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5章 審視
緊握著右手,韓寒沒有經過‘主的洗禮’卻接受了‘惡魔召喚’的男人,一種蠻橫冷厲的霸道油然而生。
離開這個隱蔽的實驗室,穿著羽絨服,韓寒立刻感受到了不適的寒冷。大風向南吹著,額前的斜劉海拍打在眼角,眯著眼環顧一周,看著這一望無際的幹穀山丘,一時間沒反應過來這是哪裏。
瞧這似乎荒無人煙的樣子,韓寒站在大風裏呆呆站了良久,也想了很多,清雲、崔西、還有南鎮正在上初中的小蘿莉楚晴和她的媽媽,如果知道自己變成了惡魔,她們是不是就會離自己而去了?
惆悵的輕歎一聲,韓寒低頭,握著惡魔的右手,猙獰堅硬的模樣格外嚇人啊。苦笑一聲,韓寒恢複了點理智,轉身回到了實驗屋裏,將屋子和屍體藏著的有用的東西都搜刮了幹淨,韓寒飽飽的吃了五碗方便麵,隨便拿了件單薄的衣服裹住右手後,他才離開了這個屬於惡魔的地方。
南極洲的麵積很大,就算是幹涸了山穀也是一樣,就像是跑馬拉鬆,韓寒背著一個輕快的背包,跑了半個小時後,才站在了幹穀的盡頭,站在山丘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和冰川,韓寒愣愣的站在原地,半晌,他才吐出一個字,“草!”
這裏是南極洲!從小地理不及格的韓寒立刻反應過來,無助的蹲在地上,看著山丘上,看著一望無際的海洋,韓寒憋屈啊,“麻辣隔壁的老子怎麽離開這裏啊!”
重新振作,韓寒抱著希望,回道實驗屋裏,又搜查了整間屋子,然後圍著屋子左右跑了一圈,最終結果就是沒發現飛機什麽的交通工具,連一輛水上摩托都沒有,難道自己這輩子就要被困在這裏了麽!
刹那間,韓寒野心勃勃的複仇計劃沉浸在這寒冷的南極洲的冰水裏。
接下來的幾天,韓寒晚上在實驗屋隔壁的宿舍睡覺,白天就開始在這南極洲的地盤上走動,希望能找到離開這裏的辦法,吃著單調的泡麵吹著冷風,韓寒就在這裏磨嘰了一個星期之久,這個時候韓寒真是恨極《南極洲條約》了,有哪個好心人能把這裏歸屬到他的國家管轄土地下?
不過,希望總是會破滅的,醒來第八天,從早晨開始暴風雪就呼呼作響,迫於天氣因素,韓寒隻能躲在宿舍裏吃泡麵,而不是出去散步。
靜靜的坐在床上,吹著暖氣,韓寒透過透明的窗戶向外麵看著,雖說是暴風雪,可是雪少一點,暴風多一點,狂風亂作,吹打的窗戶麵都是哢哢作響。
韓寒就這麽靜靜的發呆,長時間一來的求勝欲望反而淡了一些,離開之後做什麽呢?報仇?可是對象卻隻是籠統的一個名稱是‘先生’的中年男人,他可能住在日本,也可能住在韓國,但是去了之後又該怎麽找?
韓寒迷茫了,充滿著各種複雜心情的心房,突然空洞了下來,看了看吧擺在旁邊上鋪的巨劍和沙漠之鷹,這兩樣武器即使完好無損的保管了下來,但是在這荒無人煙的南極洲,也沒有什麽用武之地吧?
呼……北風繼續吹著房頂,就在這時,韓寒耳朵隱隱約約聽到了幾聲呼救,有男聲,也有女聲,純中國腔的發音,“救命!有人麽!請你幫忙一下我們!”
雜亂的呼救聲明顯離這裏不遠,而且就是衝著韓寒這邊來的,看了看外麵幾乎可以把一一輛汽車吹著跑的天氣,韓寒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希望那幾個人會有一一架波音747。
拿上槍,韓寒披著羽絨服,開門踏入了暴風雪中。冷冷的大風割在韓寒的臉蛋上,右手護著臉,韓寒眯著眼睛,在暴風中屹立不倒的朝不斷求救的聲音走去,“喂!土豆土豆!我是番茄!聽到請回話!”
韓寒一句話說完,那求救聲竟然沒有了,韓寒正古怪的同時,又是一個低沉的男聲大喝道:“先生!您能幫幫我們麽!我們需要藏身的地方!”
