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忠告
魏忠賢在禦書房院子外就告退下去了，韓寒一個人走進去的時候，就看到了坐在院子石凳上的唐文帝和太後。
今天的太後，依然端莊得體，一身蓬鬆的白色繡花長裙，顯得她如此的青春靚人。“太後，皇上！”韓寒鞠躬問安，太後細長的眼睛看向韓寒，緩緩點頭，神色卻已經沒有昨天晚上那種令人心曠神怡的嬌羞感了。
“夫子！朕知道你今天要去其害平定亂賊了！朕雖然幫不上什麽忙，但是隻想表達一下自己的心意，這個護身符，是大清早，母後陪著朕去金山寺求來的，希望夫子這一番來回，能夠平安無事。”唐文帝年紀不大，此刻做起事來說起話來卻絲毫沒有小孩子的樣子，鄭重其事的站起身，將手裏的一個鼓鼓的金色錦囊塞到了自己手裏。
韓寒驚奇的看看皇上，然後又看看太後，隨即笑著點頭謝恩，“多謝太後、皇上，在下感激不盡。”
“好了，皇上，哀家還有話要和國師說呢。”太後瞥了唐文帝一眼，唐文帝點點頭，似乎太後早有吩咐，沒有猶豫的，唐文帝就告辭走出了禦書房院子外。
奇怪的看了看坐在石凳上的太後，韓寒又想到太後寫的那個‘寧’字以及昨天晚上馬車裏的暖意，心曠神怡的一笑。
這笑容被太後看見，卻定義為最齷齪的笑容了，白了韓寒一眼，太後聲音柔和的說道，“傻笑什麽！哀家找你過來要商談的事情，可是很嚴肅的！”
“哦！”韓寒點頭，看了看麵前空餘的石凳，然後不請自坐，坐在了太後對麵，兩個人隔著一張石桌，大眼瞪小眼。
“太後……”韓寒開口，剛想問，卻見太後抬起胳膊，寬大的素色袖口裏，玉手伸出，將一樣東西放在了韓寒眼前的石桌上。
韓寒一愣，低頭拿起來，手裏是一包軟綿綿的白色包紙，裏麵似乎包裹著粉末狀的東西，抬頭，太後這時候眼神看了看四周，然後臉色平淡，低聲說道，“是鶴頂紅。”
“什麽？”韓寒暗自咂舌，這鶴頂紅可是久仰大名啊，暗殺必備利器的毒藥鶴頂紅？太後給自己這麽一包玩意兒幹什麽？
韓寒愣愣的抬頭看著太後這端莊優雅的臉蛋，果然漂亮的外表下，最毒婦人心啊，“太後，是想讓我帶著這一包東西去青海？”
“沒錯，有機會，就將他撒到酒裏麵，隻有在酒中，才不會變色。”太後認認真真的囑咐著韓寒，“哀家隻是幫你節省一些工夫罷了，用不用，則看你自己，畢竟，哀家想不出你有什麽辦法能輕而易舉的殺了他。”
猶豫了一下下，韓寒點頭，將鶴頂紅放進了自己的衣袖中，“如果有機會，我會用的。”
太後點點頭，細長淡雅的雙眸盯著韓寒，紅潤的櫻桃小嘴微張，繼續道，“這一路跟著曹雲德去對抗西涼叛軍，就像是伴著老虎去殺狼，雙重凶險，你可一定要注意，這段時間內，為了減少你的牽掛，哀家派了幾個男丁到了你的府邸上負責看門，不批準他們入院，保證你夫人的安全和隱私。”
現在人都還知道隱私啊。韓寒笑笑點頭，感謝道，“多謝太後關心。”兩個人之間似乎沒什麽話了，麵對麵坐著沉默片刻，太後再次開口，“昨天的事情，你若是和第三個人講了，小心你的腦袋。”
嗯？韓寒抬頭，看著太後白皙清幽的臉蛋上是一閃而過的羞紅，心裏一愣之後，恍然，昨天的事情啊，韓寒嘿嘿一笑，賊眉鼠眼的前傾身子靠近了太後臉蛋幾分，開口低聲說道，“太後放心，這是我們兩個人之間不能說的秘密。”
沒聽出韓寒的調戲味道，太後放心的點頭，也知道韓寒不是這種八卦多嘴的人，輕鬆的點頭，嬌哼一下道，“你知道就好，不然的話，到時候當心哀家翻臉，還有，哀家送你的護身符，你可要隨身攜帶著，以保平安。”
