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4章 傷勢
葫蘆島縣城,本來是東北的一個小縣,比不上京城,但是卻民風淳樸,熱鬧非凡,隻不過今天因為武媚娘的軍隊和東北安祿山軍隊的碰頭,百姓們早已經被疏散,而留下的,隻是滿地的屍體。
酒樓門前,滿滿的一堆如同小山一樣的,那都是血紅冰涼的屍體,城牆門內,還躺著幾十個,總之,這葫蘆島內的東北士兵,一個不留,全部屠殺掉了!
武媚娘的士兵當進程看到這幅景象後,心裏都是後怕的很,武媚娘說,他的男人,那個已經昏迷不醒的男人,殺了三百人!左手刀,右手劍,一人之力,殺了整整三百個裝備精良的士兵!
刹那間,韓寒這個名字,就在武媚娘的西涼和曌朝雜軍中傳了起來,人人都知道韓寒國師文采天下第一,被太後成為曌朝第一才子,但是,他們卻不知道,這才子一點也不文弱,手中憑一刀一劍,讓葫蘆島內滿城血跡。
“寧惹匪兵三百,不惹韓寒一人。”這句話,從武媚娘的軍隊中傳開,傳遍了東北,也漸漸傳到了京城,再至南方。
而此刻,他們津津樂道的人物,此刻正全身赤裸的躺在床上,武媚娘軍中的醫生,正滿頭大汗的伺候在身邊,傷口都已經處理包紮了,隻不過韓寒還在昏睡,軍醫等在這裏,需要他睜開眼睛看他這個老頭子一眼。
不然的話,武媚娘那冰冷的語氣,都可以將這個軍醫殺幾十次了。
一個帳篷裏,另一張床上,媚娘正安安靜靜的躺在那裏。
經過片刻修養,媚娘此刻眼睛敷著藥,再躺一會兒就可以了。三百人,韓寒整整喊了三百聲!想到到最後韓寒一瘸一拐背著自己一直殺到城牆門口下媚娘敷藥的眼睛就再次流出了眼淚。
這一輩子,媚娘恐怕都無法忘記,韓寒那一邊咳嗽還一邊勉強和自己說話的語氣,媚娘也更不會忘記韓寒那冰涼但是卻寬闊的胸膛。
緊緊握著拳頭,媚娘這時候開始大喊大叫,“副官呢!副官!”這時候,帳篷簾子掀開,然後一個男人疾步匆匆的走了進來。
聽到聲音,媚娘也沒等到對方說話,就已經冷聲冷氣的開口道,“派軍駐紮在葫蘆島內,搜尋剩餘東北軍的下落,那總指揮……”
“總指揮已經逃到了錦州守城不出,我派去的幾個士兵,也都無功而返了。”副官連忙報告,結果,這下惹得媚娘臉色更加冰冷了。
殺了人就想跑?沒想到東北的漢子也是這麽無賴,如今媚娘和韓寒都受了傷,這筆帳,想要去找沈陽內的安祿山找回來,也不是一件多麽容易的事情了。
媚娘雙手放在小腹上,十指交叉緊扣,然後,聲音清冷的問道,“他們留在錦州沒有再撤退?”
“沒有,看樣子,他們已經將錦州作為了戰場,要戰,便是交戰於錦州。”副官緊張的回答著,盡管媚娘此刻的眼睛被藥物所遮蓋住了,但是她身上那股霸氣的清冷,可不是隨便能夠消失的。
女人的王者風範依然健在,而且在東北大軍的挫折下,變得更加鋒利,“全軍日夜操練,等我養好了傷,就是北攻錦州奪城的時候!”
媚娘冰冷的腔調讓副官身上一寒,抖了抖身子,點點頭,然後頭也不回的快速跑了出去,這個時候,一直想說話的軍醫,也終於磨磨蹭蹭的開了口,“那個,韓寒的傷勢已經平穩了下來,下麵隻需要多加休息和按時服用藥物,半個多月便可恢複了。”
媚娘沒說話,躺在那裏安安靜靜的和韓寒一樣,軍醫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媚娘,她不回話,軍醫更不敢插嘴了。
“半個月?”媚娘開口問了一句,語氣裏的懷疑和嗬斥顯而易見,“你當我是傻子麽?別以為我看不到了就能隨便欺瞞我!”
