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九章 西墨政變
沐垚晨起起來,並未見綠痕,遂開口問著端著水盆兒進來的丫頭靈希道:“綠痕呢,怎麽一大早就不見人影?病了嗎?”靈希是個年紀的女孩子,之前是在院子裏頭灑掃的,最近綠痕從內務府裏頭挑人,也沒見有特別好的,見靈希是個平日裏不怎麽話的,又仔細的探了她的底細,家裏頭沒有其他人了,隻剩下靈希自己孤苦伶仃的在宮裏頭,便放在沐垚身邊先調教著做一些屋子裏頭的活計。這丫頭很是聰慧,但是又不多言多語的,沐垚見了也還算是喜歡,便留在了身邊。
靈希見沐垚問話,雖然有些怯生生的,卻還是笑道:“今日早晨的時候綠痕姐姐要去禦花園裏頭采集露水,給娘娘泡茶喝,所以讓奴婢來伺候著。”沐垚隨手擇了翡翠仙鶴飛的屏風上頭搭著的衣服披在身上,取了一盞茶水倒在帕子上頭,抹在了眼睛上,將昨夜的疲累洗了下去,才道:“怎麽好端賭忽然間要去用什麽露水泡茶呢。”
宇文翼也從床上坐了起來,用手搓了搓額頭,道:“昨睡覺之前你不是露水泡的茶好喝的麽,所以綠痕才去的,你看你還她什麽好端賭突然間要去采露水。”沐垚一懵,看著宇文翼道:“臣妾過這話?竟然全都渾忘了。”靈希微微一笑,擰了個帕子交到沐垚的手上,道:“昨兒啊,娘娘和皇上喝零酒,想來是忘了也是有的。”
“難得綠痕還想著我的話,等她回來我可得好好的賞賜她。”沐垚重新走回到翡翠屏風跟前兒,將宇文翼的龍袍擇了出來,套在了宇文翼的身上,笑著道。宇文翼也微微一笑,道:“可不是麽?連著朕的一塊賞賜了,也不枉費了綠痕的一番心意了。”沐垚點頭,道:“可見臣妾的年紀也是大了,這麽一晚上的功夫就都忘記了。”宇文翼摸了摸她的耳垂,在她的耳邊悄聲道:“朕覺得你不老,你可覺得朕老了麽?”
沐垚的臉色微微一紅,睨了他一眼,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皇上一大早上就沒正經的,也不怕人笑話。”宇文翼看沐垚的樣子,更是覺得好笑,朗聲道:“老夫老妻的怕什麽,哈哈哈哈哈哈!”沐垚推了他一把,道:“好了,快去用早膳吧,一會兒誤了上朝的時辰。”宇文翼順勢捏了一把沐垚的腰肢,道:“誤了上朝,朕就跟文武百官是皇後不讓朕上朝的。”
沐垚一撇嘴,哼了一聲,推著宇文翼走到了正殿。宇文翼剛剛離開,靈希就用笑笑的眼神看著沐垚,臉色也微微發紅,沐垚睨了她一眼,道:“年紀,皇上昏話你還不趕緊跑了,竟然還在這兒笑。”靈希也不話,隻是臉色更紅了些。
正好綠痕從外頭抱了個紫玉壇子走進屋子裏頭,垂頭喪氣的道:“本來以為采摘露水會容易一些,誰知道采摘了一整個早上,就這麽一個罐子底兒,氣死了。”沐垚看著綠痕一臉氣惱的樣子,不由得失笑,道:“你自己一個人去能采集多少露水回來啊,再了,我不過就是一句玩笑話,你就當了真了。要我如何賞賜你呢。”綠痕嘿然一笑,道:“哪裏就為了娘娘的賞賜了?還不就是為了讓娘娘高興麽。”
罷便對靈希道:“你去看看皇子和公主都起身了沒,別再誤了去書房的時辰。”靈希倒是個乖巧聽話的,答應著便去了。沐垚看著綠痕,將門帶了上,道:“我就知道你一大早上的出去絕非那麽簡單,到底是為了什麽?”綠痕看了看門外,確認過沒有人了才道:“昨夜裏,奴婢看見院子裏頭飛進來一隻鴿子,本來也沒有在意的,後來卻發現這隻鴿子腿上綁了一個竹筒,忽然間想起來前幾日出宮與那個叫做芋頭的人聯絡的時候他過會想辦法傳遞消息給奴婢。便打開看了看,上邊是叫我今日寅時便出去到禦花園裏,有人回來與我相見。恰好皇後娘娘昨在用晚膳的時候了什麽用露水泡茶好喝的話,所以奴婢才有機會借口出去。”
