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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章 意外之語

  他的聲音極其的大,沐垚想要裝作聽不見已經是不可能的事情了,隻好轉過了身子,看向了向著自己信步走來的聶磐。他的步履輕快極了,臉上也堆滿了笑意。沐垚看著他,已經不願意再裝下去了,臉上的神色充滿了厭惡,根本不肯有一絲的隱瞞。涅盤卻好似一點都不在意,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何苦如此對待微臣,微臣也不過就是拿著俸祿沒有辦法罷了。”


  “聶使臣在本宮麵前還是要偽裝下去麽?如此未免太累一些了吧。”沐垚的話引發了聶磐更大的笑聲,他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此話的意思是對微臣的誤會很深呢。”沐垚皺著眉頭看著他,冷冷的道:“誤會?聶使臣覺得本宮對你有什麽誤會麽?本宮卻覺得對你根本就沒有誤會。你騙的了太後娘娘無非就是因為她的親情之心罷了,不過本宮對你卻是沒有任何的親情,所以你在本宮這裏也不必再裝下去了。有什麽話直便是了。”


  “皇後娘娘,果然是快人快語,怨不得有人對皇後娘娘念念不忘,不用他,就連微臣對皇後娘娘也不得不產生了一絲興趣呢。”他這話的露骨,連站在沐垚身後的墨荷都忍不住嗬斥道:“聶使臣這話的未免過分了,如此輕佻是想要掉腦袋麽?”聶磐看了她一眼,竟然一步一步的向著沐垚走近了。一把扯過站在沐垚身後的墨荷,捏住了她的下巴,道:“皇後娘娘身邊的人都調教的如此淩厲,讓我也不得不喜歡起來。”


  沐垚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打掉了他捏住墨荷下巴的手,嗬斥道:“聶使臣如此無禮,就不怕本宮治你的罪嗎?”聶磐四下裏看了看,發現並沒有其他人在,便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紅色的鴛鴦荷包交給了沐垚,道:“皇後娘娘,微臣此次前來,還受人之托要將這物件兒交給皇後娘娘。”沐垚看了看那荷包,並沒有伸手接過來,而是看著他,眼神中充滿了戒備。


  “這是什麽?是什麽人讓你交給本宮的。”出這話的時候沐垚心裏頭在打鼓,其實她已經猜到了這東西是屬於誰的,又是誰讓他交給自己的,隻不過在這樣的情況下也隻能裝作不知道。聶磐挑了挑眉毛,道:“皇後娘娘何苦明知故問呢?剛剛皇後娘娘微臣是偽裝,如今皇後娘娘竟然也偽裝起來了呢。”


  他的樣子完全沒有了剛剛在孟依柔麵前的乖巧,看那樣子竟然像是個登徒浪子。沐垚更是生氣,卻也不願意與他過多的糾纏,遂道:“如果沒有什麽事情,那本宮便要走了,畢竟還要向皇上稟告那萬擔糧食的事情。至於這荷包誰給你的,你便交給誰便是了。”罷便要轉身離開,可是卻被聶磐的一句話攔住了去路。他道:“如此,那微臣隻有跟著娘娘一起去到皇上的跟前兒,將這荷包交給皇上了。畢竟皇後娘娘是皇上的正妻,交給皇上,再由皇上轉交給皇後娘娘也並非不可啊。”


  罷便跟在沐垚的身後,看那樣子竟並非是開玩笑的話。沐垚咬著牙,看向了他,眼神中仿佛有一道寒光閃過,冷哼著道:“你的意思是非要本宮接下這荷包才是了?”聶磐微微一笑,麵上極為和善的樣子,拱手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自然是要交給皇後娘娘的。”沐垚見狀,也沒有別的辦法,便一把奪過了那荷包,交給了身後的墨荷,對聶磐道:“如此,聶使臣也算是忠人之事了。”


  聶磐微微點頭,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對著沐垚道:“皇後娘娘如此,便是收下了,那微臣也就放心了。不過還請娘娘不要回去便將這荷包丟掉,微臣怕娘娘如果不看的話會後悔萬分的。”“多謝聶使臣提醒了,看你現在的這個樣子,真真是讓本宮覺得惡心至極。”那聶磐也是毫不在意的,臉上的笑意更濃了一些,道:“惡心不惡心,微臣都不在乎的,畢竟微臣想要的都已經得到了。而且微臣忽然間還想再得到一樣東西,想來太後娘娘也定然能夠成全的。”罷便率先轉身離開了。


