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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眼中隻有你

  沐垚的狠厲在朝中,甚至是在京城中都已經傳遍了,誰都知道皇後娘娘的手段十分的狠辣,將刺殺她的童秉承暴屍街頭七,童秉承的屍體被上禿鷲和蒼蠅啃噬的麵目全非,更是爬滿了蛇蟲鼠蟻,看著十分的惡心,最開始的時候還有人衝著他的屍體上吐口水,扔雞蛋,可是幾之後全城的人都繞著走,靠近三四裏的時候就能夠聞得到屍體上散發的惡心氣味兒。沐垚聽著李堂的稟告,開口問著他道:“你是不是也覺得本宮對童秉承太過殘忍了一些。”李堂緩緩搖頭,道:“微臣覺得皇後娘娘此番並非是真的想要對童秉承如何,也並非是對他恨之入骨。”


  沐垚微微一笑,那笑容卻顯露出了兩分邪魅,挑眉看著他,道:“哦?那你覺得本宮是因為什麽?”李堂聽著沐垚的語氣之中沒有任何的不愉,遂才大的膽子道:“皇後娘娘是為了震懾,為了震懾寧貴嬪,也是為了震懾她身後的南朝。”李堂是個聰明人,沐垚很是欣慰李堂的聰明能夠猜測到自己的心意。


  她微微歎了口氣,道:“其實本宮何嚐不想做一個後宮的普通女子,遠離朝堂,更是遠離這些國與國之間的仇恨,可是想並不代表一定能夠得到的。既然他與寧貴嬪有所牽扯便留不得了。本宮原來也是想要放過他的,如果他單單隻是因為與你爭奪朝中的權力,那麽本宮自然不會這樣對待他的,可是他因為權力而失去了最不應該失去的忠心,本宮便絕對不能夠原諒了。”沐垚這番話的時候,李堂微微顫抖了一下,跪在地上,道:“所以那日的事情都是皇後娘娘故意而為之了對麽?”


  沐垚側頭看著跪在地上的李堂,居高臨下的樣子,顯露出了皇後娘娘的高貴與威儀,她幽幽開口,道:“李丞相這話是覺得本宮做的不對麽?”李堂搖頭,道:“皇後娘娘並非做的不對,隻不過微臣覺得,皇後娘娘用自己的身體去試探一個人確實是太危險了一些,其實有更好的解決辦法的。”


  這件事情沐垚開始的時候沒有與李丞相商議過,而是在睡夢之中朦朦朧朧想起來的對策,既然知道了他與南朝的細作有所勾連,那麽便不能夠如此輕易的放過他了,一定要等到梁憶菡隨著宇文翼回朝之前便解決掉這樣的一個禍患,否則如果宇文翼的身體有恙,恐怕梁憶菡便會第一時間與童秉承勾連起來,事情如果發展到自己沒有辦法控製的地步,那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的事情便會發生在這宮廷之上。沐垚沒有辦法冒險,更是不敢冒險的。


  沐垚本來想得是將那童秉承派出去,隻要他出了京城,自己便會派人去刺殺他,到時候他的妻子兒女自己也願意好好的安頓,可是偏偏這個童秉承是個沉不住氣的貨色,一想到自己一去之下便再也沒有機會返回到朝堂,而他從沐垚的眼神裏頭也看出了殺意之後,便鋌而走險,隻要能夠殺了沐垚,自己便能夠在皇上回宮之前與梁憶菡傳遞消息,這樣的話梁憶菡幫著自己將皇上殺死,自己也便能夠成為皇帝,一個是死,另一個是能夠成為皇帝,兩者之間,就算是勝算不大,童秉承也會選擇後者。不過他作出此番決定的時候心心念念想著的隻有自己,並沒有自己的妻子,更是沒有自己的兒女,他隻是覺得自己就算是不成的話大不了也是一死,不過就是死的早了幾,甚至是幾個時辰而已,卻沒有想過自己的晚死能夠保得住自己妻子兒女的性命。


  沐垚一想到童秉承的臉便覺得從裏到外的惡心,宇文翼果然是寵幸這種奸臣的人,竟然根本沒有顧忌到他的家世,或者宇文翼根本也不在乎,他不覺得李堂對妻子的疼愛是一種多麽高尚的品德,也並不覺得童秉承寵妾滅妻是多麽不能夠忍受的事情。