說著,媚娘猛地從床上坐起來,敷著藥物的眼睛裏,緩緩流淌出淚水,“我知道他的傷口有多嚴重!沒有一個半月,他是不可能下床正常走路跑跳的!”
媚娘的嗬斥差點讓軍醫一屁股後仰倒在地上,兩條腿一顫,軍醫弱弱的開口想要說些什麽,但是又被媚娘打斷了,靜靜吸了一口氣,媚娘躺下,語氣緩慢了不少,不過那冰冷的腔調卻沒有改變多少,“把他的床挪到我身邊。”
挪床?步入中年的軍醫看了看這八尺長的大床,為難了一下,然後直起腰,蹬著腿,雙手緊緊抓著床的邊緣,費力的將韓寒躺著的木板床,挪到了媚娘的床邊。
看不見但是能摸得到的媚娘緩緩伸出手,抓住了韓寒那冰涼的手心後,心裏終於有了些著落,眼前一片漆黑的孤單,但是當媚娘握著韓寒的手的時候,整個人似乎都放鬆了下來。
“你出去吧!”聽到媚娘的吩咐,軍醫巴不得早點滾出去,點點頭,直起身子看了看媚娘韓寒兩個人手拉手的親密模樣,心裏雖然有些好奇和八卦,不過還是老老實實的扭頭就走了出去。
拉著韓寒的手,媚娘安心的閉上眼睛,想讓兩個人都要睡一個好覺,但是,很快的,媚娘就被打擾了。
一陣細細碎碎的腳步快速朝帳篷裏走來,眼睛看不見,但是耳朵依然比平常人好用的媚娘微微皺眉,這輕盈的腳步,隻能說明是一個女子,而這整個軍營裏,就隻有太後那個女人了。
沒錯,來的人正是太後。獨自一個人被看守在帳篷裏的太後當聽說帳篷外幾個士兵在議論韓寒和媚娘重傷回來的時候,太後就坐不住了。
韓寒怎麽可能受傷!韓寒怎麽可以受傷!擔憂韓寒安危的太後,立刻走出帳篷,跟幾個看守的士兵溝通了好大一會兒,他們才同意太後來到這帳篷裏探望。
幾個負責看守太後的士兵生怕媚娘會責怪他們的擅自做主,所以都躲得遠遠的,站在帳篷遠處靜靜的看著,與此同時,太後已經急切的掀開簾子,入眼處,便是躺在床上的韓寒和媚娘,兩個人手拉手的貼在一起,模樣親密,讓太後都楞了一下。
很快的,太後回過神來,然後就快步走到了韓寒麵前,輕輕坐在床邊,低頭看了看韓寒身上的傷口。
右臂,左肩,腹部,側腰……這沒有被被子蓋住的上半身,到處都是敷藥的傷口,太後看了不忍,皺著眉頭,關心的掀開被子,然後想查探一下韓寒下半身的情況。
被子掀開,太後眼神往被子裏一探,刹那間屏住了呼吸,一張白皙的瓜子臉蛋頓時多出了幾絲紅暈,細長的雙眼瞪得大大的,紅潤豔麗的嘴唇微微張開,一眼不眨的盯著此刻全身赤裸的韓寒發呆。
腿上也有預料之中的傷口,但是此刻光著屁股的狀態卻不是太後所預料的,眼光悄悄向韓寒兩腿中央黑乎乎的地方打量去,這看了一眼,太後就挪不開眼神了。
雖然軟趴趴的,但是過來人的太後知道這玩意兒而不小,而且顏色還不怎麽黑,難道韓寒很少經曆房事?不然的話怎麽可能是這麽可愛的顏色而不是黑乎乎的?
曌朝之母,身為皇太後的呂雉,此刻正在偷看國師韓寒的胯下,而且還津津有味、一眼不眨的樣子這種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估計天下人都會瘋的。
“你在看什麽?”拉著韓寒手的媚娘冷聲問了一句,太後嚇了一跳,連忙收回眼神,然後將韓寒的被子蓋好,側頭看向媚娘,有些緊張的問道,“你沒睡?”
太後之前見媚娘和韓寒一樣躺在那裏安安靜靜的還以為媚娘也已經睡著了呢,沒想到竟然清醒著,幸好她的眼睛受了傷。
一隻手放在心驚肉跳的胸口上輕輕拍了拍,太後這時候又趕緊追問道,“韓寒的傷,沒什麽大礙吧!”
