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邀請
念長安上前將那女子扶起,然後關切的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那個女子搖搖頭,然後低聲說:“姑娘既是救了新月,新月便是要報答的。但是新月現在也是個殘廢的人了,無以為報,便隻能待在姑娘的身邊,一球後來能夠報答姑娘。”
念長安訝然道:“你……”
那個女子隻是繼續說道:“小姐不會不收留奴婢吧?”
念長安還未來得及說些什麽,就又聽見她輕聲道:“新月今日已死,這個名字自然是不可以再用了。小姐可再否為奴婢取一個名字?”
念長安也隻好答應了下來,然後思考一番後才慢慢道:“歌盡桃花,你既是劫後重生,便喚為晚歌,如何?”
她輕聲應下:“晚歌遵命。”
念長安見她赤裸著身體,便將那男人的衣衫扒下然後披在了晚歌的身上,就在要走之際,便看見晚歌拿著剛才的匕首,麵無表情的割斷了那個男人的脖子。
念長安沒有說話,因為她知曉如若是她受此侮辱,怕是要將那個男人千刀萬剮,才能一消心頭之恨。
隻是在見到她手法那般熟練,以及那眼眸之中那看淡生死的漠然之時,還是忍不住暗暗吃驚。
念長安看著垂著頭的走在她的身後滿是恭敬的晚歌,不禁暗暗彎起嘴角:她的身上,還有更多的秘密。
不過,那也是她賺到了。
回到駙馬府上後,念長安讓飆著眼淚撲上來的掬月去請大夫時,那個一直安靜了一路的晚歌這才輕聲道:“小姐不必了,晚歌自幼學醫,這點小傷,自是不用如此麻煩。”
她輕描淡寫的一點小傷,便指的是她的麵容之上橫貫半張臉的慘狀,她的臉上滿是血汙,血肉翻飛,看起來真真猙獰異常。
隻是她的眼眸如此淡然,好像這當真是偶到花園采花隻是不小心被花刺刺到一般的小傷口。
掬月猛然一看到這樣的臉,差點沒有嚇得尖叫起來,她使勁捂著嘴,臉色蒼白,眸中驚疑不定。
念長安也有一些於心不忍,於是她便道:“你這張臉……可還治得好嗎?”
晚歌隻是低著頭輕聲道:“不若是一張表象罷了,圖添煩惱。小姐可否給晚歌一些藥物止血?”
念長安見她一臉決意,也不好再勸,隻好吩咐著掬月去想府裏的大夫要些藥物過來。
掬月的臉都還是白的,隻見她簡直就是逃跑般的跑出去的,那腿都有些顫抖了。
晚歌欠了欠身,然後說道:“那晚歌便先行下去了,若小姐有事,可隨時吩咐晚歌。”
念長安隻得吩咐下人帶她去不遠處的一間房間,然後讓她快些去休息。
晚歌恭敬的彎了彎身,然後輕聲道:“那晚歌便先行退下了。”
念長安見著她窈窕的背影消失在長燈為照明之處,忍不住有些感慨。
許久後,掬月也回來了。手上空空,應是已然送完了藥物。
念長安一邊梳著滿頭的青絲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藥物可是送去了?”
掬月點頭應了一聲,然後顫著聲音問她:“群……群主,那人到底是誰啊?”
念長安頓了一頓,然後看著銅鏡之中模糊的自己意味深長道:“一個令人不得不服的人。”
掬月“啊?”了一聲,卻是不明白。
念長安卻想起了今日遇見的男人,不禁悠悠歎息出聲:她到底是有多少幸運啊,竟是同時遇上了兩個她無法應對之人。
都是為了目的,而孤注一擲之人。
次日。
駙馬終於從酒醉之中醒過神來,倒是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將昨夜的事情忘得一幹二淨,還是記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當他想起之時,瞬間臉色蒼白,然後著急的詢問著念長安的下落。在得知了念長安昨夜回府的消息後,這才終於鬆了一口氣。
他是靠著自己的才學才高中的狀元,自是不笨,隻要稍稍想上那麽一想,便也知道那鳳傾陽昨日宴請他的目的便是自己的妹妹念長安。
但是他卻不知他的妹妹,在昨晚真是生死一線,且被吃盡了豆腐。好在念長安是從現代穿越而來的,若是平常女子被那個男人這般對待,不若為保名節去死,也必是羞辱難嫁,躲於家門中不願出來了。
雖是如此,但是他仍是對念長安充滿了愧疚,故而對於妹妹房中出現了一個不知名的婢女時,也是縱容般的忽略了這個問題。
日子漸漸又恢複了平靜,什麽晉安王爺,什麽攝政王全部都未有打擾。念長安也就慢慢放下了心。
哪知就在一天下午,哥哥將她叫到前廳,難得的一臉嚴肅。便聽見他問道:“長安,你什麽時候與攝政王那般熟識了。”
念長安猛然一驚,雙眉便是不自覺的擰了起來。
隻見哥哥遞給她的紅色請帖之上,明明白白的寫著攝政王慕朝陽群主才華已久,還望過府一敘,望還心願雲雲。
可是念長安清清楚楚的明白,這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哥哥沉聲道:“那回複之人還在後廳等候呢。長安,攝政王可不是什麽良善之輩,你究竟是何時與他扯上關係的?”