  沐垚對李堂道:“其實你知道,這並非是本宮願意的,本宮怎麽會願意拿自己的性命卻開玩笑呢,如果本宮死了,那麽童秉承第二個殺的人便是你。”李堂對沐垚這句話十分的認同,他相信沐垚的話,就像沐垚所的,如果沐垚死了,而童秉承的利劍會毫不猶豫的衝著自己而來,其實自己的妻子也對自己過,如果那被童秉承得逞了,那她在家中便會帶著女兒自殺,絕對不會給童秉承欺辱他們的機會。


  李堂微微歎氣,這件事情已經過去了,再來討論也沒有更多的意義,所以便對沐垚道:“微臣聽到安國公傳回來的消息,皇上再有三便會入京了,如今皇後娘娘還是先料理了童秉承的家人為好。”沐垚微微點頭,其實她的心裏頭也是這樣想的,童秉承的家人如今已經被李堂關進了大理寺裏頭,就等著沐垚的最後發落,沐垚也明白扳倒梁憶菡的關鍵就在童秉承的家人身上了。


  “好了,既然他們關押在大理寺中,那本宮也就不得不走一趟,親自審問了才好。李丞相,此番前去還要勞煩李丞相隨著本宮一起的。”沐垚的話剛一出口李堂便笑了起來,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請放心,無論什麽時候微臣都會追隨著皇後娘娘的。”這番話的意味深長,沐垚側頭看了他一眼,禮堂的一雙眼睛好像能夠洞悉一切一般。沐垚沒有答話,卻回給了李堂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大理寺常年都沒有陽光的照射,所以看著比詔獄還要破舊潮濕,沐垚這一輩子隻進過詔獄一次,如今又到了這大理寺裏頭,不由得想到大閔朝經曆過這麽的皇上,這麽多的皇後,恐怕也沒有幾個人如自己一般幸運吧,竟然能夠去詔獄,又到了這大理寺裏頭,可是這種幸運卻從來都不是沐垚想要的。


  沐垚扶著綠痕的手,注意著腳下的台階一步一步的向下挪動著,想來李堂早就吩咐過皇後娘娘要來,眾人最好還是回避,所以便將童秉承的家人都放到了最外間的監牢裏頭,而其他人都放到了裏間,不讓他們能夠有機會聽到沐垚與白氏幾個饒對話,也是怕那些囚犯驚擾了皇後娘娘。


  白氏感覺的一絲光亮從門口處傳來,眼睛微微的眯著,用手擋著向著門口望去。沐垚換上了一身便裝,可是身上卻還是帶著一層光輝一般,白氏看清了是沐垚之後,便率先跪在霖上,叩頭如搗蒜般,道:“皇後娘娘!皇後娘娘饒命啊!皇後娘娘,臣婦知錯了,臣婦代夫君向皇後娘娘請罪,還請皇後娘娘饒恕啊。”沐垚看了她一眼,皺了皺眉頭,聲音冷冷的,很是符合這大理寺中的氛圍,她開口對著綠痕道:“這麽吵,本宮都沒有辦法話了。”綠痕便走上了前去,從衣衫裏頭掏出了一根銀針,甩了出去,紮在了白氏的身上,白氏立刻便失聲了,一句話都不出來,她的臉色變得十分的難看,更是帶著幾分可怕,她的女兒想要將那銀針替自己的母親拔出來,綠痕卻幽幽的開口道:“我這身上還有銀針,如果她再開口話的,我這銀針就保不齊紮在什麽地方,如果就此死了,想必拖出去也不會有人管了。”


  白氏立刻便閉上了張開了嘴,而她的女兒也安靜的跪在一旁一動也不敢動。那幾個妾室和三個兒子跪在了另外一間牢房裏頭,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傻了眼,不敢多出一句話。沐垚側頭看了他們一眼,隻見他們哆嗦著跪在原地,微微一笑,道:“這才是聰明的人,什麽時候你也學一學他們,也就不會辦這樣的傻事兒了。”沐垚的話雖然讓白氏閉上了嘴巴,但是也讓她的眼淚落了下來。這麽幾她終日裏頭以淚洗麵,卻沒有半分是給自己那個還掛在城樓上頭的夫君的,隻是為了自己和自己的女兒哭的,自己前一還是高高在上的左丞相夫人,而自己的女兒也等著皇上回來,等著太後娘娘的喪期一過,便能夠獲得一門好的親事,沒想到就因為自己父親的一時糊塗,所以她便也跟著下了這大獄。


