分沒有必要的事情。”季玉溪眨了眨他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我隻是想告訴你,你是誰不重要。你的心,才是最重要的。”
“這句話,你剛剛已經說過了。”她麵無表情的反問,“不如,你行行好,直截了當的告訴我,我的心又是個什麽東西?”
“你的心,就是你的思想,你的目標。你想做什麽?你想得到什麽?而你,為了達成目的,又能犧牲什麽,犧牲多少?”
這一連串沒有停歇的問題,直接砸的她有些頭昏腦漲。
“我要是想清楚弄明白了,我還至於在這兒煩惱?”
“那你現在想,我等你。”
她想得到什麽?她其實沒什麽想得到的,名利?權利?財力?這些東西,她不屑一顧。她要的,是比這些更加價值連城的東西。
自由!
她要過的恣意任性,淋漓暢快,不受任何的約束!隻有她想不想,沒有她能不能!
她臉上神情的改變,季玉溪看的清清楚楚,當她臉上的神情,再次變得堅定不移的時候,他淡淡的笑了。
“想明白了?”
“明白了。”她深吸一口氣,再緩緩的將那口濁氣吐了出去。她之所以會迷茫,是因為她覺得,她現在做的事情,跟上一世做的,從本質上來說根本沒有一點區別。都是不停的充實自己,擴大自己的實力,目的呢,就是為了算計別人。這讓她感覺有些無聊。
可季玉溪一句話提醒她了。為了達到目標,她能犧牲什麽?又能犧牲多少?
對的,她現在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達到她想要的生活。她想要自由,她想不受到約束,那她手中就必須要握有足夠的籌碼。她有了實力,才能對於她不想做的以及不想要的,底氣十足的說個不字!
對啊,她是誰,究竟是叫東露君顏,還是叫明日妍,有什麽關係呢?她隻要活的瀟灑舒坦又自己就夠了。管他那麽許多!
“小兔崽子,謝謝你了。”
“沒事,我也沒做什麽。是你自己想明白了。我隻是點撥了你一下而已。”
“切,小樣吧你。還得意起來了。”東露君顏眨巴了眼睛,笑嗬嗬的伸手揉了揉那一頭柔軟的銀發。
對於她這種程度的蹂躪,季玉溪已經習慣了。他眯了眯那雙淡紫色的大眼睛,似是不經意的問道:“你今天見了誰?”
“我今兒見了不少人,你指哪方麵的?”
季玉溪直接了當的道,“攪亂了你的心那個人。”
東露君顏先是一愣,然後有些摸不著頭腦的蹙眉,“攪亂我心的人,那是誰?”
“如果不是有誰給你說了什麽,你怎麽會變得如此奇怪。”季玉溪冷靜的分析,條理清楚,邏輯嚴密。
“沒人給我說什麽亂七八糟的話。是我自己閑的蛋疼沒事了瞎捉摸。與旁人沒有關係。”可是,東露君顏雖然笑得一派雲淡風輕之姿,但她眼中的探究,卻是毫不掩飾的。
麵對她的探究,季玉溪不留痕跡的挪開目光,淡淡的道:“如此最好。”
“其實,也的確是跟旁人有那麽點關係。”東露君顏咬字很清晰,語速也很慢。她一邊說著,一邊光明正大的觀察季玉溪的反應。
果然,當她說完這句話之後,季玉溪的表情,隱隱約約變得有些鬆動起來!好像是……在擔心什麽?
似乎是覺察到自己的表情泄露了內心的想法,季玉溪很快便穩了穩心神,平靜的說道:“方便告訴我,你就說。不方便告訴我,那你可以不說。”
“告訴你也無妨,就是我今天發現了何誠對我有了男女之情。一時半會我沒法接受,也不知道以後該怎麽麵對何誠,所以就跟他亂發了脾氣。”
“脾氣發完,你就後悔了?”
東露君顏重重的點頭,“對了,後悔了。然後這人一旦有了愧疚之心吧,就喜歡胡思亂想。”
季玉溪明顯是鬆了口氣的模樣,他還以為,是麟權那孩子和她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才導致了她方才的奇怪。如果是何誠的話,那他就無須擔心了。
“是你太遲鈍了一些,隻怕你身邊的人,早就看透了何誠對你的感情不是普通的主仆之情。也就隻有你一直沒有發覺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按照何誠對你的感情來看,他是不會真的與你生氣。”
“我也是這麽想的。隻要明天我找何誠說一說,估計那小子肯定就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