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恐怖片22

  地上有幾隻死了的鳥, 屍體已經腐爛,但氣味沒有花房裏那麽大, 花房的牆壁上有被它們撞過的痕跡, 但並不重複,顯然是一次以極大的力量撞上去的。


  這讓阮喬想起之前接到巴攀電話的時候死在她窗戶上的烏鴉。


  “這是什麽?”


  瓦剌裏洛指了指阮喬手裏的便簽。


  “棺材鋪的電話,”


  阮喬正準備收起來, 卻忽然停下了動作, 她拿出手機,意外地發現有信號。


  【你的選擇——】


  【A.撥打報警電話

  B.撥打棺材鋪電話


  C.不打電話】


  有選擇反而更容易一些, 這麽好的打電話機會肯定不能浪費, 所以C直接就能排除, 但她不是塔納, 報警根本沒有理由, 阿雅光明正大地把他們這麽多人邀請過來, 給因為“傳染病去世”的丈夫守靈,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這裏的信號不穩定,如果真的存在另一種非自然力量, 隻需要在關鍵的時候影響信號的就行, 畢竟控製這一切的東西能夠將小動物直接殺死, 甚至那種力量還能讓她隻是接了一個電話就流血。


  阮喬打了棺材鋪的電話, 對麵很快就接通了電話。


  “喂, ”阮喬先開口, “阿爾法……棺材鋪嗎?”


  對麵果然傳來了熟悉的聲音, “是你啊,”


  “對,怎麽了?”


  “我想問問, 你最近有沒有賣出一口黑色的棺材, 買家是阿雅。”


  “看來,你真的被那種東西盯上了,”


  對麵笑了一聲,“我知道你想問什麽,我的確賣出過一口棺材,既然你是我的顧客,我可以告訴你一點信息,讓你能夠多點活下去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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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號有人打電話定了一口黑色的棺材,並且要求盡快做好,雇主很著急,所以,昨天我就把棺材讓人送了過去。”


  阿爾法說了一個地址,正好就是阮喬所在的地方。


  阮喬:“我還有一個問題。”


  對麵頓了頓,道:“你現在還能打電話,的確是……”


  他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停了下來,等阮喬的問題。


  “誰買的棺材?”


  “一個男人,你應該知道他的名字,”


  阿爾法說:“巴攀。”


  “巴攀?”


  在旁邊聽著的瓦剌裏洛忍不住插話:“他自己給自己買的棺材,親自來買的嗎?”


  他的聲音沒有刻意壓低,人又站在阮喬身側,所以對麵的阿爾法也聽到了,“你們沒聽錯,我也不會記錯,的確就是巴攀本人的聲音,我也認識他……最後送你一句話,小心身邊的人……”


  電話滋滋的出現了刺耳的雜音,阮喬將手機放在離自己耳朵稍遠的地方,通話結束了,但她覺得耳朵有些癢。


  瓦剌裏洛說:“你在流血。”


  阮喬伸手摸了一下耳朵,果然出血了,她從口袋裏拿出紙巾擦了擦,血量不大,“沒事。”


  玉墜的溫度也不低。


  “你相信他說的嗎?”


  瓦剌洛裏問。


  “他沒有必要騙我們。”


  男人看向漆黑的別墅,二樓沒有任何燈光,一樓隱約有些光亮透出來,他壓低了聲音,“那就是阿雅在撒謊。”


  阿雅告訴他們,1月12日的時候巴攀就去世了,但棺材店在13號收到了他自己要訂棺材的要求,而且素桑和巴讚——巴攀的兩個親人,在1月19日還收到了巴攀打來的電話,今天已經是22日了。


  傳染病可能隻是一個幌子,為了不讓他們有見到屍體的想法,如果真的和阿雅說的一樣巴攀的東西都燒掉了,屍體應該盡早送去火化或者掩埋才比較安全。


  但他們沒有在屋內發現任何燒過東西的痕跡,先不說沒有消毒劑的味道,就連銅像下麵的灰塵都沒有擦過,別說消毒,看起來就連清潔都沒怎麽做過。


  “如果阿雅殺了人,她應該會想辦法隱藏這一切,而不是把我們這些人全都請過來。”


  瓦剌裏洛提出這個問題後沒有繼續說下去,而是在等待阮喬的回答。


  阮喬道:“如果巴攀12日真的死了,那麽到19號,正好是第七天。”


  “第七天?”


  女生轉過頭,朝著他笑了起來,聲音壓低,語速變慢:“人死後第七天,有些東西會回來的。”


  花園裏溫度比屋內還低,兩人站的地方又沒有燈,四周陰冷灰敗,陰風從腳底竄過,吹動枝葉發出沙沙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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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瓦剌裏洛也沉默了許久,半晌,他才有些遲疑地問:“你說的是真的,第七天真的會……?”


  阮喬:“不是,嚇你的。”


  瓦剌裏洛:“??”


  她環顧四周:“花園裏如果沒什麽線索,就回去找找吧。我相信要不了多久,我們就能知道這屋子裏發生過什麽了。”


  ……


  “這裏好像很冷啊,”


  薩邑的聲音很小,她的麵前就是那口冰冷的棺材,而棺材上麵的燈光晦暗,屋內安靜的可怕。


  巴讚坐在旁邊,愣愣地看著棺材。


  薩邑又問:“你和巴攀的關係一定很好吧,”


  沒辦法,一直這麽坐著感覺時間過得漫長而尷尬。


  沉默令人喘不過氣來。


  巴讚點頭,歎了口氣,“我和我哥哥相依為命,雖然他成家之後我們少了很多相處的時間,但在我心裏他永遠是我最重要的人。”


  “你也不要太傷心了,”


  薩邑用談話來轉移自己害怕的注意力:“那你認為……他真的是病死的嗎?”


