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村舊聞7
雖然知道張家不對勁, 但為了完成任務,玩家還是隻能回去。
阮喬和蘇席走在前麵, 危安緊跟其後。
彩虹音爆之前受了襲擊, 加上遊戲開場的時候她的腳就受過傷,今天又走了大半日,雙腳站不太穩, 身子晃了一下, 險些摔倒。
她在危安後麵,北城姑涼見狀快步上前扶住了彩虹。
彩虹音爆鬆了口氣, 道謝之後蹲下身子撩起褲腿, 看了眼自己的腳腕。
“你的腳有些浮腫, 一會回去處理一下吧。”北城姑涼道。“要是我們之間有治愈師就好了。”
在遊戲當中進入十級之後可以通過職業副本獲取一門職業, 治愈師在其中就相當於奶媽一樣的存在。強大的治愈師甚至可以在大型戰場裏同時治療很多人。
但在這個副本裏, 隻有蘇席和危安通過了職業副本, 兩人的職業都是主近戰的殺戮者。
南北城雖然也是十級以上的玩家,但他們兩個都才升入十級,還沒通過職業副本。
北城扶著彩虹進了院子。
門口的婦人才緊跟著玩家走了進來, 嘭地一聲關上了大門。
阮喬聽見身後傳來鐵鏈的聲音, 回頭看了一眼, 正看到婦人在門口背對著玩家。
她的手裏拿著一條很粗的鐵鏈, 直接把門鎖的死死的。
“為什麽要鎖門?”在阮喬之前, 危安就已經發現了婦人的異常舉動。
婦人回頭看了玩家一眼, 表情還是冷冷的, 又轉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把門鎖完之後,她才走了過來,越過玩家走在前麵:“晚上村子裏不安生, 防賊, 把門鎖好,會安全一點。”
【彈幕-卷粉】我信了
【彈幕-十裏長亭】確定不是想甕中捉鱉嗎……
【彈幕-偷渡到歐洲】這個糟老婆子壞得很
阮喬垂下眼眸,看來今晚上有好戲看了。
察覺到少女的動作,蘇席輕輕收緊了握著她的手掌,聲音溫柔:“你不用怕。”
“我會保護你的。”
阮喬看了眼身子單薄的少年,“我很感動,不過,雖然不知道你現在是個什麽狀態,但我覺得你還是先保護好自己比較好……”
聽見她的話,蘇席好看的薄唇微微下抿:“你是不是怕我拖後腿?”
阮喬抬頭就看見他一副失落的樣子,連忙解釋:“怎麽會呀,隻要你在我身邊我就很開心了。”
蘇席長而卷的睫毛上下動了動,好看的眼睛裏又閃起星星點點的光,嘴角揚起抑製不住的笑意:“真的嗎?”
阮喬一遍看彈幕裏的打賞,一邊認真地點頭:“沒錯,我從來不會騙你的。”
她發現了,彈幕裏的金主爸爸隻會在兩種情況下排隊打賞。
一是劇情進入重大情節,比如她被鬼追著屁股打,啊好像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
就比如她追著鬼的屁股打的時候。
而第二種就是蘇席在她旁邊帥而不自知的時候。
喜滋滋地數了數這場的金幣,阮喬看蘇席的眼神越發順眼了。
這麽好看的人跟著自己,每天看著心情都會好起來呀。
阮喬的目光離開蘇席,落在院子裏的井上:“這邊有井,怎麽還安水龍頭?”
