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利亞之死13
幾人都各有心思, 戴恩見到這印記之後,似乎有些情緒不高, 沒說什麽, 他歎了口氣,伸手將紙條取起,枯瘦的手和紙張的顏色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知道是不是上了年紀, 他的動作緩慢而沉重, 仿佛又變成了以往那個遲暮的古老鍾表。
紙條被火焰吞噬,屋內光線亮了一下, 很快又暗了下來。
火焰燃燒的很快, 瞬間就到了末端, 燒到了戴恩的手指, 但他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麽變化, 眼神依然沉鬱。
“裏奇, 你來處理。”
戴恩顫巍巍站起身,離開了大廳。
“好了,各位可以回到自己的房間休息了。”
山莊的三樓有很多房間, 都是冷色調, 有些陰冷, 窗簾床單都是灰色調。
說完, 裏奇便抓著那張畫有詭異符號的紙條離開了, 他雖然竭力隱藏自己的興奮之情, 但玩家們都看得出來, 這東西對於這個來自某神秘家族的巫師十分重要。
玩家們回到房間,天還沒亮,荒涼的山莊四周一片寂靜, 這一次因為完成了任務, 暫時無人死亡,隻有可憐的巴爾斯莫名其妙死在了相片世界裏。
眾人休息一夜,直到第二天中午才起來,兩個隊分成了自己的陣營,選了不同的房間重新梳理目前的局勢。
蘭德爾將自己在密封艙的遭遇告訴了隊友,這一次他們得到的信息更多,疑點也更多。
他們都回來了,但是巴爾斯似乎是在相片世界遭遇了什麽不測,想來想去,也沒有什麽頭緒,不知道是誰會殺掉他這麽一個無關緊要的角色,顯然不可能是玩家,他們要殺也是敵對方的人。
如果船上真的存在這麽一個對他們有惡意的人,對方既然可以殺了巴爾斯,自然也有可能來殺他們,所以船上的人他們必須有所防備。
“……我們找到了珍寶,足以讓所有人都過上富足的生活……這是世界上從未有人見過的……絕對想不到的絕妙寶藏!……震驚世界的發現!”蘭德爾重複了這段裏奇曾經念過的話,然後道:“如果我沒有猜錯,切列斯塔號上所謂的寶藏並不是某種死物,而極其有可能是巴裏一直念叨的詛咒不祥之物,或者說,是傳說中半人半魚的海妖。”
阿德利娜點頭:“這樣看來,第二場我們並非毫無收獲,至少找到了寶藏的位置,但如果寶藏是海妖,那麽詛咒到底是否真的存在?”
馬洛伊分析了一會,抬頭看向隊友們:“詛咒是否存在誰也說不清楚,但是切列斯塔號之後遭遇災難,船上的人員全都失蹤,顯然不會有什麽太好的下場,至少他們的確是有了厄運。”
很多所謂寶物的詛咒傳言,其實都是因為懷璧其罪帶來的災難,久而久之,就怪到了寶物自身上。
“任務要我們銷毀寶藏,那麽在相片世界裏銷毀算不算數?”蘭德爾又問。
馬洛伊道:“有兩種可能。”
“第一種可能,相片世界隻是回憶的載體,我們在其中隻不過是看到了相片所存儲的那一段時空中發生的事情,在裏麵死亡或者無法離開相片世界隻是因為我們因為某種原因迷失在其中,所以我們即便是在裏麵也無法改變什麽,更不可能銷毀或者帶走寶藏,所以戴恩沒有讓我們去尋找寶藏並且將寶藏帶回來,而是隱晦地讓我們去尋找各種線索,可能就是想要借助我們的力量得到寶藏的下落,好去尋找。”
“第二種可能,戴恩並不信任我們,所有對我們隱瞞了很多事情,相片世界裏的東西是可以改變的,想要帶出來寶藏或許需要點什麽儀式,畢竟我們每次從相片世界回來都沒有帶上任何相片世界裏的東西。”
“有這個可能,而且我懷疑第一次相片世界的時間點當中,船上的人還沒有找到寶藏。”
蘭德爾沉思道:“第二次進入相片世界,明顯船員們的情緒比以往興奮很多,這才是正常拿到寶藏的反應。”
“所以,可能戴恩知道隻有第三次我們才有機會對寶藏出手,所以前兩次他並沒有給我們尋找寶藏的任務,而是讓我們旁敲側擊去尋找一些東西。”
馬洛伊很讚同蘭德爾的分析,他讓蘭德爾重新畫了一下剛才的東西,奇怪的塗鴉依然是看不清上麵的圖案,或許和海妖的文化有關,裏奇如此看重這些東西,和他神秘家族的背景分不開。
這東西不在玩家們能看懂的範圍內,馬洛伊更想要知道的是那段極其深刻的刻痕是什麽東西。
阿德利娜雖然是武力值擔當,但是解密的副本也不是沒有經曆過,對各種密碼也有基本的熟悉度,隻不過沒有馬洛伊那麽專精。
她看了一眼,問:“像不像摩斯密碼?”
