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白事喪禮ii.
起床之後,我們來到了賓館的一樓,準備吃碗麵條,然後就返回城裏。
唐大川的姥姥在養老院住的好好,我們上午已經探望完她了,沒必要一直在鄉下待著了。
我們打算吃碗麵,就回去。
我們來到了一口點了幾碗麵,正在吃麵的時候,偶然聽到隔壁傳來了一陣談話聲。
隔壁兩個男子也在吃麵,他們一邊吃著牛肉麵,一邊在聊天。
“聽說了嗎,張家寨的村支書前幾天去世了,頭七的時候,要在村裏舉辦葬禮。”
“早就聽說了,那個村支書有九十多歲了吧,做了半輩子的村支書,不簡單啊。”
“可不是呢,張家莊就是在他的帶領下,發展起來的,現在他們村子,是咱們鳳凰鎮最有錢的一個村了,村子裏麵有好幾家工廠。”
“我還聽說,村支書舉辦葬禮的時候,請了小吳莊的樂隊在葬禮上表演節目。”
“小吳莊的白事樂團,在咱們附近幾個村,是出了名的,張家莊的村支書去世請他們毫不意外。”
兩個男子說的有來有回。
他們的談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小吳莊的白事樂團,不就是吳湖所在的樂團嗎。
張家莊村支書的喪禮請他們表演節目,吳湖到時候肯定也會去的。
想到這兒,我站了起來:“兩位老哥,能和你們打聽一件事嗎?”
“你問啥啊?”
農村人都比較熱情,聽到我要打聽事情,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張家莊的村支書什麽時候舉辦葬禮啊?”我問道。
“就在明天啊。”
“是啊,明天就是張家莊村支書的頭七了。”兩個男子道。
“謝謝啊!”
一聲道謝之後,我坐了下來。
“風水師,張家莊的葬禮你要去嗎?”唐蕊問道。
“我沒記錯的話,吳湖就是小吳莊白事樂團的團長,張家莊村支書的葬禮請了小吳莊的白事樂團演奏,到時候吳湖可能也會去,我覺得咱們應該去葬禮上看一看,興許能有什麽發現。”我道。
“也對哦,到時候肯定能遇見吳湖。”唐蕊點了點頭。
“咱們就留下來再住一晚吧,明天去參加張家莊村支書的葬禮,咱們去參觀一下。”我道。
“好啊,那就再在鄉下待一天吧。”唐蕊道。
“我也沒意見。”唐大川點了點頭同樣讚同去參加喪禮。
我們吃完了麵之後,又去了養老院,和唐大川姥姥聊了一會兒。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出了門,直奔了張家莊。
來到了張家莊後,我們發現這個村子確實非常有錢。
村口就有好幾家工廠,村子裏修著嶄新的馬路,村裏的麵貌,比周圍的幾個村子要明顯好的多。
而張家莊的經濟發展的這麽好,一切都要歸功於村支書張柏海做村支書的時候,多年起到的帶頭作用。
他的喪禮,村裏人格外的重視,規模舉辦的非常大,還請了白事樂團來給演奏。
喪禮還沒開始,但是,張柏海家門口已經人山人海了,好多村裏人來給他吊唁,我們混跡在人群中,等待著樂團的出現。
大約上午十點,喪禮正式開始了。
張柏海的兒子主持的喪禮。
而,喪禮開始之後,在村外一支樂團走進了家中。
這隻樂團就是小吳莊的樂師。
樂團的領頭人正是昨天我們見過的吳湖。
隻見他走在隊伍的最前列,手中拿著一支笛子演奏樂曲。
他演奏出的笛聲和樂團的樂器融為一體,樂聲哀傷,柔美,在樂團的精心演奏之下,喪禮現場彌漫著一股憂傷的氛圍。
“在七天前,我的父親不幸去世了,我父親的離開,是我們整個家族的損失,更是整個小王莊的損失……”
張柏海的兒子拿著話筒站在台上說著吊唁詞,配合上樂隊的哀樂,感人淚下。
台下許多村民,已經雙眼微紅,有一些人開始泣不成聲。
“小吳莊的樂團演奏水平真高啊,這麽好的演奏水平,為什麽甘心待在鄉下呢?以他們的水平,去城裏隻會比現在發展的更好。”唐蕊小聲嘀咕道。
“那個吳湖的笛子好奇怪。”
我盯著他手裏的笛子看了一會兒,發現他的笛子是純白色的,說木頭不是木頭,說竹子不是竹子,不知道啥做成的。
用這把笛子吹奏出的樂曲非常有感染力,把氣氛烘托的非常到位。
追悼詞說完之後,張柏海的棺材就要下葬了。
“村支書一路慢走。”
“支書一路慢走。”
抬棺的隊伍緩緩行駛。
村民們跟在後麵,掩麵哭泣。
樂團在喪失隊伍的後麵,不停的吹吹打打,而吳湖更是拿著笛子,不停吹奏著傷感的曲子。
喪事隊伍不斷前進,走了一會兒後,就離開了村子,朝著張家莊的後山走去。
張家莊的後山是一座矮山。
山雖然不高,可好歹也有海拔一千多米。
張氏一族的家祖墳墓就在後山的半山腰上。
張柏海的棺材就是要下葬在祖墳內。
張家莊的村民抬著棺材,在張柏海兒子的帶領下,朝著山腰不斷走去。
我,唐大川和唐蕊三人混在送葬的隊伍內,倒也沒有人注意到我們。
離張氏一族的祖墳越來越近,站在山腰上,抬頭的時候,已經可以看到祖墳的所在地了。
“大家再加把勁,馬上就要到了!”
