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還有人39
從顧玲玲家裏出來, 幾人換了身衣服,再帶上口罩, 基本不會被人民群眾認出來。
陳且在難為滄海的監視下, 給LS市的警察同學發了消息,請他們幫忙查周瀟之前在LS市居住的情況。
為了避開警察的封鎖,幾人花了小半月的事情, 在餘大山包車服務下, 終於“安全”抵達了LS市。
LS市沒有HS市那麽發達,但麵積也不小, 餘大山把車停到了LS書店, 這是LS市內最大的一家書店。
【彈幕】[小少爺喵醬]HS市, LS市……我懷疑你取名不對勁
【彈幕】[歐皇新之助]哈哈哈哈哈哈我以為HS市是會斯市, 其實這個副本是顏色市係列嗎?
【彈幕】[情]LS市可還行
陳且和他們相處了這段時間, 大概也看出來這幾人對於追凶格外執著, 的確不像是凶手,尤其是蘇席,總是不知不覺就能把陳且帶入查案的節奏。
到了LS書店, 他最想做的事情, 也是查清楚當時到底有什麽人買了限量書簽。
幾人找到書店店主, 陳且亮了警官證, 店主回憶了一下當時的活動:“這個可是人氣作者的城市限量書簽, 隻有買了全套作品的人才能拿到, 而且來晚的人後麵都沒有書簽。”
他想了想:“不過這個書簽也有三十張呢, 你要問我有多少人拿到了,這我可沒辦法一個個告訴你們。”
“消費記錄和監控有沒有?”
陳且思路清晰:“所有非現金消費的,你都把資料給我一份。”
店主帶著他們往裏麵走, 叫來一個人去調資料, 然後繼續道:“這裏的監控不會存那麽長時間,一般都是自動覆蓋的。你要那天的監控,還真的找不到。”
等資料都調出來了,陳且接過電腦,一份份查看。
三十張書簽裏,十二個人是現金消費,兩個人信用卡,八個人用微信支付,五個人刷的銀行卡,還有三個支付寶。
陳且聯係人調查這幾個賬戶,等處理完了,他忽然想起來一件事。
……等等,他不是被人挾持綁架了嗎?
然而難為滄海已經抽走了他的手機,幾人買了點吃的,回車上等消息。
那邊很快就把能調查到的資料發了過來,包括賬戶主人的照片和詳細資料,翻了一下,沒有幾個是他們熟悉的人。
這些人,陳且回去肯定是要慢慢排查他們的社會關係,隻是還有十二個現金消費的找不到線索,書店活動是上個月辦的,現在很難找到當天的監控。
就算找到了,當天人流量很大,要在這麽多人當中找到買了書簽的十二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
好在除了書簽以外,他們找顧玲玲得到了另一個線索——周瀟曾經在LS市住過,而且,似乎還有一個朋友。
這個朋友的資料,是在晚上發到陳且的郵箱裏的。
調查報告顯示,周瀟在去HS市當老師之前,離開青縣之後,的確曾經在LS市居住過一段時間,並且在市內一些飯館打零工。
她在LS市的這段時間不長,租的房子,地址就在HS市三環外的一處老房子。
第二天,幾人一路打聽,才終於在日落之前找到了這個地方。
這一片已經劃入老城改造的項目裏,就連路的名字都換了,所以他們才找了很久,最後問了個本地的老人,總算到了周瀟當年租房的地方。
旁邊不遠處已經是一片廢墟,但眼前的幾個院子還算完好,隻是無人居住,十分破舊,再加上不少亂搭亂建,顯得這裏很髒亂。
路邊坐著兩個下象棋的大爺,旁邊就是火盆,陳且走到查到的住址小院門口,正要進去,便聽見身後有人喊:“唉,你們幾個幹嘛呢!”
說話的是一個帶著灰色帽子,穿著黑色羽絨服的老大爺,手裏還捏著一個象棋子。
陳且走過來,問:“你是這家的房主?”
他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
蘇席在觀察周邊的環境,難為滄海和九曲風濤則跟在陳且身後。
“是啊,”
大爺把注意力收回到棋盤上:“咋了?”
“二十三年前,有一個女人在你這裏租過房子,還有印象嗎?”陳且問完,難為滄海便點開手機上周瀟多年前的照片:“就是她。”
“二十三年前?”
老大爺轉過頭看了眼照片:“我這房子租過很多人,誰能記得住。”
“就是九五年!”
大爺對麵的老頭吃了個炮,道:“你孫女出生那年!”
有了具體的事件,老大爺一下想起來了:“是有這麽個女娃娃,不過她不是一個人租的,當時應該是兩個人一起租的這個小院子吧,我去旁邊小區住,替兒子帶孫女去了,後來一直也住在那裏,從那個時候開始,這院子就租過不少人!”
“這不是要拆遷了嗎,這女娃咋了,攤上事兒了?”
陳且回頭看了眼夜色下的破爛小院,一層樓,磚瓦房,旁邊的其他地方都開始規劃了,這裏也快被拆除。
從半開的院門可以看見,裏麵有三間房,東北西,南邊是小院和大門,小院似乎還是塊菜地。
幾隻雞咕咕在裏麵叫著。
“照片上的人叫做周瀟,”
陳且問:“你對她還有另外一個租客有什麽印象沒?”
老大爺回憶了半天,說話也慢:“兩個小姑娘年齡都差不多,關係挺好,我還真想不起來誰叫什麽名字。”
站在旁邊看熱鬧的大媽加入了群聊:“你家那房子的第一對租客啊?哎呦,那我可是太有話說了,兩個小姑娘太喜歡折騰了,動不動就吵架,吵得我住在隔壁的大半夜都能聽見!可一眨眼,兩個人又和和氣氣的一起出門,她們穿衣打扮都差不多,用現在的話說,就是閨蜜裝!”
