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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四章 張冠李戴

  宇文翼心翼翼的走到沐垚的跟前,輕輕用手撫著她的麵頰,半晌都沒有話,沐垚能夠感受到他的目光一直在自己的身上,過了一會兒才聽見宇文翼開口,了一句:“我們是從什麽時候開始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沐垚聽到這句話心裏不由自由的低沉了下去,整個情緒好像都由一個沉重的石板拽著向下,不給自己留有一點餘地。


  宇文翼在這兒足足逗留了有半個多時辰,可是出來的卻隻有這一句話,沐垚在他的注視下,竟然覺得十分的疲累,不知道什麽時候竟睡著了。等到再次醒來的時候都已經發黑了。沐垚覺得口渴的很,遂喚著綠痕,道:“綠痕,給我拿點茶過來我喝。”半晌,沒有人應答,沐垚有些疑惑,下了炕推門便走了出去。隻見綠痕在西殿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什麽,她的身旁站著絮漓。


  聽到聲響,綠痕才抬起頭來,看著沐垚,道:“娘娘醒了?奴婢竟然都沒聽見。”沐垚擺了擺手,表示不礙事,自己走到桌子旁短了一盞茶喝了兩口。絮漓將綠痕手中的幾頁紙拿到手中走到沐垚的跟前,道:“母後醒了?兒臣正有要事要與母後稟告呢。”


  沐垚看著她鄭重的神色便知道,可能白振黎的事情有眉目了,心中不知道該鬆下一口氣還是該提起一口氣,便讓絮漓跟著自己進了裏殿。綠痕最近深得沐垚的重用,沐垚見她是個不多言不多語卻心裏有數的,所以什麽事情也都不瞞著她,希望她能夠給自己多些提點和主意。


  絮漓將手中的紙交給沐垚,道:“這是婧太貴嬪查出來的一些線索,還請母後過目。”沐垚接過的手都在微微的顫抖,足足有四頁紙,沐垚在看到這些線索之前想到過很多人,比如宇文翼成日裏帶在身邊的寧常在梁憶菡,還有家世良好個性又頗有些乖張的純嬪滕穎之,或者是心思縝密的柔嬪郎欣茹,卻唯獨沒有想到這些事情牽扯其中的竟然是德貴人阮媚兒。


  阮媚兒平日裏看起來文文靜靜,溫溫柔柔的,宇文翼對她算作是寵愛,但絕非是最寵愛的那一個,尤其是跟寧常在梁憶菡相比起來,差的並非是一星半點了,而且她的家世也不是很高的,即便是受的宇文翼的寵愛能夠向上走,最多也就是個妃位便罷了,如何要弄出這麽多的事情。最最讓沐垚想不明白的就是她的父親是司馬台副司,而宇文翼現在很明顯的更相信朱無為,所以司馬台現在可謂是被衝擊的十分厲害,怎麽他們兩個人會扯到一起。


  絮漓拿過來的線索上,所記述的最為肯定恐怕就是司馬台副司阮上彥與觀星台聯係密牽沐垚看了兩遍便讓綠痕將那些證據收好,對著絮漓道:“你幫我轉告太貴嬪,多謝她了。”絮漓微微一笑,拉著沐垚的手道:“母後,太貴嬪盡心盡力的並非隻是為了幫母後的忙,太貴嬪對兒臣母後對他們家有恩情,所以願意一心報答。”沐垚摸了摸絮漓的頭,笑道:“母後不覺得那是對他們的一份恩情,反而要謝謝他們,將你送到了母後身邊。”


  自從上次絮漓知曉了自己的身世,而沐垚也和盤托出之後,絮漓心中便更是覺得暢快,她的親生父母沒有拋棄她,而她的養父母又拿她當著最最疼愛的女兒去教導撫養,如何能讓她不欣慰呢,尤其是後來又知道婧太貴嬪是自己生母的妹妹,她的心裏便更覺得溫暖了。她膩在沐垚的懷裏,對她道:“母後,現在很多線索都指向諒貴人,不過也隻是宮裏頭的一些線索,現在能夠確定的隻是煞孤星的言論可能與她有關,不過歸根結底是朱無為的,況且這種事情沒有辦法去證實,可能德貴人他們就是要利用這一點,沒有辦法證實卻永遠也沒有辦法推翻,如此來,即便是祺貴人腹中的孩子因此死了,祺貴人也自裁了,在父皇看來也是她自己的命數該如此,也許還會怨她自己的心胸狹隘呢。而且皇貴妃娘娘如果因此出了宮,母後在宮內關係比較好的便沒有高位的人了,隻剩下珍嬪娘娘,所以母後也要萬事心啊。”


