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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不是一般的戲精

  袁寶駿經過嶽東跟前時,左手豎在胸前,比劃了一下剪刀手。


  他不過是跑到別人桌前喝了三大口自己的紮啤,對方就偃旗息鼓,絕對算勝利了。


  他不是喝不了急酒,是不願意隻喝酒不吃菜,傷胃。


  可他不好去吃別人桌上的菜,總不能把自己桌上的菜端過去吧?那還好意思端回來?不就賠了?

  至於嶽東在那些人眼中的形象,都不認不識的,以後也不見得打交道,沒那麽重要。


  以後真被戳破謊言也沒什麽,又不是深仇大恨,誰會耿耿於懷?說不定還當個笑話樂嗬幾年呢。


  嶽東在自己胸前豎起了雙手的大拇哥回應袁寶駿。


  能用這麽短的時間解決問題,該誇的時候就得誇一誇,至於過程,無所謂。


  江學鵬剛才一直支楞著耳朵仔細聽,這袁寶駿不是一般的戲精,沒費事就擺平了七條大漢子,他真想拿出小本本記下來!

  他有買一送一的感覺!

  原本隻想請嶽東吃一頓,想不到因緣巧合坐到了一起的袁寶駿,經驗和閱曆也不一般,賺大了!

  他想著想著,甚至覺得祖墳冒青煙了!


  因為在組裏一直不如意,所以才想誠心誠意地交好嶽東,沒想到剛向嶽東示好,嶽東就成了他的頂頭上司,真是運氣!

  更沒想到屈身在廚房的大神唐超、運營管理科科長曹保蘇、景區運營處的老資格副主任沙炎湧,都對嶽東青睞有加,那不等於自己的腰杆也可以硬起來了!

  八字眉他們看不到袁寶駿和嶽東的小動作,隻是看著袁寶駿小心翼翼地在嶽東對麵坐下,嶽東雖然冷著臉,卻什麽都沒說,他們才鬆了一口氣。


  八字眉慶幸自己剛開始沒說太過分的話,要不然也有住進重症監護室的風險。


  想想袁寶駿不停地被嗆,還得主動去碰杯逗嶽東開心,過來說話都不敢高聲,就知道有錢人家被慣壞的孩子多恐怖了。


  八字眉和同桌幾位對視了幾眼,也是小心翼翼地坐下,別說吆五喝六的劃拳了,連聊天的聲音,都壓製到側著耳朵才能聽清的地步。


  他們還時不時的瞥向嶽東,看不到正麵,記個側臉也好。


  這就是盤踞在百龍山下的小老虎,遇到了千萬要躲開。


  以後也千萬別得理不饒人,萬一碰到不好說話的,就可能麻煩上身。


  沒有人吆五喝六的大聲吵吵了,其他人說話時也就不用扯著嗓子了,整個飯店裏的氣氛變得輕鬆起來。


  那個剛開始被嚇得不敢正經吃飯的小孩子,也歡快地甩開腮幫子,把香菇雞茸麵吸的滋溜溜響。


  誰也不是瞎子,都看到那桌人咋咋呼呼之後,袁寶駿過去一趟,不知道說些什麽,他們就老實了。


  大部分人討厭吆五喝六的隻顧自己盡興,尤其是在別人提醒後,還加粗了嗓門出怪聲的。


  但誰也不願意得罪那滿桌子人,隻能安慰自己:不就一頓飯的時間嗎?忍忍就過去了。


  壞人,就是這麽慣出來的。


  剛才大部分人也注意到,那桌人好像很怕一直坐著沒動的嶽東,肯定是嶽東讓袁寶駿傳遞了什麽話。


  可誰也沒想到,袁寶駿那個戲精把嶽東描述的連不要命的都害怕,隻是以為嶽東有什麽特殊身份呢。


  於是,戲劇性的一幕出現了,那位帶小孩的大姐從嶽東旁邊經過時,讓小孩說了句“謝謝叔叔”。


  嶽東和袁寶駿還沒反應過來怎麽回事,那位大姐又對袁寶駿說:“也謝謝你了。”


