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自地球的一端
“我想陪著你,從執拗到素淡,從青絲到白發,從一場秋到另一場秋,從不諳世事到步履闌珊,我想陪著你,在有限的生命裏。”
“我最近一直在做同一個夢,夢到我沒這麽多錢,什麽都沒有,卻有一個很愛很愛的人。”我對著旁邊的孩子道。
“爺爺,你在什麽呀。”孩子迷茫的看著我,迷茫的聽著我的話。
“嗬嗬,你還啊,什麽也不懂,啟兒,你去爺爺的書房,最靠近左邊的一本包著牛皮的書本去拿來。”我笑著對她。
啟兒跳下床走出房間,我看著窗外,外麵風很大,把我栽著的樺樹腰肢吹彎,也陰沉著,這是一個陪伴了我將盡八十年的世界,風,浪,高山,溪水,雲,草地我都見過,美麗也隻是留在我的心裏,我從繼承家業,在將家業發展到了現在的規模,我感覺我始終不是在為了自己而活。
啟兒,爺爺怎麽了。外麵傳來一道渾厚的男音,這是我兒子,李許安。
爺爺隻叫我去書房拿本書,其他的也沒。啟兒奶聲奶氣的道。
嘎吱,啟兒打開門,懷裏抱著一本書,厚厚的,外殼包著牛皮紙。
我伸出手把啟兒抱起,放在自己的懷裏,笑著看著他,他是我李錚這輩子最好的子嗣。
“來,把書本給爺爺。”我拿起懷裏孫兒的書,想了想,對著門外道:“你們幾個也進來吧,別再門外呆著了。”
門外幾人,推開門走到我窗前。
“爸。”為首的男子對著我道,在他邊上的女人也對道,她叫張琴,這是他的妻子,是我給他選的。
“嗯,怎麽就隻有你們兩個嗎,李許清和李許平呢?”我對著他們夫妻道。
“爸,老二老三他們還沒回來,不過應該快了,他們都已經出發了。”李許安對著我。
“這樣,嗯,那就等一下他們吧。你們也別站著了,坐下吧。”我指著前麵的座位道。
“啟兒,啟兒!來到媽媽這裏來,別再爺爺哪裏搗亂。”張琴對著我懷裏的啟兒道。
“哈哈,沒事沒事。孩子不搗蛋還能幹嘛。”我逗著懷裏的孫兒道。
“爸爸你”我的兒子,李許安擔心的看著我。
“你不要這樣看著我,老子還沒到死的時候,自然不會死。你也不要想著這麽快繼承老子的產業,你問問你現在有這樣的資本嗎?”我邊笑著逗著孫子邊冷冷的道,言語裏透露著不屑。
“爺爺不要凶爸爸!”懷裏的人兒突然對著我道,鼓著腮幫子,白玉嫩琢的,甚是可愛。
“好,好,好,爺爺不凶你爸爸。”我笑著看著懷裏的孫子道。
過了許久,門再次打開。
一男一女走進來,看著躺在床上的我低下頭了一句:“爸”
我笑著揮了揮手:“進來吧,叫川子搬兩張椅子回來。”
“爸,不用去麻煩川伯了,我去拿進來就好。”老大許安道,起身就去門外拿。
許清和許平坐到我邊上,一人拉著我的一隻手,許清是女孩子,看見我這樣立馬就淚眼婆娑,許平還行,但是眼眶紅的。
“我,你們這麽還是和時候一樣,怎麽還這麽愛哭,這讓你們手底下的人看見了,你們還怎麽立足啊。”我笑著看著他倆道。
“爸,這裏沒有別人啊,我還是你的女兒啊!”許清趴在我的懷裏哭了起來,像個孩子,像個娃娃。
我伸出手撫摸著許清的頭,道:“哭什麽,真實的。”
“爸,我也是。永遠都是。”李許平看著我,抓著我的手也慢慢捏緊。
“椅子拿來的,你們快下來吧。”李許安拿著兩張椅子放在我床邊上,然後做到原來的位置上。
徐琴懷裏的啟兒看著李許清和李許平道:“媽媽,姑姑和叔叔這是在幹嘛呀,怎麽都哭了。”啟兒真無邪的大眼睛看著徐琴。
徐琴溫柔地看著兒子,母親的手放在孩童的頭上道:“沒事沒事,就是太久沒看見爺爺了,太想念了。”
“沒事沒事,你們啊,真是癡兒啊。”我苦笑不得的看著他們。
即使他們在長大,也是我李錚的孩子,是我李錚這輩子最有出息的孩子,我明白。
“今把你們叫來是為了一件事,你們先坐過去,爸爸先講完。”我擦了擦許清的臉頰,向許清和許平揮了揮手。
起身,擦了擦自己的眼睛,不過淚痕依舊在臉上劃著。
“癡兒啊,真是癡兒啊。”我對著他們搖著頭道:“你們坐過去,都做過去,啟兒也是。”
他們一排坐在我對麵,等待著我要告訴他們的事情。
我把那本牛皮紙製的書放在我身前,對著他們道:“這本書很奇怪,等我死了之後,你們可以拿去看看。”
“爸爸!”李許清站起來道。
我一揮手,不想她在下去了。
“這本書啊,可以算是我這一生的介紹了,你們知道嗎,我從八歲的時候就開始寫日記,我五十歲的時候,把八歲到現在的我都一一把他們整理起來的,編製成傳記,卻不對外公布,今呢,我就想把這些東西都告訴你們一下,你們有權知道,我這輩子不滿人,唯獨有一件事我滿了你們很久,一定很想知道吧。”我笑著看著他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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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啊,叫做李錚,出生在源城,這是一個四周環山的地方,也不能算是地方,總之我生活在這裏。
家裏有誰嘛,當然是上有老的下有的,老的叫做舒珊,還有一個喚作李青嘯,的嘛,那就隻有我一個了。
我的故事要從十六歲起,十六歲的時候才是我真正故事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