媚娘沉默片刻,然後緩緩說道,“不算輕。”韓寒為了她,將那三百人頭悉數殺盡,說不感動,是假的,論天下間有幾個英雄好漢能做到如此,還不是因為韓寒求生心切,發揮了全身的潛力才取得這平安的結果。
聽到軍醫說韓寒是失血過多累倒的,媚娘心裏就隱隱作疼。太後看了看媚娘依舊緊拉著韓寒的手,凝視了片刻,然後側頭,看著韓寒那昏迷的臉蛋,咬著紅唇,問道,“對方怎麽下這麽重的手?你也是,自己送死也就罷了,還要帶上韓寒!”
太後這話說的媚娘不高興了,此刻她心裏是在後悔帶上韓寒同去,但是被太後這麽一批評,媚娘才不會認錯,冷哼一聲,媚娘仰著頭躺在床上,語氣淩厲的說道,“他是我男人,我去,他自然要跟著!”
太後柳眉一樣,端莊優雅的臉蛋上是一閃而過的驚愕之色,這是什麽意思?“你是說你們原本就是認識?甚至串通計謀謀取我曌朝江山?之前隻不過是在做戲?”
太後語氣有些激動,高聳的胸脯在薄薄的長衫包裹下一跳一跳的,一雙美目緊緊的盯著媚娘,不能怪太後把韓寒想的太陰險,而是這韓寒是媚娘男人的消息讓太後無法接受。
躺在床上,媚娘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真不知道韓寒死心塌地跟著你的原因是什麽?在青海,我抓到他的時候誤以為他是小兵,他沒有將秦軍布置的情況告訴我一絲一毫,擋我知曉了他國師身份的時候,想要拉攏他,他也拒絕了,到現在為止,他都沒有答應為我效力……不對,是祝我一臂之力。”
想到自己的男人如果說成是為自己效力,那麽就太難聽了,換了一個柔和一點的詞語,但是對於太後來說,衝擊力一樣的大。
咬著紅唇坐在韓寒身邊,太後心裏出奇的平靜,她怪自己不相信韓寒,那麽自己日夜缺乏的安全感,又該怪誰?
“認對了韓寒,卻認錯了年代!”媚娘躺在床上,語氣冰冰涼的說了一句,明知道對方沒好話,但是太後還是問了一句,“什麽意思?”
“如果我早認識韓寒幾年,我們結為夫妻,然後從西涼叛亂,到了今天,你這個太後,早已經名不副實,京城淪陷,接著掌握天下大權,現在的我,早已經成為了一個女王,而韓寒,就是王的男人。”
媚娘這話說的太後心裏酸酸的,你當真哀家是紙糊的麽,說搶,這曌朝江山就被你搶去了?還有什麽結為夫妻的,“你害臊不害臊?一個女人家,竟然會和男人說這種‘結為夫妻’的話。”
媚娘不以為意,西涼人的風俗,要比中原曌朝要稍微開放些,“喜歡,自然要說,不然像某個女人,顧忌著自己的身份,連喜歡都不敢表露太多,那就是太可悲了。”
太後一咬牙差點拍案而起,看著媚娘那風輕雲淡譏諷自己的麵容,太後又緩緩坐下,豐滿的屁股,坐在韓寒小腿旁的床上,“你一個野姑娘,自然不懂得中原女子需要的矜持,你不是皇親國戚,更不懂得,一個女人,身上已經被銬牢的枷鎖。”
皇太後呂雉唉聲歎氣一番,細長的雙眼微微眯起,然後掃了媚娘一眼,“今天的事情你很感動,所以決定做他的女人?”
“是。”“知恩報恩雖好,但是如果把恩情和夫妻之情混為一談,那還是不好的。”“你不懂我對他的感情。”“我是不懂,但是你這個曌朝的逆賊跟國師在一起,成何體統?”“說這麽說,你就是吃醋了。”“你!”
太後氣的滿臉惱羞,咬著牙,臉上是媚娘看不到的尷尬之色,“在天下百姓眼裏,你們一正一邪,再說韓寒他府上已經有一個要明媒正娶的夫人了,還有一個關係不清不楚的楊玉環,你想當他的女人,簡直……”
“你就是吃醋了。”媚娘平靜冷淡的躺在床上說出這句話,讓太後氣的哭笑不得,仿佛這媚娘說的是多麽滑天下之大稽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