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稚嫩

  唐文帝沒聽懂，不過他老師韓寒說的這話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佩服的點點頭，唐文帝小手扣扣石桌上的白玉裂紋，開口道，“老師就是老師，張口就是滿嘴的詩意呢，不知道，老師你能不能帶朕出去玩玩呢？”


  早知道這小屁孩要求自己，不過，韓寒還是做出了很為難的樣子，“不是吧？皇上，這樣不好的。”


  “有什麽不好的，老師，拜托你了，朕好不容易開口求一次人呢！”瞧唐文帝這樣子似乎很久都沒出宮了，想想也是，如今天下大亂，曹雲德又掌控著唐文帝，如果讓唐文帝隨意進出皇宮到外麵單獨玩耍，那麽曹雲德能睡好覺麽？


  這件事情，當然要和曹雲德商量一下了，想了想，韓寒先找了一個理由，“皇上你有所不知，離開皇宮到外麵玩耍，是需要錢的，不但要有錢，而且人家好玩的地方都要有空地才行，不然我們去了，沒地方站，你說還能玩麽？”


  唐文帝年幼，智商自然也不高，小人兒皺著眉頭思索了片刻，然後一臉鬱悶的趴在了石桌上。


  見他這麽單純的耍小孩子脾氣，韓寒淡淡一笑，“皇上身上可有銀票？”


  “我身上沒有，不過養心殿內藏著好多好多呢。”唐文帝抬起頭來看著韓寒，韓寒疑惑的問了一句，“養心殿是哪裏？”


  “朕的寢宮啊。”唐文帝理所當然的回答了一句。韓寒放心的點點頭，隻要不是哪個女人的錢，那就放心了，“既然這樣，我出去詢問一下好玩的地方是否還有空地，如果有的話，我就帶皇上你出去溜溜如何？”


  “好啊好啊！你快去問吧！”唐文帝一臉期盼笑意的推著韓寒，韓寒無奈，按著原路，回到了那宣政殿的後書房前。


  這裏是皇上看書學習的地方，因此下人不多，侍衛也都是守候在幾米外書房大院前，如今書房門口空無一人，隻留下了曹雲德和楊貴妃，貴妃帶來的宮女不知道被趕到哪裏了。


  也就是書房裏石孤男寡女狀態，他們此刻偏偏將書房木門緊緊關上了，韓寒是一個成年人，立刻察覺到了蹊蹺。


  難不成……就在書房裏……兩個人就……真大膽……一番瞎想，韓寒就站在書房門外一米的地方，沒有推門，就這麽開口喊到，“丞相，還在麽？”


  書房裏一陣輕微的聲音響起，很快，便傳來曹雲德那有些慌亂的聲音，“在！在！”韓寒笑了笑，沒理會做賊心虛的兩個人，依舊老老實實的守在門口沒有推門。


  短短片刻，曹雲德推門走出來，看到韓寒如此老實的站在外麵，心裏鬆了一口氣，然後欣慰的笑了笑，曹雲德身後，小臉蛋有些紅暈的楊貴妃俏生生的走出來，瞥見韓寒嘴角那意味深長的笑容，楊貴妃也看出了些什麽，嬌嗔的白了韓寒一眼，楊貴妃踩著腳上一雙好看的繡花鞋，經過韓寒身邊朝書房大院外走去。


  “討厭！”嬌滴滴的對著韓寒說了一句，韓寒渾身一個哆嗦，這楊貴妃真是夠嬌媚的，跟臣子說話的語氣都這麽軟軟的，唐文帝腦袋上的綠帽子到底有多綠？

  回頭看著貴妃娘娘繡花長裙下那一雙厚底紅鞋走遠，韓寒無語一笑，輕聲提醒道，“娘娘，你剛才穿鞋太急，鞋墊跑出來了！”


  楊貴妃苗條的身軀一顫，低頭看了看腳後跟，果然，白色的鞋墊露出來了一塊，紅著臉嬌嗔的橫了韓寒一眼，貴妃娘娘沒理會，就這麽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


  “有什麽事情麽？”剛剛明明在幹虧心事的曹雲德此刻確實麵色坦然，不愧是丞相，臉皮夠厚的。


  沒有走進廚房，韓寒就站在原地笑著問道，“皇上說他想出去到皇宮外玩耍一下，不知道我能不能領著他出去呢？”


  曹雲德沉默片刻，然後摸著胡子，點點頭，“以前皇上要外出，我是不放心他的隨行人員，生怕一拐彎皇上就被他們拐走了，不過，有你跟著，那就沒什麽問題了，我會派幾個侍衛跟著你們，這也是你和皇上增進關係的好時候。”


  “好，那麽我告辭了。”笑著拱手，韓寒正想離開，這時候，曹雲德突然喊住了他，“國師！”


  “嗯？”韓寒奇怪的停下腳步回頭，看著曹雲德一張臉色，幹嘛這麽嚴肅？“楊貴妃腳上的那雙繡花鞋，你可見過？”曹雲德眯著小眼睛，嘴角雖然是微笑，但是眼神裏卻隻是有一望無窮的凝視。


