淒厲鬼新娘5
“綿綿, 你怎麽不理我啊?你找到了這麽多玩家,好厲害!”木樂三步作兩步走上祠堂的台階, 看著其他玩家:“大家好, 我是木樂,村子裏的道士!”
說完,傲首挺胸地給其他玩家展示他的道服。
他似乎覺得還不夠, 又補了一句:“專業的!”
阮喬:“……”
【彈幕-依賴奶茶續命】哈哈哈哈啊小哥哥好可愛啊
【彈幕-長淵】好像和麻麻炫耀獎狀的小學生!
【彈幕-清沅】木樂弟弟是吃可愛長大的嗎!
【彈幕-吃掉淮山】怎麽辦我是養雲崽還是木崽啊啊啊
【彈幕-戀戀】小孩子才做選擇, 我兩個都抱走
【彈幕-沉吟】哈哈主播認個幹兒砸吧!
阮喬:……謝了,不了。
其他人自我介紹了一下, 又說了接下來打算進祠堂看看究竟的打算, 木樂就拍著胸脯保證:“今天遇到我你們真是太賺了!進祠堂很容易的!”
他走到門前, 伸手摸了摸鐵鎖, 白皙的臉上露出認真的表情, 好看的眼睛帶著幾絲思索。
【彈幕-說給自己聽】認真起來竟然有點帥帥的?
【彈幕-江冶】這個角度好好看嗷嗷嗷
【彈幕-逾淵魚】沉浸在木樂弟弟的顏值當中
阮喬問他:“你有鑰匙?”
木樂伸手在寬大的道服裏胡亂摸了半天:“找到了!”
骨節分明的手指舉著一把長長的銅鑰匙。
慕柔在旁邊猶豫道:“但是這個鑰匙和祠堂的鎖形根本配不上啊。”
木樂愣了愣:“是嗎?”
他看了看鑰匙的形狀, 又看了看鎖孔,露出尷尬又不失禮貌的微笑:“好像是哈。”
“沒關係,試試看再說。”木樂把鑰匙往裏麵一插, 鎖孔在一瞬間閃過白光, 哢噠一聲, 門鎖就打開了。
沈君木驚訝道:“萬能銅鑰匙?”
萬-能-鑰匙是ss級的係列道具, 可以打開近乎一切鎖, 一共有金銀銅三把, 沒想到木樂居然有一把。
門鎖既然打開了, 進去找線索是最重要的,木樂推開門走入祠堂,其他玩家依次進入。
進門是一個很高大的空間, 房頂在兩層樓的高度, 空氣中彌漫著香油和蠟燭燃燒的味道。
視野中間有一個高大的木質屏風,幾人繞過屏風,才看到背後的場景。
兩排的櫃子上擺放著一排排的牌位,正中間是一棟全部由牌位密密麻麻組成的高牆,牌位前的蠟燭已經燒的差不多了,隻留下融化的蠟油和燈芯。
兩旁的牆上還掛著十幾幅村子裏曆來的名人畫像。
沈君木和熊紀找到火柴和旁邊盒子裏的蠟燭,點燃了幾處放蠟燭的地方。
祠堂的窗子很高,日光從上麵落下來,形成淺藍色的光束。
原本溫暖灼熱的陽光在這裏顯得冷淡又陰森。
嘩啦。
從左邊忽然響起一陣響聲。
阮喬走過去,才看見左邊靠近中間牌位牆的地方還有一個同樣高大的屏風。
聽到聲音的其他人也走了過來。
阮喬繞過屏風,發現背後還有一個小房間大小的空地,空地背後的牆上五米高的地方有一扇雕著飛禽的木窗,左右兩邊立著兩根鐵柱,從柱上延伸出的鐵鏈足有成人手臂粗,一直延伸到窗子下麵的陰影裏。
在那裏,靠著牆靜靜坐著一個黑色的影子。
修長的雙腿一直一曲,蒼白如紙的左手放在曲著的左腿上,自然下垂。
他就這麽坐在那裏,一言不發。
雖然看不清他的樣子,卻能從這黑影中感受到一種濃烈的漠然和孤寂。
好像整個世界都將他遺忘,將他丟棄在了這裏。
而他們,不過是一群誤入囚室的人。
一瞬間,阮喬又感受到心髒傳來的悸動。
就像是這句身體遺留下來的情緒影響著她的心緒。悶悶的,仿佛被鎖在那裏的人不是他,而是她一樣。
憎恨,咒罵,絕望到最後隻剩下麻木和被丟棄的恐懼。
那個身影,在某個恍惚的瞬間和她夢中的那個影子重合在了一起。
都是一片荒蕪漆黑的世界,一個人孤獨的等待。
從期望到失望。
她情不自禁地喃語:“我回來了……”
話音剛落,阮喬自己也覺得奇怪,莫名其妙地蹦出這麽一句話,就像是身體自然的反應一樣,絲毫沒有經過她的大腦思考。
好在這一聲奇怪的話說得很輕,幾乎沒人聽見。
反而是黑影抬起了頭,鐵鏈隨著他的動作又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音。
返回去拿蠟燭的木樂剛好走到阮喬身後,跳動的火焰照出地上那人的眸子,濃密的睫毛下是深潭一般的眼瞳,蒼白的皮膚,挺鼻薄唇,一張好看得帶些病態美的臉從黑暗中漸漸浮現。
沉重的鐵鏈是他的鐐銬,高大神秘的祠堂是他的囚室。
【彈幕-麒麟大君主】啊啊啊啊啊土撥鼠尖叫
【彈幕-小姱姱】我雲終於出來了!!!
