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一路向西
如今淪落到這個地步,太後也懶得去維護太多沒用的東西了,那樣不但累,而且沒有意義。
“哀家男人死了,兒子也死了,皇都京城也丟了,就算裝樣子又有什麽用?”太後細長的雙眼瞥了媚娘一眼,神色哀怨又狠厲,“如果不是你,哀家的兒子也不會死。”
媚娘低頭擺著棋子,默默不語,雖然唐文帝是被忘恩負義之徒斬殺,但是太後這話也不假,如果媚娘他好好的呆在西涼,那麽也不會有這麽大的動蕩。
太後並沒有死追著媚娘的責任不放,黯然的神色一閃即逝,太後恢複了冷靜的神態,靠在韓寒肩膀上,抹了抹有些濕潤的眼眶。
將棋子擺好,媚娘這才開口說了一句話,“我不舉兵,你們放任不管的西涼,每年不知道要有多少父母喪失孩子,多少婦女喪誌丈夫。”
“你在這裏坐著,他們難道就不死了麽!”太後冷冷的瞪了媚娘一眼,媚娘淡淡一笑,“所以我要抓緊了,那些全身航髒的黑鬼,隻有在冬季才會出兵侵略我們西涼,所以,我們從來沒有擁有一個美好的元旦。”
太後沉默不語,這時候,媚娘指了指已經擺好棋子的棋盤,“來吧,看你棋藝如何。”
太後自然不怕媚娘,花瓶這一個稱呼,太後可是擔當不起的,下巴抵在韓寒肩膀上,太後看著那棋盤上的棋子,然後緩緩開口,聲音軟綿綿的說道,“‘馬’向前走‘日’。”
韓寒照辦,將‘馬’向前走了一步,然後媚娘看看這邊,又低頭,將她自己的‘炮’挪了出去。
“‘相’向右走‘田’。”聽著太後的吩咐,韓寒不緊不慢的挪動棋子,然後媚娘緊跟著走一步,太後再走一步,如此周而複始,兩人之間的棋子開始廝殺,一刻後,太後得意洋洋的眼神在媚娘身上掃了一眼,紅潤的嘴唇揚起一個不小的笑容,道,“將軍!”
“……”媚娘低頭看看自己還剩下好幾個棋子的棋盤,棋子再多,將軍了,也沒用了。媚娘氣呼呼的站起身子,冷冷的瞪了太後一眼,然後掀開馬車簾子頭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太後得意的一笑,身子微微輕顫著,隻不過笑了幾下,太後就開口咳嗽了起來,“咳咳……水。”
韓寒連忙起身,將旁邊的棋盤撥到一旁,水壺拿來,解開就遞到了太後嘴邊。
太後即使是生病的時候,這嘴唇,雖然有些幹燥,但也是紅豔豔的漂亮得很,太後給人的第一印象,首先就是這端莊優雅的臉蛋和氣質,其次,最吸引人的就是這一張櫻桃小嘴了。
瞄著太後的紅唇,韓寒小心翼翼的為太後灌著水,太後小飲幾口,然後就軟弱無力的重新躺回到了寬敞的坐墊上,閉上眼睛,歎了一聲,“跟那個女人下棋,讓我都腰酸背疼的難受的很。”
韓寒無語,將水壺放下,看著平躺著身材凹凸有致的太後,問道,“既然身子都不舒服了,為什麽還要繼續呢?你跟武媚娘真是一個樣,都那麽要強。”
太後淡淡的一撇嘴,躺在這柔軟的坐墊上,輕輕扭動了一下腰肢,腰酸背痛,感覺不厲害,但是卻能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你。
太後左右難受的翻了一個身,然後長歎一口氣道,“哀家可是太後,京城已經輸給她了,可不想連其他東西都還要輸給她啊。”
韓寒沒說話,太後就是太後,如果不找回一點女人的尊嚴,那麽她就不是呂雉了。
“要不我給你揉一揉?”韓寒看著太後閉著眼睛渾身難受的模樣,小聲問了一句,太後睜開眼,細長的雙眼盯著韓寒看了幾眼,然後重新合眼,不輕不重的出聲‘嗯’了一聲。
在宮裏,哪個男人敢伸手碰太後,文臣、武將、太監那是別想的,就算是宮女,除了那幾個貼身的侍女,其他的宮女連碰一下太後的念頭都沒有,如今,似乎又有一個第一次落到了韓寒手裏。
韓寒挪了挪屁股,坐在太後旁邊,看著太陽仰躺著的高聳的胸脯和平坦的小腹,韓寒提醒道,“翻個身吧,給你捏一捏後背,按摩一下也許就會好了。”
太後淡淡的‘嗯’了一聲,有心無力的翻了一個身,太後頓時覺得腰部都被扯得酸疼,“輕一點,哀家怕疼。”“放心,我會很溫柔的。”
回答了這麽一句帶有歧義的話,韓寒心裏齷齪一笑,然後伸出手,輕輕搭在了太後的後腰上,苗條小巧,別看太後的胸脯似乎很豐滿的樣子,但是腰間卻很細,韓寒手隔著衣服按在上麵,都能感受到太後那不怎麽多肉的脊梁。
韓寒有按摩經驗麽?沒有。那麽為什麽要給太後按摩呢?占便宜啊傻瓜!再說,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麽!
