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恐怖片24

  阮喬:“這麽巧, 你也玩《雷德蒙家族》?”


  薩邑:“……”


  薩邑忽然想起來,這個世界的確是有這麽一個遊戲, 而且愛爾柏塔這個名字也不是專用名, 素桑知道這個名字也很正常。


  但麵前這個年輕的女生清澈敏銳的眼神,還有神態,都太像那個小女孩了。


  而且遊戲裏的結局, 還有一些設定也是通用的, 她也無法單憑這一點來確認。


  “你是漢娜吧,”


  就在薩邑準備放棄的時候, 阮喬忽然道:“身後那個假老板, 估計是約翰。”


  瓦剌裏洛:“??”


  “厲害, ”


  他點了點頭, 反應過來, “看來我們是三個玩家又見麵了。”


  【彈幕】[情]這個副本的套娃還沒結束嗎


  【彈幕】[灰原愛]我知道了……綿綿操縱的角色其實是素桑, 而素桑在操縱愛爾柏塔

  【彈幕】[一柯胡楊]!!我有個大膽的想法,這個副本的走向和選擇和rpg遊戲很像,會不會這裏也還是遊戲當中的遊戲?


  好家夥, 原來這個副本是一個套娃打遊戲副本。


  沒有到最後, 永遠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一場遊戲裏, 也永遠不知道什麽是現實。


  就比如阮喬, 就算是她知道自己在隔離區這個遊戲裏玩的這個副本, 但又有誰能保證, 宇宙不是一場全息遊戲呢?


  畢竟這個世界上的每個人的命運, 都被一雙無形的手操縱著,這雙手每天都在勤勞的工作和布局,還經常忘記更新。


  “你真的是愛爾柏塔, 小女孩?”


  薩邑沒有完全信任她, “你怎麽確定我是漢娜,他是約翰?”


  “小細節和動作吧,還有智商……”


  阮喬隨口答了一下。


  大家對比一下,如果阮喬說薩邑是約翰,瓦剌裏洛是漢娜,估計大家會覺得約翰沒有這麽傻。


  薩邑:……


  好像沒什麽不對,但好像被內涵了?

  三人有了這層關係,自然不會輕易互相攻擊,但也不能排除對方有問題,畢竟第一場的約翰雖然沒有傷害他們,但他的確不是活人,從一開始就是幽靈,隻不過他們有同樣的目標——殺死雷德蒙家族的人。


  誰也不能保證玩家之間的任務就一定沒有衝突性。


  而塔納則完全不知道這兩人在說什麽,她默認薩邑和素桑有隱藏身份,剛才的加密通話應該是某種暗號,原來薩邑也可能是他們一夥的,邀請她過來就是設局。


  塔納警惕地看了幾人一眼,忽然伸手抓住桌麵上的擺件緊緊握在手裏,“你們別跟上來。”


  這個地方不對勁,她得趕快離開。


  警告完幾人,塔納便轉身朝著別墅大門的前廳跑去,薩邑原本想要攔住她,卻被她用銳利的擺件指著:“你再過來我就殺了你。”


  薩邑無奈,隻能讓她離開。


  剩下三人在餐廳,瓦剌裏洛走到沙發上坐下,“真的是你們,沒想到還能在見麵。”


  此刻的瓦剌裏洛舉止之間動作和神態都有了細微的變化,如果說之前他很符合自己人設,隻有在某些時刻目光和推理所透露出來的東西顯得高出NPC正常水平的話,現在的他完全就是一副“不裝了攤牌了我是高玩”的狀態。


  “你也別太輕鬆,”


  阮喬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也坐了下來:“先交代一下假身份的事情吧。”


  薩邑看著兩人輕鬆散漫的狀態,一時之間也忘記自己還在一個極其恐怖的死亡別墅,旁邊的房間裏就停著一口棺材。


  “你不是都猜出來了,還用我說?”