【彈幕-江州司馬哪裏濕】我的媽這什麽囚禁開場好帶感……!!
【彈幕-有匪】不要綁著我家崽崽啊啊啊啊啊!
【打賞】進階萌物[卷粉]打賞[地雷]*1。
【打賞】小萌物[漠晚醬]打賞[地雷]*1。
【打賞】觀眾[在睡覺]打賞[地雷]*1。
阮喬看到了彈幕上的反應……心裏默默想,幹脆以後她直播間改個名字,叫雲吞席卷狗仔跟拍間好了。
看清地上人樣貌的一瞬間,其他玩家都停止了動作,緊緊盯著蘇席。
生怕一個響動,就會觸發什麽可怕的事。
隻有阮喬的目光落在他被鐵鏈栓著的手腕上。
生鏽的鐵鏈因為重力的原因往下墜著,白皙的手腕上隱約可見紅色的擦痕。
她的心裏悶悶的,直接轉頭朝木樂伸出手:“鑰匙。”
舉著蠟燭還不知道發生什麽的木樂:“啊?”
雖然俊秀的臉上全是茫然,但他還是把萬能銅鑰匙遞給了阮喬。
少女拿著鑰匙直接走了過去,在蘇席旁邊跪了下來。
沈君木想叫住她,但阮喬走的太快,他隻好說了句小心。
眼前這人還不知道是敵是友,但能被人鎖在祠堂裏,一定是個危險人物。
軟綿綿和橋橋長得很像,很多時候沈君木甚至以為自己是在和橋橋玩遊戲。
所以下意識的就想提醒她,或者替她擔心。
少女的身子跪的直直的,纖細的手指按住冰冷的鎖鏈,她低下頭,認真專注地給他解開手上的鐐銬。
蘇席低頭看著她,任由她動作,把他的雙手拉到身前來替他開鎖。
慕柔的目光閃了閃。
即便是在陰暗的祠堂裏,地上坐著的那人露出的氣質也令人移不開眼。
他和沈君木不一樣,沈君木像是天上的太陽,溫暖又善良。
眼前這人渾身透著一股黑暗的氣息,就像是邪惡的凶獸,強大而冷漠。
木樂忽然叫了一聲:“你是不是……雲吞席卷?”
他興奮起來:“肯定是了!這氣質,這風格,這待遇……啊啊啊啊觀眾朋友們你們看到了嗎!今天我排到了全服第一!”
然後,木樂就開始旁若無人地跟自己直播間的觀眾們互動起來。
“對沒錯,活的,活生生的雲吞席卷!”
“對對對,我沒有認錯,百分百是本人!”
“大家看我身後,現在給大家展示的是傳說中屠遍惡靈地獄,腳踩喪屍精英王,神鬼莫測、冷漠殘暴的實力榜排行第一,雲吞席卷!”
