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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 蓄意謀害

  鈺城撥開作鳥獸散的眾人,衝到了最前頭,鈺淩是此次護送夏至車馬隊的,此時看到了鈺城也趕忙奔到了鈺城的身邊,麵上全是焦急的神色,對鈺城道:“剛剛有一個人射中了白振黎。”鈺城聽到這話腳步更快了一些,緊緊跟在鈺城身後的沐垚聽到這話腦子嗡嗡作響,心口也跳的厲害,對她身邊的冬至道:“快去看看夏至如何了。”冬至正在不知所措的時候,聽到這話忙奔著夏至已經跌落在地上的轎子處奔去。


  荃兒三步並作兩步的拉著沐垚衝到了白振黎的白馬前,隻見白振黎臉色蒼白的躺在地上,左肩上正插著一支利箭,口中已經冒出了鮮血,沐垚忙將手中的帕子捂在他的傷口處,對著宇文淑道:“快去,快去叫江昱豪過來。”宇文淑聽到之後就要向著自己家裏衝去,又被沐垚攔住了,她忽然間想到江昱豪此刻應該還在太醫院裏,此時過來可能就來不及了,問著:“你知道林深的醫館在哪裏麽?”荃兒此刻拉住了宇文淑,道:“我知道,我現在就過去,把他叫過來。”沐垚怕荃兒再出什麽事情,對著鈺淩道:“你護送安國夫人過去。”


  鈺城看到白振黎之後,巡查了一圈四周,想要找出射箭之人,卻發現周圍的人已經跑得沒影了,想必那射箭的人也隨著眾饒腳步早就已經逃走了,更是惱怒,向著沐垚請罪道:“臣無能。”沐垚揮了揮手,打斷了他的話,道:“快將他扶進屋子裏頭去。輕一點,不要碰到了傷口。”


  此時,夏至也在冬至與墨荷的攙扶下跑了過來,她頭上的流蘇早就已經淩亂了,她看著白振黎一臉痛苦的躺在地上,心中大驚失色,一把扯掉了自己的頭飾,跪坐在白振黎的身側,問道:“你怎麽樣?你怎麽樣啊?”白振黎看著夏至,眼神中含著柔情,看那樣子是想要回答沒事,卻根本不出話,剛一張口,便吐出了一口鮮血,沐垚仔細的看了一眼那鮮血的顏色,心沉得更是厲害,看來那利箭並非是普通的利箭,恐怕箭頭上還被抹了毒藥,這是要下了狠心置他於死地,登時眼睛都紅了,死死的握緊了拳頭。


  此時白振黎府中的人也趕了出來,看到這一幕都慌了神,宇文淑此時指揮著眾人,讓他們先將白振黎挪了進去,又對鈺城道:“快入宮去稟告皇上,追查凶手的蹤跡。”鈺城是奉命來保護沐垚的,此刻凶手不知道是誰,在何處,生怕他再殺回來對沐垚不利,聽到宇文淑的命令也不敢隨便的按照她的吩咐去做。為難的道:“等到安國公府的人過來臣再去稟告皇上可好?皇後娘娘這邊沒有人保護著,臣實在是不放心啊。”宇文淑拍了一下額頭,道:“是我考慮不周。”隨後便讓白振黎府中的管家前去安國公府稟告。


  盛蕭然府中的人來的倒是快,可是到底盛蕭然還在宮裏,什麽忙也幫不上,沐垚看著圍著越來越多的人,心中更是煩躁,道:“快去迎一迎林深,看他到底什麽時候到。”白振黎已經昏迷了過去,夏至跪在一旁一直用手握住他的手,眼睛也一直盯著他,卻沒有一滴眼淚,隻不過麵上的表情甚是可怕,不僅僅是蒼白那麽簡單,更多的是流露出來的憤恨,這在夏至的臉上是從來沒有過的。


  沐垚拍了拍她的肩膀剛想要勸上幾句,就聽見外頭荃兒的聲音響了起來,道:“林深過來了。快,都閃開。”眾人聽到她的聲音忙著讓出了一條道路,讓她與林深走了進來。夏至聽到這話也站了起來,一個不心竟然有些要栽倒,沐垚趕忙扶住了她,對林深道:“勞煩你了,箭頭上有毒。”