  “上一場如果你的任務不是奪取約翰的身體,而是我們的身體,那我們就是敵人,所以這一場,我可以合理懷疑你也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我和薩邑先聯手除掉你,不是更安全嗎?”


  瓦剌裏洛:“你就這麽確定薩邑也是活人,萬一她是我的人呢?”


  薩邑:“……我是活人。”


  【彈幕】[曉未央]哈哈哈哈薩邑在兩個大佬之間瑟瑟發抖


  【彈幕】[戀戀水無痕]你們兩有毒啊


  【彈幕】[一滴都不剩]神仙打架,薩邑發抖(不是)


  “這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瓦剌裏洛往沙發上一躺,那張平平無奇的路人臉上露出散漫的表情:“之前我就覺得你給我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可能我們之前在哪裏見過。”


  “套近乎是沒有用的。”阮喬一點都不給麵子。


  “好吧,”


  他坐直了身體,雙手放在膝蓋上,“瓦剌裏洛是裏拉大樓的負責人,因為大樓坍塌事故追究責任,他跳樓了,而巴攀公司交上去的負責人在不久之前也自殺了,這後麵涉及的金額巨大,所以我利用瓦剌裏洛的身份來這裏調查,巴攀是唯一的線索,但他近期沒有去公司,也沒有出現在其他地方。”


  “你是警察?”


  薩邑:“可你就不怕巴攀把你認出來嗎?”


  瓦剌裏洛:“如果我能見到他,我有一百種方法找出真相。”


  身份隻是讓他來這裏的一個借口而已。


  瓦剌裏洛說完了,阮喬卻隻是看著他。


  看的瓦剌裏洛不禁低頭打量自己:“我不像個好人嗎?”


  薩邑歎了口氣,升職加薪對她來說沒什麽用,而且這件事肯定會被曝光公開的,她把剛才塔納和巴攀的事情和兩人簡短說了一遍。


  “顯然,巴讚和巴攀都吞了不少錢,還害死了很多人,”


  瓦剌裏洛看向阮喬:“素桑妹妹,聽見和自己從小一起長大的哥哥們做的這些事情,你難道不傷心嗎?”


  “瓦剌裏洛哥哥,還是先關心一下我們現在的狀況吧,”


  阮喬站起身看向前廳:“塔納要出事了。”


  話音剛落,前廳便傳來了女人的慘叫聲。


  ……


  巴讚重新點上了蠟燭,身後的棺材一動不動。


  他雖然穿著短袖,但頭上有汗,嘴裏自語著:“哥,你安心走吧,我會替你好好活下去的,你放心。”


  “咚——”


  身後傳來的響動嚇得巴讚手裏的打火機都掉在了地上,他轉過頭,見到阿雅換了一聲黑色的衣服,麵無表情地站在自己身後。


  “阿雅,你,你什麽時候下來的?”


  巴讚餘光瞥了一下阿雅身後的門,門是關著的,他剛才明明記得自己鎖了門。


  阿雅忽然笑了起來,表情很僵硬,她憔悴的臉色總讓巴讚想到僵屍,“你的手機被塔納撿到了,她剛才說著什麽‘降頭’‘原材料供應商原來是他’‘報警’之類的話,然後往前廳走了。”


  “這麽晚了,她一個人出門是不是不安全,你要不要去看看?”


  巴讚的臉色驟然變白,他快步衝到棺材旁側,發現地上的確有個手機,但不是自己的,“我去送送她!”


  阿雅打斷他:“前廳的鞋櫃上有防身的刀,這附近可能有強盜出沒,你可以帶上,還有,現在素桑他們在餐廳,你這麽出去他們肯定會很擔心,然後跟你一起去找塔納——”


  “那我該怎麽辦?”