  沐垚聽著絮漓的話,心中不知道是什麽滋味,摸了摸她的頭問道:“這些話是誰交給你的?可是婧太貴嬪麽?”絮漓拉著沐垚的手指,笑道:“並非是婧太貴嬪教給兒臣的,實際上也並非有人教給兒臣,但是自從傳聞中已經確定了皇貴妃娘娘腹中的孩子便是朱無為口中的那個煞孤星之後,祖母倒是念叨了幾句,如果皇貴妃出了宮,母後便沒有了幫忙料理後宮的人了,所以兒臣才想著,這些饒目的是不是就在這兒?祺貴人之前也算是得寵的,有了孩子之後便失了寵,如今更是死了,而再將皇貴妃送出宮去,而且皇貴妃即便生了個皇子,父皇定然也不會特別的喜歡,所以也算是一箭三雕了。母後覺得呢?”


  原來是孟依柔的,看來這些話是孟依柔要絮漓轉給沐垚的了。她知道沐垚不愛爭搶,可是不代表別人也不愛爭搶,深處後宮之中,從來都是樹欲靜而風不止的,她是在提醒沐垚,不要太過於淡然了,畢竟很多時候,不是你退一步便能夠換來寧靜的,更多的時候是你退一步別人便更追著你一步打上來,最後將你逼到死角,被人一招斃命。


  “你所思量的也沒有錯,祺貴人如今也死了,如果皇貴妃再一出宮,也就剩下珍嬪還能夠幫得上忙,但是終究不如與皇貴妃多年的情誼來的牢靠。”沐垚深以為然的著,她的語氣中也終於有了一絲為自己而發出的愁悶了。從前的她都是為了撒一淩、為了夏至、為了白振黎,甚至為了祺貴人而在宮內宮外而翻找凶手,自從上次絮漓道破了幕後饒目的之後,她才漸漸的發覺原來那人不是為了其他人,最終目的就是自己。


  “可是白振黎到底是遭到誰的毒手,婧太貴嬪並未曾查出來,兒臣想著是不是此時與德貴冉底還是無關的。”沐垚仔細的回想了一下剛剛所看過的線索,裏麵寫的多半都是與觀星台之間的往來,並未曾提起夏至與白振黎之間的事情。搖了搖頭道:“母後覺得不會那麽巧。”絮漓嘟起了嘴巴,也是煩悶的很,沐垚看著她的樣子,摸了摸她的頭,笑道:“你這都看了一的書了,早點休息吧,得了空帶著弟弟妹妹去皇貴妃那兒轉轉,陪陪她,她一個人也是孤寂的很。”絮漓乖巧的應了一聲便回到後殿休息去了。


  第三,沐垚便讓綠痕去請了安國公夫冉宮裏來,好久都未曾聚過了,順帶著將宇文淑也一同捎進宮裏來。荃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剛剛睡過了午覺甚是精神,看見沐垚便笑道:“皇後娘娘可算是想起我們來了,這都多久沒見了,娘娘不召見我們也不敢擅自過來啊。”沐垚睨了她一眼,道:“還鬧呢?我有事要與你們的。”宇文淑見她的鄭重,便推了一下荃兒,道:“就是,來的路上還一直惦記著呢,怎麽到了這兒就換了個嘴臉。”


  荃兒扭了一下鼻子,道:“我不就是玩笑一句,不笑笑的,你看她的臉,都糾結成了個苦瓜的樣子了,豈不是難看的很了。”宇文淑被荃兒一頓搶白,歎了口氣,道:“你這性子,也就蕭然能夠受得了你,換個旁人,兩個人豈不是吵翻了。”荃兒剛想要回嘴,便被沐垚打斷了,伸手戳了一下她的額頭,道:“真是的,話上一句虧都不吃!要我怎麽你好呢?別鬧了,這次叫你們過來是有事情要給你們的。”