  等那位大姐帶著孩子出了飯店,嶽東和袁寶駿才明白怎麽回事。


  製止了那桌人吆五喝六,算是間接幫助了他們母子倆,要不然不隻是孩子,那位大姐也吃不好這頓飯。


  有些人不會把無意中沾的光銘記在心,但有些人不論你的本意是什麽,隻要跟你沾了光,就會念你的好。


  袁寶駿壓低了嗓音對嶽東說:“和你有一毛錢關係嗎?在你那裏是謝謝叔叔,在我這裏沒‘叔叔’就算了,竟然加個‘也’。”


  嶽東輕笑一聲,“說你長得著急,你還不承認,這才過了多長時間,就覺得誰見了你都叫大哥不匹配你的形象了?又想讓誰見了你都叫叔叔?”


  袁寶駿服氣了,舉起紮啤杯,“得得得,說不過你。來,小哥,敬你一口。”


  八字眉那桌酒足飯飽了,而且覺得繼續坐在這裏憋屈,結帳離開了。


  那桌人不走,嶽東他們也覺得不自在!

  那桌人一走,嶽東他們就可以敞開聊天,不用再擔心自己人戳破袁寶駿的某些謊言……


  第二天早上,一向不遲到的屈磊,幾乎是踩著點出現在投訴處理組的門口。


  他還氣喘籲籲的,像是跑熱了,拉開了夾克衫的拉鏈,袖子都挽了起來。


  馮高注意到他的胳膊,“老屈,你的胳膊怎麽了?”


  鄭向鴻、江學鵬和嶽東都下意識地看過去。


  屈磊一邊往下放袖子,一邊回道:“過敏。”


  馮高接著問:“怎麽看著像被人擰的?”


  “我老婆神經過敏。”


  “又是因為不讓你看武打片?”


  “可不是嘛!上次說我就知道看小魚兒、花無缺,也不知道給魚喂點食、給花澆點水。昨天晚上問我聽不見有人敲門?整天看成龍,快成聾子了!老馮,你說誰家老婆這樣?家裏的重活都是我幹,她是不會喂魚、不會澆花,還是不會開門?這日子沒法過了。”


  “不至於不至於,誰家總是風平浪靜的?我家對門昨晚上也在吵吵,男的被推出了門不讓吃飯。聽說起因是他老婆喜滋滋的說比三個月前輕三斤,他說是不是因為天暖穿衣服少了?他老婆就開始生氣。然後他又不知死活地跟上一句,那件呢子大衣好像四斤多。”


  鄭向鴻說道:“非得那麽刺激她,沒撓花臉就不錯了!哎,老屈,我剛才看那印記的顏色,怎麽不像昨晚上的?”


  “其中一個是今天早上的,她怪我買兩根油條都那麽長時間,問我是不是每一次排隊排到前麵,都讓給相好的了。”


  “原來是因為買油條耽誤了時間,你才趕路把自己趕熱了。”


  “哪裏是買油條耽誤了時間?我老婆的自行車閘線斷了,騎著我的走了。我這大清早的去換閘線不說,還得拚命蹬輪子這麽小的女式車跑這麽遠,你說累不累?”


  屈磊在那裏委屈的要命,馮高和鄭向鴻卻早已司空見慣,把這些事當個樂子聽。


  要不然大清早沒什麽正經事做的時候,有點無趣。


  一直到了半上午,也沒人來投訴。


  嶽東一直在翻看之前的投訴受理單。


  江學鵬習慣性的擦擦這裏擦擦那裏。


  鄭向鴻一邊抖著腿,一邊看報紙。


  屈磊可能是昨晚沒休息好,今天又趕路趕得有點累,打起了瞌睡。


  瞌睡是很容易傳染的,馮高也犯了春困。


  嶽東放下投訴受理單,按了按有些酸脹的眼睛,決定出去“化個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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