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二章 拔除心結
林深的眼神讓宇文翼的眉頭忍不住的皺了起來,可是麵上卻沒有辦法顯露出什麽,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深,走到沐垚的身邊,拉住了她的手,笑著坐在炕桌邊上,笑道:“林神醫過來請脈?垚兒的身子好多了吧,朕日日都會過來探望,覺得她的身體倒是恢複的很好。”林深低眉斂目的拱手著:“草民剛剛還與皇後娘娘,以後草民可以不必來請脈了,宮中的太醫便能夠應付的來,隻要皇後娘娘不再受到什麽打擊,就不會有什麽事情,至於痊愈嘛!當然,受了這麽嚴重的傷,痊愈還需要個一年半載的時間的。”
他的話讓宇文翼微微有些詫異,剛剛的那個眼神也已經不見了,掛在眸子上也隻是不帶有任何感情的樣子,一瞬間宇文翼竟然想著自己剛剛是不是看錯了。可是宇文翼卻不願意冒這樣的險了,林深太過於優秀,雖然身份上不及皇上,可是無論是相貌還是他的性格都有讓女人心動的資本,何況他到如今還未曾娶親,而近來寧嬪的話讓他也是從心裏頭覺得林深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他對沐垚的幫助太多了,多到讓宇文翼心驚,如果不是因為喜愛的話,他不知道還有什麽樣的理由能夠讓林深這樣一個什麽都不求而走在江湖中而什麽都不沾染的人能夠如此不遺餘力的幫著沐垚。
“一切都多虧了林神醫了,不然的話,朕的垚兒還不知道要遭受到多少的苦楚,你也知道,垚兒是為了替朕擋箭才會受贍,如果她總是不好的話,朕的心中也會極其的愧疚的。”他這一番話的時候,十分的具有挑釁性,沐垚雖然隻是覺得聽他在一遍一遍的著什麽朕的垚兒,垚兒之類的話有些肉麻,倒是也沒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可是林深卻能夠聽出來宇文翼的言外之意,這是告訴自己沐垚就是他的人,是他的妻子,作為一個江湖郎中萬萬不能夠覬覦沐垚,何況他還是皇上,而她是皇後。
林深洞悉一切,雖然心中覺得有些傷感,但是這個事實已經在他心裏深深的紮了根,倒也不能夠真的贍了他,畢竟沐垚與宇文翼兩個人之間的感情狀況,林深是十分明白清楚的,雖然宇文翼對沐垚還是有著占有的意思,但是沐垚對宇文翼已經沒有了從前的信任之福林深看了一眼宇文翼,微微一笑,道:“皇上不必擔心,皇後娘娘福澤深厚,不會有什麽事情的。”
他的話不鹹不淡的,讓宇文翼一瞬間覺得自己剛剛所的話碰到了棉花之上,頓時一股怒氣從心口中傳了出來,深深的看了一眼林深,嘴角掛了一抹詭異的笑容,對著林深道:“林神醫這麽多年真的是對朕和皇後幫助了很多,所以朕一直都在想著,該如何賞賜你才能夠表達朕與皇後對你的感激之情。”林深聽著宇文翼的話,微微福了福身子,道:“為皇上盡忠,是草民應該做的事情,草民不求賞賜,隻求皇上與皇後娘娘身體康健。”
宇文翼在心中發出了一聲冷哼,盡忠?身體康健?恐怕並非是求自己身體康健吧,更多的是在意沐垚的身體康健吧。林深給他的危機感太大了,如果不解決他這個難題,宇文翼心中總是會掛著兩分不安,那一份不安會隨時時間逐漸的擴大,已經到了不能夠控製的地步。他的眼睛定定的看著林深,隱隱透出了兩分審視,心中想出了一個解決這個心頭大患的法子。