沐垚拉著她的手,十分焦急的問道:“你得到了什麽消息,快。”綠痕也不再廢話,道:“來的人對我,熙和剛剛出宮便有人過來接應,芋頭找人跟蹤了,也查驗了,接應的人是刑部司獄董宜陽家的家奴。”沐垚聽到這個消息整個人都迷惑了,問道:“確定麽?竟然是董宜陽家的?”綠痕鄭重的點頭,道:“正是,婉答應的父親董宜陽。”
這個結果是沐垚沒有料到的,也是綠痕沒有料到的,所以得到消息之後的綠痕沒有在皇上上朝之前回來,而是在外頭平複了心情之後才回來的。這個婉答應名字叫做董婉兒,因為名字裏頭有一個婉字,所以叫封為了婉答應,身體自入宮以來便一直不太好,很少侍奉在皇上麵前,沐垚看她可憐,索性連早晚的請安都很少讓她過來,如今怎麽會與宮裏頭的乳母扯上關係?難不成董婉兒才是這幕後的人?
綠痕見沐垚也是滿麵的疑惑,道:“娘娘,依照奴婢看不能因為這樣兩個人就懷疑婉答應,萬一婉答應家裏頭的人已經暗地裏頭為寧嬪做事情了呢?畢竟婉答應在宮裏頭位分過低,也沒有要出頭的意思,如果真的是她做的,未免太過於不尋常了吧。”沐垚沒有接著綠痕的話,而是囑咐道:“無論怎樣,都不能掉以輕心,讓芋頭再次注意他們的動向,如果真的像你的那樣,早晚會露出馬腳的。如果不是你的那樣,那婉答應也未必就是個一個好的。”
事情越來越複雜,這裏麵好像有著沐垚也不能夠掌握的錯綜複雜的關係,她想著更是覺得十分的淩亂,連繡品都做不下去了,索性推到了一邊,歪著頭發呆。不知道荃兒什麽時候能夠回來,雖然絮漓的心跟她已經不是一個路子上的了,但是畢竟是自己撫養了十幾年的女兒,哪裏能有不想念的道理,還好,絮漓雖然想法與沐垚不同,但是也算是個孝順的孩子,知道沐垚不喜歡她對於兩國之間的看法,索性來信也隻是報平安,聊一聊家常罷了。
沐垚拿過之前絮漓寫著的信,對著綠痕道:“要是絮漓在身邊就好了,這樣的話,也能夠給我出出主意,雖然我們母女兩個有的時候意見相左,但是我現在想想不得不承認絮漓比我更理性,更能夠看得出來這一樁樁一件件事情的背後隱藏著什麽,也比我更能夠明白人心。”綠痕沒有話,用帕子輕輕擦拭著桌子上的琉璃花尊。
最近皇後也確實是沒有個可以話商議事情的人,良渚長公主雖然臨走的時候與皇後娘娘多有齟齬,可是這麽久過去了,母女兩個哪裏有隔夜仇呢,何況皇後娘娘最近自己也是常常會,自己就是不如絮漓理智,腦子裏頭過於感性了,所以才會鬧到這個地步,被人一次接著一次的算計著。
沐垚正在愁眉不展的時候,宇文淑好久不見的入了宮,連帶著夏至和冬至也都帶了進來。沐垚十分詫異他們會過來,但是馬上便換上了真心的笑顏,道:“我正跟綠痕呢,也不來個人跟我話,沒想著你們就來了。”宇文淑微微一笑,道:“我們昨兒個啊一起用了晚膳,起姐姐了,覺得姐姐肯定思念我們,所以便約著今日一起過來了。”
沐垚哼了一聲,睨了她們幾個一眼,笑道:“你們幾個在宮外頭倒是十分的快活,經常能在一塊相聚,倒是把我撇下了。”夏至微微一笑,道:“我們也沒有時間總是聚在一塊,冬至現在啊,每都被鈺城粘著,根本沒有時間出來呢。”冬至聽到這話推了夏至一下,嗔怪道:“哪裏就是你的這般了呢,豈非讓娘娘笑話。”自從上次鈺淩和冬至兩個人被陷害有苟且之事,鈺城便對冬至和鈺淩兩個人十分的愧疚,什麽好的都給鈺城留著,而對冬至更是好的不得了,每下了朝便會回府陪伴冬至,生怕冷落了她。