婦人站在他們前麵,看了眼那邊的菜地:“這裏叫北井村,就是因為家家戶戶都有一口井,但是現在能出水的井已經不多了。自從那邊的工廠開起來之後,從地下打上來的水也不能喝,所以才安了新的水管。我們家養了鴕鳥,每天要用的水很多。”
阮喬點點頭,婦人看了眼天色:“時間到了,我要去喂鴕鳥,你們別到處亂走。”
……
北城姑涼扶著彩虹進屋後讓彩虹坐在床上,她則抬頭喊道:“南城,你去找點紅花油來。”
等了半天沒人回答,北城姑涼才發現南城沒跟著他們進房間來。
“又不知道跑哪去了,危安,你去吧。”
危安點點頭,這裏有北城照顧就行,他找婦人要了紅花油,才過去和阮喬他們會合。三人看見婦人去了旁邊的飼養間,便商議好分開去找一下各個房間。
既然確定了張家有問題,那麽這裏一定有關於失蹤人們的線索。
北城和彩虹在彩虹睡的房間,也就是原本瘸子睡的地方,床頭櫃上還放著之前她和阮喬一起找到的長刀。
彩虹把長刀收到了背包空間,今天早上就是忘記拿這個。
如果沒有點防身的東西,在遇到那個黑衣殺人魔就危險了。
瘸子的房間彩虹和阮喬曾經翻了個徹底,而大哥和三姐的房間雖然之前危安和南北城都簡單找過,也在裏麵發現了藥。但是當時他們並沒有認真地查找。瘸子現在在張明的房間,幾人不方便進去,而婦人的房間上了鎖,他們也進不去。
危安先去大哥的房間,阮喬和蘇席負責找三姐的房間。
阮喬和蘇席進入三姐的房間後,發現裏麵的家具和其他兩個臥室基本一樣,一張床,床對麵有個衣櫃,窗子下麵多了個帶抽屜的桌子。
窗子麵對著外麵的院子,兩人一進房間就開始翻東西。
蘇席看的是衣櫃,少年長得高瘦,踮起腳就可以看到衣櫃頂,衣櫃裏麵隻有幾件舊衣服。裏麵的藥丸已經被南北城拿走了。他便開始搜查衣櫃的底部和頂端,聽見後麵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蘇席轉頭看了一眼。
阮喬的掃場能力比較粗暴,基本上是逮床掀床,遇桌翻桌的風格。
少女身形不算高,細胳膊細腿的,五官小巧柔和,平日裏看起來就是個嬌軟的萌妹。顯然她這個強拆模式一開啟,反差就震驚到了直播間的很多新觀眾。
【彈幕-今眠】我靠驚現強拆現場
【彈幕-卷粉】主播的清場能力比在孤兒院的雲神還要強
【彈幕-愛麗絲】久違的強拆現場
【彈幕-有魚】等等你把床拆了晚上非主流二人組睡哪啊喂!
察覺到蘇席微微驚訝的目光,正打算掀開床墊的阮喬抬頭朝他笑了一下:“打擾到你了?不用管我,你繼續。”
少女白皙的臉上笑意蕩開,眼睛彎彎的像天上的月牙,櫻唇微張。因為剛才劇烈的動作有些微喘,臉頰上的紅暈像白色櫻花叢裏的一抹晚霞。
【彈幕-江雲歸】啊啊啊主播好可愛!
【彈幕-秒】這個顏值也超能打的啊
【彈幕-阿幾】突然感覺兩人有點夫妻相是怎麽回事!
【彈幕-愛麗絲】樓上快和我一起磕CP!
【彈幕-某分】不不不,主播你這麽猛,是找不到男朋友的,別嚇著餛飩了
出乎直播間觀眾的意料,蘇席竟然也笑了一聲,少年的聲線格外清澈,眼裏帶著寵溺的光暈:“好。你動作輕一點。”
他說:“別累著自己。”
【彈幕-愛你不憂傷】雲甜甜寵媳婦真的沒話說!