專門定做的檀木棺材又沉又重,再加上張柏海的屍體,足足有幾百斤,抬棺材的村民累的不停喘粗氣。
張柏海的兒子站在前麵,不停的對著隊伍鼓舞打氣。
就在這個時候,有一個抬棺材的村民,腳下磕了一下,突然整個人趴在了地上。
“哐啷!”
一聲響,檀木棺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大張,你怎麽這麽不小心啊,把棺材抬翻了!”棺材倒了之後,村民們一陣怪罪。
“張支書莫要怪罪,我是不小心摔的您!”
叫大張的年輕人知道自己闖了大禍,他急忙站了起來,神色慌張的對著張柏海的棺材連續磕了幾個響頭。
“大張,別磕頭了,快把我爹的棺材給抬起來!”
張柏海的兒子見到父親的棺材掉在了地上,頓時變了臉色,在張家莊流傳著這樣一句話,棺材落地,人頭不保!
在抬棺的途中,是切記讓棺材落地的,不然很容易發生不吉利的事情。
聽到了張柏海兒子的喊聲,大張不敢浪費時間,急忙彎下腰,抬起來了棺材。
把棺材重新抬起來後,眾人一起抬著棺材,朝著山腰走去。
棺材被抬起來後,眾人心裏都有些不舒服。
棺材落地,乃是大凶之兆,村民們心裏沉甸甸的非常難受。
抬棺的隊伍又往前走了一陣子,眼看著就要到墳地了。
這時候,天空中突然風起雲湧,一片烏雲遮住了太陽,整個山腰之內,漆黑如夜。
地麵之上更是吹起了陣陣沙塵,一股股的狂風,吹的抬棺隊伍東倒西歪,棺材更是搖搖欲墜,隨時會墜落的樣子。
“你們聽,棺材裏麵有人在撓棺材板!”
這時,有人驚呼了起來。
眾人朝著棺材看去,隻見棺材內確實不停的傳來一陣“咯吱,咯吱”的聲音,像是有人在用指甲不停的撓棺材一樣。
“這是怎麽回事,難道張支書複活了!”有村民吃驚的喊了起來。
“不可能!張支書是在鎮醫院去世的,當時,醫生已經確診了死亡的!”很快有人反駁了起來。
“那棺材裏的聲音是怎麽來的?難道張支書屍變了?”又有人猜測道。
“別瞎說,張支書怎麽會屍變呢!”很快有村民反駁道。
“呼!呼!”
就在幾個村民喋喋不休的時候,棺材裏麵傳來了幾道嘶吼聲,這種吼聲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像是野獸發狂時的聲音。
“別停下來啊!快往前走,趕緊把支書下葬到墳地裏!”
這時,樂團內的吳湖拿著笛子衝了出來,對著眾人大喊道。
“吳團長,我爹到底怎麽了?”張柏海的兒子知道,樂團的團長吳湖除了會吹笛子之外,還是一個精通陰陽術的高人。
“別管這麽多了,快把棺材下葬,遲了就來不及了!”吳湖有些驚慌失措的喊了起來。
“好的,大家聽吳團長的話,快點抬棺材啊!”
張柏海的兒子揮了揮手,示意隊伍繼續前進。
棺材再次被抬了起來,朝著墳地走去。
而抬棺隊伍,離墳地已經隻有百餘米的距離了。
區區一百米,幾乎眨眼就到。
但是,此時的棺材卻沉的嚇人。
棺材的重量最少有一千多斤,又沉又重,幾個抬棺人累的滿頭大汗,走路時,每邁出一步,腳都會深深的陷進泥土裏。
九十九米,九十八米,九十七米……
抬棺的隊伍每邁出一步,都非常的艱難,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過去了,棺材才前進了幾米。
如此下去,隻怕在天黑前也沒辦法讓棺材下葬。
而更為可怕的事情發生了,天空之中突然響了幾道驚雷,接著,瓢潑似的大雨傾盆而下。
山道變得泥濘不堪,抬棺人的雙腳都陷進了潮濕的土地之中,棺材前進的速度變得更加緩慢。
“砰!”
“砰!”
棺材劇烈的搖晃了起來,裏麵傳來一陣陣用頭碰撞棺材板的聲音。
送葬隊伍裏的村民被眼前恐怖的一幕嚇得瑟瑟發抖。
“快跑啊,鬧鬼了!”
“鬧鬼了啊!”
送葬隊伍之中,有幾個膽小的村民已經不敢待在這兒了,撒腿就跑。
“別走!走了,你們隻會死的更快!”
吳湖在背後急的大吼大叫。
但是,幾個村民著實被嚇壞了,一刻不敢停留的朝著山下狂跑而去。
“完了,這幾個人命不保夕!”
幾個膽小的村民逃跑之後,吳湖一聲長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