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新的發現
聽到女會計這樣問我,我吹了一口煙灰,煙頭上閃現出火紅來。
我眼睛疏離地望著遠方。“逃了,聽說出國了!”
時間靜默了片刻,我回過頭,看到她深沉惋惜的眼神,對我的回答瞠目結舌。
“哦,沒……沒抓到啊!”
“你叫周南溪對吧?”
我這時候想起來,就在剛剛,趙峰喊她的名字。
“對,秦周南溪。”
“我叫陳浩。”
我介紹完自己,吐掉香煙,用腳踩滅煙頭,忽然想起鐵柱來。
我巡視了一圈,沒有鐵柱的影子,便用手指刮了一下鼻子,雙手插在褲袋裏。
“剛剛那個叫鐵柱的,在這裏是幹什麽的?”
“他是這裏麵一個打雜的,就是缺東少西的,都由他張羅。”
“他是哪裏人?”
我想多打聽一下鐵住的消息,想進一步了解?他。
“好像是遼陽的吧,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他的妹妹在肖總的公司當文秘。鐵柱這個人還蠻不錯的,在工地裏邊大家對他的評價都很好。”
這個時候哥們的車已經修好了,他在那裏擺著手吆喝著,讓大家聚集好,一同往回去。
我也沒有時間問有關於鐵柱的情況了。
鐵柱在我心中始終是個迷。
在我剛要上車的時候,周南溪跑到我的身邊來。
“陳浩,我們的這段工程要修很長一段時間,你們就長期給我們送材料吧!這是我的名片,有什麽事情我們及時聯係。”
我接過周南溪的名片看了一眼,放在衣兜裏邊。
長期給這個工地送材料我自然是願意,因為他們給的價錢很高。
另外,這裏像是有什麽事情在吸引著我一樣?鐵柱為什麽要對那個肖總下手?還有,他和肖總會有什麽過節?
車一拐彎,我神經繃緊,集中精力開車,想想真是可笑,自己家裏爛事一堆,竟然有心思關心鐵柱的事。
車離家越來越近,我的心也越來越堵得慌。
還不如在外邊呢,可以散散心,看到家我的思緒就浮想聯翩,妻子在那個狗男人身下,叫喘咻咻,睡眼惺忪,而那個狗男人在妻子身上不斷的索取。
邁向家門,我心情很沉重,如果不是我媽在,這還是個家嗎?
推門進屋,我媽在廚房裏菜刀切著餃餡子,菜板上當當響,就像心情好極了的人在唱歌一樣,我妻子坐在沙發裏,腿上蓋著一雙絨毯,茶幾上放著一盤山楂,一邊吃,一邊看著電視,還不時的咯咯笑兩聲。
垃圾桶裏扔了一堆山楂弧。
夠溫馨的!
拿我媽當老媽子,她肚子裏懷著別人的種,當我是什麽啦?
進到屋我脫掉衣服就摔在沙發上,倒上一杯茶氣勢洶洶地坐下來。
妻子愣了一下,腮幫子包裹著半個山楂。
她把手裏剛吐出的山楂弧扔在垃圾桶裏,回身懟我。
“陳浩你什麽意思?一天早出晚歸,見不到人影,回來就擺個臭臉給誰看。這日子能過就過,不能過就把孩子打掉,離了算了。”
還沒等我發泄呢,我媽就從廚房衝出來,拿著菜刀指著我說。
“陳浩,明月現在懷著孩子,你可不能惹她生氣,萬一動了胎氣。”
我真是有苦無處訴。
心像有刀子在挖一樣難受,看到我媽,我就是想哭。我也不知怎樣決定,該不該讓她把孩子生下來。
如果把孩子打掉,這個女人能夠改過自新嗎?我們的生活還能回到從前嗎?幹脆讓她把孩子生下來,做了dna鑒定以後,知道孩子不是我的,讓她抱著孩子走人。
這幾天我除了給內蒙古的工地送貨,閑下來的時候就偷偷給阿彪打電話。
問阿彪最近有沒有發現什麽線索,有沒有新的情況。
我一說這話阿彪自然是明白,他就像我肚子裏的一條蛔蟲一樣。
我覺得世界上再也找不到阿彪這樣對我誠心誠意的人了。
阿彪說這兩天還真有點情況,我看到嫂子和那個男人在一個路燈下,好像是商量什麽事情?看樣子那個男的很生氣,兩個人好像是吵架了。
聽到阿彪這樣一說,我氣往上撞,這個婊子,嫌我媽在家裏礙眼,竟然跑到外麵和那個野男人見麵,我媽還蒙在鼓裏。
“那個男人長啥樣?”
