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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進宮

  要是說到隱藏,誰還不是個中好手!


  白軒又向虞王說著,念昀要求皇後壽辰這天,要監國司的侍衛好生護著他。


  “想必是上次的刺殺,使他害怕了。”白軒解釋著。


  “應是如此,作為監國司禦史,位高權重自然是受人覬覦,不過上一次的刺殺到底是何人呢?居然還敢在玄機處動手。”虞王想著,然後問白軒和旁邊的墨言風。


  “麟複臻這些年沒少得罪人,自然是仇人遍布,那些因為阻擋了他官運而被他暗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說不準正是他們的後人尋仇。”墨言風在一邊想著說。


  “也對,行官至此,都是他人屍體骸骨鋪作的路。”虞王搖著頭說著。


  白軒強忍著心裏的痛恨和怨憤,因為他知道那些屍骨之中便有自己的親人。他低著頭不語,將這種情緒壓在心裏。


  三人有閑聊了幾句,白軒便匯報完了監國司的事情,但是,白軒將玉羅姍與鳳凰莊,以及歐陽餘飛的事情隱瞞了下來,然後便離開了宮殿,虞王派墨言風前去送白軒。


  白軒正要想問墨言風一些事情,兩人便沿路聊著。


  “白牧文,聽說你與家妹走得很近,是朋友?”沒想到墨言風先開口問道。


  “墨統領,墨小姐確實是我的朋友,我們二人很是聊得來。”白軒實在是沒想到墨言風會問這事。


  “既然是朋友,而且你我都為陛下效命,我比你年長一些,以後我們便以兄弟相稱。”


  “言風兄。”白軒聽著,立馬作揖行禮。


  “牧文,雖然我是羽兒的哥哥,但是,卻很少在陪在她的身邊,我也看得出來,羽兒確實很信賴你,當日,閑情雅會之上,她向陛下舉薦你,說你是可造之材,而後用計將你騙來茶會,就是不想你一身武功被埋沒,之後,你屢建奇功,進一步證明她是對的。”


  墨言風講述著墨羽為白軒所做的一些事情,他很清楚能為虞王覓得這樣的人才,墨羽確實是做了一件值得稱讚的事,他也明白,兩人年紀相仿,而且相交很深,自然不隻是朋友那麽簡單。


  白軒心裏也知道,墨羽所做的這些事情,不僅是在幫虞王招賢納士,也是在為自己查出滅門仇人,以及為了日後能夠報仇雪恨創造機會。


  “我知道,墨姑娘確實為了我做了很多,我很感謝她。”白軒心裏清楚,此生就是她了。


  “牧文,我希望你能替我這個身在宮闈的哥哥,以及她身處北郡的父親好好照顧她。”墨言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很是認真也是極為無奈,因為墨家男人的命從來就不屬於自己。


  “當然,墨小姐對在下有知遇之恩,而且我們是朋友。”在白軒心裏,墨羽已經不僅僅是心儀之人了,甚至是自己的親人,兩人也已經默許了這一切。


  等風平浪靜之後,就予她紅裝花嫁!

  “多謝。”墨言風望著白軒,很是真誠地說著。


  “對了,言風兄,在下有一事想要請教,近些時日,宮中可曾多了某些人?”白軒想了解玉羅姍的去處,便問。


  “你問此事作何?”墨言風還是很謹慎的,畢竟涉及到宮中之事。


  “哦,隻是想著皇後娘娘壽辰,擔心宮中混進了一些不良之人。”白軒找了一個借口回道。


  “青秀宮多了兩人,是當時閑情雅會之上的兩位姑娘。”墨言風不是很願意提起。


  “花滿樓的舞姬和樂姬?”白軒聽到墨言風所說的,頓時便起了好奇之心,連忙追問。


  “沒錯。”


  白軒確認了,玉羅姍和另外一個女子果然是進宮了,怪不得雲安四處都找尋不到,他心裏想著,進宮了事情恐怕就難辦了。


  “有什麽問題嗎?”墨言風見白軒如此驚訝,便問道。


  “這兩人是奉旨進宮的?”


