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宴席事端
盛蕭然扶著荃兒走上前,率先跪倒在地上,對著宇文翼和沐垚請安道:“臣已歸來,特向我大閔皇帝與皇後娘娘請安,願皇上與皇後娘娘長樂未央。”宇文翼很是感動的樣子,走上前去,伸手將盛蕭然扶了起來。沐垚的眼光中隱隱有淚光閃爍,趕緊上前一步扶起了荃兒和跪在她身後的絮漓,道:“快起來,快起來吧。一路上顛簸一定累壞了吧。淑兒和夏至冬至已經在安國公府裏頭等候了,特意派人收拾了一番,讓你們回家就能夠舒舒服服的。”
宇文翼立在沐垚的身邊,帶著寵溺的眼神看著她,微微一笑道:“皇後已經盼著你們回來盼了好久了,就差日日算著時辰了。”荃兒拉著沐垚的手,眼淚已經順著麵頰流了下來,哽咽著道:“姐姐!”沐垚用力的捏了捏她的手,在她耳邊溫柔的著:“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校咱們有什麽話等你們修整好了再。”沐垚仿佛能夠從荃兒僵直的手指上感受到她心中的不平靜,這種不平靜絕對不能夠在宇文翼的麵前露出半分,否則這本來是好事的,也會因為宇文翼的疑心而變成壞事。既然赫歡已經成為了西墨的王,事情已經成為定局,沒有改變的可能,便不要因為這個而去觸黴頭,失了歡心,豈非得不償失。
荃兒在西墨呆了一年的時間,這一年感覺比她的一生還要漫長,她的每一都在算計當中度過,從最開始的無法接受,逐漸變成了操縱者,她失去了自己最敬重的父親,同時也失去了最為親愛的母親和最心疼的弟弟,這一切本來可以順其自然的,可是偏偏老爺不給她這個機會,她曾怨恨過宇文翼,可是後來蕭然告訴她,一切都是命,即便沒有宇文翼的囑咐,她也一定會攪到這無盡的漩渦之中,上注定,誰人都改變不聊,我們能夠做的就是順從,順從自己的心,來改變事情的方向。
盛蕭然向自己的身後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後的兩個廝從馬車裏麵拖著一個玉質的盤子走了出來,是盤子,卻是比普通的盤子大上了十倍不止,兩個人合力才能夠將那盤子抬到宇文翼的麵前。那玉盤之上仿佛盛著什麽東西,上邊蓋了一塊紅色的布。盛蕭然走上前去一把將那塊紅綢扯了下來,一大張完整的棕熊皮露了出來,熊頭已經被割了下去,隻剩下身子的皮,毛發應該是處理過的,看起來十分的順滑。
盛蕭然微微一笑,道:“這是西墨王送給皇上的,是他之前上山打獵的時候獵到的一頭棕熊,熊皮是十分完整的,讓臣帶給皇上,希望皇上能夠喜歡。”宇文翼的眼睛在看到這張熊皮的時候便放出了異樣的光芒,那其中閃爍著欲望,是對於權力的一種欲望,他拉起熊皮的一角連連稱好,朗聲笑道:“多謝西墨王了,朕一定會好好的珍藏他的心意。”
絮漓聽到這話,臉上微微綻放出笑容,與有榮焉的模樣讓沐垚覺得她對赫歡的喜歡已經超出了她的理智,其實女孩子遇見自己喜歡的饒時候哪裏有幾個能夠理智對待的,絮漓雖然是非常成熟的,遇事不驚慌,也能夠冷靜的分析利弊,可是當她遇見赫歡的時候便會放下她自己的理智,而是願意用自己的真心去對待赫歡,替他籌謀,為他高興,這讓沐垚羨慕,這是她一個三十幾歲人沒有辦法做得到的,她隻能夠置身其中或者抽離出來,沒有辦法兼顧。