  繡花鞋？自然是見過了，不還是穿在你腳上的麽？對於繡花鞋事件，韓寒突然明白了一些。兩人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曹雲德從哪裏來了？自然是楊貴妃那裏，聽到韓寒出現，曹雲德肯定是著急之下穿錯了鞋，然後一路上冒冒失失的趕過來的。


  曹雲德，此刻不是問繡花鞋，而是問曹雲德他和楊貴妃。韓寒微笑著搖頭，道，“楊貴妃腳上的那雙繡花鞋，我是第一次見到，雖然很好看，但是我是不會跟別人說的。”


  韓寒是第一次見這雙鞋子麽？韓寒不信，曹雲德自然也不信，不過曹雲德要得就是這樣的話，裝傻充愣的韓寒來了一句‘不會跟別人說’，那麽曹雲德心裏就是真正的放心下來了。


  如果自己的屬下個個像韓寒這樣聰明體貼，那還有何憂愁？知道自己和楊貴妃的關係是不會輕易被韓寒透露出去，曹雲德笑嗬嗬的抿嘴，從衣袖裏掏出一張銀票，遞給了韓寒，“跟皇上外出，吃好喝好都需要銀子的，這一千兩銀票，你拿著。”


  “多謝丞相。”韓寒此刻做了國師，不缺地位，就是缺銀子了，幾十年來將和珅奉為偶像的韓寒，心裏立誌，要向和珅一樣精忠報國！

  回到禦花園，唐文帝那瘦小的身影依然孤單的坐在涼亭之中，雖貴為一國之君，但是，虛名之下，隻存在著蛋蛋的憂傷吧？


  此情此景，看穿唐文帝這十幾歲小孩子心裏孤單寂寞之情的韓寒，心裏一歎，真想走上去，問一聲，‘皇上你蛋疼麽？’


  “皇上，我們可以到皇宮外遊玩了，不過，就差吃喝玩樂的銀子了。”韓寒一臉笑意的站在唐文帝麵前，唐文帝激動的一甩頭，頭上那金絲翼善冠都差點被甩下來。


  “是的，皇上你去養心殿拿上銀子，我們就可以出去了。”韓寒笑著回答，唐文帝這個小孩子激動的從石凳上蹦起來，笑哈哈的就轉身就跑，“真好，快點隨朕去養心殿！”


  韓寒無奈的搖頭，除了禦花園，這個十三歲的小皇帝也知道收斂一下儀容，跑步的姿態換為快速的步法，一路向北。


  經過了一大批宮女和太監，兩個人快步走了好一會兒，才進到了養心殿裏。一路上，韓寒真是見識到了皇宮的宏偉，走到哪裏，都是一眼望不到頭啊，十三歲的唐文帝每天住在這裏，會不會空虛？會不會寂寞？


  雖然韓寒已經是國師了，但是還沒隨便到亂闖皇上的寢宮，站在門外，兩邊是兩個太監，韓寒自己一個人站中間，總感覺有些怪怪的。


  “你怎麽在這裏？”文雅柔和的聲音響起，韓寒正聽著耳熟，這時候，身邊兩個太監立刻下跪喊道，“參見太後娘娘。”


  韓寒回頭，就看到了當初，在小花園裏，在曹雲德之前遇到的那位皇太後。烏黑長發被透明的玉簪紮起，一張溫和的瓜子臉上有著恬然的笑意和威嚴，細長的雙眉下，一雙眼睛有些銳利的盯著韓寒，一身軟煙羅薄衫，外麵套著一個紫色的馬甲，那粉嘟嘟的紅唇微張，開口，卻是令韓寒有些尷尬的話，“難不成你做了太監，來養心殿伺候皇上？”


  韓寒苦著臉咧嘴，連忙低頭，然後就想要跪拜下去，“草民……額，見過太後娘娘。”


  “免禮。”淡然的揮揮手，皇太後成熟穩重的氣質下，二十歲容顏的臉蛋依舊麵對著韓寒，“你還沒告訴哀家，你怎麽會在皇上的養心殿？”


  韓寒的過人才學皇太後已經見識過了，雖然很是欣賞，但是，如果韓寒對皇上唐文帝有什麽不良的企圖，那麽皇太後也不會心軟的。


  “啟稟娘娘，這位是國師，皇上新任的老師。”旁邊的小太監替韓寒解圍了，皇太後點點頭，有些驚奇的揚著細眉哦了一聲，“前日還是一個草民，今天就變成國師了？”


  韓寒尷尬的直起腰挺起腰板，近距離的看著皇太後這光滑富有彈性的容貌，真不敢相信她是有了孩子的娘們，“托太後娘娘的鴻福。”


  “油腔滑調。”皇太後似笑非笑的盯著韓寒，這時候，唐文帝從養心殿裏跑出來了，沒看到皇太後，他隻顧著興奮的撲到了韓寒麵前，“老師，我拿好銀票了，我們走吧！”


  在皇太後疑惑的審視下，韓寒沒敢動彈，咳嗽一聲，扯了扯唐文帝的小胳膊。唐文帝當的這個皇帝也不傻，看曹雲德的眼色已經學會了一種本領，瞧到了韓寒眼中的異常，再看到旁邊的皇太後，唐文帝小臉上露出了畏懼尷尬的笑容，然後彎腰就跪在了地上，“兒臣給母後請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