“是！”太後送來的東西，韓寒怎麽敢隨手拋棄呢，點點頭答應，這時候太後起身，及地的裙擺微微蕩漾，“哀家不方便送你太大的東西惹人耳目，所以，也隻能給你樣小巧的東西了，跟哀家進屋。”
韓寒愣愣的哦了一聲，敢情太後還有東西要送給自己啊，對自己可真好。嘿嘿一笑，韓寒跟在太後苗條的身影後，進入書房，關上了門，就看到了桌案上擺放著的顯眼精致的木盒子。
韓寒好奇的走上去，看了看太後嘴角那得意的笑容，就知道這樣東西不普通了。“打開來看看吧。”
聽到太後的話，韓寒默默點頭，將木盒打開，然後就看到了裏麵棉布至上，靜靜躺著的一把匕首。
韓寒暗歎一聲，“這是金蛇劍麽？”“什麽金蛇劍。”太後走上來，站在韓寒身邊，清香的體味淡淡散發出來，“這是十大匕首之一的魚腸。”
魚腸？看著這小劍婉轉曲折的劍身，又凹凸不平的樣子，銀色的刀鋒上還有肉色的紋路，“確實很像魚腸。”
韓寒小心翼翼的握著匕首的末端將這把小劍握在手裏，材質輕盈，刀鋒短小精細看似不起眼，卻有著一刀斃命的威力。
太後站在一旁，看著韓寒這欣賞的眼神，心裏也得到了小小的滿足，揚起嘴唇，輕笑著道，“這匕首不但是形狀曲曲折折像極了魚腸，也是因為，這把輕巧的匕首適合隱藏，哪怕是藏在魚腸裏，都毫不為過，這是一樣刺殺的利器，哀家派人花重金，從別人手裏買來的。”
“多謝太後。”拿著這把小劍仔細的端詳了下，如此精細小巧的模樣，確實蠻適合刺殺的，“這也是用來刺殺他用的？”
韓寒好奇的問了一句，卻惹來了太後的不滿，“你當哀家滿腦子都是打打殺殺的，不會關心人麽！”
韓寒一愣，還在驚愕太後幹媽橫眉冷對，提高嗓門對自己發火的時候，又見太後伸出白細的手指，朝自己手裏的魚腸劍抓來，“那你將這把匕首還給哀家……啊！”
太後輕皺細眉驚呼一聲，快速收回手指，而就這麽瞬間的事情，韓寒還沒明白這什麽情況，就看到太後白玉的手指，湧現出了刺眼鮮紅的血珠。
韓寒嚇了一跳，低頭一看，自己手裏的魚腸劍，正沾著太後的血跡呢。將魚腸劍扔進木盒子裏，韓寒四處看，沒看到紙巾紙卷等可以擦拭血珠的東西，無奈之下，韓寒隻能快速用手擦拭，手指輕輕刮去太後手指上的血珠，太後輕皺柳眉，嬌嫩的模樣惹人心疼，“痛……”
“你真是胡鬧！這麽鋒利的匕首豈是你能隨便胡鬧玩耍的！”韓寒此刻一點都不像臣子，太後也沒有了那高高在上的模樣，看著依舊湧現血珠的食指頭，冤枉的嘟著嘴瞪著眼不說話。
韓寒對著太後的手指擦了又擦，但是血珠卻依然從割破的傷口裏出現，韓寒無奈的呲牙咧嘴的，捧著太後的手指頭，先是從旁邊端起一茶杯，灌入口中用還有些熱度的茶水漱口後，韓寒開口，含住了太後受傷的青蔥玉指。
“啊！”太後驚呼一聲，看著韓寒，很是震驚的低呼道，“哀家……你怎麽可以吃哀家的手指？”
很奇怪的感覺，這種癢癢令人陶醉的觸感，使太後此刻想的不是韓寒是否冒犯自己，而是在擔心衛生不衛生的問題，太後的心思，正在微妙的因為一個優越於先皇的男人而改變著。
“這樣止血！”含糊的說了一句，韓寒繼續青青吮吸著太後的手指，嘴裏那種腥甜的液體流淌在他自己的舌頭上，含了一會兒，覺得太後的手指不再流血後，韓寒終於鬆開，太後的手指抽出來，除了一道細微的傷口，就看不出任何傷勢了。
太後手足無措的站在原地愣愣的舉著手指，看著韓寒將嘴裏的血吐在了茶杯裏，太後回過神來，惱羞的用小巧的平底鞋踢了下韓寒的小腿。
先是驚奇與太後這般小女人的姿態，隨即，韓寒鬱悶，“幹什麽踢我？”