韓寒雙手上上下下的指壓著太後的背部,搞的太後其實也蠻舒服的。愜意的深呼吸一下,太後閉著眼睛,靜靜的享受著韓寒的按摩,“往上麵一點,嗯,再往上一點,用力,用力。”
“啪!”就在太後全身心享受腰部按摩的時候,韓寒身後,麵紅耳赤的媚娘一腳踩進來,“你們要不要臉啊!大白天的就做……做……你們在幹什麽呢!”
得來了太後和韓寒兩人的一個白眼後,媚娘紅著臉,心虛的低下頭,知道她自己耳聽為虛,收起那齷齪的心思,趕緊又轉身跑開了。
韓寒繼續給太後按摩這肩膀和後腰,長途奔波又生了病的太後,終於能閉上眼睛,舒舒服服的睡一個好覺了。
京城北方,有兩個軍營,遼寧、吉林、黑龍江東北三省的軍營加上內蒙古軍營,共有八萬秦軍,對於要固守京城的媚娘來說,都是肉中刺,不拔掉,那是特別難受的。
曾經三次拒絕媚娘橄欖枝的東北軍營總指揮,已經派兵在遼寧內迎接了。上上下下五萬大軍,一個子兒都不留的踏入了這遼寧內,局勢緊張,戰情似乎一觸即發。
葫蘆島縣高高的城牆外,媚娘的西涼軍駐紮再次,安營紮寨,五萬人的軍營,占據了這葫蘆島郊外的草地,一眼望不到頭。
媚娘站在前麵,身上依然是不常卸甲的戰甲,腰間依舊是那把細長好看又鋒利的長劍,麵色冷峻的守在大軍前,靜靜的等著城門緊閉的葫蘆島裏,來人通風報信。
一刻……三刻……半個時辰,媚娘站在這裏不知道等了多長時間,這時候,城門才緩緩打開,然後走出來一個個子矮小的老頭,一身不起眼的官府,挪著小步來到了媚娘麵前,呲呲牙,聲音溫和的說道,“武將軍實在是抱歉,我們總指揮剛剛才上完廁所,現在正在洗手呢,得知武將軍到來,我們總指揮是萬份驚喜啊,現在已經命人備好了酒席,就在城內最好的酒樓,請武將軍入城享受。”
武將軍?這個名字倒有些稀奇,一直以來,武媚娘身上的名號大多都是‘叛賊’‘逆賊’一類的稱呼,再除了韓寒喊自己‘媚娘’,這還是頭一次聽人稱呼自己將軍的。
來自西涼的武媚娘淡淡一笑,嘴角露出一個清冷的笑意,這個東北軍營的總指揮,看來還是不接受自己的勸降,所以才會稱呼自己武將軍,真是妙人。
回頭看了看那一片片的軍營,媚娘開口問道這個老頭子,“我的兵怎麽辦?”
老頭子露出一個尷尬的笑容,然後彎腰歉意的說道,“葫蘆島地方小,得知武將軍要來,總指揮已經擺下了隊伍歡迎,恐怕,武將軍的人,進入葫蘆島會太擁擠了,還是將軍單身一個人比較好。”
媚娘緩緩點頭,麵色如同往常一般平靜,但是心裏卻是不屑的冷笑,堂堂一個大縣說擁擠?還讓自己一個人進?當自己是白癡麽?