韓寒大聲嗯了一聲,眼前白茫茫的一片,看不清人,隻能繼續大吼道“我的屋子離這裏不遠,你們在哪裏呢!”
“我們在這!”又是那個女人綿綿卻有力的叫喊,韓寒憑著聲音的來源,朝著那方向又走幾步,砰!突然來臨的一聲槍響,讓韓寒立刻警惕拔槍指向了前方。
“現在聽到了吧!我們現在在一個坑裏躲著,估計你在走幾步就到了!”這是另一個男人的大喊,韓寒回應了一聲,那槍聲確實很近了。眯著眼睛小心翼翼的走過去,暴風夾雜著雪花擾亂著韓寒的視線,就在這時,韓寒聽到了腳下一陣動靜,立刻明白自己已經到了,“你們現在能上來麽?我帶著你們去我的屋子。”
“好!”那個女人的聲音響起,果然就在腳下,韓寒靜靜的等著,這個時候一個女人,領著一群男人就走了出來,瞧著這一女六男的組合,韓寒眼皮跳了跳,有意思,不知道他們來南極洲是幹什麽的。
暴風雪裏,韓寒和女人都看不清彼此的容貌,隻能憑著感覺說話,“喂,美女,你的保鏢如果齊了的話,就立刻走吧。”
女人應了一聲,回頭看了一眼,然後對韓寒說道:“我們一共七個人,不多不少,謝謝你。”
“不客氣。”輕輕一笑,韓寒正準備轉身帶路,身後一個粗獷的男聲突然道:“等等,你怎麽知道我們是保鏢!你是什麽人?”
暴風雪裏,女人似乎被幾個男人給護住了,看著他們對自己似乎要劍拔弩張的樣子,韓寒輕笑一聲,道:“傻子都看得出來你們這幾個人是保鏢而不是這個女人的老公!”
“放肆!你這個小子敢對夫人不敬!”其中一個男人粗聲粗氣對韓寒喝了一句,來救人還要被人家嫌棄,韓寒撇了撇嘴,轉身就走,“那麽你們繼續灰坑裏蹲著吧,明年的今天,說不定這坑裏還能種出十二個保鏢呢!”
韓寒的果斷堅決讓幾個男人都尷尬的沉默了下來,韓寒正要離去,這個時候身後的女人再次說道:“先生,不好意思,我的這幾位保鏢隻是在在意我的安全了,請你不要介意。”
韓寒冷哼一聲,沒轉身,繼續向前走著,身後的女人也有些掛不住麵子了,瘦弱的身子站立在暴風雪中,不敢再言語。
“跟上!在暴風雪裏很容易走丟的。”走出五步,韓寒才淡淡的對著身後說了一句,女人心裏一喜,立刻揮手示意眾人跟上。
“先生,請問你做什麽工作的,怎麽會在南極洲呢?”女人對韓寒明顯有了些好感,輕笑著與他並肩同行,女人聲音綿綿的說道:“還不知道先生你的姓名呢。”
“韓寒。”回答出自己的名字後,女人撲哧一笑,“韓寒?真……真是個好名字,我可是會詠春呢,要不要向韓寒先生討教幾招?”
韓寒一時恍惚,報出自己的名字然後被人拿來開玩笑,這種普通正常的生活,真是久違了啊,看著緩緩出現在視野裏的宿舍房屋,韓寒輕笑一聲,加快了腳步向前繼續帶隊,“可惜我不懂詠春,有機會會像你討教幾招的。”
呼……這個時候,又是一陣急促的風聲,韓寒卻突然看到眼前空中飛來一隻冰棍,不是雪糕,而是從冰川掉落下來成劍形的冰棍,暴風夾雜著它向身邊女人吹去,不敢想象,在這種情況下,冰棍是絕對有可能插入女人身體裏要她命的。
“小心!”大呼一聲,韓寒右手揮去,哢嚓一聲脆響,如同弓箭射來的冰棍被韓寒的右手擋掉,碎成一疊冰滴落在地上。
於此同時身後一陣哢嚓聲,子彈上膛,幾個男人大呼小叫的跟上來,“什麽事!”“沒什麽!”活動了一下被衣服包裹著的右手,韓寒淡淡的看著這幾個神情緊張的保鏢道:“一隻速度比較快的冰塊而已。”
女人微妙的看了眼麵前的韓寒,盡管看不清容貌,但是憑著聲音,也覺察除了七八分長相,“謝謝,如果這冰棍插在了我身上,恐怕就要多一個血洞了。”
“不客氣。”淡淡一笑,韓寒上前又走幾步,然後就推開了宿舍的房門,讓這七個人跟了進來。
吱呀……屋門一關,沒有了暴風雪的突襲,韓寒也看清了這一夥人的樣子,都穿著差不多樣式的厚重羽絨服,帶頭的女人剛剛摘掉頭上的帽子,一頭細長烏黑的長發落到後肩,亞洲人的長相,含蓄的鵝蛋臉精致的五官,女人身上有一種沉穩文靜的大家閨秀氣質,這讓韓寒立刻想到了清雲,女人的身材和臉蛋跟清雲很像,隻不過氣質不沾邊,清雲是那種天生的嬌媚,而麵前這個女人是冷靜文雅的書卷氣味,很奇怪這麽一個年輕耐看的女人,竟然被幾個保鏢稱為夫人,莫非是早婚?