【- - -】【 —— —— ——】【- - -】
如果這是三段電碼,那就代表了三個字母。
馬洛伊點頭:“的確是摩斯電碼,隻不過是用的二進製,這也是方便航海打燈語。”
阿德利娜可背不住摩斯電碼表,她直接問了:“所以這三個字母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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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OS。”
阮喬在大廳就看出來蘭德爾畫的第二張紙上符號的含義。
“求救?”
熊紀疑惑道:“密封艙牆上的痕跡,是一段求救?而且用的還是字母?”
“難道裏麵關押著什麽人。”
片光零羽靠在牆柱邊,雙手交叉抱在胸前,微微側目,道:“這個人和寶藏有關係?”
熊紀搖頭:“下次我們要小心些了,這次因為被船長他們發現,所以被關押起來,不僅沒有找到線索,還莫名其妙提前退出了相片世界,蘭德爾不會告訴我們他在外麵發現了什麽。”
阮喬笑了笑,拿出一本書輕輕翻了一頁,指尖落在一個小女孩模樣的卡牌上:“他當然不會說,但不代表,我就不知道。”
【彈幕】[季初安安]哈哈哈哈哈召喚師牛逼了
【彈幕】[蔚藍照塵]橋妹:我不止是一個人
【彈幕】[早睡早起身體倍棒]綿綿的邏輯:對方隊友≈我方隊友
卡牌消失後,一個金發白膚的小女孩出現在了幾人麵前,她的眼神有些狡猾,笑起來的時候有酒窩。
艾麗娜是在【希望療養院】的時候阮喬收到的召喚人物,在一眾鬼怪召喚物當中,她的智慧最高。
驚蟄的人被綁起來,但艾麗娜卻能夠出去自有活動。
“我看見的東西?”
