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徹底淩亂
杜昱每天都在沂州軍的大營和燕都的王府之間來回穿梭。
有時在張叔夜麵前刷刷臉顯示一下存在感。但更多的時候卻是在燕都處理大梁的一些事情。
現在遼金之間的局勢愈發明朗了，遼國天祚帝耶律延禧逃往中都之後很快就覺得並不安全繼續逃往遼西京。
金兵倒是沒有繼續追擊而是選擇勝利班師，至此遼國疆土已被金兵占領過半，距離亡國之時已經不遠了。
杜昱得到消息耶律淳放棄了在新州、武州等地駐守直接逃往雲、朔之地，顯然是他手上兵力不夠沒有信心能扛得住大梁的攻擊。
對他來說隻需等待秋天到來，大梁收獲第一批糧食讓轄下百姓嚐到新王朝的紅利之後，占領區就會穩定下來，也有精力抽出人手繼續擴大地盤，因此他也在囤積物資積極備戰。
至於濟州這邊，別看他向張叔夜提出了‘剿不如撫’的策略，但實際上杜昱認為大宋的朝廷根本就不會答應。
別看登雲山的宋江等人鬧騰的挺歡，但實際上與田虎和王慶相比還差著等級呢，他們不過是落草為寇，那兩位可是占據了數州之地。
在威脅明顯小於二人的情況下，大宋若是真想剿滅登雲山並不是難事。而且在小說之中宋江招安可是經曆了幾次波折這才成功。
沒記錯的話，還有個十節度戰梁山的故事呢，誰知道在這條時間線裏高俅會不會又像小說中那樣糾集河南河北節度使王煥、上黨太原節度使徐京、京北弘農節度使王文德、潁州汝南節度使梅展、中山安平節度使張開、江夏零陵節度使楊溫、雲中雁門節度使韓存保、隴西漢陽節度使李從吉、琅琊彭城節度使項元鎮、清河天水節度使荊忠去征討登雲山呢。
若是朝廷將這十人交到張叔夜手中，還真能與宋江等人一戰。
然而事情的發展並不以個人意誌為轉移，杜昱在沂州軍大營之中正閑得無聊，忽然手下兵丁來報，濟州城的張大人請他即刻進城開會。
等他來到濟州的軍營時，張叔夜早就將手下眾將聚齊。
杜昱看著一臉嚴肅的便宜嶽父還在猜是不是這老爺子又要出什麽餿主意讓他去抗雷的時候，張叔夜畢恭畢敬的請出了聖旨。
一番虛禮之後，張叔夜這才表明官家的旨意，原來經過朝堂上的討論，官家決定接受他的建議選擇招安宋江等人。
杜昱聽後一臉懵逼，這是什麽情況，還有好多小說之中的情節和事件尚未觸發怎麽就進行到這一步了，這下子時間線徹底淩亂起來，水滸傳小說和真實曆史似乎都不再能給他提供參考。
更懵逼的是，聽起來竟然直接賜予他們官職，並不像小說之中的那樣朝廷以‘新降之人，未效功勞，不可輒便加爵’的借口，沒有立即給他們授予官職和爵位，還打算將他們分開軍馬，各歸原所，還是在殿前都太尉宿元景的建議下，才將宋江封為先鋒，盧俊義封為副先鋒為朝廷建功之後再加官進爵。
這個變化太大了，杜昱沒想到張叔夜竟然幫著宋江等人在朝廷那裏直接討要到了官職，雖說聽起來都是比較虛的先鋒官、指揮使之類的職位，但也進入了朝廷的品級。
“招安是定下的策略不假，可如何招安卻要思慮周翔。現在諸位要考慮的是如何與登雲山的人接觸，將朝廷的旨意傳達下去。”張叔夜說道。
眾人唧唧喳喳開始議論起來，不用打仗對於秦正和董金這樣的無能之人是再好不過的消息，兩人此時也來了精神，在大堂之中高談闊論發表自己的看法。
杜昱看了都覺得惡心，心中鄙夷果然是老趙家培養出來的完蛋玩意兒，談到打仗就縮進龜殼說起和談一個頂兩。
他並不想發言，而是在心中思考這件事情對大梁有沒有什麽影響，可是他不想說並不代表就能避開這個話題。
“杜將軍怎麽不說下你的看法？”張叔夜直接點名。
杜昱一愣，隨即說道：“卑職不敢妄言，此事還需大人頂多。有什麽軍令卑職執行即可。”
“不敢妄言？怕是對本官有怨言吧。杜將軍是不是覺得既然本官早就啟奏朝廷，欲招安登雲山眾人，就不該派你冒險出征偷襲宋江等人。”張叔夜說道。
“卑職愚鈍，確實想不通大人的做法。”杜昱其實心裏並不在意，他之所以親自帶兵來濟州無非是想要保障便宜嶽父的人身安全罷了，什麽立功受賞他根本就沒想過，更沒想為大宋朝廷出力。
“想不通也怪你，本官確實一開始就打算招安宋江等人，但這些人久在江湖散漫慣了必然不服朝廷的管束，而且幾次麵對官軍屢戰屢勝，若是不能打擊一下他們的囂張氣焰又怎麽能讓其安心為我大宋效命。”張叔夜解釋到。
杜昱點頭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道理倒是很簡單隻不過張叔夜的計劃太過激進，執行起來危險性十足，也就是他看在張盈的麵子上才肯出這個頭，否則一定會在路上磨蹭將時間拖過去再說。
“莫非大人認為這次偷襲成功會讓宋江等人畏懼官軍？”杜昱提出新的疑問。
“那倒不會，但起碼他們也明白朝廷不是沒有能戰之人，若是繼續下去不會有什麽前途，隻有這樣他們才會認真對待此次招安的事情。”張叔夜說道。
“大人是打算繼續對登雲山施壓，還是現在就聯絡宋江等人。”杜昱問到。
“沂州軍還有一戰之力麽？”張叔夜反問。
“這……，此次出征沂州軍損失慘重，失去了三成兵馬。戰是能戰，不過卻很難再打頭陣了。”杜昱生怕便宜嶽父又給他派活連忙賣慘。
“原本本官還打算再謀劃一番，繼續打擊登雲山賊寇的氣焰。現在看來隻能選擇聯絡他們傳達朝廷的旨意了。”張叔夜歎到。
杜昱無語合著便宜嶽父發現秦正和董金不靠譜，想讓自己一直頂在前麵抗雷。
“現在有一個問題，該如何與登雲山的人接觸呢？總不能直接派出信使去告知他們，目前朝廷是想招安，可那群人的想法還未可知。”張叔夜說道。
“大人何不派一名使者去登雲山，先與宋江等人接觸一番呢。”秦正厚著臉皮說道。
張叔夜點點頭，現在也隻能這樣做了，總要和登雲山的人接觸一番，了解他們的想法之後才能進行下一步行動，貿然去傳旨恐怕會被當成騙子。
可是派誰去呢，他環視一周將目光定在杜昱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