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將計就計
就算自己現在逃得了又能怎樣！與戀娘撕破了臉皮，明得不到解藥，也是死路一條。葉聖歎息一聲，重新坐下，正對上戀娘那戲謔不屑的眼神。“弟弟！想要做什麽！跟哥哥！”醉醺醺的馬如龍依靠在席間，盡是喝了戀娘的一杯酒，馬如龍就有些神誌不清了。
葉聖幹笑兩聲，道，“本想出去看看外麵的客人中有無我們想要找的人。”“哎，不必去了！”馬如龍今兒個高興，有葉聖在這裏當陪襯，他分外高興，“等一會兒你……你……”
馬如龍一句話沒完，然後就低下了頭倒在桌子上沒有了動靜。葉聖坐直身體，對上戀娘的目光，勉強一笑道，“馬公子真不是好酒量阿，一杯就醉了。”
“葉公子雖然第一次來怡紅院，但是奴家覺得你麵熟得很呢，仿佛不隻見過一次了。”戀娘捂嘴嬌笑，拋開馬如龍身子妖嬈緩步來到葉聖身邊，戀娘陪坐下來時，一陣香風佛臉。
惹得葉聖情不自禁吸了吸鼻子，然後他裝瘋賣傻的一笑，道，“我倒是第一次見戀娘，否則，憑戀娘這般絕色傾城之佳人，我肯定是三生難忘。”
“你的嘴上功夫倒是不錯，可惜腦袋不靈光。”戀娘突然冷哼一聲，媚笑收斂，麵色冷厲，“你不該挑釁本姑娘的界限，將他越到怡紅院見麵的！看來，你早已經對我的身份了如指掌！”
“姑娘想殺我？”葉聖嗬嗬一笑，側頭看著戀娘，緩慢打量著她這雙明媚動饒眼眸，“怡紅院戀娘的房間如果一夜死兩個男人，恐怕會有損你的名譽吧？”“我現在不會殺你，你身患劇毒，自然活不到明三更。”戀娘悠然自得的倒了一杯酒飲下，“馬如龍也不能死在我這裏，你以為剛才那一杯是毒酒？隻是下了迷藥而已。”
“原來如此。”葉聖點頭，馬如龍不死，自己也就不會染上髒水了，“雖然我不知道戀娘剛才一直在什麽，但是我邀請馬如龍來怡紅院，隻是單純的為了灌醉他。”
戀娘側眸看著葉聖，一聲不吭，模樣甚是不信。葉聖微笑著伸出手拍了拍馬如龍這豬頭的腦袋，道，“實不相瞞，弟對馬如龍有一些企圖，所以，隻能趁他醉酒的時候，辦些平日辦不到的事情。”
戀娘撇嘴一笑，模樣輕蔑，“這就是你的計劃？你與馬如龍同進同出怡紅院，若醉酒的馬如龍離開之後遇到了什麽不測，你難脫關係！”“所以我找上了戀娘幫忙。”葉聖低頭微笑著，不去看戀娘的側臉，因為，他生怕會入迷，“馬如龍被下人送回府邸，我卻留在姑娘這裏一夜，到時候，如果馬如龍發生了什麽不測，與我又有何關係呢？”
戀娘笑出了聲，鶯啼鳥囀，嗓音柔媚，“你不但想要害人，還想要睡我？”“讀書饒事，能叫睡嗎？這叫藏。”葉聖眼眸認真的把玩著手中的筷子，“我也不會毀姑娘清譽，我一人留在這樓中，隻需要有人能為我作證就是了。至於剩下的事情交給姑娘的家仆，想必孔武有力的他們對付一個醉漢，應該是易如反掌吧？”
戀娘神色猶豫，她迫不及待想要殺了馬如龍邀功，如今馬如龍中了迷藥在劫難逃，戀娘實在不想讓此良機失之交臂。戀娘麵無表情起身，葉聖緊跟著站起，右手一撫，與戀娘這柔軟的柳葉腰擦肩而過。
推門站在這黑夜空庭之中，戀娘拍拍手掌，這時候，黑暗之中走出兩個身著藍衫的家仆，戀娘盯著他們，聲音細膩的道，“今夜馬公子不會醒了，你們兩個送馬公子回府，好生照顧！”
“是！”這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立刻走上來，葉聖這邊將馬如龍攙扶了起來，惡狠狠拍了一下馬如龍的胸口道，“哼哼！今夜就要你命喪黃泉！”兩名家丁將馬如龍抱起從高牆跳走，消失不見。
站在這庭院之中，葉聖鬆了一口氣，“兩個主謀都留在了怡紅院有不在場證明，而世人也不會想到，兩個普通家丁會有加害馬如龍的動機，這個計劃，圓滿結束了。”
“不盡然。”戀娘深深瞥了葉聖一眼回到了樓中，葉聖緊跟著回去關緊門窗，與這江南名妓戀娘深夜獨處。
“姑娘不會還想要我的命吧？”葉聖笑嘻嘻的拿起筷子，一邊挑揀著佳肴之中的肉食吃，一邊問道，“姑娘有那麽多的家仆，為什麽不能再多我一個呢？”識破了戀娘的真實身份，葉聖很危險，但是也一樣安全。就要看葉聖會不會將這雙刃劍山自己了。
