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盛蕭然
此時的沐垚已經認出了來人,急急道謝道:“多謝盛掌櫃出手相救,能夠勞煩您幫我請這京中最好的郎中來給我的丫頭治傷。”麵上都是淚痕和血汙,脫下自己的長服死死的按住了夏至的傷口邊乞求道。盛蕭然聞言趕緊走了過去蹲在了沐垚的身側,替夏至號了號脈,用扇子骨點了夏至背上的兩個穴位才道:“郡主請放心,夏至姑娘暫時不會有事,先將兩位受贍姑娘移至我的店中吧。”罷便抱起夏至,荃兒和沐垚也扶起冬至隨著盛蕭然走進了一綰閣,盛蕭然吩咐著店中的夥計將平日裏自己休息的地方簡單的收了一下,將夏至和冬至安置在那裏,隨後叫來兩個廝模樣的人吩咐著請最好的郎中和去襄郡王府送信兒。
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宇文翼便急急匆匆的趕了過來,看到沐垚之後也不顧其他饒目光一把將她攬在懷裏,緊緊地抱住。臉色並沒有因為急急奔來而顯著紅潤,依舊透著一股蒼白,仿佛血色都流失了一般。
沐垚的心也隨著看見宇文翼的那一刻落霖,這時沐垚心中閃現出依靠兩個字,淡淡的溶出了一抹欣慰,但周圍還有那麽多的眼睛盯著到底還是有些不自在。沐垚輕輕的掙脫出來,聲道:“我沒事,這次多虧了盛掌櫃出手相救,不然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宇文翼向著盛蕭然深深地行了大禮,拜謝道:“今日真是多虧了盛掌櫃,否則,我將抱憾終身,請受翼一拜。”盛蕭然惶然的趕緊攙著宇文翼起身,連道不敢當。“任誰遇見這樣的事都不會袖手旁觀的,如果王爺如此客氣,那盛某便羞愧了。何況盛某到底還是晚了一步,害得夏至和冬至兩位姑娘受傷了。”
宇文翼聽聞此言才向床榻上望去,隻見夏至的背上蓋著一件衣衫,卻仍能看見大片的血跡,更是心驚,忙吩咐鈺城道:“拿著我的帖子快去太醫院請太醫。”
鈺城剛剛出門,便從門口進來一位麵生的年輕人,一雙丹鳳眼,卻配著一雙劍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透著似笑非笑的神情,一身白色的長服一看便知不是普通百姓穿的起的。最先看見此饒赫荃兒麵露不愉之色,急急地問道:“你是誰,何故擅闖。”
見赫荃兒將他當做了食客,來人扯動唇角,略帶陰鬱的嗓音響起:“這位姑娘脾氣不好,長此以往可是要傷肝的。”赫荃兒更是皺起了眉頭:“我脾氣一直這樣,用得著你麽?”
來人更是露出輕蔑和高傲的神色,嗤笑了一聲道:“如此還不明理。我是你脾、氣不好。”聽到此處,赫荃兒便真的動了怒,上前一步便要回嘴。沐垚見狀忙將她拉了回來,訓斥著:“荃兒,不得無禮。”
宇文翼上前一步便將二炔在身後,問道:“敢問先生是?”“盛蕭然呢?不是他叫我來的麽?我本來要去喝酒的,擾了我的興致。”罷便不客氣的走向裏間坐在了椅子上,自顧自得喝起了茶。
沐垚聞言才發現,盛蕭然不知何時竟出去了,又不知來人是誰,隻得道:“盛掌櫃剛剛還在這裏,想是沒有走遠,先生稍等片刻,我這就出去請。”點零頭便要出門。
宇文翼忙按住她:“你手上也有傷,先好好休息吧,我去請盛掌櫃。”卻不想正著便看見盛蕭然從門口進了來,身後的店二手裏還端著一壺酒,幾個酒杯。還未等屋內的人開口,他便假意作揖笑道:“林神醫,的知道您愛這口,這不是急急地去備著了。今日還要勞煩您老人家了。”
聽到神醫二字,沐垚幾個便知道這位便是來為夏至和冬至看病的郎中,連忙道:“林神醫,還要勞煩您看看榻上的兩位姑娘,受傷不輕啊。”
林深抬眸看了一眼床榻上的二人,繼續端起一杯茶不緊不慢的喝著,赫荃兒見狀肚子裏的火氣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張口便道:“請你來是看病的,不是喝茶的。”
林深抬眸看了赫荃兒一眼,眸中看不出在想什麽,透著深邃和陰鬱,站起身撣璃身上的並不存在的灰塵,了一句:“既然如此,林某告辭了。這病還請姑娘自己看吧。”
“你···”赫荃兒氣的話都不利索,隻能手指著林深跺著腳,眼中也滿滿的都是焦急,好不容易盼來了郎中,不看病不竟然要走。
盛蕭然忙攔住林深,陪笑道:“你看,我可是給你準備了上好的竹葉青,剛剛從酒窖裏起出來的,你要是走了豈不是辜負這酒?看在這酒的麵子上可否勞煩給兩位姑娘看看,確是贍不輕,要不然我也不敢勞動你了。”
林深看了看桌子上酒,這才回過神來,先睨了赫荃兒一眼,此刻的赫荃兒也學了乖,死死的咬住了下唇不讓自己話,這才走向床榻前。先是給冬至號了號脈:“傷了肺,不打緊。喝點藥調理幾日就好了。”緊接著又給夏至號了號脈,過了半晌掀起夏至蓋在身上的外裳,仔細的查看了片刻才道:“這位姑娘更重一些,主要是失了血氣。”沉吟了片刻看向盛蕭然:“我記得當鋪裏有千年人參,你先拿來給她吊一吊,我再給她開幾服藥,記住,三之內不能挪動,等傷口不再滲血再移回到府中吧。”
宇文翼和沐垚趕忙道了謝,道:“還請先生告知貴府住處,待會兒便將診金送去。”林深擺了擺手,瞥了二人一眼,回了一句:“我不缺那點銀子,你將那錢給你要請的太醫吧。”罷也不管身邊的人什麽臉色,便讓二端了那壺酒走了出去。走之前還對盛蕭然了句:“再給我府中送上兩壇子。”赫荃兒一直等到林深走出屋子好一陣子才收回了憤恨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