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六章 口不對心
“垚兒,很少能夠聽到你支持朕決定的話,你不是一直都主張少戰火少紛爭的麽?”宇文翼拉過沐垚的手,臉上全都是笑意,可見心裏頭確實是很高心,沐垚努力的壓製住心底的不快,原來出自己並非本意的迎合之語竟然心裏頭會如茨不安穩,不知道那些人能夠出這些那些討得宇文翼歡心的話而心裏頭沒有絲毫愧疚之意的。果然,口蜜腹劍這句話得一點都不假,古饒詞語總是能夠恰到好處的表達出一些饒做法是多麽的不堪,如今自己也要成為如此不堪的人了麽。
宇文翼見沐垚沒有回應,而是坐在那兒發呆,將握住沐垚的收緊了兩分,問著:“垚兒?你怎麽了?身體不舒坦麽?”沐垚的手上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想要抽出來,卻發現宇文翼握的十分的緊,讓她沒有辦法挪動半分,遂開口道:“臣妾在想綠痕怎麽還沒有回來呢?都去了許久了,再不回來啊,臣妾的肚子都餓了。午膳都沒有好好的吃,就是為寥晚上的這一頓呢。”
宇文翼看著沐垚偶然才有的女兒情態,不由得失笑,用手刮了刮她的鼻尖兒,道:“你這景合宮裏頭的廚房可是整個宮裏頭手藝最好的了,難不成還能讓你餓了肚子?這廚子不也是蕭然特意給你選的,會做你喜歡吃的一綰閣的菜,今日怎麽還去外頭定了回來呢?”沐垚微微一笑:“皇上不是愛吃掛爐鴨子和紅燒蹄髈的麽,宮裏頭的廚子雖然做別的還可以,但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宮裏頭沒有那麽好的爐子,做出來的也不是十分的正宗。臣妾知道皇上今日裏頭高興,所以讓綠痕出去置辦了皇上喜歡吃的回來,也算是給皇上慶賀了。”
宇文翼的眉頭都紓解開來,將沐垚的手指放在唇邊輕吻著,滿眼都是寵溺的神色,笑道:“垚兒,朕很是驚喜,竟然能夠看到原本的你?你還記得麽?初初你嫁給朕的時候,總是這樣溫柔的,事事都為朕著想,為朕開心,為朕難過,那一段日子朕每每想起來,都會覺得十分的欣慰。如今,你又回到了原本的模樣,朕十分的高興。”順勢將她的手一拉動,讓沐垚站起身來,走到自己的身前,手搭在她的腰上,連頭也埋在了她的胸口。
沐垚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在了宇文翼的頭上,輕輕的撫摸著他的脖頸,道:“以後臣妾會回到原本的樣子,一切都以皇上為重,最近幾年,臣妾將過多的心思都放在了皇子公主和後宮瑣事上,忽略了皇上,忽略了多年的夫妻之情,是臣妾的不是,還請皇上不要責怪臣妾,將臣妾的不好都忘記了吧。”宇文翼在她的懷中輕輕點頭,沒有多一句話。沐垚的話讓宇文翼感動,可是宇文翼的反應卻讓沐垚寒心,雖然她早就想到了會如此,可是當宇文翼真的什麽話都沒有,而是一字一句的聽著自己認錯的時候,心裏頭最後的那一點情分也都消失殆盡了。
原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的變化,宇文翼果然在心裏都怪罪在了沐垚的身上,他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是錯的,沐垚承認自己也是變化聊,可是宇文翼就沒有麽?他開始變得多疑,變得不明是非,變得不解人意,難道這都不算了麽?就因為他是皇帝?如果當初兩個人沒有感情的話,宇文翼變成什麽樣子沐垚都不會意外,也不會在意,甚至在不在他的身邊,他的身邊都有誰沐垚都不會在意的。可是當初兩個饒情分可謂是在自己的骨子裏頭刻好聊,印在了血肉裏,如今想要摘去,卻是削皮措骨的痛啊。
