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瘋子，胡說八道

  老太君森冷的視線，轉移在夢箐身上，夢箐一陣頭皮發麻，這老太太，還真不好糊弄。


  低垂著頭，一手撫摸著小白，一邊飛快地想著，這歐陽蒙正哪怕再不成器，那也是歐陽世家這一代唯一的男丁，老太君會懲治他嗎？


  “歐陽蒙正，不是你三叔歐陽建華的親生兒子！”小白以精神意念和她溝通，迅速傳遞給她一個驚世駭俗的勁爆消息。


  沒有問小白是如何得知的，夢箐相信小白，眼下，如何利用這個消息，達成目標，才是最重要的。


  緊鎖的眉頭逐漸舒展開，唇邊掠出一抹幾不可察的笑意，那狡黠的長睫輕輕眨了眨，眼神就變成了濃濃的哀切。


  她自以為無人察覺，卻沒能逃過鬼皇的眼睛。


  這女人，演技不錯，除了自己，恐怕老太君都無法識破她的詭計。


  不知她又有什麽陰謀？不緊不慢地朝茶杯吹了一口氣，他輕輕閉上眼睛，似在等待什麽好戲。


  就見夢箐忽然指著地上那乞丐的屍體，忽然一臉後怕地縮到輪椅上，顫抖著聲音，道：“祖母，還是讓我來說吧。這兩日，流螢回雪都累了，我便沒讓她們守夜。下半夜，忽然想起夜，就發現，屋子裏，不知何時多了兩個人，一個是他，一個是……五少爺”


  夢箐指向歐陽蒙正，又驚懼似的飛快移開了手指，“我，我好害怕，可是卻不能開口說話，這時就聽見蒙正說，要和這個髒髒的乞丐……欺負了我，然後再殺了我，造成我羞愧自盡的假象……這樣一來，您就會把六妹許配給鬼皇……”


  歐陽蒙正聽她這樣說來，不由膽戰心驚，額頭上青筋畢露：“你胡說！”


  他跪在地上，手腳並用地爬向老太君：“祖母，您一定要相信孫兒，孫兒怎麽會喪盡天良幹出那種事呢，蒙正就算再討厭夢箐，也不會奸汙自己的親姐姐啊！”


  他這話也不無道理，大家族中的紈絝子弟，沉溺酒色的不少，但膽敢亂倫的是少有的奸惡之輩，老太君也不信他有這樣的膽子，不由懷疑看向夢箐。


  夢箐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抽抽搭搭地說：“我跟你根本不是親姐弟！”


  老太君還以為她說的是氣話，她縱然再不喜歡歐陽蒙正，那也是她唯一的孫兒，是歐陽世家的男丁，因此，還拍著夢箐的背部安慰她，“丫頭，別氣，祖母一定替你好好懲罰他！”


  “不。祖母，我說的是真的！”


  夢箐忽然抬頭，指著歐陽蒙正，一字一句，斬釘截鐵道：“你根本不是我三叔的親兒子！”


  這個消息太過驚駭，就連歐陽蒙正自己都不知道，他頓時跳起腳來怒罵：“歐陽夢箐你不要胡說八道！祖母您可瞧見了，她在栽贓陷害！”


  老太君皺眉，汙蔑歐陽蒙正的血統，的確不是小事，這其中牽連甚廣。


  歐陽蒙正跳起來，用完好的那隻胳膊指著夢箐，激動的吼道：“歐陽夢箐，你這個瘋子，你胡說八道，你想害死我想瘋了，你這蠢女人，你……”


  “啪嗒”一聲，隻見他的手硬生生折裂了。


  室內，頓時出現短暫的寂靜。


  鬼皇看也不看他，隻是品著茶，淡淡道：“縱然本皇不太喜歡我的未婚妻，可那也輪不到別人來嫌棄辱罵。你，有種，再說一個字試試。”


  他說得很慢，幾乎是一字一句，每一個字音吐出，室內的氣氛，就低沉陰森了幾分。


  不是威脅，卻勝似威脅。


  夢箐瞪了他一眼，真不理解這家夥為什麽屢次幫自己出頭，不過，她並不會感激他，這個霸道的家夥，哼！


  鬼皇緩緩抬眸，似有意無意地，恰好看到某女人的眼神。


  夢箐嚇得立刻低下頭。


  鬼皇盯著她，似恍然大悟似的，道：“喔……抱歉，打擾四小姐了，請接著說。”


  呸，他那語氣，哪有半分道歉！

  老太君眉頭深鎖，她也聽出來了，這鬼皇，似乎有意幫助夢箐，可他分明不喜歡夢箐，鬼皇到底用意何在？

  夢箐轉而看向歐陽蒙正，朗聲道：“歐陽蒙正，你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學藝不精，頑劣不堪！而我三叔英明神武，正直憨厚，你卻狡詐狠毒，根本不是我三叔的兒子！”


  “你胡說！你……”


  “嗯？”鬼皇手中的茶蓋，輕輕滑過了茶杯，眼神斜斜瞟向歐陽蒙正。


  歐陽蒙正氣得額頭突突地跳，卻再也不敢大罵夢箐了。


  夢箐擠了擠幾滴眼淚，一臉委屈，泫然欲泣地說：“祖母，這是真的，我早就知道他的身份了，他不是三叔的親兒子，可是我怕這件事對三叔和您打擊太大，也不想歐陽世家成為笑話，所以一直隱瞞著。可沒想到，三嬸還是不肯放過我，幾次才想致我於死地，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