  經曆過剛才的事情,巴讚原本就精神緊繃,他的大腦裏隻有阿雅說話的聲音。


  阿雅繼續安撫道:“別擔心,這間屋子還有另一個隱藏的門,可以從這裏直接進入花園,再從花園到前廳。”


  她走到遺照麵前,看了一眼遺照,轉身走到牆角,伸手推開了一道很隱蔽的暗門,“你可從這裏過去。”


  巴讚立刻衝了出去,他從花園繞道前廳,剛剛打開玻璃門,就看見塔納站在前廳的門前彎腰換鞋子。


  巴讚快步衝到塔納身後,塔納聽見聲音轉頭便看見雙目發紅的巴讚,她心頭一驚,喊道:“滾開!”


  “你是不是知道了那件事?”


  巴讚伸手抓住塔納的頭發,將她往裏麵拽倒在地上:“我的手機呢?”


  “你想滅口?做夢!你拿了不少錢吧?隻要我把這件事說出去,責任就完全不在我們公司了——你敢動我,大不了我們魚死網破!”


  塔納抓起自己的手提包砸向巴讚,緊跟著想要衝向門口。


  聽到這裏,加上塔納的反應,巴讚哪裏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塔納如果把自己推出去,這個女人可以獨吞巴攀那邊的錢,而他貪了這麽多錢,還導致了嚴重的大樓坍塌事故,下場不會好到哪裏去!


  一時之間,巴攀那張恐怖猙獰的臉,還有麵前塔納刻薄的聲音讓他的腦海裏無數眩暈的聲音在響動。


  “鞋櫃上有刀——”


  “是你拿了錢……”


  “喂,那怎麽是個空殼公司,你知不知道公司這段時間怎麽找我的?項目責任可以推給別人,那麽多錢怎麽推?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不要偷太多,至少要保證三分之二的質量,你!”


  “我這段時間有點事情,你盡早想辦法解決!等想好了再來見我!”


  “嘟嘟嘟……”


  “鞋櫃上有防身的刀……你可以……”


  “啊!!!——”


  和剛才蓋上棺材蓋一樣,做完一切之後他的神誌才回到大腦裏。


  巴讚低頭,看著地上塔納的屍體,她雙目瞪大,雪白的皮膚上全是血,還有他和他手裏的刀,全都腥紅一片——


  腳步聲響起,巴讚抬頭,看見素桑、瓦剌裏洛和薩邑三人站在遠處,薩邑震驚地看著他和地上塔納的屍體:“你,你殺了她?”


  巴讚愣住了。


  忽然,他一腳踢開塔納的屍體,握著刀衝向三人,麵目猙獰,雙目通紅。


  【彈幕】[小瘋子]巴讚殺瘋了?

  【彈幕】[糖糖小貓]上頭了……


  【彈幕】[三吉]如果是滅口的話,他應該要殺光所有的人吧?


  瓦剌裏洛反應很快,轉身退了回去,阮喬拉了薩邑一把,然後砰的關上了前廳通往餐廳的門。


  門的上半部分是半透明的磨砂玻璃,薩邑隻能看見一個血色的人影砰的一聲撲到了門上,緊跟著就是沉重的撞擊聲。


  “砰砰砰!!”


  每一下都狠狠在門上。


  “真是遺憾,”


  女人沒有感情的聲音在幾人頭頂響起。


  阿雅站在樓梯上,穿著一身黑色的衣服,皮膚青白,麵無表情地盯著他們:“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她看向下麵的三人,抹著口紅的嘴唇慢慢拉出一個恐怖的笑:“看來今晚大家不能一直陪著巴攀了啊。”


  就在她說完這句話的時候,整棟別墅都陷入黑暗。


  燈滅了。


  薩邑覺得四周的溫度更冷了,仿佛有陰風從每個角落吹過來。


  她的眼睛適應黑暗需要一定的時間,但當她在看向樓梯時,漆黑的樓梯上沒有了阿雅的影子。


  “開門!開門!”


  “砰砰砰!”


  最後一聲砸門聲之後,薩邑聽見了玻璃碎掉的聲音。


  巴讚拿著刀,染著血的臉出現在門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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