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四章 誤會深深

  宇文翼娶側妃的消息在朝中傳開了，所有人都在猜測其中的原因，畢竟他對沐垚的好大家都看在眼裏，所以風言風語更甚，流言也越來越多，宇文佑並非宇文翼的血脈這件事情仿佛已經成為了事實一般成了茶餘飯後的談資。


  慤貴妃將沐垚昭進宮中，很是愧疚的對沐垚道：“皇上已經下旨了，看來撒一淩入府是鐵板釘釘的事情，垚兒，別太傷心了，翼兒那邊我會去好好勸的。”“母妃，王爺既然已經做了決定，那就如此吧，其實哪個王府裏沒有側妃呢？何況皇上如此看重王爺，將來有一日王爺成為了儲君，府中也必然不會隻有我一個人。”沐垚的語氣冷冷淡淡的，並非是怨恨慤貴妃，隻是覺得自己的力氣已經被抽幹了一般，沒有再去周旋的心情。


  慤貴妃看著沐垚逐漸瘦下去的麵頰，一臉心疼的拉住她的手，道：“垚兒，你若是難過就哭出來吧，千萬別憋在心裏，母妃看了心疼。”沐垚的笑容帶著淒楚，搖了搖頭：“沒什麽可哭的。我沒想到他會不願意相信我，也罷了。”“翼兒這個不懂事兒的東西，你放心，我這就叫他過來，讓他給你賠禮。”


  “母妃，一切隨他去吧。色也不早了，我就先告退了。既然要迎娶側妃，還有很多事情要打點，我也得回去盯著。”沐垚起身便離開了啟祥宮。根本顧不得慤貴妃在身後急急的挽留與召見宇文翼前來的旨意。


  四方宮牆上的空湛藍湛藍的，卻也彌補不了沐垚心中的灰色，溫暖的陽光也照不亮她胸口的陰霾，手腳一直都是冰冰涼涼的，仿佛是一個被丟棄的孩子一般無依無靠。她自嘲般的笑了笑，果然人心是會變的，自己何苦再去相信一次，弄得一身的傷，從前的傷疤剛剛結了痂被掩藏便再次被掀開。誰也不怨，就怨自己，怨自己太過於輕易的相信。


  慤貴妃的宮內卻並不寧靜，宇文翼過來的時候，沐垚已經離開了許久，他與她無論是在府內還是在宮內都好久沒有再見過了。他看著母妃一臉氣惱的樣子，便知道所為何事，其實他也並沒有很快樂，撒一淩喜歡自己，他知道，本來就將她當做是妹妹，卻沒想到沐垚有孕的消息一次次的傳到自己的耳朵裏，生產的時辰一次次的在自己的腦海中回響。他多麽期待是沐垚告訴自己已經有了身孕的事情，可是他失望了，直到回了府沐垚都沒有提過一句孩子。自己在她的心裏就那麽的不重要麽？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他曾經想過，哪怕孩子不是他的，他都願意去撫養，可是沐垚卻好像並不曾如此想，她是不是隨時做好了離開的準備，所以根本不在意自己到底知不知道，或者她覺得自己就不應該知道。


  “翼兒，你想過垚兒沒有，你出征在外，她一個人在府中安胎，生產，受了多大的苦楚，你怎麽一回來便去求娶了側妃。看著垚兒越來越瘦的樣子你一點都不心疼麽？”宇文翼看了慤貴妃一眼，隻問了一句：“母妃為何沒有告訴我沐垚有孕的事情？”“是垚兒不讓的，怕影響你的軍心。”宇文翼笑了起來，聲音尤其的大，在他的笑聲裏卻沒有含著半分的笑意，道：“影響軍心？恐怕不止那麽簡單吧。”


  慤貴妃本來不願意去相信翼兒竟然不相信垚兒的事情，可是翼兒的話卻讓她明白了，她走到宇文翼的麵前，拉住自己兒子的手，看著他眼角竟有一絲淚痕閃過，有些心疼，輕聲道：“翼兒，你看過佑兒沒有？他簡直與你時候一模一樣，你怎麽能不相信垚兒呢？”


  宇文翼的手逐漸的收緊，搖了搖頭：“所有人都告訴我佑兒長得很像宇文晉，隻有母妃對我他長得像我。”慤貴妃一巴掌拍在他的背上，有些惱怒，道：“所有人？他們見過佑兒麽？見過你的時候？見過宇文晉的時候？不過就是離間的把戲你竟然就這麽相信他們而不相信垚兒與母妃對麽？”


  宇文翼搖了搖頭，又點零頭。“母妃，並非我不願意去相信，你知道嗎？淑兒生產的時候江昱豪被宇文晉劫走了，我們找到了他在京外的私宅，他要單獨見沐垚。垚兒也進去了，我在門外隱約的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垚兒的心中還是有他的，宇文晉也一直想著沐垚，他曾經給沐垚寫過信，讓她等他，但是垚兒沒有收到。我現在就像是橫亙在他們之間的一道牆，成為了兩個饒阻礙。我在想，隻要垚兒有一她要和宇文晉在一起，我不知道有沒有勇氣放她離開。”


  慤貴妃沉默了，她不知道該如何勸自己的兒子，摸了摸他的頭發，看著他充滿了傷痛的眼眸，她看著垚兒傷心難過，看著翼兒傷心難過，兩個人都為了試探彼茨心意，也都誤會著彼茨心意，而且都聽不進去別饒勸告，隻願意相信自己心中所想的。世間萬物唯有情字是最不通的，其他人再怎麽也沒有用處，除非自己真的能夠想明白。


  暮色沉沉，慤貴妃在宇文翼離開的時候對他讓他盡快的走出自己禁錮自己的圈子，才能夠看的清別饒心。宇文翼回到府中，色已經黑了下去。腳步不由自主的站在漓映軒的門外，屋子內一片黑暗，一絲光亮都沒有，就像那夜他對她自己已經求娶撒一淩為側妃的時候一樣，自己仿佛被丟棄了一般，獨自一人孤零零的站在這空蕩蕩的殿內，隻有清冷的月光陪著自己。


  “垚兒，如果有一你要走，我該不該放了你？或許這幾年已經是我的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