其他玩家:“……”
【彈幕-九匙雪】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
【彈幕-作者瘋狂碼字的手】??我雲瞬間變成旅遊景點可還行
【彈幕-改革春風吹滿地】木樂要笑死我了嗎
【彈幕-黑芝麻餡小係統】解說鬼才木樂樂哈哈哈哈哈哈
慕柔抬手,白皙小巧的指尖匯聚起一個淡淡的白色霧團。
她在蘇席另一側蹲下,另一隻手去攙扶他,聲音溫柔:“我是治愈師,我可以幫你……”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鐐銬鐵鏈哐當一聲掉在地上的聲音。
阮喬打開了他的鐐銬。
與此同時,慕柔的脖頸上出現了一片緊貼著她肌膚的冰冷的鐵片,突如其來的死亡危機令她心中一驚,手上的霧團頓時消散。
蘇席獲得自由的手指捏著鐵片,沒有人看清他什麽時候出的手,瞬間就又快又準地將死亡的刀鋒貼在女生脆弱纖細的脖頸上。
大動脈在鋒利的死亡利器下輕輕顫動。
哪怕是連一個手指,他也沒有碰到她。
慕柔卻不敢再動了。
蘇席聲音低啞好聽,帶著令人心癢的磁性,說出來的話卻冷漠到了極點:“別碰我,不然下一次,就收不住了。”
慕柔仿佛被蠱惑一般點點頭,但很快就反應過來,秀眉微蹙:“我這是為了你好,你……”
她緊緊盯著蘇席的眼睛,他那雙好看又狹長的雙眸漆黑一片,像是深淵中惡鬼凝視,令人心驚膽戰。
但她仍然強撐著看向那雙眼睛,並且發動了自己的異能。
下一刻,慕柔就被飛過來的鐵鏈條狠狠打了出去。
她已經盡快反應過來,順著鏈條擊打的方向後退,但還是被波及到了一些。
沈君木站在旁邊,第一時間從後麵接住了慕柔,看著懷裏女生瞬間變得慘白的臉,他抬頭皺眉:“她是個女生,剛才也隻是想幫你治療。不領情也不至於下手這麽重。”
剛才他的目光都落在阮喬身上,怕她被傷到,根本沒發現攻擊是怎麽引起的。
雲吞席卷果然出手了,和傳聞中的殘暴冷漠,陰晴不定一模一樣,就連來幫他的玩家他也攻擊。隻是沈君木沒想到最後受傷的不是軟綿綿,而是慕柔。
慕柔拉著他的袖子搖搖頭,虛弱道:“可能是我剛才嚇到他了,沒關係,我沒事的。”
話是這麽說,但臉上卻露出痛苦難忍的表情。疼得閉上了眼睛,趁機遮掩住裏麵的驚慌和訝異。
他好強。
自己的催眠異能在他身上完全就沒有作用,雲吞席卷的眼神甚至沒有半分波動。
慕柔深呼一口氣,越發對這個人感興趣起來。
他是她見過第一個對她下手這麽狠的男人,像是上古的凶獸,畫地為牢,身側是觸之則死的禁區,漠視一切。
這樣的人,如果能得到他的另眼相看,才更有成就感。
打定主意的慕柔又恢複了溫柔的表情,使用技能治愈了一下自己被鐵鏈打中的地方,抬頭看去。
這一眼,差點令她懷疑自己出了幻覺。
上古凶獸的旁邊直身半跪著的少女身子微微前傾,泛著紅暈的小臉貼在他耳側,櫻唇微動,似乎在說著什麽極其親昵的話語。
剛才還在慕柔耳邊說出冷血的威脅話語的他此刻微微低著頭,碎發遮住白皙的肌膚,高挺的鼻梁,好看的下巴,在陰冷的暗色調世界裏勾勒出好看的臉部輪廓。
僅僅看著他的下半張臉,就已經被這人的美色勾的魂飛魄散。
哪怕知道他是多麽可怕的一個人,也心甘情願地上前獻上自己的心髒。
嗬,這樣的人,她遲早要他向自己獻上心髒。
慕柔捏緊了發白的指節,看向阮喬的視線越發尖銳。
察覺到女生的情緒,沈君木以為她是害怕,便擔憂道:“你沒事吧?”
林野要參加京城的訓練項目,他答應了替林野好好照顧慕柔,原本是想在隔離區上來換換心情,沒想到遊戲才開場慕柔就在他麵前被一個男人打傷了。
慕柔眨了眨眼,原本的情緒消散殆盡,隻剩下天真和溫柔:“我真的沒事。”
【彈幕-十秒】果然這才是我認識的雲神!
【彈幕-蘇甜與泡芙】這局是不是恢複狀態了出手就好強!
【彈幕-小天】但不管怎麽說打人都不對吧,更何況對方是個這麽可愛的妹子……
【彈幕-溫如故】雲神是綿綿的,這女的明顯別有用心好吧!