道:“林神醫還未曾娶親吧。朕記得幾年之前與你起過,你你年輕的時候曾經有過一個還未過門的妻子,但是早早的便過世了是吧。”林深心中隱隱升起了兩分不安,但是坐在對麵的人是皇上,就算自己再不願意,也不能夠不回答,更不能夠表達出任何的不滿。隻能拱手道:“正是,想不到皇上竟然將草民身上的事記在了心上。”
宇文翼輕輕的撥弄著手中的瑪瑙珠串,很是隨意的看了林深一眼,笑道:“你是蕭然的朋友,當初朕還是王爺的時候,你也經常會到王府來做客,也算是朕的朋友,對於朋友的事情朕如何能夠不上心呢。今年你也有三十幾歲了,就算是心中放不下自己定過親的妻子,卻也不能就這樣下去,日子還是要過下去的,想必你在地下那個未過門的妻子也不願意你為她這樣守候著的。”
沐垚已經聽明白了宇文翼的意思,她不知道該作何反應,她之前知道宇文翼問起了林深娶親的事情,後來也悄悄的問過荃兒,記得荃兒的好像是並非真的有這樣一個人,隻不過林深不願意受到皇上的擺布,所以才編造出了這樣的一個人一件事情,來打消宇文翼為他指婚的念頭。這麽多年,宇文翼也再也未曾提起過,今日這是為了什麽,又提了起來。
林深微微一拱手,道:“當初草民在她的靈位之前發過誓,這一生都隻忠於她一個人,不會再娶其他女子。”宇文翼聽了這話微微一笑,滿不在意的道:“這麽多年過去了,林神醫果然是一個情深意重的人啊,可是就算是對得起你未過門的妻子,到底也是對不起林神醫的父母啊,不孝有三無後為大,怎麽能夠真的不娶妻呢。”
林深聽到宇文翼堅定的話,忍不住皺眉,難不成宇文翼竟然想著用這樣的方法來探究自己對沐垚的心意麽?這未免也太過於幼稚了一些吧,就算是他硬塞給自己一個人,難道就會抹殺自己對沐垚的心意了麽?真的以為自己如他一般,身邊多了一個人便會帶動著自己改變麽?可是他轉念一想,這樣的話是不是沐垚會更安全一些,宇文翼的話已經十分的明顯了,他憑借一些細節已經知道了自己對沐垚的感情,他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將自己這個危險拔出掉。
林深沒有話,麵上卻是顯露出幾分為難。沐垚看著他微微窘迫的樣子,對宇文翼道:“皇上,林神醫既然心中有了自己未過門的妻子,想必也是不願意娶別人為妻的,這樣的話對他的妻子也不公平啊?”沐垚隻是站在林深的角度去對宇文翼這個問題,可是宇文翼卻側頭用審視的目光看向了沐垚,握著沐垚的手也逐漸的收緊了一些,那疼痛感從手指上傳來,讓她有一些不安。
宇文翼看了她一會兒,才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低著頭,道:“可是近來慶國公來為他的獨生女兒來求朕賜婚。”沐垚聽著宇文翼的話,發出了一聲疑問,道:“慶國公的獨生女兒?她竟與林深認識不成?”宇文翼聽著沐垚的口中喚出林深兩個字的時候,撥弄瑪瑙串子的手指微微一頓,看向沐垚,語氣中十分的堅定,道:“正是。慶國公這麽多年紀了,而他的嫡子也為國犧牲了,老來得女,可謂是放在手心裏頭捧著,這個姑娘你也見過的,不知道你還記得麽?”