【彈幕-柳柳】哈哈哈哈哈你們把人家房子都要拆了還在這裏秀恩愛
【彈幕-艾希禮】不行了我要笑死了哈哈哈
【彈幕-易嘰】老婆子正在提刀趕來的路上
【彈幕-江雲歸】張明:讓你們別亂動東西,把我話當耳邊風
雖然阮喬把床都拆了,但也沒找到什麽東西,秉承著蝗蟲過境絕不放過的原則,她又把目光投向窗邊的桌子。
桌麵上放著很多雜物,但都已經生了灰,顯然南北城也沒有動過這裏。
看完桌上的東西之後阮喬就直接扔到了地上,上麵的雜物越來越少。最裏麵有一個豎筒,裏麵裝著剪子針線,把裏麵的東西全都倒出來之後阮喬在裏麵發現了一把小鑰匙。
她蹲下身,桌子下麵有兩個抽屜,第一個抽屜裏隻有一些紐扣和幾個白色粉筆,第二個抽屜上了鎖。
用小鑰匙打開抽屜的鎖之後,阮喬在裏麵發現了一個筆記本。
筆記本不知道在裏麵放了多久。
前麵幾頁記錄了一些支出和日常事項,應該是房間主人的備忘錄。
阮喬耐著性子翻到後麵,終於看到了一些不尋常的東西。
【日記】3月15日,買了三隻鴕鳥幼崽。
【日記】3月15日,今天又做噩夢了。那些人在我的夢裏,一直追著我,把我拖……拖到一個恐怖的地方。
【日記】4月23日,我睡不著,夢裏全都是他們。
【日記】4月25日,我要瘋了
【日記】4月26日,是我瘋了嗎?
【日記】4月23日,不,不是夢!!!!!
字體扭曲起來,幾個感歎號標誌著主人當時害怕而驚懼的心理。
【日記】4月25日,真的不是夢,我的腳上和手上都出現了奇怪的淤青,是他們抓著我的地方。他們不是我的幻覺……是報應……
【日記】4月26日,他們都是瘋子,這是報應。隻要呆在這裏,就算不被打死,也會被那些……殺掉
【日記】4月28日,那些藥也不管用了,剛開始吃一顆就夠了,後來需要更多……
【日記】5月1日,我要離開這裏,永遠不再回來。
再往後又空白了幾頁,就在阮喬以為沒有的時候,一直翻頁的手忽然停了下來。
最後一頁的字跡格外繚亂。
【日記】9月11日,我還是回來了。原本以為我這輩子都不會回到這個地獄一樣的地方。其實我早就應該猜到是這麽回事了,但是我不敢說。就算我說出去了,他們又能怎麽樣?是的,我是個膽小鬼,我害怕,我當做什麽都沒看見,那些血,那些慘叫聲,那些痛苦的慘叫和恐怖的眼睛,它們不僅僅存在於我的噩夢中。哪怕我離開了這個地方,他們也會出現在夜裏我的窗前,我的身後,我的眼前。
我回來了,隻是想擺脫這個噩夢,或許隻有從根源上解決,才能……聽說村子裏失蹤的人少了一些,沒有之前那麽多了。
我要去看看,如果真的……
日記到這裏戛然而止。
阮喬給蘇席看了看日記,“這個寫日記的農村妹子文筆還不錯哈。”
【彈幕-快樂小肥宅】……
【彈幕-昭白】哈哈哈哈所以主播的關注重點是在文筆上嗎
【彈幕-江雲歸】不過講真如果是我我也寫不出這麽有文采的話
【彈幕-考研還來看直播】你們夠了23333
蘇席看完日記,又看了眼蹲在抽屜前的阮喬:“櫃子頂用白色的粉筆畫了一個圓。其他就沒有什麽東西了。”
白色的圓,阮喬想起了那個白色的大塑料桶。
但是那麽大的東西,不可能藏在牆壁的夾層或者小隔間裏。白天張明的房間他們也瞥過幾眼,就是個正常的屋子,沒有哪裏可以藏塑料桶。
如果這個圓形不是指塑料桶的話……
阮喬看著窗子,通過模糊布滿汙漬的玻璃,隱約可以看見菜地前麵的枯井和木桶。
靈敏的黑狗像是感應到阮喬的注釋,在外麵狂吠起來。
“汪汪汪!!”
阮喬卻回頭問蘇席:“你看那個井口的形狀,”
“像不像一個白色的圓?”
中午還烈日當頭,到了下午就濃雲密布,北風又冷又猛,吹得飼養間的棚子發出嘩啦啦的響聲。
院子裏還回蕩著狗叫。
雖然還沒到晚上,但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危安推門走了進來,看見一地狼藉的時候愣了愣:“你們這個查法……今晚南北城怕是沒辦法在這裏睡覺了吧?”