【彈幕-小豆子】就是,是我我還防著點呢
直播間的觀眾大多數是跟著阮喬幾場遊戲的粉絲,當然是站在她這邊的。不少女觀眾一眼就看出慕柔這類人的手段,女生的直覺往往準確的可怕。
【彈幕-阿涼】是她自己要貼上去,我雲隻是不想碰她
【彈幕-江雲歸】前麵說打人的那個,難道要和沈木一樣憐香惜玉嗎?他之前不是和橋橋是CP?現在在遊戲裏又護著慕柔,口區
【彈幕-我凶我有理】CP又不是確定的男女朋友,再說了一個隊伍的護著怎麽了?
【彈幕-十裏長亭】嗬嗬送給樓上
我凶我有理這條彈幕一出來,後麵的觀眾立刻就開啟了戰鬥模式,懟得我凶我有理直接退出了直播間。
慕柔和林野在隊伍裏談戀愛的事情比較低調,他們也才確定關係沒多久,還沒有對外宣布,大多數觀眾並不知道慕柔有男朋友的事。
退一步說,沈君木在遊戲裏護同戰隊的人也是人之常情。
不過現在的阮喬沒有心思看彈幕裏的猜測。
在聽到沈君木發問的時候,她就歎了口氣。
怎麽沈君木和慕柔在一起呆久了之後雙商就掉線了?
反應和觀察力也大不如前。他難道沒看到剛才慕柔不知死活地對蘇席使用了異能?
攻擊發生的瞬間速度極快,直播間的觀眾沒有發現,她可看的清清楚楚。
慕柔那個表情和瞳孔的反應,顯然是對蘇席進行了某種攻擊。
看這個發動形式,多半是類似於她心術一樣的異能,不是讀心就是催眠。
總之都是拔老虎須子的操作。
蘇席給她留了一條命,估計也是看在還不知道她是不是隊友的份上。
其他玩家雖然離得遠,但畢竟都在祠堂裏。她要和他說話,需要靠近壓低聲音。
鐵鏈吹落在地上發出清脆響聲,蘇席捏了捏手腕處泛紅被鐵鏈擦傷的部位,低眸斂眉:“為什麽要跟隊過來。”
“當然是有問題想問你了,”阮喬靠近他的耳側,低聲問他:“你,到底是誰?”
少女的氣息撲在耳邊,好看的眼睛裏閃著星光,獨特的氣息落在他身側。
蘇席蒼白的嘴唇動了動。
是一聲魅惑又輕佻的諷笑。
落在她的耳朵裏,好聽得令人忽略了那笑裏麵的情緒。
兩人聲音壓的低,落在別人眼裏就像在竊竊私語一般。直播間的觀眾也聽不清他們壓低的聲音,一個個好奇地嗷嗷叫。
阮喬跪在他身邊,身體前傾,雙手按在地上。而他坐在地上,修長的雙腿一曲一直,高瘦的身子顯得孤寂又冷漠。
蘇席低著頭,剛好能把她圈在自己的影子下。
“你不是已經猜到了麽?”蘇席說。
兩種性格的邏輯和思維都很獨立又清晰,沒有半點精神分裂的混亂。阮喬聽見他這句話,基本可以確定這人是人格分裂。
她繼續問:“那我該叫你什麽?”
他的聲音淡淡的:“你叫他餛飩,叫我雲吞就行了。”
這人真行,直接把帥氣又好聽的名字占了。
阮喬看著他:“加我好友的是誰。”
蘇席:“我對你沒興趣,加你好友,邀請你參加遊戲的是他,所以,你不用想太多。”
她輕輕笑了一聲:“就算是他加的我好友,你也可以把我刪掉。”
蘇席不說話了,長長的睫毛垂下,像是蓋住黑寶石的羽毛。
阮喬一邊問他一邊起身:“你不會一言不合就鐵片割我喉吧?”
慕柔的前車之鑒還在那裏,她還不至於以為自己在雲吞心底有多麽特殊。
蘇席卻忽然伸手拉住她的左手,用力一拉,毫無準備的阮喬就往回跌了回去。
他看著瘦削虛弱,手上力氣卻很大,牢牢地握著她的雙臂,又低又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你對他而言是很特殊的人,我不會殺你。”
阮喬也覺得餛飩對她過於好了,但兩人根本不認識,難道……
“他是不是對我一見鍾情了?”阮喬開玩笑道,“說實話他這個顏值和性格,我也不是不可以從了他……”
蘇席慵懶地抬起眼皮看著她:“是不是一見鍾情我不知道,我有重要的東西在他那裏,所以你放心,我暫時不會對你怎麽樣。”
意思是拿到東西就可以對她為所欲為了?