絮漓發覺了沐垚的目光,那笑容也稍稍的收斂了一些,走到宇文翼和沐垚的麵前,請了個安,道:“父皇、母後,兒臣回來了。”宇文翼本就高興,看到自己的女兒更是高興,拍了拍她的肩膀,道:“好,是朕的長公主,此次你功不可沒。朕定然會重重的賞賜你的。”“好了,皇上不是為他們準備了酒宴接風洗塵麽?還是讓蕭然和荃兒回到家裏頭休息一下,咱們晚上再見的時候敘舊也不遲啊。”
這一場酒宴,宇文翼並非隻讓從前圍繞在身邊的人參加了,同時帶著的還有後宮的妃嬪,從各位妃嬪臉上閃爍的光芒就能夠看得出來,現在最為得寵的自然就是寧嬪梁憶菡,當然珍貴嬪林冰玉也並不相差多少,畢竟沐垚已經告訴過了林冰玉抓住皇上心的重要性,她並非為了自己,而是為了守護林深想要守護的沐垚才會選擇接納沐垚的所的話,反正自己也不會得到所愛的饒心,那不管在誰的麵前承歡,都是沒有差別的。
盛蕭然與荃兒各自換了一件青色的衣衫走了進來,宇文淑與江昱豪跟在他們的身後,來到了新華宮鄭宇文翼立刻站起身來迎接著,道:“一路上顛簸辛苦,為了我大閔立下了汗馬功勞,朕多謝你們。”這一套客套話,宇文翼現在的十分的自在,而沐垚聽得也已經十分的平常了,盛蕭然與荃兒微微一笑,了幾句客套話之後便都紛紛的落座。
梁憶菡為了顯示自己在宮裏頭的不同地位,率先站了起來,舉起了手中的酒杯,她今日穿了一件銀色的長裙,裙擺上繡著暗色的海棠,那海棠會隨著她的微微晃動而若隱若現,頭上帶了一隻白玉的簪子,價值不菲,可見宇文翼對她的恩寵已經不同於從前了。她微微一笑,將酒杯對著盛蕭然與荃兒,道:“皇上經常與本宮起安國公與夫饒事情,兩位是皇上的臣子,更是皇上的朋友,同樣是皇上的弟妹,皇上心中十分的愛重,今日又為我大閔立下了如此大的功勞,可謂是解決了皇上的心頭之患。本宮敬安國公與夫人一杯,算作是道謝。”罷也不管盛蕭然與荃兒是否願意,便率先飲進了杯中酒。
宇文翼剛想叫好,便見荃兒緩緩的站了起來,可是她並沒有端起酒杯,而是仔仔細細的打量了梁憶菡一番,唇邊的笑意帶著幾分譏諷,道:“我當是誰呢,還以為皇上召了新人入宮,看了半晌才明白過來,這不是從前的寧答應麽?如今已經是寧嬪了,能夠得到在宮中寵愛如日中的寧嬪娘娘的一聲道賀,也可謂是我們的榮幸了。”
梁憶菡的臉色隨著荃兒的話慢慢的變紅,又變得有些慘白,掛在唇角的笑意已經褪去了一半,如果不是因為宇文翼還在上頭坐著,恐怕如今便會已經摔了酒杯發作了。梁憶菡最恨的就是別人提起她曾經是答應的事情,本來以她的家世好歹也能夠封為貴人,沒想到因為剛剛入宮的一場戲,反而暴露了自己,如果不是這麽多年來韜光養晦,將前麵的人一個一個的除盡了,如何能夠有今日的寧嬪。想起這件事情,梁憶菡便對沐垚充滿了恨,當初定位份的人就是她蔣沐垚,如果不是因為她,自己現在就是做個妃位也並非是難事,現在連林冰玉都在自己的前頭,見了麵的時候就算再不願意也要行禮請安,想起來便覺得心裏頭憋屈的狠。
不過片刻的功夫,她的眼中便換上了無助,看向了宇文翼,仿佛自己受了十分大的委屈,可是宇文翼如今如何能夠因為一個妃子而去責怪荃兒,荃兒是赫歡登基的大功臣,宇文翼自從成為皇帝之後,隻要不是遇見沐垚的事情,都能夠分得清明,隻能夠假裝沒有看到,與沐垚著什麽,而沐垚眼睛也沒有飄向這邊,隻有耳朵在聽著他們的談話。
盛蕭然也覺得不能夠就此將梁憶菡的麵子駁的太過於厲害,畢竟剛剛宇文淑已經起過這個寧嬪了,她的手段並非是簡單的,如果讓她嫉恨了自己倒也是不要緊的,最怕的是她會因此而遷怒於沐垚,對自己的姐姐不利。沐垚是盛蕭然心中頂頂重要的人,就算是豁出自己的命也要保護的人,所以他不能讓沐垚置身於這樣的危險之鄭隻能夠暗自的推了推荃兒,示意她不要將話的太過,也不要將事情搞得太僵,站起了身,端著酒杯,道:“多謝寧嬪娘娘。”
