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受冤
回府的路上,沐垚直接問著宇文翼,道:“可是母妃出了什麽事兒對麽?麗貴妃娘娘受到了牽連?”宇文翼神色凝重的點零頭。沐垚在這一餐晚膳間想了很多,雖然慤貴妃出了什麽事情,但一定還沒有到無法解決或者非常嚴重的地步,否則依照宇文翼的性子是一刻也坐不住的。而且皇貴妃沒有去陷害麗貴妃的理由,在她看來折掉麗貴妃不過就是去了一個閑雜無用的人,她陷害的一定是母妃,順時將麗貴妃一同拉下水。
“所以到底是因為什麽?”沐垚複又問道。“內務府有三萬兩的銀錢與賬目核對不上,所以皇貴妃向母妃發了難,一狀告到了太後娘娘那兒,母妃和麗貴妃娘娘被太後娘娘責罰了,閉門思過一個月不得出。”宇文翼的話讓沐垚皺起了眉頭,三萬兩銀子,在這後宮之中三萬兩夠一座宮城的妃嬪公主們半個月的開銷了,母妃半個月查一次賬目,按理不會出現這麽大的空缺也不知道啊。
“外祖母的意思是這筆銀子是被母妃和麗貴妃挪用了嗎?”如果銀子對不上,最應該受到責罰的應該就是皇貴妃,雖然名義上是三個人共同管理後宮,但皇貴妃畢竟為尊,沒有不責罰她而隻責罰母妃和麗貴妃的規矩,如果事情如此,隻有一個原因,太後認定是母妃和麗貴妃兩人中的一人,或者兩個人一同挪用了這筆銀錢。
“是的,而且麗貴妃身邊的內監指認了母妃和麗貴妃曾經一同商議此事。”“那個內監可了是為了什麽用而挪用了這筆銀子。”“當時太後娘娘也問了,可是那個內監他就是聽到那麽幾句並不曾知道是為了什麽。”
沐垚冷笑著,這就是當初宇文晉的不手下留情?原來竟是躲在背後讓皇貴妃先行動作。“所以太後也並沒有下定結論?隻是讓母妃和麗貴妃娘娘先閉門思過對麽?”“對,父皇也沒有什麽,顯然看那神色也是不相信母妃和麗貴妃會為了區區三萬兩銀子而籌措無門竟想著去挪用。”
沐垚想了想,道:“明日,我入宮去看望母妃和麗貴妃娘娘,正好告訴麗貴妃娘娘淑兒回來的事。”宇文翼看著沐垚臉上滿是憔悴的痕跡,甚是心疼,她為了淑兒日夜兼程,回來之後又為了自己為了母妃四處奔波。“你來回舟車勞頓了這幾日,好歹歇一歇。母妃那邊還算平安,你遲緩兩日再去也不遲。”
沐垚拍了拍他的手,明白他是心疼自己,可是看他這幾日的樣子,沐垚也知道他對母妃有怎樣的擔憂,但他畢竟是皇子,在母妃閉宮之時出入本就不便,何況還要去麗貴妃那兒打探情況。“就算讓我在府裏呆著,我的心也是沒有放下的,所以你不必擔憂,早一解決事情我也好早一日能夠放心。”話的容易,可是既然走上了這條路,哪有一是能夠真正放的下心的,這些話不過就是安慰宇文翼也是安慰沐垚自己罷了。
這一覺沐垚睡得還算是很熟,宇文翼聽著她均勻的呼吸聲,臥在她的身側看著她濃密的睫毛,沐垚真的是好看極了,連睡著的樣子都這麽好看,自己何德何能能夠娶到自己心愛的姑娘,讓她的心放在自己的身上,為自己籌謀,為自己思量,還要為自己奔波。垚兒,我對你承諾一定會不辜負你,不讓你白白辛勞,你信我,我會是你終身的依靠,讓你過上最美好的生活。他的吻輕輕的落在她的眼眸。
第二日一早,北風凜冽的刮著,沐垚剛出了門就覺得有些瑟縮發抖,趕緊裹緊了衣服,吩咐夏至好好的照顧絮漓,不要讓她受了風就帶著墨荷進了宮。一踏進宮門,雪花便飄開了,越來越大,散落在沐垚的滿頭滿臉,活像個白頭翁一樣。路滑難行,又不能乘坐轎子,所以走了半個多時辰才走到了慤貴妃的啟祥宮鄭
啟祥宮的大門關閉著,紅色的城牆上偶爾幾處被雪覆蓋著,紅白交織透著幾分詭異。門口的兩個侍衛站在那兒看見沐垚過來,連忙行禮道:“奴才們恭請襄王妃安。”墨荷走上前去,從荷包裏遞出兩錠銀子,分別塞到兩個侍衛的手裏。那兩個侍衛見狀,忙擺手道:“太後娘娘有令,慤貴妃娘娘不得出。”墨荷笑著道:“我們王妃不過就是感念這大雪的兩位大哥還要站在這兒辛苦,所以才給的,並非想要帶著慤貴妃娘娘出來。我們王妃就去看望一下,馬上便出來,並不會給兩位添麻煩。”
墨荷的聲音柔柔的,透著一股子親和的勁兒,那兩個人聽了這話才不好意思的將銀子塞入懷中,道:“既然如此王妃便進去吧。不過宮門下鑰之前要出來。”沐垚卻笑了:“我不過是向母妃請安罷了,請兩位放心。”罷便帶著墨荷進到院內。
慤貴妃的正殿裏有些涼,地龍燒的也並不暖和,沐垚皺眉想道宮內的人跟高踩低的慣了,雖然依然是慤貴妃,但到底還是被這些奴才們欺辱。慤貴妃正在殿中抄寫經文,聽聞沐垚來了忙放下筆走了過來,吩咐丫頭拿過一個暖爐遞到沐垚的手裏,笑道:“這大雪的你怎麽還過來了?翼兒你去了渝州,一路可好?”慤貴妃仿佛根本沒有被禁足所影響,沐垚看著她的樣子也放心多了,道:“我昨日下午入的京,安頓好了淑兒他們聽聞母妃這裏出了事兒便趕過來了。母妃可好?”
慤貴妃伸開手,竟然還衝著沐垚轉了個圈兒,道:“你看?我什麽都好,你不要總是惦念我。折騰了這幾日也累壞了吧。”沐垚搖了搖頭,拉過慤貴妃有些涼的手,將懷裏的手爐交給她道:“母妃受苦了,如此被冤枉,如今又讓這些奴才們欺負。”慤貴妃卻笑了,對沐垚道:“垚兒,我在這宮中二十年,比這苦的日子過得多的多,如果因為地龍不夠暖就傷心,恐怕我早就一脖子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