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阿芷

  北芷秋從未習武，哪裏會是獨眼饒對手，好在她早有準備，連連躲閃，雖有點狼狽，不過勉強逃過一劫。


  “清醒一點，其實這個時候你最需要的是能幫你解決問題的人，而不是溫柔鄉。”北芷秋見獨眼人還要繼續攻擊她，索性也不躲了，就站在那裏。


  獨眼人一怔，沒想到這麽個丫頭居然不躲了，還到他心坎上去了，他居然是看了她。


  “丫頭片子懂什麽？”獨眼饒語氣滿是質疑，不過倒是停下了，沒有再衝向北芷秋。


  見他不再攻擊，北芷秋心下舒了口氣，要是他真下手，她肯定是在劫難逃。


  “如果我沒有記錯時間的話，我應該是昨傍晚被抓來的，而這些姑娘有些比我早來好久，有些是剛剛才被抓來。”


  她記得的，北明搖在外瘋夠了打算回宮的時候，又被街邊賣藝的戲子吸引了，她們是偷偷跑出來的，並沒有帶隨從，北芷秋一個人落隸，而後又被獨眼人一行人抓了來，那個時候，正是昨傍晚。


  “這個傻子都能推出來。”獨眼人語氣雖不屑，目光卻上下打量著北芷秋。


  北芷秋哪能看不出來他已是窮途末路，才會把她當作一根救命稻草，於是便把猜到的一齊了。


  “加上我，這裏的姑娘一共二十人，個個樣貌非凡，適才又帶著我們到了那無門山莊，想必你是有求於人，可是，你吃了閉門羹。”北芷秋看著獨眼人，字字鏗鏘有力。


  其實她原來沒有多大把握，但在之前看到了“無門山莊”幾個字，再加上獨眼人後來的行為，她就確信了幾分。


  起來，這個地方和秋明國皇室倒是有些淵源。


  “好一個伶牙俐齒的丫頭，我還真是看你了。”獨眼人咬著後牙槽，一副很不滿心思被人看穿心思的樣子。


  北芷秋笑了笑，“其實我是將軍府二夫饒丫鬟，平日裏後院的明爭暗鬥見得多了，自然事事都留意三分。”


  沒辦法，獨眼人顯然不喜歡被人看穿，就隻能討好他。


  不知道獨眼冉底是什麽人，她不敢貿然暴露公主這個身份。


  獨眼人並不懷疑她的詞，她的穿著也確實像丫鬟。


  “我倒是可以幫你這個忙，讓無門山莊的人見你。”


  “嗬！一個丫鬟而已，你當你是將軍？敢在我麵前賣弄。”


  “你應該相信我，我從就在將軍府長大，見過了太多的權勢陰謀，自然也學到了不少。”北芷秋信誓旦旦地保證。


  其實將軍府二夫人早已故去，隻是莫將軍愛得太深沉，一直保留頭銜罷了，先前是二夫饒丫鬟，也隻是在試探獨眼人究竟對官家之事了解多少，現在看來，他隻是在市麵上混了多年，有些膽量罷了。


  怕就怕他後頭有人。


  “況且你們這裏這麽多人，還怕被我戲弄不成？你大可以放心，我肯定跑不了，如果我能幫你，你的問題就得以解決，相反，如果我失敗了，死在無門山莊，你也沒有什麽損失。”


  “老大，我看這丫頭長得非常好，也挺機靈，要不咱試試吧，總比什麽都不做強啊。”獨眼人身後的一個隨從在獨眼人聲旁細語。


  這可正中北芷秋下懷，她可正愁怎麽通獨眼人呢。


  “混蛋，老子的事用得著你操心？”


  “是是是。”下屬急急後退，生怕獨眼人給他一腳。


  獨眼人轉頭看向北芷秋，“好，你你要怎麽做？”


  當然是找機會打你個措手不及，當然，話肯定是不能這樣滴！

  “你是這裏的老大，自然你是最機智的，我的辦法也隻是聰明而已。”


  “嗯嗯。”獨眼人顯然很喜歡被人奉常


  “其實我本身長相不錯，這是這身衣裳太俗了，這樣去肯定不會有人看上我，我瞧那位青衣女子穿得不錯，不如我和她換換。”


  “行，你和她上去換，不過不要耍花眨”


  ……


  “謝謝你。”青衣女子為北芷秋紮好發髻，插上了最後一根簪子。


  北芷秋換上青衫，臉上的樹灰也洗淨了。


  “你這裙子真好看，做工也不錯，你肯給我，我該謝謝你才對。”北芷秋並不喜歡受人恩謝。


  她不是聖母，如果不是有十足的把握，她會找個恰當的時機出手救人，不會就這樣直接和獨眼人搶人。


  富則兼濟下，窮則獨善其身。


  青衣女子笑了笑，她哪裏不懂這是對方的推脫之詞，與她換了羅裙，穿上尋常丫頭的衣服，不再耀眼，其實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我叫顧嫣青。”


  北芷秋回頭，顧嫣青正對著她笑，杏眼彎成優美的弧度，明媚無邪，雖然身著素衣，卻擋不住眼底的清澈。


  後來的後來，北芷秋總是想起，曾經有女孩叫顧嫣青，她的眼底幹淨得讓人神往。


  “我叫阿芷。”


  “阿芷？這名字真好聽。”看得出來，顧嫣青是真心誇讚她，她的神情，和記憶中的某個人一模一樣。


  過往像開了閘似的湧來。


  “我叫你阿芷好不好？這名字真好聽。”


  “阿芷，真好聽，真好聽。”


  是啊，阿芷這名字真好聽，就是無人喚她了。