“因為你再次兩度冒犯哀家！”雖是這麽說，但是太後卻沒有什麽憤怒的神色，紅著臉瞪著韓寒，太後受傷的食指舉在空中，不敢有大動作，“哀家千金之軀，豈是你說碰就能碰的，宮女都不可隨便觸碰哀家，更何況韓寒你竟然……竟然含住哀家的手指！”
韓寒不以為意的翻了一個白眼，“你為我願意麽，臭臭的！”
“你！”太後氣的臉色又紅又白，抬起腳又是踩了韓寒腳麵一下，太後道，“還有！剛才那杯茶！是哀家喝過的！你多次冒犯哀家，哀家沒把你拉出去斬首就不錯了！”
要不要這麽巧？韓寒驚愕的眨眨眼，先是上次太後喝了自己用過的茶水，這次則轉換成了自己，那麽，下次呢？
齷齪的幻想了下，韓寒無所謂的擺擺手，“沒關係，不知者不罪！”
“沒關係？”這是犯錯的人該說的話麽？要說，也是太後她要說的吧？見識到了韓寒的厚臉皮，太後知道拿他沒辦法，輕哼一聲，看了看外麵的天色，太後心情複雜的說道，“天色將近晌午了，你準備一下歲哀家出行，曹雲德等人說不定依舊等候在京城城門外了。”
“咦，太後你要要去打仗？”韓寒驚奇的問了一句，卻換來了太後一個白眼，“餞行，笨蛋！”
說完，太後自己愣了愣，什麽時候，可以和韓寒用這麽親密類似撒嬌的稱呼了，太後嬌軀一顫，暗罵自己不知羞和不矜持，放眼望去，韓寒卻沒注意到這種細節，撇撇嘴，跨出了禦書房，“來人呐！禦醫何在！”
宮裏的禦醫屁顛屁顛氣喘籲籲的跑到了禦書房，將太後受傷的食指小心翼翼的包裹好後，又開口囑咐了幾句，然後退下了。
然後，韓寒跟隨皇上和太後出宮了，今天天氣晴朗，光天化日，所以三個人各坐一輛馬車，似乎為了避嫌。
曌朝要出兵打仗，皇上和太後，本就理應到場的。曹雲德今天穿著一身金盔鐵甲，腰間配著寶劍，站在京城大門，‘秦’字的旗幟下，八麵威風的很。
城門口早就設好了高台，皇上和太後舉止端莊的站在上麵，舉起酒杯，為韓寒和曹雲德餞行，“哀家祝我曌朝三十萬軍馬，能夠旗開得勝，平安歸來！為了我曌朝江山，為了天下百姓和所有將士，共飲此杯！”
喝了酒，就該上路了……打了一個哆嗦，韓寒迷迷忽忽睜開眼睛，自己現在躺在軍隊之中其中一輛馬車上，前麵是人山人海的步兵，後麵也是一眼望不到頭的馬匹和長槍士兵，今天，已經是出兵的第三日了。
自己，離開京城也三天了。呼了一口氣，韓寒揉揉睡眼，掀開簾子坐在了前麵的木板上，和趕車的士兵並肩坐在一起，這個二十出頭的夥子，側眼看過來，因為韓寒如此的平易近人而感到激動，“國……國師。”
淡淡一笑，韓寒點頭回應，“早啊。”“國……國師……，現在是中午了。”趕車的士兵一臉激動的的解釋著，韓寒一頭黑線，頭腦簡單，不知道給自己圓場麽？
“我們現在到了哪裏了？”韓寒盤腿坐在士兵旁邊，前麵就是兩匹馬的屁股，不過韓寒不以為意，還伸出一隻手輕輕撫摸了一下這黑馬健壯的臀部，嗯，這還是第一次真的拍馬屁呢，不錯，蠻有肌肉感的。
聽到韓寒的問話，士兵離立刻開口回答道，“已經到了河北，估計還要些許日子，才能到山西。”
韓寒緩緩點頭，人數多，走路自然慢，而且不是每個人都像自己這麽悠閑的稱作馬車，行軍打仗，最累的是士兵啊。
“草丞相呢。”坐在韓寒旁邊一邊趕車一邊心裏激動的士兵扶了扶頭盔，看著韓寒，一臉熱情的笑容，“丞相估計也在睡覺呢，畢竟，路途遙遠，這一路上很無聊的。”
韓寒緩緩點頭，曹雲德不像是那種肯放鬆警惕整天睡覺的人，“你當兵幾年了？”
“三年了。”士兵很是正氣的回答著，麵對韓寒這種整天待在皇上身邊的大人物，每個士兵都夢想能夠和韓寒說句話，搭個肩膀照張相留個影什麽的……後半句請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