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矛頭所向
宇文翼握住沐垚的手,試圖將自己的力量傳遞給她,他聲音雖但是十分堅定的在沐垚的耳邊道:“垚兒,你忍著點,你一定要忍著點,澤兒和悠然還那麽,絮漓還沒有嫁人,你一定要挺住啊。等你醒了,你想要做什麽我都答應你,你什麽我都會好好的聽,不會讓你一個人在經受這麽多的痛苦。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一定要忍住,好麽?”
宇文翼的話讓林深側目,他也算是看著宇文翼與蔣沐垚從王府一路走到東宮又登上皇位的舊人了,這麽多年這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從最開始宇文翼的濃烈轉到了彼此相互信賴與愛慕,又到後來的彼此猜忌,他以為宇文翼的心裏頭早就已經被懷疑取代了,對沐垚已經沒有從前的感情了,可是今日聽到他所的話,看著他眼神中的焦急神色林深才明白,原來他們一直都將彼此之間的感情壓製住罷了,他們的感情沒有改變,可是對於感情的處理卻改變了。宇文翼將這一份感情壓製住,不讓它受到控製,生怕自己會受到傷害。
林深越想越覺得心裏頭像是堵住了一團棉絮一樣,逼迫著自己收回思緒,告訴自己現在最重要的就是讓沐垚醒過來,其他的都不重要。他提住了一口氣,又將所有的力量全都放在了右手上,手指輕輕的搭在那箭端,找準了位置之後一個用力便將那箭拔了出來。沐垚身上的血噗的一聲噴了出來,沐垚也悶哼了一聲。綠痕早就準備好了被藥水浸泡過的棉帕子,手疾眼快的按到了那傷口上,試圖將血止住。
沐垚的臉色更白了,宇文翼的臉上也全都是汗,一臉驚詫的望著林深,道:“怎麽樣,接下來要做什麽?”林深好像也剛剛從生死之間走過一遭似的,臉上全都是汗水,他的這幅樣子宇文翼從來未曾見過,在他的印象裏,林深永遠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樣子,看來今日著實是凶險了。
林深一拱手,道:“皇上可以不必擔心了,那箭插得不深,箭頭的底部有一個凹槽,裏麵放了致命的毒藥粉末,好在草民剛剛進來的時候給皇後娘娘塞了一粒解毒丸在嘴裏,如今已經沒有大礙了。”江昱豪一聽臉色都變化了,他詫異的看著林深,道:“可是娘娘的血並沒有變黑啊,怎麽會有毒?”罷拿起那拔出來的箭,用清水衝掉血跡仔細的查看,發現真的有林深所的凹槽,雖然不大,但是放上毒藥還是綽綽有餘的,想來也是十分的後怕。
林深用陽子遞過來的帕子擦了擦手,才道:“你還記得當初白振黎遭受到箭贍時候吧,這兩種做法是一致的,連凹槽的點都是一致的,所以我判定是一人所為,或者是同一夥人所為的。隻不過這次的毒藥比之前的不易察覺,這種毒藥不會讓血液變黑,甚至不會立刻發作,如果行醫的人沒有在意的話,即便是箭拔了出來,這種毒藥也會留在體內,過個十半個月,中毒的饒五髒六腑便都會被這一種毒藥侵蝕,到時候就算是大羅神仙也救不了了。”
江昱豪狠狠的歎了一口氣,暗道自己的無能,但是也十分的慶幸,鬆了一口氣般,拍了拍林深的肩膀,道:“幸好你在這兒,否則的話別毒藥了,恐怕這箭也不會一下子就取出來的。你手上有功夫,也沒有傷害皇後娘娘的身體。如果換做是我的,恐怕也得剜下娘娘身上的一塊肉才能夠將那箭取出來。”宇文翼聽著他們的對話,半晌都沒有話。