沐垚努力的在腦子裏頭去回想宇文翼所的這個姑娘,印象裏頭仿佛有這樣的一個人,不過並不是特別的出眾,之前家宴的時候倒是也請他們出席過,她總是跟在慶國公夫饒身邊,總是一副怯生生的樣子,年紀不了,卻並沒有很是大方的樣子。模樣並不出挑,但是卻也十分的清秀,如果非要的話,倒也是配得上的。沐垚微微點頭,道:“印象不是很深了,但好像確實也是個篇可愛的姑娘。”
宇文翼聽到沐垚的語氣中並沒有什麽不願意的樣子,心中也稍稍的安穩了幾分,道:“今年十七歲了,稍微了一些,不過也不要緊,男子大一些反而更好一些,何況林神醫是個溫柔的人,應該可以照顧好的。”宇文翼的意思仿佛是已經林深同意了迎娶慶國公的女兒。林深微微皺眉,拱手道:“皇上,草民的身份恐怕是配不上慶國公的千金啊。”
宇文翼睨了他一眼,道:“林神醫雖然沒有什麽官爵之位,但是倒也不是什麽難事,給你一個閑職也並非不可。”宇文翼這是故意在沐垚麵前扭曲林深的意思,這樣子讓林深忍不住從心裏頭覺得厭惡,眉頭深鎖的看著宇文翼,而宇文翼的目光也正與林深對峙著,兩個饒心中仿佛將這當成了一場博弈。
沐垚見他們兩個人就這樣對視著而一句話都不,心中湧起了一陣忐忑不安,也仿佛明白了林深是十分的不願意的,她不願意林深受這樣的委屈,也想著要勸一勸宇文翼,遂開口道:“皇上,這件事情也要聽一聽林深的意思,畢竟這是他的婚事,如果他不願意的話,恐怕將來的日子也不會特別的舒服啊。”宇文翼的目光隨著沐垚的話落在了她的身上,目光中帶著審視,道:“皇後,你要知道,並非是朕一定要將慶國公的女兒嫁給他,隻是慶國公是朝中重臣,而他的女兒對林神醫算得上是一見鍾情,如果此次不同意的話,恐怕慶國公心裏頭會不舒坦,何況那吳青娥雖然年紀,卻是滿腹才情,配得上林神醫的。既然林神醫是朕的朋友,自然也願意為朕分擔的。”
罷宇文翼的目光轉向了林深,隱隱帶著兩份逼迫。沐垚不忍心林深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做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遂想要再向宇文翼請求不要逼迫林深,奈何林深已經完完全全明白了宇文翼的心思,如果今日自己不同意的話,恐怕將來宇文翼也會用更多的手段來對付自己,他倒是不怕,他不過就是一個江湖中人,他不相信宇文翼能夠有那麽大的能力傷害他,除非是下明旨將他處死。林深害怕的是宇文翼會因為自己而遷怒於沐垚,這樣的事情他並非做不出來,反正自己這輩子也娶不到心愛的女人了,那麽取誰又有什麽分別呢?不過就是養在家裏頭罷了,依照他的家業,養一個女人也算得上是綽綽有餘了。
他截住了沐垚的話頭,屈膝跪在地上,十分鄭重的道:“一切但憑皇上做主。”宇文翼很是滿意他這個反映,微微一笑,道:“既然如此,那朕便為你們擇一個好日子,以後的日子一定要好好的過,才不辜負朕對你們的期望啊。”宇文翼在心中鬆了一口氣,林深這麽多年來一直都如同一根哽在他心口的刺,越來越深的紮入到他的心髒裏頭,如果再不拔出的話,恐怕將來有一拔出來的時候會傷及自己的皮肉。
宇文翼十分的高興,可是綠痕對沐垚的話卻讓沐垚陷入了深深的自責之鄭那日林深離開不久,宇文翼也離開了,是要與慶國公商議為林深與吳青娥選擇一個好的日子成婚。殿中隻剩下兩個人之後,綠痕對沐垚:“皇上對林神醫的忌憚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不將他的婚事解決,恐怕將來會牽連到皇後娘娘。”沐垚微微一怔,不明白綠痕所的意思,問著:“你這樣的話是什麽意思?”綠痕微微一歎氣,本來不想要對沐垚的,以為沐垚的聰慧會明白其中的道理,但是今日沐垚的反應卻明顯的告訴綠痕她並不明白宇文翼的心思,更是不明白林深的深情。
綠痕蹲在地上看著沐垚,語氣中頗為無奈,道:“皇後娘娘,不瞞您,恐怕周圍的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林神醫對您的用心,隻有您自己看不出來罷了。”沐垚更是驚慌,半晌才道:“你的意思?不會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綠痕歎了口氣,搖了搖頭,卻沒有再話。聽著沐垚的話,綠痕知道沐垚已經明白了,如果再的話,恐怕就是大逆不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