念長安皺眉道:“便是王爺設宴宴請我們兩兄妹那晚。哥哥你喝醉之後,我一人回去,便遇上了那攝政王,然後空聊了幾句罷了。”
說到那一晚,念長天便有些心虛,於是他放緩了語氣道:“那長安,我們這可是如何是好?”
這約必定是不能去的,可是該怎樣拒絕他呢?
念長安咬了咬牙道:“哥哥,你便和那人說我的腳崴了,行動不便。還望攝政王見諒。待長安腳好之後,必會登門致歉。”
念長天長長的歎了口氣道:“那也是隻能這樣了。”
念長安靜靜的看著窗外的天空,明明透徹明淨,她卻隻覺壓抑難耐,像是平靜的外表下蘊藏的一場驚天動地的狂風暴雨。
那人聽了念長天的話就隻是點點頭就走了,念長安從後麵的屏風中走出來,輕輕自語道:“今晚……怕是不得安寧了。”
果不其然。
夜幕降臨,駙馬府上的一切都已經陷入了沉睡之中,正當一切都那般寧靜之時,忽然傳出了一聲又一聲的尖叫,那尖叫聲夾雜著驚慌失措,簡直在安靜的駙馬府上像是猶如女鬼的嚎哭那般慫人!
念長安從睡夢之中驚醒然後穿好衣服趕到之時,便看見那裏已經聚集了不少的人,她的哥哥站在最前麵,隻穿了件單薄的寢衣,麵上猶帶著驚疑之色,顯然是匆匆趕過來的。
她皺緊了眉,向前麵走去。那些下人見是群主過來了,便紛紛讓開一條小道,讓她過去。
當年長安看到麵前的東西之時,臉色一下子就蒼白了,下意識的往後退去。
隻見幾個他們府裏的侍女正被綁在一個木樁之上,頭發散亂,臉色蒼白,還穿著寢衣。她們偏著頭,一動也不動,顯然是已經暈倒了。顯然那幾聲尖叫是她們叫出來的。
而更令人驚懼的是在她們的邊上,遍布著死人僵硬的屍體,他們扭曲成一個個奇異的形狀,麵上猙獰異常,在慘白的月光下,就如一個個從地獄攀爬而出的惡鬼,向人索命。
念長安就算再怎麽冷靜,前世也是一個隻是在學校之中小小的女學生,年紀都還隻有二十三,又加之她在哥哥的保護之下,哪裏見過這麽恐怖的場景?
驚嚇之下她直直後退,腳下一絆,竟直直向後摔去。幸好念長天眼疾手快,趕緊將她穩穩接在懷中,這才沒事。
那個男人……竟然……竟然……
她咬咬牙,趕緊叫身邊的那些侍從趕緊將那些綁在木樁之上的侍女解救下來,那些人將他們從木樁上解救下來後,她們還是一動也不動,顯然是嚇慘了。
念長安目光沉沉的看著麵前的這個混亂的場麵,一句話也沒有說,隻是臉色陰沉,旁人看著便是不知為何生生便覺有驚人寒意傳來,一時有些驚恐,便是遠遠躲開了。
攝政……王嗎?
第二日清晨,便如她所料一般,那個攝政王府的侍從又再次到來,然後貌似恭敬的又再次邀請她去攝政王府。
說是他的府上有一名新請來的名醫,可以很好的治好朝陽群主的腳傷,希望她能過府一敘。
念長天隻好讓那個侍從再次到後廳等待,然後詢問著念長安的意思。
念長安目光沉沉的看著後廳良久,然後輕聲說:“就說駙馬府也有良醫,多謝攝政王的美意,但是長安實在不需要,隻好拒絕了。”
念長天隻好再次去後麵拒絕了那個侍從。
那個侍從也沒有說什麽話,隻是點點頭,然後就再次走了出去。
結果那天晚上竟是一切平靜,相安無事。
隻是早上起來之時,竟是有婢女蒼白著臉然後急匆匆的向他們報告,跑到他們麵前的時候,她還被自己的裙子絆了一下,整個人就摔在了地上,然後就聽見她說:“不……不好了!駙馬!公主出事了”
他們都下意識的站了起來。
等到他們感到的時候,公主的身體已經被用衣服給蓋上了,她又哭又笑,拍著手然後叫著說:“嘻嘻……好玩好玩!嘻嘻!”
外麵還躺著幾個男人赤裸的屍體,裏麵都滿是情欲的滋味。
念長天的臉瞬間就黑了,特別是當駙馬府上的那個大夫說是他們死於馬上風的時候,那臉黑得簡直就可以將池水染黑。
原來當那個一直以來照顧著瘋公主的侍女像往常一樣端著早飯去喂公主吃早飯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不對勁,然後當她打開房門的時候,幾乎沒有尖叫出聲。
公主被扒的光禿禿的,雙手被吊在大床上,身上滿是被淩虐之後的痕跡。隻見她的身邊倒著幾個男人赤裸的身體,全部口吐著白沫,竟是已經死去了。
於是她趕緊就將公主解救了下來,然後披上衣服後就趕緊去通知了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