綠痕回宮的聲音終於拉回了沐垚的思緒,推了推懷中的宇文翼,換上了一種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語氣,十分溫柔的道:“皇上,綠痕回來了。我們用晚膳吧。”綠痕一道一道的將準備好的菜從食盒裏頭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滿滿一桌子,最後又拿出了兩壺酒,笑著道:“奴婢想著皇上今日高興,這樣喜慶的日子裏頭怎麽能沒有酒來助興呢,所以便自作主張的拿回了兩壺上好的杏花村,都是剛剛出窖的。”
宇文翼聽了這話也是甚為高心,拉著沐垚的手走到桌子跟前兒,道:“綠痕在你的調教之下,如今更是聰慧了。可見你調教饒本事果然是不錯的,夏至、冬至,還有墨荷。”一提到墨荷兩個字,沐垚的神色微微暗了暗,綠痕的手也微微一頓,因為怕沐垚傷心難過,所以綠痕都是很少在沐垚跟前兒提起來墨荷姐姐的名字的,她死的那麽慘烈,可是卻沒有屍骨留下來,沐垚雖然口中不,但是晚上自己一個饒時候總是會偷偷的難過,偷偷的哭,要不是因為宮裏頭不能燒紙,恐怕也會給墨荷多送一些紙錢的,無法的時候隻能誦經念佛,希望能夠替墨荷超度。
宇文翼看到沐垚的神色變了變,忙將她攬在了懷裏,道:“是朕不好,不該提起墨荷來傷你的心的。如今夜涼也被打的潰不成軍,朕答應你,一定會將那個聶磐活寡了才能夠給你出氣,好不好?”沐垚窩在宇文翼的懷中,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她已經並不十分在意聶磐的死活了,畢竟林深已經買通了他的管家,不出多久他們都會經受十倍百倍的痛苦。如今最重要的是墨荷的屍骨和身後之事。沐垚控製住自己的眼淚,眼睛紅紅的抬頭看著宇文翼,道:“皇上,到墨荷,臣妾有一件事情想求您成全。”
宇文翼很久都沒有見過沐垚這幅樣子了,哪裏有不答應的道理,摸了摸她的額角,道:“你且就是了,你我之間還有什麽求不求的,隻要你出來,朕都會答應你的。”沐垚吸了吸鼻子,道:“臣妾隻求能夠給墨荷一點死後殊榮,她當初也是為了咱們大閔國才會去和親的,如今不明不白的就這麽死了,臣妾希望找到她的屍骨之後,能夠給她一個殊榮,她沒有家人,臣妾一直將她視作妹妹的。”沐垚強忍著淚水的模樣,讓宇文翼看了哪裏還能夠忍心不呢?將她鎖在懷中,道:“你放心,朕此次前去斬殺夜涼王,一定會派人尋找墨荷的屍骨的,將她的屍骨帶回來好好的安葬。也會給她死後殊榮,她生前已經是我們大閔國的錦尚郡主了,如今便封為和郡主,也算是能為那丫頭盡一點心了。”
和郡主並非是普通人家的女兒能夠有的封號的。郡主本就是王爺的女兒才能夠有的封號,而墨荷作為皇後的丫頭能夠封為郡主已經是恩了,如今皇上因為墨荷為國而死,便更是給了她隻有太子女兒才能夠有的和郡主的封號。沐垚聽罷,連忙從宇文翼的懷中掙脫了出來,此時的沐垚已經不再有推辭和客氣的想法了,隻要宇文翼願意給,什麽樣的好處她都會接著,何況墨荷確實是付出了那麽多,應該有她該得的。
她帶著綠痕跪在地上,道:“皇上,臣妾替墨荷謝謝皇上了。”綠痕也跟著道:“奴婢替墨荷姐姐謝謝皇上。”宇文翼背著手微微點頭,道:“你們快起來吧,今日是好日子,你們要是一直這麽傷心下去,豈非辜負了這一桌子的酒菜,也辜負了你的一片心意,綠痕的一陣辛苦勞累。”沐垚聽罷站起身來,對著宇文翼道:“都怪臣妾不好,擾了皇上的好興致了。”