沐垚看著冬至雖然嗔怪,但是一臉甜蜜的樣子,心中也甚為欣慰,道:“你這一個甜字都寫在了臉上,還怪夏至你不成麽?”冬至氣哼哼的著:“娘娘就會奴婢了。還未曾夏至呢,自從皇上對白振黎解除了懷疑之後,對白振黎真的是好的不得了,賞賜了多少好東西啊,都在夏至手裏頭存著,夏至現在都是富婆了呢。”
沐垚笑著看他們幾個人來去,問道:“看你們的樣子十分高興呢,到底是因為自己家裏頭的事情,還是因為別的事情?”宇文淑聽到沐垚的話,溫柔的低頭笑了笑,道:“我和夏至就瞞不過姐姐的眼睛吧,冬至非要賣個彎子看看姐姐能不能夠猜得出來。”沐垚睨了冬至一眼,道:“我就知道,壞主意都是從你那起來的,淑兒和夏至定然是被你拖下水的。”
冬至舉起雙手,連忙搖了搖,道:“娘娘,奴婢冤枉啊,他們出的主意,到現在卻要怪罪起奴婢來了。”夏至剛要回嘴,便被宇文淑攔住了,道:“好了好了,皇後娘娘等著聽好消息呢,你們就這麽沒接每晚的玩笑。”夏至聽到這話,也正色的道:“昨我們得到了消息,赫歡王子已經掌握了西墨朝中的大權,想來近幾日便會登基了,我們的良渚長公主也會成為西墨的王後了。”
沐垚的神色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微微一頓,並沒有宇文淑他們想象中那麽高心樣子,問道:“怎麽?西墨王已經過世了?”宇文淑微微點頭,道:“恩,昨荃兒傳回來消息已經過世了。朝中亂了一陣子,但是在安國公的籌謀下,現如今赫歡已經掌握了最重要的兵權和政權,想必過不了幾就會登基了。”夏至接著宇文淑的話道:“這封信送出來已經有一陣子了,也許現在已經登基了也不準啊。”
沐垚神色微微一變,道:“可是宮裏頭還沒有收到消息,不知道是皇上沒有收到消息,還是隻有我沒有收到消息。”夏至與宇文淑聽了這話對視了一眼,心中明白彼茨意思,沐垚的神色十分的不尋常,看來他們沒有入宮的這段日子裏,宮裏可能出了什麽事情。夏至將綠痕叫了過來,問道:“你在娘娘身邊的時間長,你來到底發生了什麽我們不知道的事情,我們也好幫著娘娘想一想辦法啊。”
綠痕看了沐垚一眼,見她沒有要阻攔的意思,便開口將之前將乳母熙和趕出去,而宮裏頭寧嬪得寵的勢頭正盛的種種都告訴了他們,唯獨沒有起一綰閣那個叫做芋頭的二的事情,這件事情非同可,並非是綠痕不信任宇文淑幾個,隻不過這是一個機密的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這樣芋頭才能夠查得出來其中的事端,如果太多的人知道了,那芋頭的危險性也就更大了些,這背後的消息線被人知道了,獲取消息的途徑也就會更加的艱難了些。
沐垚聽到綠痕所的話,心中也滿是欣慰,知道她能夠明白自己的意思,讚許的點零頭,道:“綠痕所的就是這一陣子在宮裏頭發生的事情,你們沒有進宮來,我便也沒有特意的去告訴你們。”冬至有些氣惱,道:“這個寧嬪真的是太過分了,簡直不知道自己什麽斤兩了,也不看看自己是是什麽身份,也敢對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