大媽打開了話匣子:“那段時間流行染頭發,她們還一起去染呢!不過其中一個好像懷了孕,也不知道是誰的孩子,我看那小姑娘年紀那麽小,估計還沒結婚!你說這造的什麽孽?”
大媽別的不好說,八卦不管過了多少年,都能記得一清二楚。
陳且問:“吵架?”
“對啊,有一天晚上,我看見一個小姑娘把另一個拖出來打呢!整條街的人都看見了,打的那可叫一個慘,好像還把人腿都打折了!”
大媽還主動探頭來看手機上的照片:“就是這姑娘,當時懷著孩子還能那麽厲害,哎呀呀,嚇得我好幾天沒睡著覺,夢裏都聽見隔壁打人的聲音。”
“那被打的人為什麽不報警或者搬走?”
“誰知道呢,”
大媽坐了回去:“可能兩人是姐妹吧,房租都是照片上這姑娘一個人給的,是吧老頭?”
老大爺點了點頭:“嗯嗯。”
又繼續看棋去了。
對麵將了他的軍,老大爺不下棋了,陳且見狀,拉他到旁邊問:“另一個人後來去了哪?”
“不知道啊,他們就租了有兩年吧?姑娘生了個娃,後來也不租了,”老大爺輸了棋有些不悅,“誰說不搬走,挨打的那個後麵不是先走了嗎?後麵房租都是生了孩子的那個姑娘一個人付的,我說要給她找個室友分房租,她都不樂意,脾氣還挺大的。不過也好,我怕其他租客來,也得被她打。”
【彈幕】[絕渡聞舟]周瀟這麽可怕??
【彈幕】[帕羅西汀]在雲柏小學的時候完全沒看出來,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副科老師啊
【彈幕】[明桉]她虐待人是習慣了吧?
陳且回頭看了眼老房子:“能帶我進去看看麽?”
雖然是疑問句,但畢竟是警察的要求,老大爺還是挺配合的,他摸了摸口袋裏的鑰匙:“行吧,跟我來。”
難為滄海和九曲風濤對視一眼,也跟了進去,蘇席走在最後。
小院裏幾隻雞見有人進來,咕咕地叫了幾聲,然後躲到了角落。
“左右兩邊都是住房。”
老大爺帶他們進來,雖然院門沒關,但裏麵的房門上都掛了鎖:“這地方好幾年沒租給別人了,平時鄰居大媽用院子養養雞。”
【彈幕】[挽花吹雪]你和隔壁大媽是不是有故事……
【彈幕】[柒柒]笑死
【彈幕】[葉落瞬間]鄰居大媽可是提供線索熱心群眾
“北邊這一間是廚房和堂屋。”
老大爺用鑰匙打開了上鎖的幾道門:“你們自己轉轉吧,我去外麵看他們下棋,看完了叫我。”
陳且先去看了廚房,廚房裏空空如也,環境的確不怎麽樣,地麵和牆壁都斑駁破舊,滿是黑色的汙漬,值錢的家具也早就搬走了。
地上都是垃圾和木板。
看了另外兩間屋子,也是一樣。
臥室裏隻剩下床板和一些被老鼠啃得破爛的木櫃,進去就是一股發黴發臭的味道。
難為滄海走到床板麵前,借助手機電筒光照了一下,沒發現什麽東西,但卻在床沿側發現了一些劃痕。
他蹲下身,這些劃痕已經很多年了,和床板融為一體,乍一看看不出來,但細細看,卻能發現不僅是床板的邊緣,床頭下麵的木頭柱子上都有劃痕,好幾道交錯在一起。
【彈幕】[臨安]這不是老鼠咬的嗎?
【彈幕】[微笑]老鼠咬的不是這種劃痕吧
【彈幕】[一籠桃花酥]我有點點害怕
房子早就斷電了,屋內一片漆黑。
難為滄海的身後,有腳步聲慢慢靠近。
“是指甲的劃痕。”
蘇席的聲音忽然響起,嚇得難為滄海差點回頭就是一拳。
“……你怎麽進來了?”
蘇席沒回答這個問題,而是也蹲下身,摸了一下床沿的痕跡:“這些痕跡像是人手抓出來的。”
難為滄海其實也有這個猜測,但他不敢想,得是多大的力氣,才能在木頭下留下這樣的痕跡——而且這個位置,說明那個人當時是躺在地上。
蘇席也打開手機電筒,四處尋找屋內細微的痕跡,但他重點觀察的卻是門框處。
果然,在門框處也有淺淺的痕跡,正好四道。
在門的另一麵,有一道劃痕。
那個人,是在床邊被人拖出來,拖到了門口。
出了門口,外麵就是小菜地。
九曲風濤和陳且也從另一邊的屋子走了出來,見蘇席蹲在門框附近,兩人快步走來。
陳且低聲:“你發現線索了?”
蘇席站起身,走到院子裏,難為滄海則在他身後解釋他們在屋內發現的痕跡。
幾隻雞在角落的土地上來回轉悠,門口那片的菜地種滿了蘿卜,但角落裏的卻沒幾顆,蘇席走到角落,踢了踢蘿卜露出地麵的菜葉。
菜頭一歪,竟輕而易舉地倒了。
難為滄海見狀,從旁邊的雜物裏找到一個廢棄的鐵鍬,走到蘇席身側,彎腰挖了起來。
挖了十幾分鍾,土裏忽然出現了一截布料。
他微微一頓,繼續往下挖。
一具白骨,出現在幾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