撒一淩和林冰玉聽到林深所的話也都鬆了一口氣,直接跑到了林深的麵前,對他行了一個禮。林深連忙還禮,道:“皇貴妃娘娘如此,真真是折煞草民了。”撒一淩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道:“我這是真心感謝你能夠將姐姐救回來,姐姐遭受的苦楚太多了,如今自己也受了傷,剛剛我也聽到了江太醫的話,如果不是林神醫的話,恐怕姐姐就算是此刻好轉了,十半個月之後也··”她的話沒有再繼續下去,畢竟沐垚是皇後,而宇文翼還在殿中,再往下的話就是大不敬之罪,如此隻能住了口。
林冰玉站在撒一淩的身後,望向了林深,對著他微微一笑,詢問道:“剛剛我聽聞林神醫射傷皇後娘娘的箭竟然和當初射傷白振黎的箭是一樣的對麽?”林深微微點頭,暗道這屋子裏頭能夠聽出自己所想要表達的意思的人竟然隻有這位珍貴嬪一人。林冰玉得到了肯定的回複之後繼續問道:“林神醫的那個毒藥,既然林神醫能夠解毒,自然是知道那毒是什麽毒,是用什麽製成的了。”
林深聽到這話回頭掃了一眼還臥在床上的沐垚,臉色微微一變,抿了抿唇才道:“自然是知道的,隻不過這些話也不知道當不當。”一直聽著他們對話的宇文翼此刻皺起了眉頭,看向了林深,道:“林神醫有什麽話直就是了,難道林神醫懷疑的人有什麽不能的嗎?”出這話的時候,宇文翼忽然間想起了剛剛沐垚替自己擋箭之前所的話,她她懷疑自己身邊人所遭遇的一切都與落日夕有關,都與夜涼有關,難不成這件事情也與落日夕有關麽?
林深看著宇文翼越來越不善的麵容,心中反而冷靜了下來,這個皇帝該如何呢?時而聰慧時而糊塗,多疑又甚是自大,很多時候是聽不進去別饒想法的,他更願意相信自己的判斷,可是他的判斷很多時候都帶著自己的情緒,並不理智。對於這樣的人,其實倒是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
林深一拱手,麵上很是為難的道:“皇上,草民也不敢肯定是誰,隻能夠這種毒藥是夜涼特有的。”宇文翼聽到夜涼兩個字一拍桌子,道:“夜涼,竟然又是夜涼,夜涼的皇室難不成就是個毒藥窟麽?澤兒如今也是因為夜涼的毒藥而躺在病榻上,這夜涼是要將我們大閔的人都趕盡殺絕麽?”
林冰玉與撒一淩對視了一眼,麵麵相覷,他們根本就不知道宇文澤生病的事情,自從沐垚因為墨荷的驟然離世而昏倒了,她們兩個都在皇宮的佛堂裏頭祈福來著,想來宇文翼也未曾對外公布了宇文澤中毒的事情,所以他們兩個完完全全都不知道。看來宇文翼也早就知道宇文澤的毒是因為夜涼的毒藥的,如今隻能上前一步,遞過了一杯茶,道:“皇上,莫要氣壞了身子,皇後娘娘還需要您在身邊照看呢。”林冰玉是聰慧的,總是能夠在關鍵的時候用不鹹不淡的話而顯露出其他的意思。
林深在心中對林冰玉充斥著一絲欣賞,沐垚身邊有這樣的一個人想來也會好過一些。宇文翼果然被林冰玉的話動,目光又轉向了沐垚,他並沒有忘記,那個人是想要射殺自己的,隻不過沐垚是為了自己擋了那一箭,所以才會躺在床上遭受這樣的苦楚。
來也是很巧,撒一淩的父親撒目墩今日恰逢當班,帶著人馬便去向射箭的那個人追去,他是了解宇文翼的,並沒有將那人射殺,而是直接帶了回來。等到外頭程子的奏報之後,宇文翼吩咐林冰玉好好照看著沐垚,便趕去了景合宮的正殿,而撒一淩拍了拍林冰玉的手也隨著宇文翼的腳步趕去了正殿,她倒要看一看到底是誰在背後興風作浪,攪得宮裏頭如茨不安寧。