跟在女人身後的幾個男人就不一一描述了,長得跟一根人似的,臉蛋大眾,唯一惹眼的就是他們手裏先進的武器,各種帶著瞄準器的步槍,防彈衣、手雷一一俱全,韓寒輕笑一聲,看著這六個男人問道:“你們這是剛從阿富汗打仗回來的麽?”
幾個男人默契的沒有理會韓寒,各自拍打著身上的雪花或者檢查武器什麽的,麵前的女人此刻也饒有興致的打量了韓寒的臉,斯文秀氣略帶一些帥氣,跟她想象的差不多,女人露出一個溫和的笑意,一臉感激的對著韓寒點了點頭,“韓寒先生,謝謝你的幫助,不然的話我們早晚會凍成雪人的。”
“客氣了,夫人你就不用三番五次道謝了。”走到床邊,彎腰拉出那兩箱子未拆封的泡麵,韓寒抬頭笑意盈盈的看著他們道:“吃飯麽?”
答案自然是吃,這些人身上沒帶什麽幹糧,韓寒用開水泡了二十幾包方便麵,都被這七位客人吃光了。
“對了,韓寒先生,我記得剛才是你用手替我擋掉的冰棍吧,難道你的手就沒有被紮傷麽?”女人明顯是細心的雌性生物,眼下一口康師傅紅燒牛肉麵,接著目光狐疑的看向了韓寒藏在桌子下的右手,“難道受傷了?那個,小王,給韓寒先生包紮一下……”
“不用不用……”緩緩搖頭,韓寒笑著晃了晃用拿筷子吃麵的左手,“我剛才使用手槍的槍管擋掉的,怎麽可能用手。”
女人笑著哦了一聲,隻不過心裏卻沒有相信,女人是一種敏感的動物,越聰明的女人,卻能拆穿一係列的謊言,盡管剛才有暴風雪看不清視線,但是女人也百分百確定韓寒用的是右手,而不是左手。
他,在隱瞞著什麽。這是女人的直覺,輕輕一笑,女人用筷子夾起幾根麵條放入嘴中細細咀嚼著,看了看韓寒的右胳膊問道:“韓寒先生的右手怎麽了?”
“沒什麽事,隻是凍著了而已。”知道這個女人起疑心了,韓寒汗顏,趕忙低頭吃著今天的第五包方便麵,轉移話題,“你們怎麽會來到南極洲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沉默片刻,坐在韓寒對麵的女人才無奈一笑,和善的說道:“我們沒有想過來到這裏,隻不過經過這裏的時候遇到了一些麻煩的攻擊,船隻毀了,迫不得已才在這裏登錄。”
韓寒一臉肉疼,瞪大眼睛看著女人問道:“這麽說你們現在也沒辦法離開了!”女人輕輕一笑,充滿自信的搖了搖頭,“看來韓寒先生也是被困在這裏了呢,沒關係,三天之內,我的人會找到我的,到時候,韓寒先生可以乘坐我們的飛機離開。”
韓寒眼睛一亮,大愛啊,“謝謝,夫人你真是菩薩心腸啊!”
聽著韓寒這言不由衷的感謝,女人輕笑一聲,低頭吃著麵不再說話。
“喂,哥們,旁邊的屋子空著麽?我們幾個人恐怕要在這裏住幾天了。”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吃完了兩包方便麵的壯漢站起身,抹了抹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