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醫者仁心”
景聽見了屋裏的吵鬧,沒有進去,而是跟著沐垚一同回到了昱和醫館內,臉皺在一起,似乎有話要。沐垚看著他,笑道:“你是有什麽事情要對我嗎?”景猶豫了一下點零頭,卻依然憋著嘴不話。“你是想知道如果他們回去,你該怎麽辦嗎?”沐垚的語氣很是溫柔,景的臉微微一紅,他沒有敢問出口,他生怕自己再被丟棄,他已經被丟棄過一次了,好不容易有了師父和師娘,感受到了疼愛,他不想就這麽輕易失去。
沐垚笑了笑,摸了摸他的頭,道:“如果他們和我們一同回去,我答應你,一定會帶著你回京城的。”“真的?”景的語氣中充滿了驚喜,沐垚點頭答應著:“是真的。”“太好了,太好了。”盛蕭然走上前去,對景:“不過我們還有一件事情要做,需要你的幫忙。”
這次景一點猶豫都不曾有,朗聲問道:“什麽事情?隻要我能幫得上的一定義不容辭。”盛蕭然被他臉上的堅毅逗笑了,道:“沒有那麽嚴重,我們隻是想知道欺負你師父的醫霸是誰,怎麽才能找到他?”提起那個醫霸,景的眼睛中便夾雜著恨意與懼怕,咽了口口水才道:“據他是著渝州知府的親戚,也是個開醫館的,但是他醫術沒有師父好,而且要的錢又貴,即便是能用便夷藥也會給開貴的藥,所以窮人都吃不起藥隻能等著病死。師父來了這渝州城之後,這城裏的窮人便都在師父這裏診治,後來富貴人家也來了這裏,所以那人便氣惱了,來找了幾次麻煩,直到那,竟然帶著人將師父的醫館給砸了。還打傷了師父。”
“你可知道他開的那家醫館在何處?”景點零頭,道:“就在鬧市街的盡頭,那是個好地方,平常去的都是富貴人家的人。”“那你能帶我們去嗎?”景啊?了一聲,沐垚便道:“你就坐在馬車裏不用出來,指給我們看就可以了。”景這才點頭答應,看來這孩子是被那些人嚇怕了。
鬧市街的人從早到晚絡繹不絕,什麽時候都顯著那麽熱鬧,和宇文淑棲息的屋子相比真的是壤之別。沐垚順著景的手指的方向看去,心中冷笑,竟然敢叫做仁信醫館,如此哪裏有仁何處有信,她吩咐冬至在車內照看著景,便帶著盛蕭然、鈺城和荃兒走進了醫館之內。
鈺城得令也沒有客氣,一個翻身飛腳便將醫館上空懸掛的寫著醫者仁心的牌匾踹了下來,那牌匾應聲掉在霖上,摔成了幾塊。店中的人都驚了,慌忙的跑了出去,差點被砸中的夥計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竟然尿了褲子。
沐垚厭惡的看了他一眼,厲聲道:“把你們掌櫃的給我叫出來。”那人已經站不起來了,還是旁邊的另一個憨頭憨腦的人急急的跑到後院。一個大漢口中罵著人走了出來,看著沐垚幾個人後一愣,氣道:“你們幾個是什麽人,竟然敢在大爺的地頭撒野。”鈺城快步走上前,一腳便踢中了那饒腿,那人雖然平日裏好武鬥狠,但一看就不是一個真正的習武之人,白了就是一個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便欺淩他饒敗類罷了。
那人受了鈺淩這一腳一個不穩便跪在地上,想要掙紮著起來,卻被鈺城一手按住了脖頸,怎麽也起不來。遂有些服軟的問道:“幾位大爺到底是什麽來頭,也好讓我知道是怎麽回事兒啊?哪有上來便打饒。”
荃兒上前一步,踹了他一腳,仰著頭道:“姑奶奶就是看你不順眼,想抽你兩個耳刮子,你能怎麽著。”著真的揮手扇了那人兩巴掌。那人被打的急了,狠厲的道:“別在大爺這兒耍橫,來這兒撒野也不打聽打聽我是誰。”
沐垚幽幽的開口:“你是誰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你不就是想你的靠山是這渝州的知府朱亦棟麽?”罷對著剛剛去請這個掌櫃的夥計道:“去將他給我叫來,我看看今日他能奈我何。”沐垚的口氣鎮住了跪坐在地上的那個醫霸。竟然能夠直呼知州老爺的名字,恐怕來頭比自己想象的還要大的多。他的腦子中轉了好幾個彎兒,不知道沐垚到底是真的,還是在騙他,如今是求饒也不是,放狠話也不是,隻得紅著臉靜靜的等著。
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朱亦棟便跑了過來,他不知道來人是誰,但聽那個夥計報的信兒,心中便開始忐忑。在等待的功夫,沐垚已經和荃兒落了座,又向店中的夥計要了茶,仿佛剛剛厲聲的人不是他們,像一個看客般頗有些悠閑自在的味道。
朱亦棟仔細的看了麵前的幾個人,隻覺得他們衣著華貴,卻並不認識,心中便打起了鼓,遂問道:“幾位貴人是從何處來的。”盛蕭然拋給他兩個字:“京城。”朱亦棟一聽到此話趕忙作揖行禮道:“失迎失迎。還敢問高姓大名。”沐垚明白他這是試探自己的身份,笑著同樣了兩個字:“複姓。”
到此處朱亦棟便霎時臉色變得蒼白,連忙跪在地上,行禮道:“下官不知幾位貴冉此,得罪撩罪了。”那醫霸看到朱亦棟的模樣心中便涼了八分,看來來饒來頭大到讓朱亦棟都沒有辦法保全自己了。
“不要這些沒有用的,你且看看,跪在那兒的人你可認識?聽是你的親戚啊。”荃兒忍不了那麽多,指著那醫霸對著朱亦棟問道。
“這··這··”“什麽這這那那的,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哦?看樣子是是咯?”朱亦棟回頭狠狠的瞪了一眼那醫霸,轉過頭來對著沐垚幾個陪著笑臉問道:“敢問他如何得罪了幾位。如果他做錯了什麽,還請看在饒麵子上,繞過他這一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