【彈幕-江雲歸】大兄弟問出了彈幕的心聲
【彈幕-月亮】哈哈哈危安都嚇到了
阮喬無所謂道:“你不會以為今晚上我們還能安安心心地睡覺吧?”
“那倒也是。”
阮喬看見危安手裏抱著一個鐵盒子:“這是什麽?”
危安把盒子放在桌上:“這是我在衣櫃最裏麵疊好的衣服下麵發現的盒子,鑰匙在其他地方藏得很挺深。你看看吧,裏麵的東西……”
他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
阮喬正要打開,一雙白皙修長的手先一步按在盒子上。
蘇席搶先一步拿過盒子:“裏麵不知道有什麽東西,嚇到你不太好,我來開吧。”
危安一臉無奈:“我今天吃一天南北城的狗糧已經差不多了,你們兩個不是吧?裏麵沒什麽的。”
【彈幕-小魚遊啊遊】哈哈哈哈心疼大兄弟
【彈幕-九離】可憐的單身狗
【彈幕-今眠】彩虹小姐姐也不錯啊,長得挺好看的,你趕快發展一下吧!
【彈幕-日萬倦梳頭】今天的副本是情侶檔?打擾了……
蘇席打開盒子,阮喬湊上前去看了一眼。
隻見不大的鐵盒裏放滿了幾十張身份證。
各種年齡、不同性別的身份證。
“我數了一下,大概有三十多張。”危安道,他的臉色嚴峻起來:“如果我沒猜錯的話,我們可能進入了一個……”
阮喬也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點點頭,緊跟著接道:“辦-假-證的窩點。”
【彈幕-沈妤在現場】??
【彈幕-日萬倦梳頭】我靠哈哈哈哈在喝水差點笑噴
【彈幕-查重很死亡】你要笑死我,然後繼承我的畢業論文嗎?
【彈幕-不許咕咕】寫畢業論文的那個等等我!
“好了不開玩笑了。這些身份證應該就是那些失蹤的人的吧?這個殺人魔還有收集癖啊。”阮喬道。
危安點頭:“沒錯,其中有幾張就是我失蹤資料上的人,我對比過了,確實是同一批人。但是三十多人也太多了,遠比我們統計的十七人還要多。”
“有陳越的身份證嗎?”阮喬問。
危安搖搖頭,之前他們已經互相交換過要找的人的線索,“北城要找的哥哥的身份證在裏麵,但是沒有陳越的。”
“沒有也很正常。”阮喬繼續道,“十四歲的少年出門一般很少有帶身份證的概念。三十人已經算少了,這裏麵還有多少人是沒有身份證的,我看受害者不止這麽多。”
“老婦的房間和張明的外屋都上了鎖,並且不是一般的掛鎖,在主人家還在的情況下暫時不能暴-力開鎖進去找線索。”阮喬思索道。
【彈幕-日萬倦梳頭】喂喂喂,主播還真是完全沒把瘸子和老婆子放在眼裏啊
【彈幕-阿幾】殺人魔:我還沒死呢!
【彈幕-十裏長亭】這意思是人不隻要在家就可以砸嗎哈哈哈哈
【彈幕-伊彼鴉】好暴力,我喜歡
“汪汪!!!汪!”