想想自己和傻瓜似的在這裏站著等了半個時辰,媚娘心裏就來氣,仰頭看了看這高高的城牆,十幾個士兵正站崗在上麵,看起來平淡無奇,但是媚娘知道如果自己要硬闖,那麽隻會有更多的秦軍來阻礙自己。
“擁擠沒關係,既然這樣,那麽你請回吧,我還要安頓軍紀,冥天晌午,就進城拜訪。”武媚娘看了老頭子一眼,然後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老頭子愣愣的站在原地,看了看武媚娘又瞧了瞧這邊的大軍軍營,不敢多說些什麽,彎腰駝背的快步走人了。
“怎麽了?為什麽不現在進城呢?”韓寒走上來問了一句,武媚娘卻氣呼呼的翻了一個白眼,冷冷的說道,“我不高興!所以也要讓他等我一晚上!”
“……”當天晚上,五萬西涼軍,或者說是三萬西涼軍,加兩萬已經歸順的秦軍,都已經在軍營之中安排妥當了,大家吃完了晚飯鑽進帳篷裏各忙各的,而韓寒和太後,則還是被安排在一起,一個帳篷住住宿。
用武媚娘的原話,就是‘兩個人軟禁在一起,省的浪費我軍的精力’,確實,看帳篷裏的一個人要四五人,看帳篷裏的兩個人,也是隻要四五人,比起兩個人分開來看守,要省了不少麻煩。
太後安安靜靜的躺在盈盈的床墊上,行軍打仗,住宿的條件自然也不怎麽好了,但是金枝玉葉的太後什麽時候睡過這麽硬的床,無奈的來回翻了幾個身子,太後就是睡不著覺。
想了想,太後側頭,看向還站在帳篷裏發呆的韓寒道,“從包裹裏拿幾本書過來。”
韓寒一愣,隨即點點頭,快速走過去打開太後的包裹,立刻,什麽紅色的肚兜啊,白色的褻衣都從包裹裏散落了出來。
韓寒一直很好奇,為什麽自己,甚至大部分男人看到這種東西就會興奮呢?忍住心裏的亢奮之情,韓寒將幾本書拿出來,重新係好包裹,然後朝太後走去。
太後紅著臉咬著紅潤的嘴唇瞥著韓寒不說話,其實剛剛,她剛說完就覺得後悔了,那包裹裏麵可是裝著她的衣物,怎麽能讓一個男人去動手翻來翻去的。
暗自責怪了一下自己對韓寒的相處越來越沒界限了,躺在床上的太後伸出手,就準備去接韓寒手裏的書。
鬆手,伸手。兩個人之間傳遞的動作慢了一拍,所以,很不巧的,一本書掉落在地上,濺起一些灰塵。
“抱歉!”不好意思的一笑,韓寒忙將手上的幾本書先遞給太後,然後彎腰,將地上的這本書也撿了起來,拿著這本叫做《一路向西》的書冊。
一路向西?名字要不要這麽眼熟啊?廣泛認識曌朝繁體字的韓寒明確的知道這四個字確實這麽念,拿在手裏一臉古怪的臉色,太後抬頭一撇,一張白皙的臉色立刻紅潤了起來。
羞著臉,太後紅唇欲滴,咬著嘴唇惱羞的輕喝一聲,“給我!”
被太後這麽一恐嚇,韓寒不高興了,沒有聽話的立刻將這書冊遞給太後,韓寒而是掀開了一頁,立刻,慢慢的黃色畫麵,出現在了韓寒眼前。
韓寒驚訝的一瞪眼,看著畫裏的小人或坐或站,你中有我,我中有你,韓寒情不自禁的讚歎了一聲,“這黃圖的畫工真好!”
聽到韓寒的話,太後一張臉色更是憋得如同西紅柿一般,雙手撐著虛弱的身子坐起來,太後憤怒的將韓寒手裏的書冊搶過來,藏到枕頭底下,然後臉熱的瞪著韓寒,喝道,“韓寒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看著被揭了醜一臉惱羞的太後,韓寒不以為意的嘿嘿一笑,後退一小步,避開了太後麵前的範圍後,才說道,“沒事,沒事,女人應有的生理需要,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太後你這麽害羞是沒有必要的,有時候我寂寞難耐的時候我就會……”
“閉嘴!”瞧韓寒越說越離譜,太後咬著牙氣的渾身一顫,手裏隨手抓起一本《治家格言》然後就丟到了韓寒腦袋上。
韓寒嚇得一個躲閃,書冊重重的砸在韓寒那邊的床上,不敢再多嘴的韓寒撇撇嘴,連忙爬上了自己的床,往自己頭上蒙上了被子,“太後你看這種書,我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