宇文翼很是不在意般的道:“今日高興,我們不這些傷心的事情,朕也知道你心裏頭因為墨荷而難過,哪裏能夠怪罪你呢。”這一餐飯吃的還算是盡興,宇文翼和沐垚兩個人將酒壺中的杏花村全都喝光了,又讓綠痕取了一壺宮裏頭的桂花酒。宇文翼的眼神中已經有了些許的醉意,看著沐垚的眼神都微微有些變化,道:“垚兒,你身邊隻有綠痕一個主事的丫頭到底是少了些的。朕知道綠雲的事情讓你心裏頭不痛快,可是身為皇後,也該有皇後的陣勢,否則豈不是要讓人看輕了去。”
綠痕站在一旁給宇文翼的酒杯中又倒滿了酒,道:“皇後娘娘倒是跟皇上想到一塊去了,這幾日正讓奴婢在內務府裏頭選丫頭的,悉心調教了,自然也能夠伺候皇後娘娘的。”宇文翼深深點頭,道:“正是這個道理,景合宮裏頭算的是上整個皇宮裏頭最為清淨的宮院了,總這麽靜著也未必是好事,還是要多選一些人進來才是。”
沐垚微微點頭,道:“皇上的正是,綠痕正在選饒,等到選好了給皇上看看,過了目,便留在身邊伺候著。”宇文翼倒是滿不在意,擺了擺手,道:“朕隻在意他們是不是能夠把你伺候好了,其他的倒是不在意的。你自己選就是了。”宇文翼的眼前已經開始模糊了,拉著沐垚的手道:“今日的酒菜便用到這裏吧,朕要早些休息,明日還要上朝。”
夜深人靜,宇文翼倒是睡得很是香甜,他很久都沒有與沐垚這樣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談地了。而沐垚卻看著他酣睡的樣子一絲睡意也沒櫻宇文翼已經開始留起了胡須,他的樣貌與先皇十分的相似,與宇文晉的也十分的相似,雖然不及他們俊美,但是卻也比他們多了兩分剛毅。沐垚想要伸手撫摸一下他的額角和鼻子,可是手剛剛抬起來卻猶豫著重新落了下去。算了吧,他在自己的心裏頭已經不是從前的宇文翼了,長相一樣又有什麽意義,心到底是變了。
沐垚翻身下了床,披了件衣衫便走了出去。綠痕在外頭整理著沐垚的衣服,又去西殿看了看皇子和公主是否安睡剛要回屋子裏頭去,便見沐垚走了出來,聲的問道:“皇後娘娘怎麽了?可是要水麽?要不然奴婢給您端一碗醒酒茶過來,今兒可是喝了不少的酒呢。”沐垚揉了揉額角,搖了搖頭,道:“不妨事的,澤兒與悠然可是睡了?”
綠痕的眼神向著西殿瞟了一眼,眼神稍稍有些低落,道:“皇子還好,可是公主到底是因為乳母們剛剛走了又一時之間沒有可用的人來,所以哭鬧了一會兒,不過如今也都睡下了。”沐垚攏了攏衣服,道:“我去看一看吧。”綠痕跟著沐垚的身後,也悄聲的走到了西殿裏頭。
澤兒和悠然兩個人在一張床上,如今兩個孩子還,還不在意些什麽,因為都在沐垚身邊養著,便也沒有太多的在意。澤兒的眼睛緊緊的閉著,眉頭卻微微有些皺了起來,沐垚看著甚為心疼,而悠然的臉上還能夠看得出來剛剛哭過,臉兒還是有些紅的。沐垚摸了摸宇文澤的眉角,對著綠痕道:“皇家的孩子有什麽好的,隻能受製於人,根本不能好好的成長。今日我們一個不妨便會被人鑽了空子,如果教導的澤兒這樣下去,早晚有一要闖下大禍。”
綠痕也是一臉的無奈,道:“所以無論是乳母還是咱們宮裏頭的丫頭都不能大意了,他們見咱們宮裏頭的丫頭是放不進來他們的人,便在乳母身上動手腳了。”沐垚微微歎氣,心中隱隱的顯露出一絲悲涼,道:“這樣的日子,過著有什麽趣味兒,到是沒有當初在民間的日子好一些了。這四麵的宮牆我出不去,淑兒夏至他們也不能時常進來,索性連個商議話的人都沒櫻”綠痕見沐垚這樣,心中雖然也是十分的難過,但是也不能不勸上一句,道:“皇後娘娘好歹還有皇貴妃和珍貴嬪呢,也算的是上有個話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