忽然,院子外麵的狗叫聲更加猛烈。
從走廊傳來重物摩擦著地麵的聲音。
咚,咚,咚。
腳步聲和重物摩擦聲越來越近,最後在門口停了下來。
吱呀。
一雙手按住門縫,慢慢推開了門。
瘸子的臉出現在門縫當中,看見三人在屋子裏,他把手裏的鋤頭拿到身子前麵。
右手扒開門,朝著玩家露出了一個驚悚的笑容。
第一個衝上去的是危安。
瘸子的反應也不弱,直接揮起鋤頭砸了過來。
危安衝到瘸子麵前,另一隻沒受傷的手臂瞬間鐵化,鋤頭砸在上麵發出碰撞聲。但瘸子的力氣比他看上去還大,危安被撞得後退。瘸子乘機繼續揮舞鋤頭,一邊大叫一邊攻擊玩家。
他的動作撞得旁邊的東西散落一地,蘇席則拉著阮喬站在牆角。
阮喬撿起地上的小剪子,細長的手指伸到剪子的把環處,輕輕一晃,剪刀就轉了起來。
無論是之前在【隔離區AI】裏的職業,還是在【生存線SL】,她一直玩的都是射手。隻是射手在隔離區的名字叫做狙擊手。雖然名字像是個打槍的,實際上弓箭等冷兵器也在這個職業的專攻範圍內。
射擊最重要的就是力度、時機和射程。
幾人都在同一個房間裏,這點難度對她來說簡直是小意思。
等到剪刀轉的差不多了,阮喬瞄準瘸子握住鋤頭的右手,狠狠將剪刀甩了出去。
剪刀脫手時,原本正在胡亂攻擊的瘸子並不在她剪刀的攻擊線重點上。
【彈幕-不許咕咕】雖然這個時候主播的確應該幫忙,但是危安還在那邊啊
【彈幕-葉紙柔】場麵一片混亂
【彈幕-日萬倦梳頭】亂扔剪刀不會紮到自己人嗎??
然而,跌破直播間觀眾眼鏡的事發生了。
瘸子的一條腿有問題,在他收回鋤頭往前繼續攻擊的時候,手的角度剛好移動到了剪刀的攻擊線重點。
隻聽得一聲慘叫,瘸子手上的鋤頭就落在了地上。
危安見狀,上前狠狠打了瘸子幾下,直到他失去攻擊能力,又被危安壓製住手腳。
瘸子看著手上插著的剪子,剪尖部直直地插在他的手背上,鑽心的疼令他麵部扭曲。瘸子抬頭怨毒地看著阮喬。
少女站在牆邊,被高瘦少年小心翼翼護著,麵上卻無害怕的表情。
甚至是有些冷漠地看著瘸子。
很快,那雙冷漠的眸子裏又盈滿了笑意,看著就像少女為了變得和普通人一樣才故意做出的表情一樣。
瘸子冷笑起來,他看得出,她和他們這些人在骨子裏是有相似的。
血腥、暴力、恐懼,在她麵前都不過是一場遊戲。
隻要對對象的動作有所了解,阮喬可以提前預測他的位置,結合危安的動作和瘸子的反應,以及他的慣性動作和下一步最適合的動作,她有三個位置可以擊中瘸子的手。
剩下的就是隨便選一個的問題。
但在彈幕的眼裏,隻是她隨手甩了一把剪刀,剛剛好被瘸子自己“撞”了上來。
【彈幕-日萬倦梳頭】臥槽這運氣??
【彈幕-有魚】牛逼射手
【彈幕-阿幾】奧運會投射欠你一個冠軍
【彈幕-柳柳】不知道了吧,主播從孤兒院起就號稱人形錦鯉
【打賞】小萌主[星空流沙包]打賞[火箭炮]*1。
【星空流沙包】想知道你的幸運值
金主爸爸都開口了,阮喬當然要回答:“三十四。”
【彈幕-卷粉】三十四???主播這才是第二場遊戲吧?
【彈幕-日萬倦梳頭】不可能,是開掛了嗎!?我現在十多級也才五點幸運值啊!
【彈幕-柳柳】除非……主播把所有的潛力值都加在了幸運上?