“離得太遠我沒看清楚,隻知道個子很高,很瘦,長方臉,不過看模樣和穿著打扮很不一般。”
真是死性不改,現在我看見那些穿著講究、瘦高個、長方臉的男人心裏麵就有一種敵視的感覺,這個男人是誰?
我白天還照常往工地送貨,兩天一次活,因為當天到了工地就已經黑了,要住下來,第二天才能往回走。
周南溪把我們的工錢算得很清,都是一次一結算。
這一天早晨,天有點灰蒙蒙的,我們剛要往回去,就被周南溪給叫住了。
“等一等,把鐵柱帶到市裏去,讓他坐你們的車。”
周南溪說完就扭頭去找鐵柱了。
我把車停在一邊等著他,不一會兒鐵柱和周南溪就朝我的車走來。
周南溪還囑咐了一番,然後把一樣東西交給鐵柱。
這一次我有了和鐵柱單獨相處的機會。
他就坐在我身邊,樣子有些陌生。
他看了看我,仿佛要和我說什麽?
我猜想他一定是要對那天的事情他要做一些解釋,說一些感謝的話吧。
或許他這些天已經反思了,自己當時的行為有些衝動。
我看著他局促不安的樣子笑了笑,就主動開口。
“鐵柱,家是哪裏的?在這裏打工還可以嗎?”
見我主動和他說話,他憨憨地笑了笑。
“我家是遼陽的,在這個工地打工還可以,工地的人都很好,對我也蠻照顧的。”
沉默了片刻,他吞吞吐吐地說。
“上一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如果不是周南溪出了點事兒,我還不知道啥樣呢?”
果然被我猜中了,鐵柱真的反思了自己的行為。
我一邊開車一邊說道。
“你當時有些太衝動,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麽要對肖總下手呢?當時他身邊好幾個人,能讓你接近他嗎?你和肖總之間有什麽過節嗎?”
鐵柱沉默了片刻,可以看出他胸脯氣的一鼓一鼓的。
“我為啥要對他動刀子,他是一個畜牲,千刀萬剮也不解我心頭之恨。”
我隻是用疑問的眼睛看著他,並沒有繼續問。
“他在公司裏的人品很不好,聽說手底下漂亮的女員工沒幾個能躲得過他的手心。”
鐵柱說完就把臉扭向一邊看著窗外。
我心裏忽然想起周南溪對我說的話,鐵柱的妹妹在肖總的公司當文秘,難不成也像鐵柱說的那樣?他妹也被肖總給辦了?不然,他怎麽會對肖總那麽大的仇恨。
一路上我們兩個又聊了很多話題,我覺得鐵柱這個人很樸實,說話也是掏心掏肺的。
到了市裏以後,鐵柱要打車去公司送周南溪給他的材料,我堅持把他送到目的地。
鐵柱異常的感動,我知道樸實心善的人,很容易被感動。
鐵柱進了公司裏,我把車停在路邊,並沒有馬上開走。我掏出一支煙點然,打算抽完這隻煙在開車走。
我一邊抽煙一邊思索著,原來那個肖總竟然是這種人。真是看不出來,表麵衣冠楚楚的,原來是一個道貌岸然的家夥。
想到這我心又開始堵得慌,妻子的出軌就像一個陰影一樣,壓在我的心頭,時時讓我不舒服。
剛上車,就看到一個人在那裏向我走來,看著我眼神中滿是新奇。
“這不是陳總嗎?你怎麽在這裏呀。”
他上下的打量了我,像是不認識一樣。
我一看原來是周旋。
周旋是我以前開公司時的合作夥伴,他人很好。
我們兩個當時有業務上的往來,我的公司倒閉以後,周旋也沒少的幫助我。
今天在這裏竟然碰到他了。“周旋,你現在風光了。”我又重新下了車。
周旋長著一米八的個頭,有點兒清瘦。
聽我這樣一說,他嗬嗬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腦後。
“現在我和趙氏集團合作了。你現在混的怎麽樣?別太辛苦自己了,不然就到我的公司裏邊當一名設計師吧。你的水平我還是認可的,不過嘛價錢可能會低一些。”
我知道周旋的好意,就笑了笑,說不必了謝謝他的好意。
正在我和周璿要分手的時候就看見從就是集團裏走出幾個人,為首的正是肖總。
他和幾個人剛要上車,看見我在路邊站著,竟然停住腳步像我走過來。
“這不是那個送貨的那個陳浩嗎?你的圖紙我非常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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