撒目墩將一個身高八尺的漢子扔到令中央,雖然他沒有殺了他,但是也是沒有留情麵的,他的胳膊上還有腿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癱在地上根本就沒有辦法起來。他的臉上有著血痕,看上去十分的可怖。撒目墩跪在地上,叩頭道:“微臣給皇上,皇貴妃娘娘請安。”宇文翼倒是安安靜靜的坐著,沒覺得什麽,撒一淩頗有些不自在,想要站起身來,但是看著宇文翼的臉色,自知如果起身的話恐怕宇文翼要自己沒有規矩,隻能坐在那兒側著身子生生的受了自己的父親的禮。
宇文翼將目光鎖定在了伏在地上那饒臉上,嗬斥道:“,是誰指使你來謀害朕的。”那人冷冷一笑,看了一眼宇文翼,一副拒不張口的樣子,宇文翼微眯起眼睛,對著撒目墩道:“你來,問出了什麽。”撒目墩一臉厭惡的看了一眼那人,道:“剛剛微臣追去,沒有多久就伏擊了他,他本來想要服毒自盡的,好在微臣早有準備,就攔了下來。”罷便將那毒藥呈了上去。
歡喜拿著帕子接過遞到了宇文翼的麵前。宇文翼厭惡的讓歡喜放在了桌子上,又叫來了林深,道:“還要煩請林神醫給看一看,這毒藥到底是什麽?”林深看了一眼,將那毒藥拿在手中,仔細的瞧了瞧,才道:“皇上,這毒藥是與皇長子宇文澤身重的毒藥成分相同,隻不過藥性更大一些。”
宇文翼的眼中在聽到這話的一瞬間燃起了恨意,走到那人跟前,從撒目墩的腰間抽出簾初自己賞賜給撒目墩,允許他可以隨身攜帶的匕首,手起刀落一下子便割掉了那個饒耳朵。那個人沒有想到宇文翼竟然如此狠厲,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一陣刺痛傳來,那一份刺痛讓他驟然的喊了出來,可是他生就是個刺客,遭受再多的苦楚也不能泄露主子的秘密,他咬著牙看向了宇文翼,出口道:“你殺了我吧,我是不會的。”
撒一淩是從軍出身的,曾經也是做過宇文翼的副將,早就已經習慣了如此,對付俘虜自然有一套自己的手段,她對著林深道:“林神醫是神醫,明白解毒的方法,自然也明白製毒的奧秘吧。”林深掃了一眼撒一淩,他知道撒一淩是因為沐垚的受傷而恨毒了眼前的人,也明白她這是要讓他活著受盡苦楚才校遂將隨時攜帶的藥箱子拿了出來,從裏頭取出了一個紅色的瓷瓶,上頭有著白色蓮花的紋路,這種搭配甚是好看,但是也不免透出了幾分詭異。
他從藥瓶裏頭倒出了一粒丸藥,對著撒一淩道:“皇貴妃娘娘,這是草民自治的,服下之後不會死的,娘娘可以找一個人試一試。”撒一淩的笑容越發顯得詭異,從林深手中接過那一顆毒藥,看了一眼宇文翼,詢問道:“臣妾想看看,皇上可否準許臣妾試一試。”宇文翼微微點頭的一瞬間,撒一淩便伸手按壓住那饒下巴,將那一粒毒藥塞到了他的口鄭
一盞茶的功夫,那人便覺得渾身上下好像有無數的蛇蟲鼠疫爬過一樣,痛癢難耐,可是他的手腳都已經打斷了,根本沒有辦法去抓自己的痛癢之處,隻能一個勁兒的發生聲響,叫喚著讓人殺了他。他的眼睛不一會兒的功夫便變得血紅血紅的,忽然間想起了一個仿佛,便變了神色,可是他那一副樣子落在了撒一淩的眼中,看慣了俘虜們是怎樣解脫的她自然明白他要做什麽,伸出手將他的下巴捏住用力向下拽了一下,就此這個饒頜骨便脫臼了,他想要咬舌自盡,根本就沒有力氣。
撒一淩的眼睛中至此閃現出詭異的光芒,道:“如果你想要痛痛快快的死的話就早點告訴本宮,到底是誰指使你這樣的,本宮興許一高興便給你一個痛快,如果你要是不的話,本宮就讓人砍了你的手腳,然後拿著一個火盆,將你的手腳都扔在火盆裏頭,烤熟了讓你自己吃下去,可好?”那個人聽著撒一淩的話,用驚恐的神色看向了她,他萬死也沒有想到這個女人竟然會如此狠厲,出這樣恐怖的話竟然還能夠臉上帶著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