阮喬點點頭:“對的,柳柳的猜測正中紅心。”
【彈幕-十秒】66666
【彈幕-布尋】是個狼人
【彈幕-宸璽】原來別人的成功不是偶然……
【彈幕-幸逢時】學習了……
【彈幕-月亮】人形錦鯉果然不是白叫的
瘸子冷靜了下來:“這次是我栽在你們手裏了。”
趁著危安控製住瘸子的時候,阮喬上前把鋤頭踢出門外。
因為沒有繩子,隻能由危安暫時控製他。
旁邊房間的北城姑涼聽到這邊打鬥的聲音,扶著彩虹趕了過來,一進門也被房間裏的情況嚇了一跳。
彩虹音爆趕緊關上門。
危安把剛才的情況說了一下,北城才想起什麽似的:“我剛才出去轉了一圈,都沒有看到南城,他好像不見了。就在我們進門的時候,當時我沒注意,沒想到在這裏他也會出事。”
彩虹音爆擔心道:“當時在門外的,好像隻有張明他媽媽了。”
“咚咚咚。”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嚇了彩虹一跳。
“你們在裏麵沒事吧?我剛才好像聽到有什麽響動。”是老婦人的聲音。
彩虹擔心地看著地上的瘸子,這房間的隔音效果不好,隻要瘸子喊一句,婦人馬上就能發現不對。
阮喬也有點擔心,打了人家兒子沒關係,但是拆房好像確實是有點說不過去。
沒想到瘸子卻陰著臉,沒有出聲。
北城姑涼連忙回道:“沒事,我剛才摔了一下。”
“你們小心點,砸壞了東西,要賠的。”老婦人似乎相信了裏麵的說辭,很快傳來了離開的腳步聲。
瘸子喘了幾口氣,他的手一動就發出鑽心的疼:“我媽走了,可以放開我了吧?你們想幹什麽?”
“這句話應該是我們問你,你到底想幹什麽?”北城姑涼走到他麵前:“你們對南城做了什麽,他現在在哪?”
“你男朋友不見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瘸子沒有回答她的話,隻是不停發出笑聲。
他的笑聲越來越大,越來越猖狂。
回蕩在整個房間裏,顯得詭異而瘋狂。
阮喬蹲下身,問他:“你今晚要走?”
瘸子不笑了,他的眼睛和婦人長得很像,都是倒三角形,盯著人的時候格外的陰森,半晌,見麵前的少女絲毫沒有懼怕的表情,他才開口:“你怎麽知道。”
她看了眼瘸子的鞋子:“你要是打算留在這裏過夜,就不會換上這雙適合走山路的鞋。”
“你為什麽要從張家搬出去,為什麽不在這裏過夜?”
瘸子看了眼阮喬:“你還挺聰明的,既然你們在這裏住過,應該知道這裏晚上會發生什麽。”
危安和彩虹對視一眼,他們一直以為隻有玩家才會遭遇這種副本的靈異現象,沒想到NPC們也會受到影響。
“你妹妹嫁到外地之後也再也沒有回過張家,你們在逃避什麽?”阮喬看見瘸子冷靜下來,繼續問他。
瘸子卻冷笑道:“她不是沒有回來過,她回來看過一次媽,隻不過那次之後就再也沒人看到過她了。”
“她很聰明,知道嫁得遠遠的就可以逃離這個家,但是最後還不是和爹、大哥一樣失蹤了。你們也不用這麽緊張,今天是我回來最後一次。”瘸子道,“你們找你們的人,是生是死我管不著。反正我馬上就要走了,留在這裏,隻有死路一條。”
“你還回來,是不是也做了噩夢?”阮喬想起了日記。
“嗬嗬,噩夢又怎麽樣?他們除了出現在黑夜裏以外,根本不能拿我怎麽樣。這件事我管不了了,以後我也不會在回來了。”瘸子道。
北城姑涼把病曆仍在他麵前:“這個雖然是在大哥的房間翻到的,但大哥早就不在了,不排除是你的病曆,故意藏在別的房間。今天襲擊我們的人也是個瘸子。你就算不承認也沒用。”
瘸子冷漠地抬頭看她:“我和大哥的房間沒有鎖,誰都可以進。這個病曆不是我的,今天在門口和你們分開之後,我也再沒有見過你們。”
危安見他嘴硬:“你還在撒謊!”
他用力壓了壓瘸子的胳膊,鮮血從瘸子的手掌傷處不斷流出。
瘸子雖然痛,但卻並不回答,隻是露出陰冷的笑。
阮喬卻站起身:“他說的沒錯,襲擊彩虹的人不是他。”
彩虹驚訝:“綿綿,你怎麽知道?你看到那個人了?”