  林深點零頭,臉色陰沉的拿起了藥箱裏頭的銀針,看了一眼白振黎的傷勢,又替他號了脈,道:“果然中了毒,先給他施針,讓毒血不要再在身體裏頭來回的遊走了。”罷看向了冬至,道:“去準備熱水和熱帕子。”冬至忙趕著去了。隻見林深在白振黎的傷口周圍紮了一圈的針,這些針落到白振黎的身上,同樣也落在了夏至的心裏,白振黎在施針之後悠悠轉醒,又一下子抽搐了起來,隨即吐出了一口黑血。林深此時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用冬至準備的熱帕子敷在了白振黎的傷口周圍,對他道:“我現在要為你拔箭了,你要忍著點才好。”夏至聽到這話,平了白振黎的身邊,握住了他的右手,對他道:“我就在你身邊,如果疼的話你就喊出來。”


  白振黎費盡力氣看了一眼夏至,嘴角想要扯出一抹笑容,可是偏偏一動血便流的更多,林深按住了他,道:“別動,你要提住一口氣才校”白振黎眨了眨眼睛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林深拿出了一把刀,用火烤了烤按在了他的傷口上,接著一瞬間便將利箭拔了出來,順帶著將他傷口周圍已經發黑的皮肉都剜了下來,宇文淑在一旁看著一瞬間臉色變得煞白,身體有些晃動,隻好抓住站在她身側的沐垚才保持住身體的平衡。沐垚的嘴唇也被咬出了血痕,手心裏頭都是冷汗,恨意更深了一層。


  看著林深向著白振黎的傷口上灑了一層白色粉末,然而那粉末瞬間便被血染的黑紅,心中更是沒有底,卻也不敢在此刻詢問。林深用刀將那被染了顏色的藥粉刮掉又立馬灑上了一層。他轉頭看向沐垚,道:“勞煩娘娘將我藥箱裏頭的黑色錦盒拿過來。”沐垚聽到之後連忙跑了過去,用力甩了甩手,止住顫抖之後才拿出了錦盒遞給了林深。林深從錦盒裏頭拿出了一顆藥丸塞在了白振黎的口中,道:“咽下去。”


  白振黎的表情極其的痛苦,卻也不敢不聽話,咽下去之後不過片刻的功夫便又吐出了一口血,沐垚站在一側看到,那血的顏色好像比剛剛的要紅了一些,卻也不敢確認到底是不是好兆頭,心中的焦急也沒有減少半分。自從林深進來之後,鈺淩便又被荃兒吩咐著進宮裏去稟告,如今盛蕭然得到了消息先一步趕到了白振黎的府中,聞著滿屋子的血腥之氣,胸口的氣悶更甚,拉過荃兒問道:“如何了?”


  荃兒臉色慘白的搖了搖頭,聲道:“不知道,我也不敢前去問,還是不要打擾林深了吧。”盛蕭然向裏頭張望了一下,歎了口氣,點點頭,拉住荃兒冰冷的手,道:“希望林深能夠救得了他。”又過了一陣子,江昱豪也匆匆忙忙的走了進來,對沐垚道:“皇上已經知道了,派微臣過來幫忙。”


  沐垚忙點頭,道:“勞煩你了,看看林深那有什麽能夠幫得上忙的。”冬至一直盯著夏至,此刻眼淚都流了出來,衝到鈺城的懷裏,死死的抓著他的衣服,咬住嘴唇,生怕自己哭出聲來。鈺城也是一臉的擔憂,摸了摸冬至的頭發,卻什麽勸解的話也不出來。


  過了晌午,林深不知道灑了多少遍的藥粉,才終於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對沐垚道:“如今已經能夠穩得住,娘娘可以暫時放心了。”沐垚這時才鬆了一口氣,跌坐在了椅子上,夏至聽到這話,也一個支撐不住,跌坐在霖上,眼淚便如同發了洪水一般再也忍受不住的落了下來。


  看著她的樣子,冬至甚是心疼,跑到她跟前抱著她一同哭了起來。墨荷站在一旁,扶住了沐垚,對她低聲道:“奴婢已經剛剛囑咐過鈺淩了,將今日到場的所有賓客都排查一遍,看看能不能尋到凶手的線索。”沐垚籲了一口氣,點點頭,道:“恩,找到那個人我一定要讓他碎屍萬段。”