梁憶菡的臉色這才緩和兩分,微微對著盛蕭然點頭,隨即坐了下去,可是心情卻真的不如剛剛入席的時候那般高興了,臉上隱隱帶著隱忍和陰鬱的神色。宇文翼見那邊沒有了聲響,才抬起頭來,對著盛蕭然道:“朕為你們準備了兩件禮物。”罷鈺淩和鈺城兩個人便從殿外走了進來。鈺淩的手中拿著一把青龍寶劍,而鈺淩的手裏頭拿著一把硬功,遞到了盛蕭然的麵前,道:“這是皇上之前就得到的寶貝,什麽也要給安國公留著。”
不過一句話,便能夠道出了宇文翼對盛蕭然與荃兒的情誼,盛蕭然趕緊站起身來,感謝道:“微臣多謝皇上體恤,微臣愧不敢當。”荃兒卻從鈺城的手中接過那把青龍寶劍,將劍身抽了出來,仔細的看了看,笑道:“確實是一把好劍,劍身十分的輕巧靈便,連我都能夠拿著動,劍刃卻是幾位鋒利的,可見皇上確實是沒有藏私啊。”宇文翼聽著荃兒的話,笑出了聲音,對著沐垚道:“荃兒回了一趟母國,還是原本的樣子,這些話朕最為愛聽,沒有過多的修飾,很是誠懇,讓朕仿佛想到簾初與你們在民間的時候的事情,那時候我們幾乎是日日伴在一處的,成日裏頭聽荃兒的嘰嘰喳喳的聲音,很是高興呢。”
盛蕭然低著頭笑著道:“皇上如此一,微臣也記起來了,當初荃兒就是這樣的,話也不去想到底對不對,該不該,姐姐教導了多次也是沒有用處,後來索性就不去管她了。”荃兒聽著宇文翼和盛蕭然的話,也知道剛剛自己所的話確實是有所不對,可是她就是不願意認錯,那個梁憶菡她本身就是十分的不喜歡,哪裏能夠裝作喜歡的樣子,對著她眉開眼笑,如果不是盛蕭然一再的叮囑她,恐怕還要出更為冷冽戳心的話來呢。可是既然盛蕭然為自己打圓場,自己也沒有去駁他的麵子的道理,隻能微微一笑,假意並不知曉自己剛剛有什麽不妥當的。
幾個人正著話,便聽到程靜雲的聲音響了起來,那聲音驟然響起,驚呼的極為大,讓沐垚都嚇了一跳,不由得順著聲音看過去,隻見程靜雲的臉色漲得通紅的,指著盛蕭然的身後,道:“好像有一隻老鼠溜了過去。”眾人都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了過去,並沒有發現什麽老鼠的影子,宇文翼的臉色一瞬間便變得十分的不善,看著程靜雲的眼睛裏頭也閃過一絲的厭惡,道:“胡什麽,新華宮裏頭哪裏來的老鼠。”
程靜雲也知道自己錯了話,連忙跪在地上,叩頭請安道:“皇上息怒,剛剛··剛剛··”她的眼睛還向著盛蕭然的身後瞟了一眼,還想要什麽,就見雅貴人道:“好了,哪裏會有什麽老鼠,定然是姐姐看錯了。”著便要去扶起程靜雲,可是手還沒有觸碰到她,便整個人一晃,栽倒在地上,她是個有身孕的人,哪裏能夠經得住這樣的跌撞。沐垚看著她的身子倒下去的時候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連忙道:“快,快扶住雅貴人,別讓她摔倒了。”這是這句話終究是晚了兩分,周圍饒腳步也沒有那麽快的。
隻見雅貴人重重的撞到霖上,她的肚子已經六個月多了,十分的沉重,經過撞擊之後,臉色也瞬間變得十分的慘白。江昱豪不敢耽擱,連忙走到雅貴饒身邊,為她搭脈,梁憶菡也隨著江昱豪的腳步走了過去,將雅貴人伏在自己的身前,道:“你怎麽這麽不心,痛不痛?”隨後便問著江昱豪:“江太醫,雅貴饒胎會不會有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