艾麗娜“嘻嘻”笑了幾下,才抬起那張小臉蛋,道:“那可就多了。”
阮喬讓她去潛伏的地點,就是密封艙。
不僅是要藏起來,還要想辦法探清楚那裏的情況。
但艾麗娜嚐試以靈魂狀態進入其中的時候卻發現密封艙內似乎有強大的能量,阻礙她的進入。
門口睡著的大副毫無察覺。
進不了密封艙,阮喬給她的第二個選擇就是去看看小埃羅爾。
她直覺,被綁起來的小埃羅爾一定知道點什麽東西。
否則一直神神叨叨的抽大煙病弱水手都沒有被綁起來,他一個殘疾小孩卻被關起來,顯然是有別的原因在其中。
艾麗娜進去的時候,小埃羅爾被五花大綁仍在狹窄的雜物間裏,嘴巴上也貼著布條。
他完全沒察覺到雜物間裏進來了什麽東西,隻是躺在搖晃的地板上,臉上一片青紫,顯然挨了不少揍,眼睛微微閉著,如果不是瘦弱的胸膛偶爾有起伏,恐怕艾麗娜都會懷疑他是否還活著。
雜物間裏沒有燈光,一片漆黑,小埃羅爾似乎也是沒有力氣才在地上躺著睡著了,所以四周安靜地隻能聽見水聲。
艾麗娜站在角落裏,身形隱匿嬌小,隻要她不出聲,旁人也無法發現。
觀察了一會,她有些猶豫要不要叫醒小埃羅爾,問問這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麽,船上的人如此興奮的狂歡慶祝,顯然是知道寶藏的事情的。
而巴裏和小埃羅爾似乎都很反對他們拿到這個“寶藏”,隻不過小埃羅爾被關起來了,而巴裏隻是時不時慫慫地念叨幾句。
噠噠噠。
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艾麗娜從門縫看出去,隻見之前還在門口躺著的大副已經開始打鼾,睡得十分香甜,Evil的蘭德爾不知道鼓搗了什麽東西進入了密封艙。
艾麗娜正準備跟上去,卻又聽見細微的腳步聲走了過來。
這次的腳步聲比蘭德爾輕得多,不僅小心,而且還有些猥瑣。
艾麗娜躲了回去。
那人走到大副身邊,似乎有些疑惑,看了眼熟睡的大副,嘿嘿笑了一聲,轉身朝著關押小埃羅爾的房間走了過來。
艾麗娜藏在陰影裏,那人提著大副身邊的油燈進來了,微弱的淡色燈光照亮了他那張陰險狡詐的臉,一雙充滿貪婪的小眼睛滴溜溜轉著,還有帶著得意微笑、微微上揚的嘴唇張開。
——是巴裏。
他提著燈進了雜物間,將燈放在旁邊的架子上,轉頭看向地上的人。
小埃羅爾睡得很沉,似乎極其疲憊,眼角還有淚痕,對巴裏進來完全沒有反應。
巴裏砸了咂嘴巴,取下腰間的水袋,將人扶起來撕開嘴上的的封條,灌了些淡水進小孩幹裂的嘴唇。
“咳咳……”
小埃羅爾醒了過來,他似乎被揍得不輕,一隻眼睛還有些紅腫,睜著另一隻眼睛,看清了弄醒自己的人。
“巴,巴裏……!”
他驚呼一聲:“你,你想幹什麽?”
巴裏拿出一把小刀,小埃羅爾往後麵縮了縮,卻被他一把拉過來,巴裏伸手一刀就割斷了幫助小埃羅爾雙腿的繩索:“別怕,嘿嘿。”
雖然他救了小埃羅爾,但長得就是一幅猥瑣模樣,反而讓小埃羅爾有些警惕地後退了一些。
“我是來救你和你的朋友的,”巴裏站起身:收回了小刀:“你怕我幹什麽?”
小埃羅爾半信半疑:“你是來幫我的?”
沒等巴裏回答,他又突然道:“不對!”
小埃羅爾盯著巴裏:“就是你!是你抓走了我的朋友!還那樣對待它!”
“這件事我們就得說清楚了,”
巴裏伸出一根手指搖了搖:“你的朋友可不是我抓的,隻不過是你將它帶上船來,正好被船長發現了,我們也隻是聽命行事而已,當時動手的可不止我,杜蘭克不也動手了?”
船上一共有四名水手,老實水手已經失蹤,背了盜竊書本和金箔的黑鍋,實際上是被巴裏推下海的。
強壯水手橫行霸道,除了船長之外他誰也不怕,就叫杜蘭克。
病弱水手整天沉迷鴉片,身體日益被掏空。
而這最後一個猥瑣水手,就是巴裏。
“如果我是壞人,我現在來救你幹什麽?”
巴裏看起來雖然的確一副壞人樣,但他用行動取得了小埃羅爾的原諒,畢竟他還隻是個孩子,很容易被巴裏欺騙,仔細想想也是,如果巴裏是壞人,現在就不會來救他了。
“那你們放了它好不好?”