  夏至的婚禮就這樣被毀了,本來是喜事,如今卻鬧得悲悲戚戚的,沐垚想起來便覺得心中鬱結,可是接連半個月過去了也沒有凶手的一點下落,不過好在林深與江昱豪每日裏都守在白振黎的身邊,毒解了之後,隻剩下安靜的養著,不過按照他的傷勢,三個月之內恐怕是下不了床了,一年之內都沒有辦法再回到禁軍裏頭去。


  所以景合宮裏的氣氛一直都非常的不好,宇文翼每次過來看著沐垚緊皺著的眉頭也很是不安,隻能讓鈺城與鈺淩加緊去查辦到底是誰下的毒手。撒一淩的身孕已經快要四個月了,本來自己的孩子被懷疑為煞孤星心中便覺得不愉,如今又出了夏至這檔子事兒,也是愁的要命,竟然吐得很是厲害,連飯都吃不進去。


  珍嬪林冰玉兩頭跑著,也甚是疲累,所以陪伴宇文翼的事情便更多的時候落在了梁憶菡的身上,她現在可謂是宮裏最最得寵的人了,雖然未曾飛揚跋扈,但是卻也很少勸著宇文翼雨露均沾,鬧得闔宮裏的其他妃子都頗有微詞。


  沐垚聽著林冰玉對自己所的話,眉頭深鎖,道:“看來我這些日子全心放在夏至與白振黎身上,宮裏的事情過問的少,便有些人按耐不住了。”林冰玉也很是擔憂,點點頭心的勸道:“嬪妾覺得,皇後娘娘還是更應該將心思放到皇上身上才是。皇上過來的時候娘娘的臉色都不是很好,想必帶著皇上的心情也不是很好了。”林冰玉到最後聲音都變了,拿著眼睛覷著沐垚,生怕她因為自己所的話更是生氣。


  沒想到墨荷站在一旁遞了一盞濃茶給沐垚道:“奴婢也覺得珍嬪娘娘所的話有道理,皇上昨過來的時候臉色都不好了,時間久了皇上可能會多心,以為是因為他的不上心娘娘才生氣的呢。”沐垚接過那盞茶,歎了口氣,道:“我現在的心思全然都不在皇上身上,一心都是擔憂著夏至,我也生怕凶手一計不成再生一計該如何是好?”


  珍嬪抿了抿嘴唇,忐忑的著:“嬪妾有一句話不知道當講不當講。”沐垚睨了她一眼,道:“有什麽話就是了,在我這兒還有什麽猶豫的。”林冰玉深吸了一口氣才道:“嬪妾覺得這人未必是衝著夏至與白振黎去的。”沐垚聽到這話,挑了挑眉,問道:“你是覺得這個人是衝著我來的?”


  其實沐垚也想過這個理由,但是她實在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得罪了什麽人,何況得罪了人也完全可以衝著她去,何苦去為難夏至與白振黎呢?林冰玉接著道:“白振黎不過就是禁軍中的百夫長,嬪妾也聽他從來不與人交惡,而且夏至的性子娘娘也知道,也是個穩妥的,就算是得罪了誰,也不至於想要在這大婚的時候攪事情啊。”


  林冰玉走了之後,沐垚一直在思索著她的話,連絮漓寫的字都沒有興趣去看,絮漓歪著頭看向沐垚,她知道沐垚最近很是煩悶,連澤兒與悠然都照看的很少,走到她的身邊,拉住她的手,道:“母後千萬不要因為夏至的事情而煩悶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婚禮雖然被攪和了,但是現在最重要的就是他們還是平安的不是嗎?絮漓不想看到母後每日因為這件事情而煩悶。而且珍嬪娘娘的話,兒臣也聽了,所以兒臣覺得這件事情不如在後宮裏頭暗中查找一些線索,興許能夠查得到。”


  沐垚一臉詫異的看著絮漓,她沒有想到絮漓對這件事情竟然已經有自己的見解了,竟然像是個大孩子一樣,遂問著她:“你也覺得這件事情的根源是在後宮裏頭嗎?”絮漓微微點頭,道:“有些人未必就真的有什麽目的,更多的是為了給母後添堵才做的。”沐垚聽到這話忽然間恍然,抱著絮漓親了又親,道:“我的絮漓真的是長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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