阮喬彎了彎唇,沒和他繼續深究,至少她得到了想要的答案,也算有所進展。
再過一段時間,她一定能問出蘇席拒絕下線的理由。
蘇席拉扯她的時候木樂就在旁邊一臉糾結,目光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
兩人的動作和耳語越發親密,木樂的眉頭也越來越緊。
“雲哥啊,你這動作是不是有點過於……”
蘇席忽然轉頭看著他,漆黑如同深淵的眼眸冰冷又空寂,一瞬間,木樂甚至覺得自己被地獄的惡鬼給盯上了。
他伸出去拉人的手轉了個圈落在自己頭上,撓撓頭,咧開嘴嘿嘿一笑:“你這動作是不是有點過於不方便了,坐久了腿麻嗎?需要我幫忙嗎?”
【彈幕-蘿莉清風】餛飩:給你個眼神自己體會
【彈幕-明明不是傻明】秒慫哈哈哈哈
【彈幕-知曉】秒慫有點可愛??
蘇席沒回答他,隻是鬆開了手。
阮喬揉揉被他緊握的手臂,站了起來。
慕柔不追究,沈君木也不是很想在這個時候挑起矛盾,幾人就當剛才的事情沒有發生。
“祠堂的暴亂是怎麽回事?為什麽都說你是災星?”比起眼前這幾人錯綜複雜的關係,熊紀更關心遊戲劇情。
蘇席站起來,瘦削的身子籠在黑色的風衣裏,一直蒼白的唇終於有了些淡薄的血色。長而微挑的雙眸看向屋子中間一排排擺放整齊,密密麻麻的牌位上,聲音漫不經心:“不過就是無能的人找的借口,總覺得錯的不是自己,而是帶來災禍的人。”
阮喬想起陳阿姨的話:“我那個酒鬼爹是你殺的?”
蘇席看向她:“村子裏死的人多了,每一個的罪禍都在我身上,多一個少一個也不重要。”
阮喬:“這麽說不是你?我看你也別叫災星了,叫背鍋俠吧。”
木樂在一旁認真點頭:“這個總結很有道理。”
蘇席輕笑一聲:“隻可惜是個沒用的小鬼。”
如果他能操控記憶裏的身體,那就……
是另一個血腥故事了。
除了眼前這個空而大,放著牌位和畫像的房間,屋子正中間的兩側還有兩道門,門後是兩個小房間。
沈君木和慕柔進了左邊,熊紀和木樂進了右邊的房間搜查。
蘇席坐在另一邊的桌旁,木桌上放著茶水壺。他給自己倒了杯水,茶水已經冷了,壺裏剩的不多。
阮喬站在牌位前逐個欣賞:“陳伯會來這裏打掃祠堂,是他在照顧你?”
祠堂的牌位很多,密密麻麻擺了有上百個。大多數是按照姓氏擺放的,她甚至看到了酒鬼老爹的名字。
蘇席:“從我進入遊戲之後還沒見過陳伯。”
阮喬背對著他:“那我們今天要是不來,你不是要餓一天肚子?”
她走到旁邊原本鎖住蘇席的地方,踢了踢地上厚重的鐵鏈,在微弱的燭光下,可以看見鐵鏈上隱約還有些奇怪的花紋。
阮喬蹲下身,翻了翻鐵鏈:“以你的實力,這東西困不住你。”
蘇席喝了口冷茶,“是。”
“但你卻一直被鎖在這裏。”
“是。”
阮喬抬頭看他:“要麽是你不想,要麽是你不能。”
“這鐵鏈上的與其說像是花紋,倒不如說是像——符咒。這樣的圖案和木樂手裏那本道士飯碗指南手冊背麵的暗紋一樣。”阮喬走到他麵前,微微低頭,黑色的發絲從發間落下,她的聲音漫不經心:“你的實力太強了,整個副本沒有一個人等級比你高。更何況你還有越級挑戰的能力,一開始你的能力就受到了壓製,甚至這個副本裏還有能無視你實力的壓製物品。”
“一個正常的人類是不該怕符咒的。”她把手放在桌上蘇席的手腕上,少女柔軟細嫩的指尖落在他的皮膚上,她看著他的眼睛:“除非,你不是人。”
指尖按住的地方,沒有脈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