  沐垚看著他遠去的背影,心中的氣悶更勝了幾分,忍不住閉住了眼睛,深深的吐出一口氣,生怕會在這人來人往隨時會別人瞧見的地方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情,如今他已經完全籠絡住了孟依柔的心,沐垚不能輕易的動他了。


  墨荷手中拿著那荷包,如同拿著燙手山芋一般,對著沐垚心翼翼的道:“娘娘,我們先在該怎麽辦啊?”剛剛那聶磐的樣子讓墨荷十分的心驚,她在沐垚的身邊服侍了多年,從來未曾見過如此陰暗的人,之前並沒有發現,今日看著他的眼神竟然覺得無比的寒冷,而且被他捏過的下巴如今也覺得甚是難過,像是要碎掉了一般的隱隱發疼。


  沐垚緩緩睜開了眼睛,聶磐的身影已經不見了,她抿了抿自己的嘴唇,收起憤恨的目光,道:“我們先在要做的事情便是等。等他離開大閔,等到他孤立無援的時候,我就不相信,這樣的人難道就沒有來收的麽?”墨荷也跟著歎了口氣,指著手中的荷包,對沐垚繼續問著:“娘娘,那這荷包?”


  沐垚瞥了一眼那荷包,道:“你先收著吧,等到去稟告了皇上那萬擔糧食的事情,我們回去再。”她本來是打算等到回到景合宮中便將那荷包焚毀了便罷了,可是聶磐離開之前所的話讓沐垚又不敢輕易的隨便將它焚毀,隻好讓墨荷收起來,等到回去看過了再做決定。


  上陽宮中,宇文翼聽到了沐垚的回話,將杯子都摔在霖上,他之前就對沐垚過,並不相信這個什麽聶磐會是母後妹妹的孩子,可是奈何母後十分的相信,也十分的喜歡他,如果此刻去反駁他,恐怕老人家的身體也是經受不住的。可是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做出挑戰宇文翼的事情,讓他如何能夠不氣惱。


  沐垚連忙對程子使了個眼色,程子便匆匆的走到宇文翼的身邊,將那茶杯碎片撿了起來讓人丟了出去,勸道:“皇上莫要生氣了,其實萬擔糧食對我們大閔國也不是什麽難事。”宇文翼皺著眉頭睨了他一眼,忍不住冷哼了一聲道:“你倒是大方的狠,這是要朕拿著那萬擔糧食做人情不成?這件事情起來真的是窩囊。”


  程子連忙跪倒地上,叩頭道:“奴才並非是故意惹惱皇上的,不過就是勸一勸皇上罷了。其實這萬擔糧食值什麽呢。能夠讓太後娘娘高高興興把那個聶使臣送走便是了。隻要他離開了大閔境內,那回到夜涼有什麽閃失也與我們大閔無關了啊。”宇文翼聽到此處,忽然間反映了過來,眯著眼睛看著程子,眼眸山閃爍出危險的目光,他俯下身子對著程子低聲道:“你的意思是?”著做了一個殺頭的手勢。


  程子連忙叩頭,卻什麽都沒有。宮裏頭人多口雜,如果這件事情的太過於明白,被別人看到了難免不會傳到太後娘娘的耳朵裏頭,如果太後知道了是自己的建議,那自己恐怕也比那個聶使臣多活不了幾。沐垚明白程子的顧忌,遂接口道:“皇上不必如此,程子得對,不就是萬擔糧食嗎?母後高興才是最重要的,而且母後也了僅此一次,明年如果夜涼王再如茨話,再將糧食給他們減半就是了。況且母後剛剛高興了幾,皇上向來孝順的,就多留他幾日又何妨。不過這些主意都是夜涼王所出的。”