  “我不知道,我哥的身體一向很好,但如果真的是出差或者在哪裏染上了傳染病,也不一定。”


  巴讚右手握拳,砸了自己腦袋幾下:“我真應該多關心他一點。”


  “咚——”


  從哪裏傳來了一聲微弱的聲音,但在安靜的屋內格外清晰,薩邑渾身顫抖了一下,看向門口,卻發現沒有任何人回來的跡象。


  剛才的聲音,也不像是門口傳出來的。


  “你聽見聲音了嗎?”薩邑小心翼翼問。


  “什麽聲音?”


  巴讚搖頭,“沒聽見,好好休息一下吧,等他們回來看看有沒有什麽發現。”


  他看向棺材,“聽說如果橫死的人在下葬之前,沒有被棺材裝封住,時間長了就會……詐屍,即便是被封住了,如果在下葬之前被動了,也會導致屍變。要不是有這樣的說法,我一定要打開看看我哥到底是怎麽死的。”


  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時間,然後將手機放在墊子旁邊的地板上,雙手捂住臉,閉眼休息著。


  “咚!”


  這一聲更大了,薩邑也聽清了聲音的來源——是棺材後麵。


  她剛才嚇得手機掉在地上,巴讚也立刻睜開眼睛,昏暗的房間裏隻有他們兩人,但氣氛卻極其壓抑,巴讚問:“怎麽了?”


  薩邑不敢移開視線,一直盯著棺材後麵,那裏什麽人也沒有,但就是什麽人都沒有,卻有聲音,“那邊是不是有老鼠?”


  她盯著對麵,蹲下身摸到了掉在地板上的手機,然後站起身慢慢走到了棺材對麵。


  地板上兩個墊子隨意放著,沒有別人也沒有老鼠。


  “咚咚——”


  身後又傳來了聲音,薩邑猛地轉過身,目光和巴讚對上,他們兩人之間隔著那口棺材,她已經走到了棺材的另一側,聲音卻又像是從對麵傳來的。


  她問:“你那邊有老鼠嗎?”


  巴讚環顧四周,“沒有,剛才的響動不是你那邊踢到什麽東西了嗎?”


  薩邑看起來有些害怕:“不是我,我沒有……”


  她的目光落在正中間的棺材上,然後緩緩移動到前麵的遺照上。


  黑白的照片上,男人沒有任何笑容,一雙眼睛仿佛正在盯著她。


  薩邑打了個冷顫,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


  如果聲音不是在棺材兩側發出的,隻有一個可能——棺材裏麵。


  但那響動太微弱的了,再加上四周光線很暗,甚至連燭火都像是冷的,也不知道會不會是老鼠從下麵竄動發出的聲音。


  薩邑顯然現在很害怕,她不想繼續留在這個壓抑而恐怖的停屍房裏,晚飯的時候喝多水,她便喊了巴讚一聲:“我想去上廁所,我們一起過去吧。”


  巴讚卻微微一愣:“我是男人。”


  “沒關係,你陪我到客廳就行了,我一個人害怕。”


  薩邑看了眼棺材,不敢再繼續停留。


  巴讚搖頭,依然堅持:“你去吧,這裏至少得留一個人陪著我哥,我們來之前不也是阿雅一直留在這裏嗎?如果沒人守著,我怕會真的出事情。”


  看的出來巴讚的確是比較相信這一類的傳言。


  “塔納不是去廁所了嗎?你們兩個人應該不會出什麽事情,而且她出去的時間很久了,你去看看她吧。”


  巴讚說的也有道理,從這道門出去就是餐廳,衛生間就在餐廳旁邊,巴讚既然要留下來,她也不強求。


  薩邑離開後,巴讚看向遺照,歎了口氣。


  “呼——”


  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陰風,竟將蠟燭全都吹滅了。


  而且燈光也同時熄滅,整個屋子漆黑一片。


  巴讚看向門口,但什麽也看不清:“薩邑?你們關的燈嗎?”


  他的聲音有些顫抖,似乎想到什麽可怕的事情,想要打開手機,卻想起來剛才自己把手機放在地板上,現在看不見了。


  “咚咚咚。”


  黑暗裏又出現了別的聲音。


  “哥?”


  巴讚臉色煞白,他從口袋裏摸出一個護身符,靜靜攥在手裏。


  那響動並不持續,仿佛隻是幻聽,巴讚的眼睛逐漸能看見一些家具的輪廓,他摸索著走到窗戶前拉開了窗簾。


  借著夜色,總算是能看清不少四周的情況,巴讚的呼吸急促起來,他雙手按在櫃子上等了一會,外麵也沒有任何人回來的聲音。


  怪聲也沒有繼續出現。


  巴讚冷靜下來,他小心走到剛才找到工具的櫃子麵前,從裏麵找到一個拔鐵釘的把手,還有一把剪刀,他先是走到門口,將門反鎖,然後重新打開燈開關,再慢慢走到了棺材麵前。


  這燈開了和沒開區別不大。


  整個屋子的色調極其陰間。


  棺材上釘著的釘子不算專業,似乎隻是草草地釘了上去,很多地方都沒有完全鑲嵌進入,還有一些歪扭,巴讚很快就把釘子拔了出來,然後雙手用力撐住棺材蓋,朝旁邊推動——


  “咯咯咯——”


  棺蓋和棺體摩擦,發出響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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