小埃羅爾祈求道:“它很善良,之前我們能夠從暴風雨裏聽著歌聲找到正確的方向,就是它幫助的我們,我們不能恩將仇報……”
“道理我都懂,小點聲,你這小可憐鬼。”
巴裏裝模作樣起來:“可是你也看到了,船長欠了不少錢,他可是吧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你的朋友身上了,即便你是他的兒子,也不能斷他的生路。”
“那,那怎麽辦?”
小埃羅爾著急起來:“它不能被賣到岸上去!那些人不會好好對它的,它想要回到自己的家去。”
“想要救你的朋友,我有個計劃,隻要你聽我的去做,就能成功。”
巴裏眼裏閃過狡猾的光芒,隨後壓低了聲音,充滿誘惑地問道:“你願不願意為你的朋友做點事?”
小埃羅爾沒有猶豫,連忙點頭:“隻要能就它!我做什麽都可以!”
“非常好,”
巴裏低聲道:“一會我會按照船長的要求去給你的朋友拍一張相片,到時候我會將這個計劃告訴你的朋友,讓它能夠配合我們。”
“而你需要做的事情也很簡單,隻需要在明天晚上這樣——”
他靠近小埃羅爾的耳邊,低聲細語了幾句。
艾麗娜往兩人這邊靠近了一些,隱約能聽見幾個詞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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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酒,下藥?”
熊紀重複了一遍艾麗娜所說的那幾個詞:“巴裏是想要利用小埃羅爾去下藥,然後救出所謂的小埃羅爾的朋友?”
阮喬想了想:“我曾經在甲板上見到小埃羅爾和什麽人說話,但是語氣不像是和船上的人的在聊天,而且那人消失的很快,或許他就根本不在船上,而是在水裏。”
片光零羽一下就明白了阮喬的猜測:“白骨島出現,代表著海妖,而且當時在風暴區的時候,的確船長室聽見了歌聲。”
“所以,不難推測出來船上所謂的驚世駭俗的寶藏就是海妖,而這個海妖和小埃羅爾成了朋友,可能是上船來玩,卻被船長抓住。”阮喬繼續道:“半人半魚的物種從未有人見過,海妖也不過是傳聞中的生物,如果切列斯塔號上的寶藏真的是海妖,倒的確是可以令他們瘋狂的寶貝。”
“巴裏還和我們搶奪船長的綠皮書,他不像是會好心幫忙救海妖的人。”熊紀也見過巴裏,這個水手完全就是一幅猥瑣的模樣,眼裏的貪婪和巴爾斯比起來有過之而無不及。
“對,”
阮喬點頭:“巴裏的目的肯定不是想要救人,如果真的有海妖這樣的寶貝,他必然是最想要賣掉海妖,分一杯羹的人。”
“我們大膽地做一個猜測,”
她敲了敲桌子:“巴裏的野心和貪婪比我們想象的還要厲害,他要殺光船上所有的人,獨占海妖這個寶藏。”
“而小埃羅爾,隻不過是被他利用的一個棋子而已。”
“要說下藥,他完全可以自己一個人去做。”熊紀問:“找小埃羅爾,不是增加風險了嗎?”
阮喬搖頭:“聽艾麗娜的描述,小埃羅爾和海妖的關係很好,他平日在船上就是被欺負的,海妖是他很重要的朋友,巴裏利用這一點,為自己多增加一個幫手,他可以去做更多的謀劃。畢竟船上還有那麽多人,他能多拉一個幫手就多拉一個。”
熊紀問:“那麽,殺死巴爾斯的是不是巴裏?”
阮喬問:“當時巴爾斯離開船艙的時候,船艙裏還有什麽人?”