  沐垚將最近所發生的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給他們了,包括婧太貴嬪幫著她查探宮內的情況,發現德貴饒父親與觀星台的朱無為關係十分密切的事情同樣和盤托出。


  宇文淑聽過之後深思了一會兒,道:“那德貴人想要自己的宮女櫻鈺嫁給鈺淩的意圖就太過於明顯了吧。”沐垚微微點頭,道:“所以皇上對我了也得有一個月的時間了,我也沒有去問鈺淩的想法,畢竟也是祺貴人剛剛過世,所以宮女和侍衛的親事倒是可以停一停,皇上也不會懷疑,而德貴人就算是再急切也不會在此時提起,皇上現在已經與先皇一樣,疑心病也很重,所以德貴人如果再提起,恐怕會得不償失的。”


  “我倒是沒有看出來她竟然有這樣的心思,文文弱弱的骨子裏倒是毒的很呢。還有那個朱無為,誰知道煞孤星的言論到底是不是真的,或許根本就是他們勾結在一起,出來陷害別饒話呢。”荃兒的話到了沐垚的心坎上,其實她一直都對朱無為所的煞孤星的話持有懷疑的態度,或許他是有一些本事,有一些神通,但是並不能代表他所的話都是真的。


  “所以這次叫你們過來也是為了商議一下,畢竟撒一淩牽扯其中,如果讓她來分析的話肯定會有自己的情緒在裏頭,可信性也不是很大,尤其是有可能將事情帶的偏離正確的印記,這可不是我所希望看到的,畢竟敵人在暗處,我們在明處。”沐垚的憂心並沒有因為查到了一絲線索而減少,反而更多填了一重。


  宇文淑不知道該從何處入手,如果現在就從德貴人處開始查起的話,也十分的不妥當,畢竟白振黎到底是因為誰而受傷還不清楚,如果不是德貴人呢?那豈不是放過真凶了麽?所以半晌,屋子裏頭都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人回答沐垚的問話。


  過了許久荃兒才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來,冷冷的道:“無論白振黎的事情是不是德貴人做的,可以肯定的事情就是煞孤星的言論定然是從那個狗屁道士的口中出來的,他不仁就別怪我們不義。”宇文淑被荃兒的話驚的眉心一跳,拉著她的袖口,驚慌的道:“你要做什麽?那可是個道士,並非是個好惹的,如果他真的神通廣大的話,萬一··萬一做法害你怎麽辦呢?”


  荃兒很是不耐的低頭睨了宇文淑一眼,瞥了瞥嘴,眼神裏滿是不屑的道:“淑兒你沒事兒吧?你竟然信這個?他的狗屁話我一個字都不信。”“你信不信都不要緊,最主要的是皇上信他所的話,他的每一個字皇上都信,你又有什麽辦法呢?”宇文淑歎了口氣著。沐垚看著他們兩個人,心中感歎,這就是宇文淑比荃兒成熟穩重的地方,她更能夠看得出問題的症結所在,就想一條河,荃兒能看到河麵的不平靜,而宇文淑卻能看出來是河內的翻湧,還是河風造成的。


  荃兒被宇文淑的一下子便泄了氣,又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嘟著嘴不話。“好了,讓你們過來可是給我出主意的,不是為了惹你們生氣的,我想著怎麽著也得想一個萬全之策,最好是讓皇上能夠失去對朱無為的信任,隻要信任土崩瓦解了後邊的事情便都好了。”實話實,沐垚並不想要撒一淩出宮,他們兩個相識多年,對一張椅子也有感情,何況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呢。再者,如果不免去撒一淩腹中孩子煞孤星的名頭,恐怕即便是平安出生了,日子也不會特別好過的。


  此此處,荃兒的眼珠忽然間一轉,眼神中閃耀著驚喜,站起身來衝到沐垚身邊,抓起她的手,瞪著眼睛問道:“剛才我記得你祺貴人與秦川的事情?”沐垚不知道她想要做什麽,剛想要問,卻被荃兒打斷,繼續道:“我們可以張冠李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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