  宇文翼隨著沐垚的話看向了她,仔細的想了片刻,道:“也罷,那就準備萬擔糧食讓他帶回去就是了。朕相信謊言早晚會有拆穿的那一。”沐垚也微微點頭,走向了宇文翼,從歡喜手中接過了一盞茶,遞到宇文翼的麵前,道:“皇上也別動怒了,因為這樣一個人氣壞了身子也是不上算的。”宇文翼揉了揉額角,對著沐垚著:“垚兒,朕有的時候在想,什麽時候能夠安定太平一些,也不讓朕那麽勞累。”


  沐垚看著宇文翼如此疲憊不堪的樣子,竟然心中湧起了幾分心疼,他現在的樣子十分像是當年在王府時候的樣子,那時候的宇文翼剛剛被先皇指定為儲君的爭奪者,終日忙碌不堪,他有的時候也會如此,皺著眉頭坐在書房裏頭,滿眼的疲憊,對著沐垚著同樣的話,沐垚那個時候勸解他的話便是等我們贏了,成為了儲君便會好些。那時候先皇健在,畢竟不能出什麽登上大位的話,可是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那意思便是登上大位成為了皇帝便會好很多。


  可是如今沐垚卻沒有更多勸解的話了,總不能對他著交出皇位便會好了吧?沐垚沒有搭腔,而是走到他的身後,用手輕輕的揉著他的額頭,試圖能夠緩解一些他心中的苦楚。宇文翼拉過沐垚放在自己額頭上的手,讓她站到自己的身邊,頭依靠在她的腰上,道:“你朕要不要立儲君。”這樣一句話讓沐垚都驚住了,定定的看著宇文翼。


  半晌,宇文翼見沐垚沒有話,便抬頭看向她,隻見她的目光極為複雜,問道:“怎麽了?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朕麽?”沐垚輕咳了一聲才收起了自己的目光,道:“皇上現在覺得累了,臣妾能夠理解,可是皇上的皇子隻有兩個,澤兒不過才不到兩歲,而沛兒更是剛剛出生,就算是立為了太子又能夠幫助皇上分擔什麽呢。”宇文翼聽到沐垚的話微微歎了口氣,道:“朕又何嚐不知道是這樣的,可是現在的事情漸漸的多了起來,周邊的國也都不安分著呢,讓朕如何能夠不憂心呢。”


  沐垚仔細的思量著宇文翼的話,開口道:“其實皇上也不必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畢竟皇帝是上位者,很多事情完全可以交給別人來做啊,培養了那麽多的大臣,而且很多都是皇上在做儲君的時候便追隨左右的,完全可以信任的。”“你的意思是蕭然麽?”宇文翼的聲音有些嘶啞,卻也充滿了兩分試探。


  沐垚在他身邊多年,如何聽不出來,隻能道:“不,蕭然不過就是一個安國公罷了,並非是丞相,而且他的才能都放在商賈上,為官為臣並沒有什麽經驗,臣妾倒是覺得還是將這些事情交給有經驗的人身上,他們做得好,自然能夠替皇上分憂解難的。”宇文翼將沐垚拉著坐到了自己的腿上,開口道:“其實朕也何嚐沒有想過,不瞞你,朕也曾試探過他們幾次,不過他們的做法都是讓朕有些失望的,根本沒有達到朕的預期。他們的樣子更多的是權衡利弊,這是的好聽的,更有甚者是陽奉陰違,對著朕一套,對著其他人便是另一幅嘴臉了。”


  沐垚聽到這話便也不知道該些什麽了,將頭靠在宇文翼的肩膀上,試圖給他一些自己的力量。還未等她的身子完全的靠在宇文翼的身上,便聽到宇文翼的話音道:“沐垚,不如你來替朕批閱奏折如何?”沐垚聽到這話整個饒身子都有些僵硬了,忍不住定定的看著宇文翼,眼睛中是藏不住的詫異震驚,道:“皇上,您這話是什麽意思。”宇文翼輕輕拍了拍沐垚的背脊,示意她放鬆下來,道:“朕的意思就是有些奏折你也是可以看的,給朕一些意見,讓朕也能夠輕鬆輕鬆啊。”沐垚連忙擺手道:“皇上,自古以來後宮不得幹政,如果臣妾幫著皇上看奏折,想來朝中的大臣定然會有所置喙,這對皇上的聖名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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