阮喬和片光零羽去了密封艙,隻有熊紀留了會,她回憶了一下:“這我倒沒有特別注意,不過船長一直在大喊大叫十分快樂的模樣,大副也在彈琴,音樂沒有停過。”
病弱水手當時和阮喬他們在一起,巴爾斯離開船艙之後,不能確定還是否在船艙內的人隻有Evil的部分隊員,還有巴裏和強壯水手。
“你的意思是巴裏看著矮小猥瑣,實際上他想要殺死所有人,獨占海妖?”熊紀說完又點點頭,“的確有這種可能,對於當時的他們來說,我們也是船上的一員,所以他提前開始清理船員也不是沒有可能。”
阮喬看向外麵陰沉的天空,雖然是中午,但山莊的氣氛依然陰沉。
“或許吧,”
她說:“畢竟我們也不能排除,既然巴裏都想要獨吞海妖,別人會不會也有這樣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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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很快就過去了,Evil的隊等著第三次進入相片世界的機會,他們已經對寶藏的位置有了很大的把握,無論相片世界能不能改變,他們都要嚐試去銷毀寶藏,殺死海妖,或者別的什麽,總之不能讓驚蟄的人搶先。
驚蟄這邊,阮喬卻似乎對任務和寶藏並不熱衷,而是騷擾了裏奇管家一整天,不停套話。
雖然裏奇對她很不耐煩,但還要是保持禮貌,來回之間也讓阮喬套出不少信息。
比如裏奇對寶藏似乎有著狂熱的追求,那些符號的確和海妖文化有關,為了得到寶藏,他能夠做任何事情。
包括幫助戴恩殺人。
而戴恩也身體很差,全靠邪術支撐,反而有著遠超常人的恐怖力量,輕易不會爆發出來。
因此,阮喬估摸了一下,這大概是西格瑪的地盤。
西格瑪是巫術、靈體、幽靈們的力量之神,原本對阮喬有著滔天的恨意,卻一朝算錯選中了巫師大人作為自己的力量容器,屢戰屢敗的它似乎也認命了,不像格魯克一樣還在和九曲風濤一起拚命掙紮,它已經躺平任搞了。
為了看阮喬的比賽,這次巫師大人也來了上海,賽前她不敢去打擾阮喬等人,隻打算賽後再來慶賀。
這次比賽,巫師大人也是選了最佳位置全程觀看。
還有一點,就是從裏奇的描述當中,阮喬也能想象的出來戴恩雖然表麵看起來是個慈祥的老人,實際上極其心狠手辣,做事不擇手段,尤其是做生意方麵,不僅很有天賦,而且極其厲害。
他想要達到的目的,哪怕要無數人的命賠上,也必須達到。
這一點裏奇十分欣賞他,且裏奇都自認為,自己沒有戴恩那麽強大的執行力和意誌力。
“好了,”
又到了午夜時分,戴恩慢慢走到椅子旁,伸手摸了摸椅子的扶手,半晌,才將自己的目光從暗紅色的帷幕上移回來,看向眾人:“這麽多的勇士都曾經進入相片世界,但是隻有五個人曾經擁有進入第三張相片的機會,而你們是唯一完成了兩個任務的人。”
不僅完成了兩個任務,活到現在,竟還剩下六個人。
“所以,我要祝賀你們。”
“但是——你們也不要掉以輕心,第三張相片還沒有人能夠活著出來,”戴恩坐回了椅子,微微合上眼,仿佛在休息,“你們的第三個任務,就是幫我確認一件事。”
“切列斯塔號上,一個船長,一個大副,四名水手,這幾人是死是活,他們當中有沒有人沒死,是否乘坐救生艇逃走。”
伴隨著戴恩蒼老的聲音,裏奇也拿出了最後一張相片。
這張相片是一個男人有些恐怖的大半張臉,上麵滿是暗色的痕跡,因為是黑白的,但也不難想象,這些痕跡必然是暗沉的血液。
男人的眼睛瞪大,眼白突出,厚重的嘴巴微微張開,血痕遮蓋了大半張臉。
但玩家們也認出了這張臉的主人。
——切列斯塔號的船長。
裏奇燃燒了血霧,玩家的視野陷入黑暗。
戴恩的聲音傳來。
“記住,記住!一定找出有沒有人活著離開了那艘船……否則,即便你們活著回來了,也全都要死……”
裏奇告訴過阮喬,相片世界每個人隻能進入一次。
如果他們沒有完成任務,戴恩也沒有留下他們活口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