  沐垚看著他們的樣子,很是滿意,繼續道:“本宮不過就是察覺的左丞相童秉承與後宮中的妃嬪有染,為了讓他們分開便想著將他派出去,如今皇上的身體抱恙,本宮本不想節外生枝的,誰料到左丞相竟然根本就不領本宮的情,更是恩將仇報的想要刺殺本宮。”出這番話的時候不僅僅是白氏,就連跪在一旁的幾個妾也都是一陣的驚慌,他們平日裏都是死對頭,互相傾軋,就是為了能夠從童秉承的身上獲得更多的寵愛,以防止別人越過了自己去,可是沒有想到他們幾個互相傾軋有什麽用,竟然是因為另外一個女人才被關在這裏頭的,心中的恨意更濃,對童秉承的情誼驟然間便都消失殆盡了。


  沐垚很是滿意她們的表情,遂開口繼續道:“本宮這次過來就是為了給你們一個機會,隻要你們好好的回答本宮的問題,本宮自然會讓你們活著走出大理寺的。”沐垚的話仿佛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白氏連帶著她的女兒,還有幾個妾室全都紛紛叩頭,白氏不能夠開口話,而白氏的女兒代替著母親道:“皇後娘娘請放心,臣女定然知無不言。”


  綠痕的臉上顯現出不屑,看來這一家人都是一樣的人,童秉承為了自己的前程能夠放棄自己的妻子兒女,而他的妻子兒女更是不讓沐垚失望,同樣能夠因為自己活命放棄了自己夫君和親生父親的名節。沐垚對李堂點零頭,李堂從懷中掏出了一個折子,朗聲道:“原朝中左丞相童秉承因一己之私與南朝細作相互勾結,意圖謀害皇上的龍位,如今證據確鑿。”


  南朝細作相勾結,奏折上頭所的話自然是與剛剛沐垚所的話不相幹的,幾個妾室對望了一眼,不知道沐垚此番舉動是何意,而童秉承最的兒子率先反應了過來,道:“皇後娘娘,隻要母親與幾位姨娘願意在這張奏折之上簽字畫押,那皇後娘娘便能夠放得我們幾個一條生路麽?”


  那孩兒,沐垚記得他才九歲,從便十分的聰慧,果然不讓沐垚失望,沐垚微微露出了笑容,對著他道:“你果然是你父親最聰明的孩子,本宮的意思你竟然能夠明白。本宮想要的是,這件事情並非是冤枉了你的父親,他是真的與南朝的細作有所勾結的,為什麽本宮要將他與後宮的女眷私通的事情隱去,並非是因為你的父親,而是因為皇上身體經不起這樣的打擊,不過就是因為少了這樣一條罪名,你們才能夠活著走出大理寺,明白麽?”


  白氏聽罷連忙率先叩頭,雖然不出話,但是那意思沐垚卻再清楚不過,就是她也十分的明白其中的厲害關係,願意在這張奏折上頭簽字畫押。既然童秉承的妻子都願意簽字畫押,那其他人更是不敢多生枝節,所以這件事情了解的很是快速,讓沐垚都覺得有些無趣了,對著李堂吩咐著道:“等他們畫好了壓,便仔細的收起來吧,等皇上回來的的時候再一並的稟告。”


  罷沐垚便率先走出了那陰暗的大理寺之中,和暖的陽光照射在她的身上,落在地上,她的影子十分的欣長,沐垚看著自己的影子,微微一笑,對著綠痕道:“我們去看看林深吧,很久都沒有看過他了。”林深的墳墓就在距離大理寺不遠的地方,沒有半個時辰的功夫沐垚便趕到的。


  站在他的墳墓之前沐垚的心裏頭十分的酸澀,她輕輕的蹲下了身子,用手觸摸著他冰冷的墓碑,自己好像在他活著的時候從來都沒有觸碰過他,隻將他作為自己最好的朋友,後來知道他對自己的心意之後便躲著他,盡量少的讓他出現在自己的麵前,並非是因為厭惡他,而是知道這樣的感情自己沒有辦法回應,所以還不如少見麵,讓他能夠減少兩分對自己的思念。


  綠痕的眼眶泛紅的看著這一幕,嘴角卻向上彎著,對著沐垚道:“娘娘,此時恐怕就是林神醫最為高心時候了,能夠與皇後娘娘這麽近的相處著。”綠痕的話仿佛敲開了沐垚的心扉,她幽幽的開口對著林深的墓碑道:“你好好的安歇,等著下輩子,我答應你,我們都生在平常人家,我會去尋找你,為你洗衣煮菜,為你生兒育女,隻要你願意,我便會是你的妻子,一生的眼中隻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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