“你們先把瘸子放開吧,既然我們沒有衝突,你走你的,我們找我們要找的人。誰也不阻礙誰。”雖然阮喬的話讓其他人都很疑惑,但她就是有這麽一種令人莫名的信服感。
危安放開瘸子,瘸子站起來,撐著鋤頭朝門口走去。
“我勸你們還是不要再找了。否則就連自己的命也保不住。”
他打開門,一瘸一拐地消失在走廊拐角。
隨後,從大門那裏傳來了鐵鏈打開的聲音。
“你滾哪去?”
婦人的聲音在外麵響起。
瘸子沒有回答,嘭地一聲關上院子大門。
婦人走到門前,重新拴上鐵鏈,嘴裏罵罵咧咧說著話,但狗叫聲太吵,屋子裏的玩家聽不太清。
阮喬把盒子裏的身份證給彩虹和北城看了一遍:“這裏麵不僅有男人還有女人,說明凶手的對象其實不止是年輕的男性。這也能解釋為什麽他會襲擊彩虹。”
“那你怎麽能確定瘸子不是凶手,或許他是凶手的幫凶呢?”北城姑涼還是不理解剛才阮喬的行為。
“瘸子的確不是什麽好人,但是我估計他們一家人瘋子不少。除了瘸子之外,還有比他更可怕的人,才會令他也迫不及待地逃離這裏。”阮喬繼續道:“襲擊彩虹的人把全身藏得嚴嚴實實的,連手指都沒有暴露,甚至不說話,多半就是不想被認出來。”
“可能就是習慣了這麽打扮啊。”北城道。
“這可能是凶手的其中一項日常習慣,但是凶手既然不想被認出來,一切都做的很謹慎,專挑我們落單的時候下手,那麽就沒必要把彩虹音爆的眼罩拿下來。彩虹看不到凶手,哪怕作案失敗了,凶手不是一樣很安全嗎?對方故意拿下眼罩,又在彩虹麵前裝作瘸子,就是為了讓我們懷疑別人。”阮喬看向危安。
“你們還記得吧,我們是沿著凶手的腳印才找到冷庫的。”她指了指危安的腳:“如果是一個瘸子,那麽他的腳印一定是一深一淺的。當時我還讓危安踩了一腳才對比出來凶手的腳印,就是因為凶手的腳印和正常人是一樣的。在背著昏迷的彩虹移動的時候不瘸,故意摘下彩虹的眼罩之後反而故作姿態,這還不明顯嗎?”
彩虹音爆驚了:“綿綿,你的觀察力厲害了!”
危安繼續道:“那個老婦人的身形也很高大,她的腳很大,如果不是瘸子,難道真的是她?”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北城皺眉:“南城失蹤了,現在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阮喬看了眼窗外的院子,隱約可以看見婦人在喂狗。
黑狗有了食物,終於不再狂叫。
“等她回去睡覺後,我們再去找一下張明的房間。”阮喬看了眼窗對麵的側屋。
張明的房間和緊挨著那個房間的側屋他們都還沒有進去過。
側屋旁邊就是菜地和黑狗。
那道緊閉的房門背後,似乎隱藏著這個家庭不被人知的秘密。
又或許,門背後就是深淵。
直覺告訴阮喬,他們要的答案就在那裏。
彩虹和阮喬回到瘸子的房間休息,為了降低婦人的戒心,幾人都關了燈。
外麵的風雨聲越來越大,滾滾的雷聲每次響起,震得窗玻璃不停顫抖。
彩虹卻越來越害怕,她扯了扯阮喬的衣服:“綿綿,你有沒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啊,就是後背涼颼颼的,不停地打冷戰。心裏一直毛毛的,我也形容不出來,反正特別嚇人,就,就像……”
阮喬抬頭看她,聲音輕輕的:“你是說——”
彩虹咽了咽口水。
阮喬:“就像有一雙眼睛,一直看著我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