  “嗯,陛下宣進宮的,為皇後娘娘的壽辰助演。”


  “沒什麽,隻是覺得這兩人的身份進宮確實有些不妥,所以才感到驚訝。”


  白軒借故說著,旁邊的墨言風更是氣憤了,不論是什麽身份,隻要是虞王想的,自然就是合理的,或許真的疲於平時的正經之人,所以尋一些不正經的花草,嚐嚐鮮。


  “言風兄就送到這裏吧,我一人回去便好。”白軒向墨言風作揖行禮之後,便獨自出宮門而去。


  白軒回到了監國司侍衛處,來時封不休正在教這些侍衛練功呢。


  “大人!”小宏喊著。


  “你們好生練著,你隨我進來。”白軒將封不休帶進了屋中。


  “怎麽樣?”封不休站著,他很想要知道結果。


  “玉羅姍確實在宮中。”白軒回著。


  “不會吧?還真讓我說中了?看見沒有,未卜先知,佩服不!”封不休居然還一臉興奮地自誇。


  “你還笑,她現在住在青秀宮之中,我們根本沒有辦法接近她,而且……”


  白軒心裏想著虞王定是要留著這兩個花滿樓的姑娘,而且,很有可能一高興就封個妃什麽的,再見玉羅姍便很難,還要從其口中問出那天晚上發生的事情,若是如鳳凰莊之中的歐陽餘飛一般,這條線索就算是斷了。


  “不用擔心,以你我的輕功,再加上宮中的細致地圖,晚上偷偷潛入皇宮之中找一個人,應該並非難事。”封不休在一邊異想天開。


  “你以為那裏是玄機處的大牢?你想進就進想出就出?”白軒很正經地回絕了這個方法,夜闖皇宮,實在是太過於冒險,宮中禦前侍衛眾多,而且個個都身手不凡,萬一人沒找到,反被當成刺客給抓住了,可就得不償失了。


  白軒心裏很清楚,這樣的風險他不能冒,血海深仇未報,不能鋌而走險。


  “所以呢?我們該怎麽辦?”封不休問著。


  “拿上冬瓜,回家。”白軒冷冷地說著。


  “什麽?”封不休正沉浸於如何找機會進宮去找玉羅姍,卻隻等到了白軒這樣一句話。


  兩人果真是拿著冬瓜回到了左各莊的家裏,婉兒見到這兩人回來,趕忙迎了上去。


  “不休哥哥,小白哥哥你們回來了?”婉兒笑臉相迎。


  “嗯,回來了。”封不休回以笑臉。


  “這是冬瓜?”婉兒見到封不休手裏的冬瓜,好奇地問著。


  “對,冬瓜,這可是別人為了給你的小白哥哥報恩,特意種的冬瓜。”封不休說著,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看來,今晚有冬瓜吃了。”在婉兒眼裏,她隻惦記著這個冬瓜本身的作用。


  晚餐之時,一桌五人,每個人都吃了這個冬瓜,風離居然讚不絕口。


  “文兒,這冬瓜是從哪個菜場買回來的?味道極為鮮美,下次我也去那家去買。”風離問著。


  一邊的封不休正認真地吃著飯,突然聽到這問題,立馬就嗆到了,他這個真的可以笑很長時間。


  白軒極為鎮定地回答,“不是買的,是人送的。”


  “送的?那這人可真是對你極好了。”風離笑著說,甚至不忘誇獎一下。


  白軒隻是覺得很尷尬,低著頭吃著飯。


  “對了,文兒,最近跟墨小姐怎麽樣?”風離又提起了這個極為敏感的問題。


  白軒想了想心裏不願意回答,畢竟這麽多人都盯著他,他支吾地說著一句,“挺好的。”


  “文兒,你不知道,今日早晨來了一堆人,都是來給你提親,都被我趕走了,所以我覺得,你跟墨小姐兩人,若真是情投意合,我便前去將軍府提親。”風離說得很認真,不像是開玩笑的。


  白軒一聽到這話,心裏自然是十分高興,可是就是說不出,因為他不知道明天是何種境況,他不想在還沒有做完自己該做的事情就想這些。


  “風離姐姐,你知道的,我還有該做的事!”白軒起身了,“你們慢些吃,我先上樓了。”


  封不休望著白軒,雖然不明白他所說的該做的事情是何事,但見他神情,應該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夜深了,白軒還沒有入睡,他一個人坐在簷頭,心裏想著這些事情,他現在知道了自己的仇人:麟複臻、玄機處和影子衛當年的那些刺客。可是,要想一個個地鏟除,並非一件容易的事情。


  麟複臻權勢極高,身邊定有人保護,若不是有絕佳的動手機會,不能冒險。而玄機處和影子衛的參與當年刺殺的刺客,現在根本不知道,想要查到名單,還得繼續深入玄機處和影子衛。


  可是,自己在大仇未報之時,遇到了心頭所愛,這讓他很糾結,若這時就予許諾或者私定終身,實在是對不起自己死去的父母親人,但,心意已經表明,卻不能給心愛之人承諾,又是極為不負責任的事。


  對於不確定的未來,他該如何抉擇?

  白軒吹著夜風,仰望漆黑的夜空,似乎看不見什麽,忽而身後有腳步聲。


  “牧文兄,喝酒不?”原來是封不休,他拎著兩壺露花釀走了過來。


  白軒聽到他的聲音,聞到了這露花釀,此時內心之中的愁苦閉塞,便得到了抒發的途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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