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母親留給她的遺物
她打量了一番臥室。很寬敞,很幹淨。床也很大,坐上去試試,嗯,很軟,不錯。其他什麽梳妝台、軟榻、紅木的圓桌、圓椅、書架,書架旁邊,還放著一張躺椅呢。果然是一應俱全。
東露君顏滿意的眨眼,“挺好的,不需要再置辦什麽了。”
見東露君顏十分滿意,花管家微微鬆了口氣。按照何誠的話來說,這位主子,喜怒莫辯的很呢。能讓她滿意,真心不容易。
擦了擦腦門上的汗,花管家從袖子裏摸出幾個碎片來,“九小姐,這是在您原先的房間裏找到的。我看這玉虎成色很通透,應該很貴重。所以特意收好,想著您還要不要了。”
玉虎?東露君顏挑眉,將那個被手絹包裹著的碎玉接了過來。
何誠顯然是見過這玉虎的,他立刻道:“主子,這是您母親留給您的遺物。平日裏您寶貴的很。怎麽會碎了?”
東露君顏表情有點詭異。還不是早晨莫曲阜敲門打擾了她睡覺,她隨手從枕頭底下摸了個東西,就砸出去了唄。原來,這玉虎竟然是倒黴蛋她娘親留給她的遺物。哎……這下真是又欠了倒黴蛋一筆賬呐。
“遺物?”花管家身子一震,“九小姐,不如您把這玉虎給老奴。老奴去玉器店裏問問,看能否補好?”
東露君顏擺擺手,將碎片裹好塞到枕頭底下,“沒事。不就是一塊破玉麽,有什麽大驚小怪的。行了,花管家,你出去幹活吧。”
這個玉虎的事情,東露君顏根本沒有放在心上。除了最開始聽到遺物二字,對倒黴蛋有那麽一點點的愧疚,之後,哼,管她屁事?
摸了摸懷中的古籍,東露君顏連連慶幸。多虧她把這本古籍隨身攜帶,否則被花管家看到了,又是一陣麻煩。
“咦?”東露君顏一愣,看著還站在旁邊的何誠,有點驚訝,“你還沒走?”
“主子。”何誠躊躇了一下,安慰的說道:“您別太難過了。舊的不去新的不來。等小人攢了錢,一定給主子買個更好的白玉,親手給主子雕刻一隻威風凜凜的玉虎來。”
“哈?”東露君顏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
“主子,小人的家裏,世代都是做雕刻的。若不是家裏兒子太多,養不起,小的也不會被父母賣進來當小廝。雖然比不上父親和幾位哥哥,但小人的手藝,還算過得去。”
東露君顏明白了,何誠這小子,還以為她是傷心呢。雖然他的擔心有點無厘頭,但她能感覺到,何誠是真的將她當成了主子。發自內心的。
耍人,是很不厚道的。可是沒辦法,她一看見何誠那誠惶誠恐又小心翼翼的模樣,這逗弄人的壞心眼便湧了上來。
東露君顏故意皺起小臉,可憐巴巴的說道:“何誠,主子我難過的快要死了,怎麽辦?”
“這,小人保證,一定雕刻的跟這個玉虎一模一樣!分毫不差!主子,您就別難過了。”何誠急的抓耳撓腮。
“不行。我還是難受。完了,我想哭了。”
“主子,您可千萬別哭啊。我,我這就去給您買塊白玉雕刻行不行?”
東露君顏終於忍不住了,大笑出聲,“哈哈,何誠,你真是……太可愛了!”
“主子……您,您不難過了?”
“不難過了。有你這麽貼心的人在,我還難過個什麽勁兒啊。這物件是死的,人卻是活的。就照你說的。等你以後有了錢,給我買塊白玉,再重新雕刻個玉虎就成了。”
何誠真是大大的鬆了口氣,“主子能這麽想,那簡直再好不過了。”
擺擺手,東露君顏還笑得合不攏嘴呢,“行了,你下去忙吧。我看會書。”
“那主子有事就喊我。”
“嗯,去吧去吧。”東露君顏連連擺手,嘴邊的那抹笑卻很久都沒能褪去。
又一個人笑了一陣,東露君顏這才從懷裏掏出古籍,坐在躺椅上,愜意的開始了鬥氣的修習。她從小學習能力就超強,看過的東西,不能說過目不忘,但也能七七八八記得個大概。學起來十分的得心應手。
尤其是她感興趣的東西。那簡直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這不是,等她覺得眼睛酸痛,放下古籍揉了揉脖子的時候,抬眼望去,這天,都已經黑了。
哇靠,她當年考大學的時候,也沒有這麽用功呢。估計能讓她這麽專注的事情,隻有上一世奪取集團這一件了。
哎……將明日集團一點點蠶食的記憶,怎麽就忽然感覺那麽久遠了呢?
忽然,她抬手敲了敲腦袋,兩世為人,這可不就是很久遠的事情麽?
“主子,您看完了?”何誠剛進屋準備加點柴火,就看到東露君顏已經從躺椅上站了起來,正在房間裏活動筋骨呢。
“嗯,看完了。”東露君顏扭了扭脖子,做了套廣播體操,當然,何誠是看不懂的。在他看來,東露君顏這是群魔亂舞呢。
“主子,莫掌櫃已經等您好久了。我見您看的認真,就沒敢打擾您。”
已經做到伸展運動的東露君顏忽然停下,“莫曲阜來了多久了?”
“好幾個時辰了。”何誠將柴火添好,搓搓手,道:“莫掌櫃也說讓我別來打擾您。他讓我給他騰了個房間,說是一邊等您,一邊對賬。”
“那現在什麽時辰了?”東露君顏聽了這話,也就不著急,又懶洋洋的繼續做廣播體操了。
“已經戌時了。”
戌時……東露君顏調動起自己全部的大腦細胞,努力的轉換著時間表。古人就是這一點不好!說什麽戌時子時,她哪裏搞得懂這些!她隻知道二十四小時!
見東露君顏不說話,何誠又問,“主子餓了麽?您這兩天都沒怎麽吃東西。”
本來不餓,被何誠這麽一問,她倒是真的有點餓了。
“那就吃點吧。”東露君顏吩咐,“不要太油膩,多蔬菜。晚上也不宜吃的太好,就叫廚子隨便做兩個爽口的小菜就是了。”
“主食呢?主子想吃什麽?”
“喝粥。”頓了頓,東露君顏又說:“多做點,讓莫掌櫃留下一起吃好了。他等了那麽久,估計也沒吃飯吧?”
何誠點頭,“沒呢。莫掌櫃跟主子一樣,用心起來什麽都忘記了。小的給他端了兩碟點心,他也一點都沒動。”
“何誠,主子有沒有誇過你細心?”
“誇過。”
“那主子就再誇一遍。”
“謝主子。”
很快,偏院的小廚房就做好了飯菜端了上來。
本來按照東露君顏這慵懶的性子,是不願意多動的。可莫曲阜死活不願意進她的臥室。說什麽小姐的閨房,他是萬萬進不得的。搞得東露君顏好不耐煩。
最後,這吃飯的地點,就在莫曲阜做賬的房間。就沒出主院,就在她臥室的對麵。可就這麽點距離,都讓東露君顏好半天沒給莫曲阜好臉色看。
“何誠,有酒麽?”兩步路,卻讓東露君顏凍紅了鼻尖和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