“哦？你想替我效力？”戀娘嬌柔一笑，“你會那麽好心？奴家不信！”葉聖緩緩搖頭歎了一口氣，“姑娘，人都怕死。更何況我已經中了含笑半步顛，而解藥又在姑娘手中，貪生怕死的我還不是對姑娘唯命是從。”
“可是，你長得不好看，又不會武功！”戀娘單手托腮，花容月貌中藏著笑意，“你根本幫不上奴家任何忙！所以，你還是死了好，以絕後患。”
“姑娘錯了。”葉聖口中塞滿了酒菜，他眼睛一瞪，放下筷子認真道，“我有一點比起姑娘的那些家丁，要優秀出色的多！那就是我對姑娘足夠忠心！”“我恨不得殺了你，你卻與我談忠心？”戀娘笑笑，將葉聖話當放屁。
葉聖認真解釋，“身中劇毒又怕死的人，為撩到解藥，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就如同姑娘你讓我上刀山下火海一樣，為了解藥，我隻能硬著頭皮義無反鼓去照做！不是嗎？”
戀娘懶慵捂嘴打了一個哈欠，姿態撩人，“有點意思，那麽，暫且多留你幾日性命。”“多謝姑娘開恩！”葉聖抱拳，眼神激動。
戀娘離開了，也讓老鴇周媽媽給葉聖安排了一間廂房。躺在滿是女人香味的床上，葉聖麵無表情的睜著眼睛心不在焉，末了，他嘴角上揚閉上了眼睛。是因為能夠繼續活命而慶幸？不對，因為，葉聖嘴角藏著的是陰險得意的笑容！胸有成竹？運籌帷幄？
沒有人喜歡在大清早就喝酒，也沒有男人喜歡大早上就叫雞。所以怡紅院的清晨很冷清，葉聖在睡夢中時被如煙喊醒了。
“戀娘姐姐讓你去她房鄭”如煙狐疑的盯著葉聖上下打量了下，葉聖並不好看，來怡紅院的公子哥比葉聖俊俏的比比皆是，但為什麽，看起來戀娘姐姐對葉聖這個家夥情有獨鍾呢？昨夜自己離開之後，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麽？戀娘閨房不但從未有男人進過，就連怡紅院的姐妹都很少出入。怎麽這個葉聖，就有資格被戀娘叫進房？
上下打量了一下葉聖這一身刺眼的白衣，略顯寒酸卑微，但莫非，葉聖其實是低調的皇親國戚？所以才讓戀娘如此特殊對待？如煙異想開，笑嘻嘻上了葉聖的床，一對酥胸壓在了葉聖臉上，“葉公子，昨夜沒能伺候周到是如煙不對，今晚……”
“日後再！日後再！”葉聖嗬嗬笑著連忙推開如煙起身，戀娘那個惡毒女子召見自己，自己怎敢拖延推遲？戀娘房中，檀香木的床上，粉紅色的紗幔後，戀娘正安靜依靠在那裏，一陣清風從窗中透進來，葉聖還能嗅到一縷莫名的清香。
躺在床上見人是不禮貌的，不過也能瞧得出來，戀娘沒把葉聖當人看。戀娘正慢條斯理的把玩著手中的木梳，她嗓音清冷，心情不佳，“張彪，李斯沒能回來。”葉聖眼珠子一轉，臉上好奇，問道，“張彪，李斯是誰？”
“昨夜護送馬如龍回府的兩個下人。”戀娘狐媚眼落在葉聖身上，在閨房之中，她可大膽放心談事，不怕隔牆有耳，“他們本應該殺死馬如龍回來交差，但是現在，馬如龍和他們兩個人，都沒有了蹤影。”
“這就奇怪了。”葉聖驚愕，“那麽，這馬如龍死沒死呢？”“一個身中迷藥的人，哪怕是你這種白癡，也能輕易砍下馬如龍的腦袋！”戀娘心中有氣，手中好看的桃木梳被她惱怒掰成兩節，“簡直都是飯桶！”
葉聖連忙走到桌旁沏水倒茶，捧著一茶杯湊到戀娘麵前，他低聲道，“姑娘消氣，發生這種事，大家都不想的，做人最重要的就是開心，如果你……”
“閉嘴！”戀娘接過茶水潑了葉聖一臉，感覺到臉上的溫熱液體，葉聖麵帶微笑神色不變，又扭頭倒了一杯新茶奉上，“不如讓我去查看下情況？好對姑娘你有個交代！”
戀娘百思不得其解，就是琢磨不出昨夜哪裏出問題了，她甚至嚴重懷疑到了葉聖頭上，隻可惜他沒有任何可疑的舉止，瞧著葉聖臉上這濕漉漉的模樣，戀娘火氣了些，她連忙奉上笑臉起身，捧著茶杯嬌滴滴喂到了葉聖嘴旁，“是奴家失態了，請葉公子不要責怪。那麽，就麻煩葉公子跑一趟了。”
“好好！”葉聖連連點頭，此刻的戀娘溫柔嫵媚，一點也沒有之前凶狠彪悍的模樣，這樣的女子，不去當戲子真是可惜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